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這麼一說。”雲月汐立刻冷着臉,好似剛纔什麼也沒有說一般。
劉公公帶着雲月汐和紅袖剛剛轉過拐角,於公公便從暗處閃了出來,眸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玉壺?
帝師?
帝師爲什麼要害死墨北王呢?
難道說,帝師纔是那個一直在背後攪亂一切的黑手?
看來要讓龍衛好好查一查這件事了!
現在的帝師還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已經被龍衛給盯上了,他只是非常奇怪爲什麼張磊會突然中毒,甚至如此嚴重。
雲月汐趕到的時候,剛要給皇上請安,就被皇上免了禮,只是冷聲道:“快些去給墨北王診脈!”
“是!”雲月汐倒是也不耽擱,邁進寢殿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紅袖皺了皺鼻子,有些不解地低聲道:“小姐,這血腥味怎麼那麼奇怪?”
“怎麼奇怪法?”雲月汐邊走邊問道:“說具體點。”
“這裡的血腥味帶着一股濃郁的香氣,而這種香氣,奴婢記得很清楚,叫做離浣花。”紅袖低聲在雲月汐身邊說道:“離浣花本身並沒有毒性,但是一旦和酒水混合之後就會不斷地出現出血的創口,但是很難確定創口在什麼地方,因爲這種毒性會隨着血液四散,小姐,這種毒不好解。”
“紅袖,你記住,在我這裡,就沒有不好解的毒。”雲月汐看了紅袖一眼,隨後冷聲道:“既然有人想要墨北王的命,那麼我偏偏就不能如他們所願!”
……
另一邊,張珂對於張璋的熱情實在是有些不適應,畢竟這麼多年她都是一個人,就算是雲月汐她們,也大都是並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沒想到碰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會是如此歡脫的孩子,着實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你不要害怕,來到西北,誰要敢欺負你,我就扒了他們的皮!”張璋這話一出,還沒走遠的幾個人不禁腿一軟,若不是那些人押着他們,恐怕早就癱倒在地了!
“我說弟弟,你也太激動了點,你姐姐可不是那麼輕易就接受你的存在啊!”吳雪看到張珂一臉緊張,不禁笑眯眯地跳下馬車,大大咧咧地攬着張璋的脖頸,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說道:“我們都快餓死了,你大老遠地來接你姐姐,總不能讓我餓着吧?”
“吳雪姐姐說的對,姐姐,快到馬車上來!”張璋立刻對着廖凡招手道:“廖凡,派人立刻去前面打點,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給我預定下來!”
“我說,珂兒,你這弟弟可典型的紈絝子弟作風啊……”吳雪又伸手攬着張珂的脖子低語道:“不過,我覺得你待會還是勸勸他,咱們現在實在不宜太過高調,若是消息傳回去……”
“弟弟!”張珂立刻明白了吳雪的意思,她當然不想給雲月汐添麻煩,立刻出聲喊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好!”張璋一看到張珂跟自己說話,頓時高興地跑了過來,問道:“姐姐,你有沒有什麼特別……”
“咱們現在實在不易大張旗鼓,你也知道京城那邊並不太平。”張珂低聲道:“還是小心爲上。”
“姐姐說的對,那咱們現在先上馬車吧!”張璋的情緒總算平靜了幾分,點點頭扶着自家姐姐往馬車上去,等到和吳雪三人坐定,張璋一改方纔在外面張牙舞爪的模樣,沉聲道:“姐姐這一路辛苦了,我接到雲姑娘的信箋就快馬加鞭地趕到這裡來接你們,不過咱們恐怕還要趕回去,府裡也並太平。”
“你這兩副面孔還真是讓我一驚一乍的,不過我還是喜歡這麼認真點的弟弟!”吳雪完全不客氣地替張珂說了話,見張璋也沒什麼表示,這才繼續說道:“傳聞小世子可是個混世魔王,一開始月汐說你絕非這般我還不相信,現在才知道到底是我年紀太小了……”
“小雪姐姐,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來這樣的話?”張珂實在是沒辦法忍受吳雪這個說法,揉了揉眉心纔對張璋道:“都怪我,若不是我處處需要別人照顧,也不會讓父親去冒險。”
“姐姐不必如此過於自責。”甩開方纔那刻意僞裝的表象,此刻的張璋沉穩得根本不像個少年,安慰張珂道:“不管怎麼說,父親這一趟都要走一遭,最近西北一些人也開始蠢蠢欲動,若不是我這些年魔王的名聲出去了,恐怕這些人更毫無顧忌,畢竟現在誰也不想隨便就丟了性命。”
“皇上這是打算要對墨北王和西北大軍動手了?”吳雪這會也不在說笑,皺着眉頭說道:“先前那一隊騎兵絕非你們西北大軍之人,你爲何不拆穿他們?”
