“抓到了,在那裡。”陌小九淡淡的開口,指着那個被自己用紅色鐵鏈綁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的秦信,對方也仍然在昏迷中,陌小九似乎看到秦信十分迷惑,當下解釋道:“剛纔他落水的時候被船體的碎片撞到了,所以纔會昏迷。”
“這裡是哪裡?”紅樓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頸,四下看了看方纔詫異地問道:“不會是什麼人跡罕至的荒島吧?”
“你是不是聽故事聽多了?”張珂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地說道:“這裡是出事地點最近的淺灘,前頭就是村子,只是剛纔你沒醒,所以就暫且安置在這裡了。”
“那把人弄醒,咱們問清楚,總得先把秦信在哪裡弄清楚不是麼?”紅樓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地說道:“真是沒想到,這還沒到雲靈山就出了這麼多事。”
“先前多虧汐兒姐姐深謀遠慮,給了咱們確認自己身份的護身符,要不然咱們還察覺不到這人是假的呢!”雙可雯看着樹上那個人,越看越覺得那人真的是太像了,當下有些驚歎道:“你說,這些人到底是來自什麼地方,竟然可以僞裝的這麼像?”
“不管出自哪裡,都告訴了我們一件事,那就是咱們的對手真的是太厲害。”張珂嘆口氣,將烤好的魚遞給衆人,隨後才繼續說道:“不過,咱們的人損失不小,先前帶的人有不少可能是被水流衝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有小部分人跟咱們一起到了這裡,若是現在有人來突襲我們,咱們的處境就很被動了。”
“那咱們現在要怎麼辦?”雙可雯好像纔剛剛想起來秦信是她的閣主,頓時有些焦急地說道:“如果我沒把閣主帶回去,到時候師公肯定會發怒的!”
“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咱們在這裡等着,船出事的目標很大,很快就會有船隻經過,汐兒也會很快收到消息,只是這樣咱們的危險也不小,另外一個辦法就是咱們現在就離開,然後從官道往雲靈山去,雖然路途有點遠,但是咱們快馬加鞭,也許能快點趕到。”
張珂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兩條路線,隨後才指了指那個昏迷的假秦信說道:“當然,現在要做的,就是從他口中問出秦信的下落。”
“你說的對,小九,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人直接全部交代出來,這樣的殺手一般不會輕易妥協的。”紅樓轉頭看向陌小九,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有。”陌小九點點頭,也不知道唸叨了什麼,一隻黃色的小蟲也不知道從哪裡出現,順着那人的身體爬了上去,很快便消失了,看的雙可雯一陣惡寒。
沒一會,那人便目中無光地擡起頭來,好似被什麼操控了一般。
“傀屍?”張珂心裡一驚,隨後若有所思地看了陌小九一眼,她一直以爲先前那些傀尸解決以後是不可能再出現了,現在突然發現陌小九竟然也會這樣的方法,雖然是蠱蟲控制,但是跟之前那些也有着莫大的關聯,這個陌小九究竟是什麼人?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想必小世子的師父也不會一眼便選中她做徒弟吧?
只不過,每個人都有秘密,人家不想說,自己又何必多問?
這樣想着,張珂便收回目光,看着紅樓走到那人面前,開始審問起那人來。
“秦信在哪裡??”紅樓第一個問的自然是自己朋友的下落。
“被主子帶走了。”那人果然很快便回答了紅樓的問題,而且看上去十分配合。
“你的主子是誰?”
“主子就是主子。”
“你主子把秦信帶到哪裡去了?”
“雲靈山。”
“爲什麼要帶去雲靈山?”紅樓聽到這個答案,頓時一愣,隨即皺起眉頭問道:“有什麼目的嗎?”
“不知道。”對方很顯然也很茫然,看來那個所謂的主子並沒有告訴他真正的目的。
“你爲什麼要冒充秦信?”紅樓想了想,又問道。
“主子要把你們全殺了。”假秦信竟然歪着頭想了想,陌小九看到他這個模樣,出聲解釋道:“這是他自己推測的,不是那個主子直接說出來的。”
紅樓點點頭,知道陌小九是通過動作來判斷那人如何得知的答案,如果是別人告訴他的,他會立刻回答,可是如果是他自己想出來,那麼就會仔細回憶下才回答。
“爲什麼要殺我們?”
“威脅。”
“你不必問他了。”張珂出聲打斷了紅樓,指了指他開始流血的七竅,搖搖頭說道:“已經死了。”
“什麼?”這下,反倒是陌小九十分驚訝,猛地起身衝到紅樓身邊,直接將他往後一扯,還沒等她解釋,那個屍體突然就徹底融化開來,很快便只剩下一堆水。
“這是怎麼回事?”張珂和雙可雯全都站了起來,有些驚訝的問道:“化屍水也沒有這麼厲害吧?”
