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救救奴婢!”正是而後,紅芪直接將花顏踢倒在地,而花顏則嚇得直接爬到姚玉影面前哭訴道:“小姐,奴婢根本沒有偷她的玉鐲……”
可姚玉影這一刻,還沒有從雲月汐的傾世容貌中回過神來。
爲什麼?
明明以前見到雲月汐的時候,還是這副眉眼,還是這副皮囊,可偏生就是不一樣了呢?
她當然不知道,先前雲月汐爲了遮掩自己的鳳星命格,曾經對自己的容貌進行了適當的易容,而且一改就是一年。
命格這樣的東西,單單改容貌或者其他一種,是做不到的。
像陳立替雲月汐遮掩天命,不單單是要改容貌,還要改生辰,哪怕是改一個時辰,那也是不一樣的。
如今,皇上早已經得知雲月汐乃是鳳星,再遮掩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總歸最後還是要見人的。
只不過,這樣的見法實在是讓人太過震撼。
很多人都記起了當年阮青筠在花朝節上一舞驚天下的驚世容顏,以前見到雲月汐,只覺得她似乎比其母親差遠了,可現在再見便猜測姑娘家的容貌許是長開了,竟然會如此令人驚歎。
一時間,衆人倒是有些明白歐陽灝軒爲何會如此寵愛雲月汐了,至少世人多是看中容貌的。
歐陽灝軒伸手替雲月汐戴上面紗,好似哄小孩子一般說道:“何必與這等人一般見識,偷了你的東西,那便拖出去杖斃,林夕……”
歐陽灝軒冷漠的目光掃過花顏,淡淡地對林夕說道:“將人拉出去。”
“是!”林夕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就要上來拉走花顏,惹得花顏頓時撕心裂肺地抱住姚玉影的腿,大喊道:“小姐!小姐,奴婢不想死啊……小姐救救奴婢啊!”
姚玉影這纔回過神,連忙跪在地上抱住花顏,低下頭的時候眸中閃過一絲陰霾,她倒是一時不察被雲月汐擺了一道!
可當姚玉影擡起頭的那一刻,整個人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緊緊地抱着花顏說道:“殿下!這丫頭與民女自幼一同長大,從不做那些手腳不乾淨之事,如今不知道爲何得罪了雲姐姐,還請殿下明察!”
瞧瞧,人家這話說得,只是因爲得罪了雲月汐,所以花顏纔會被污衊嗎?
雲月汐嘴角一勾,淡淡地說道:“姚姑娘這意思是如果灝軒打殺了這丫頭,就是因爲我了?”
“雲姐姐,自古紅顏多禍水,你本應勸殿下少造殺孽,緣何從不阻攔?”姚玉影看着雲月汐,痛心疾首地說道:“如今不過是這個丫頭,那以後難道是那些無辜的百姓嗎?”
不得不說,姚玉影的話挑動了在場百姓的情緒,一時間衆人都紛紛點頭,畢竟誰也沒真看到花顏偷東西,而且雲月汐這樣的反應,很有可能是有意與姚玉影作對呢?
“紅顏禍水的出現,分明是男人沒有什麼本事才推到女人身上而已。”歐陽灝軒冷嗤一聲,凜冽的目光掃了一眼姚玉影,冷聲道:“姚姑娘就算是嫉妒我的汐兒,也沒必要如此高的評價,畢竟像那種蒲柳之姿是攀不上紅顏一詞的。”
雲月汐好似嗔怒地看了歐陽灝軒一眼,隨後笑着說道:“我雲月汐從未做過傷害百姓之事,相反我在京城治病救人的時候姚姑娘還只會在家裡賞花看月,更何況我們灝軒也沒指望家世這樣的東西去做什麼,姚姑娘處處多咄咄逼人,難不成別人都不希望自己有爹孃疼愛,有好的家世嗎?姚姑娘勸人少造殺孽之前,自己不妨先口下積德吧!”
圍觀的百姓頓時都有些尷尬,方纔他們的確在心裡指責雲月汐,可如今雲月汐這麼說完,他們纔想起當初京城出現瘟疫的時候,是雲月汐帶着人不分晝夜的治病救人,對窮苦百姓不收分文,可是那個時候可有其他世家之女幫過他們?
而且雲月汐說的對啊,誰不希望自己有完美的家世?
可,這些並不是雲月汐的錯啊……
而且雲月汐沒有家世撐腰,還有他們這些人在後面支持她,說到底雲月汐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平白總是被人拿家世做文章,多少總會觸動一些寒門子弟的心結。
所以,雲月汐幾句話之間無形給自己拉攏了不少人站在她這一邊。
“姚姑娘,既然你要護着這丫頭,我實在無話可說,但只能說你識人不清。“雲月汐轉頭對紅英說道:“把那人帶上來,讓姚姑娘看看這丫頭都做了什麼。”
“花顏姐姐!你救救小的!”雲月汐話音一落,紅英已經將一個男人直接踢到在了衆人面前。
那男人看到花顏,就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立刻上前抓住了花顏的腿。
“我不認識你!你不要碰我!”花顏看到那男人出現的一刻,頓時慌了神一般地抱着姚玉影,雙腳還不斷地猛踹那個男人,急聲道:“你走開!不要碰我!”