“沒必要,現在有人在西北邊界混進來假裝西北大軍,燒殺搶掠私下裡做了不少惡事,百姓敢怒不敢言,我便帶着廖凡四處走,碰到之後就先抓起來要麼就地斬殺,那些百姓慢慢也明白,那些人似乎並非西北大軍之人,後來倒是幫着我們找這些人,現在清除的也差不多了,只是越往後就越南對付。”
張璋微微嘆口氣,又繼續說道:“我並不能離家太久,如今姐姐回來,雲姑娘又派吳雪姐姐帶人來幫我保護母親,我總算也能趁着皇上的注意力都在父親身上的時候,快刀斬亂麻地解決這些人。”
“現在是不是已經有了方向了?”吳雪聽到張璋這麼說,有些謹慎地問道:“切莫在漏了人,咱們好不容易藉着帝師對付月汐的機會扳回一城,萬萬不可錯失良機。”
“先前雲姑娘送來信箋的時候,父親和我就已經開始着手在查了,所以現在也已經開始等着收網了。”張璋看向張珂,有些抱歉地說道:“倒是委屈了姐姐,你這剛剛回來,我卻不能陪你……”
“你我是姐弟,不必說這般見外的話,我倒是十分慶幸,你並沒有懷疑我的身份……”張珂有些感動地打量了自己的弟弟一番,這才說道:“我先前一直希望自己能有兄弟姐妹,沒想到竟然真的實現了。”
“姐姐,雲姑娘與我們其實早先也有過幾次書信來往,再加上雙家堡堡主的誇讚,父親早就對雲姑娘十分欣賞,所以她一開始說找到姐姐的時候,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懷疑的地方,因爲我們都清楚雲姑娘絕對不會拿這樣的事情來說笑。”張璋說到這裡,倒是輕輕一笑,“在看到姐姐之後,我便知道從相貌上來講倒是真錯不了。”
“當然錯不了,若不是你來得及時,你姐姐剛纔都把那羣人給糊弄過去了。”吳雪最受不了這樣親人相認的場面,只能擺擺手岔開話題說道:“這次月汐讓紅玉跟來,就是爲了給你母親治病,到時候看看具體的情況,如果紅玉治不了,回去也能把情況說清楚,到時候她在派人送藥來。”
“真是有勞雲姑娘惦記了。”張璋彬彬有禮地應了聲,又對張珂說道:“我經常出門,所以母親不知道我其實是來接你的,但是府裡有個李姨娘你們要多小心些,是雲州李家的人。”
“真是倒哪裡都擺脫不了李家的人!”吳雪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現在應該不是雲州李家了,已經變成京城李家了。”
“真沒想到,李曉的手段倒是不少,這麼快就去了京城。”張璋雖然遠在西北,但是對於京城的事倒是完全不陌生,這樣在某種程度上說明,墨北王在京城也有自己的人。
“行了,一個姨娘而已,回頭姐姐替你收拾了。”吳雪微微一揚眉,冷哼道:“你們西北大軍頻頻出問題,我就不信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樣的人還留着做什麼?過年嗎?”
……
雲月汐出診的要求所有人都記得清楚,因此很快寢殿裡便只剩下墨北王、雲月汐和紅袖三人。
那邊墨北王看到雲月汐不禁眼前一亮,可隨後便又開始吐血,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姐,不能止血,如果創口的血吐不出來,那麼就會向內腐掉內臟,到時候人基本上就廢了。”紅袖提醒了一句,看到雲月汐眉頭緊鎖,不禁又說道:“小姐,要不要把薛冰叫來幫您?”
“不必。”雲月汐想了想,低聲道:“你去點住他的死穴!”
紅袖對墨北王說了一聲得罪了,立刻伸手點住了他的死穴。
而云月汐二話不說,突然拿出一把匕首,對着墨北王的胳膊猛地一劃,鮮血瞬間噴涌而出。
可她完全不在意地摸起剛纔早就準備好的藥丸,對紅袖說道:“解開穴道,讓他把藥吃下去!”
紅袖按照雲月汐的安排去做,雲月汐卻從袖中摸出了一隻身體晶瑩透明的青蟲,隨後放在了墨北王胳膊上的血口上,那青蟲倒是也不客氣,當下咕咚咕咚地吸起血來。
“小姐,這樣下去墨北王估計一會就死了?”紅袖看到那青蟲慢慢變紅,長大,又看了看墨北王愈來愈蒼白的面色,不禁心有餘悸地開口問道:“要不要稍微緩緩再繼續?”
“你聽到了,不過是假扮而已,真打算豁出命了?”雲月汐彷彿沒有聽到紅袖說的話,反倒是冷聲問道:“告訴我,墨北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