“這是防着我的蠱蟲。”陌小九神色凝重的開口道:“現在來看,對方似乎對我們的人十分了解,而且對方知道我最擅長的就是用蠱,那麼這麼來看,剛纔那個人說的其實就是對方想讓我們知道的內容,也有可能就是對方就在雲靈山等我們。”
“你的意思是……”張珂皺起眉頭,有些遲疑的說道:“對方帶着秦信去雲靈山,很有可能是請君入甕?”
“想要我們去,對付我們是一方面,也許威脅師公是另一方面。”雙可雯頓時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師公把閣主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只怕那人會威脅師公不再出手。”
“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們依舊應該相信秦信,至少相信他有脫身的本事。”紅樓沉默了許久,纔開口道:“我們現在就動身去雲靈山!”
……
那邊,雲月汐和歐陽灝軒收到了秦信這邊出事的消息,聽林夕說完船隻出事之後,雲月汐才皺起眉頭說道:“應該無事,先前他們走的時候,我曾跟小九商量過,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放了護身符,裡面是蠱蟲,如果人出了事,那麼對應的蠱蟲也會出事,但是先前我讓紅鳶看過了,所有的蠱蟲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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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說明他們人沒事。”張璋點點頭贊同的說道:“但是如果船隻出了事,這說明他們中的確出了叛徒。”
“咱們接二連三地遇到冒充咱們的人,他們那邊自然也會遇到,只是不知道是誰而已。”雲月汐皺起眉頭說道:“我想了想,恐怕對方更多的是衝着灝軒的事來的。”
“你是說,他想用秦信威脅秦信的師父?”歐陽灝軒想了想,點點頭說道:“長帝姬新喪,恐怕登基的日子要推遲了,看來那個人是想要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毀掉。”
“未必是毀掉,也有可能只是不想讓你登基而已。”張璋嘆口氣,有些無奈的問道:“長帝姬的屍身總不能老是停放在這裡,派人去找紅樓他們的時候,順便把這件事告訴他,我看二哥還是儘早讓長帝姬入土爲安吧?”
“小世子說的有道理,我想紅樓應該也理解。”雲月汐沉默了少許,才低聲道:“按照咱們先前商量的,我派人去接帝師,再者……我還要去審一審姚玉影。”
“我跟你一切去。”張璋起身,朝着歐陽灝軒說道:“我暫且不回墨北了,先前我已經寫信去墨北,等到他們快馬加鞭把信帶回來也應該不過半個月的時間,這樣我還能騰出手來做點別的事情。”
“信箋的真實性能保證麼?”歐陽灝軒問道:“你也知道,若是被人換走了,可就很麻煩了。”
“放心吧,我有辦法。”張璋神秘兮兮地一笑,隨後看向雲月汐說道:“走吧,我去見見那位姚三小姐。”
雲月汐和歐陽灝軒又說了幾句話,才帶着張璋一同往牢裡走去,“你以前聽過姚玉影的名字?”
“何止聽過啊……”張璋嗤笑一聲,饒有興趣地說道:“當年這個姚玉影可是差點要跟墨北王府扯上關係的。”
“怎麼說?”雲月汐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姚玉影當年在別莊,也離墨北王府隔着那麼遠的距離,怎麼可能有關係?”
“當年我爲了尋兄長的下落,就在江湖上到處走,結果有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冒充我,到處招搖撞騙。”張璋冷哼一聲,有些不滿地說道:“後來我派人把他抓了,才發現他藉着小爺的名號禍害了不少姑娘,其中就有姚玉影。”
“這……”雲月汐一愣,當下有些詫異的說道:“這不可能吧?如果她已經破了身子,怎麼可能還回來京城,還要嫁入皇家?”
“這你就不懂了,姚家的人都很奇怪。”張璋撓撓頭,一臉鬱悶地解釋道:“我先前聽父王說,姚逢春一般會把破了身子的女子當做是上天選中的女子,可能是跟冥司族的傳統有關,具體的我也不得而知,只是後來爲了安置那些女子費了不少功夫,唯獨姚玉影用那種施捨的語氣跟小爺說,可以勉爲其難嫁給小爺,小爺也真是想直接拿屎砸她一臉纔好……”
正說着,幾人已經進了牢房,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張璋看到刑架上的人不禁一愣,隨後皺起眉頭問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這女人不是姚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