“花顏,快些放手!”姚玉影被驚慌失措的花顏扯散了頭髮,心底極爲惱怒卻還要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看向歐陽灝軒,好似在求救一般。
只不過,歐陽灝軒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是落在雲月汐身上,好似完全沒有發現這邊的鬧劇。
紅英得了雲月汐的眼神,伸手解開了醉生的穴道,一向護主的醉生飛起一腳直接踢開了花顏,總算將姚玉影解救了出來,隨後爲自家小姐戴上了斗笠,總算是維護了她的顏面。
“臭丫頭,這會你竟然說不認識我!”那男人沒想到花顏竟然翻臉不認人,先前紅英將他抓來的時候就說了,如果他敢污衊別人的話那就直接打死,如今這花顏不承認豈不是證明了他在污衊?
他不想死,那就只能花顏死!
“姚小姐,我是徐記珠寶的掌櫃,先前花顏就偷了你的首飾到我的鋪子裡換了銀子,後來小的想要留住這筆買賣,便與她有了夫妻之實,但是這女子之前便已經破了身子,絕非小的所爲,小的鋪子裡還有前兩天她偷來的首飾,若是小姐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那男人對着姚玉影說了一通,而花顏面如死灰,突然大喊道:“你撒謊,我根本不認識你!”
那男人一巴掌打過去,惡狠狠地說道:“臭****,現在還想拖小爺下水,小爺都被你害死了!”
兩個人一言不合,竟然也不顧衆人在場,徑直廝打起來,看的雲月汐嘖嘖搖頭道:“嘖嘖,姚姑娘,你身邊的丫頭竟然出了這等齷齪之事,看來這事我的確不宜摻和,罷了,偷盜一事還請姚小姐改日給個說法,至於其他的……”
看了那正在廝打的二人,雲月汐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是不要髒了我們灝軒的手比較好。”
歐陽灝軒是陪着雲月汐離開的,徒留圍觀的百姓對於這位初回京城就鬧出這麼一檔子事的姚玉影搖頭嘆息,身邊的丫頭胡作非爲到這個地步,難道姚玉影這個主子能好到哪裡去?
說白了,那些世家主母知道了此事,必然不會輕易讓姚玉影嫁進來。
一個沒辦法約束好下人的姑娘,他日也未必能夠管理好偌大的後院,自然也做不得當家主母,這是世家的規矩。
而歐陽灝軒陪着雲月汐到了後院之後,便立刻讓紅英等人備了飯菜,笑着說道:“玩了一晚上,心情可好了?”
“你也知道我心情不好,那你還去姚玉影那裡?”此刻,屋裡只有他們二人,所以雲月汐說起話來也非常隨意。
“我不去那裡,你怎麼有機會借題發揮?”歐陽灝軒寵溺地笑了笑,隨後說道:“只不過,你怎麼不親自處置了那下藥的丫頭?留給姚玉影,她有可能還留着來對付你。”
“不會的,你以爲姚玉影傻麼?”雲月汐搖搖頭,有些可惜地說道:“你不瞭解女人的心思,姚玉影今日一時不察,被我擺了一道,說到底肯定要找人出了這口惡氣,所以她八成會好好折磨那個丫頭。”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你說什麼?”
“你看我家汐兒那絕對是仙女,哪裡是什麼婦人?所以我們汐兒心地最爲善良!”
“你……”雲月汐被歐陽灝軒逗笑了,當下白了他一眼才說道:“你現在倒是學會插科打諢,我且問你,今個兒你故意由着我收拾姚玉影,到底是爲什麼?”
“我就知道瞞不過小汐兒。”歐陽灝軒微微一頓,隨後沉聲說道:“姚玉影的大哥姚鳳奇這會跟歐陽樂楓就在千香樓喝酒,這裡動靜那麼大,估計他們早就知道了。”
“那你這不是由着姚家站到歐陽樂楓那邊去了?”雲月汐摸着下巴,有些不解的說道:“如果換做其他人,此刻不應該跟姚玉影搞好關係,然後迷得她七葷八素,唯你是從嗎?”
“汐兒,你說什麼呢?”歐陽灝軒被逗笑了,點了點雲月汐的額頭,輕聲道:“你以爲姚家是單純的看上了軒王妃的位置或者說姚家是真心覺得我最終會問鼎天子之位嗎?”
“不然呢?”雲月汐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地說道:“難不成他們認爲你沒有資格做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