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但是小宇並沒有告訴我他要成親的事,所以我想沈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雲月汐微微一笑,不以爲意地說道:“沈姑娘愛慕小宇多年,出現一些幻覺……想必也是可以理解的!”
“雲月汐,你已經有了軒王,爲什麼一定要跟我搶宇王殿下?”沈若眯起眼睛,看着雲月汐,冷冷地說道:“難道你一定要與人爲敵纔會覺得舒服嗎?”
“我從來不會平白無故與人爲敵。”雲月汐看了一眼沈若,毫不在意地說道:“更何況,你的身份……也許根本不是沈若吧?”
沈若被雲月汐的說法驚得心底一陣發麻,可是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絕對不相信雲月汐會知道當年那件事,那個時候雲月汐纔多大?
可保不齊……難道軒王知道當年的事?
可是沈浩不是說,當年的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嗎?
沈若沒有去看雲月汐的眼睛,低下頭喝着茶水,表面上似乎根本不把雲月汐放在眼裡,可是她自己心裡知道,這一局,她棋差一招。
“小姐,早膳準備好了。”紅玉帶着人走了進來,低聲說道。
“沈小姐看來是吃過早膳了。”雲月汐看着紅玉把所有的早膳都擺上來,隨後才笑着說道:“不過,沈小姐不必擔心,這頓早膳我請便是,不需要沈小姐破費。”
“雲月汐,你到底爲何如此自信,竟然會認爲宇王殿下非你不可?”恢復了冷靜的沈若緩緩開了口。
“我自始自終都沒有說小宇非我不可,倒是我很好奇爲什麼沈若姑娘總是非宇王殿下不可?”雲月汐優雅自得地吃着早膳,淡淡地說道:“沈姑娘,要不要讓你的丫頭出去下,我倒是真心實意地想跟你談一談。”
“你先出去。”沈若擺擺手,示意自己的丫頭出去,但是看到雲月汐並沒有讓吳雪出去,不禁有些不悅地說道:“我與這位姑娘並不熟識,難不成雲姑娘連這點誠意都沒有?”
“誠意不是在表面,而是在人心。”雲月汐笑着說道:“這房間裡現在就咱們三個人,不管說什麼都不會傳出去,所以沈姑娘儘可放心便是。”
“我並不相信她,也不相信你。”沈若其實在雲月汐最初進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根本看不到雲月汐的未來。
這對於一個通過人的容貌就能戡破此人運勢的沈若來說,本來就是很大的打擊。
可是沒想到的是,當她看向吳雪的時候,發現此人的容貌竟然完全改變了運勢。
若是從吳雪的面相上來看,她本應該死於非命,偏偏不知道爲何,如今的她眉眼間多了一些言不清道不明的韻味,生生地將她命運扭轉,隨後再也看不清楚。
沈若這些年靠着自己相面的本事結實了不少有用的朋友,可今日偏偏一日遇到了兩個自己看不清楚對方未來的人。
沈若知道,這是因爲她本事不高,但也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雲月汐和這個吳雪的命運是普通人無法戡破的。
那麼什麼樣的人命運是沈若這種比普通人還要厲害的人都無法戡破的呢……沈若不想知道,也不願去想,因爲最後的答案,也許是她不願意聽到的。
“我沒需要你相信我們。”雲月汐開口了,笑着說道:“據我所知,沈若姑娘你有能夠藉着面相戡破人命運的本事,只不過我這個人向來謹慎,所以早早地便請高人遮住了運勢,雖然不至於自保,但總歸不想讓人隨便看看就告訴我大概什麼時辰會死掉這種事,你說呢?”
“你……怎麼會知道?”沈若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猜測的竟然是真的!
京城,皇宮。
“太子到底怎麼了?”太子的寢殿裡,皇上皺着眉頭看着那自爲太子診斷過就哆哆嗦嗦不成樣子的老太醫,怒喝一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太子……太子殿下只是感染了風寒!”老太醫低着頭,有些緊張得說道:“只是因爲沒有在意有些發燒,所以纔會昏倒!”
“既然太子只是風寒,你爲何會如此緊張?”皇上還真是有些懷疑這老太醫的話,因爲這老太醫都已經嚇得渾身冒汗了,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感染了風寒。
“老臣年事已高,所以纔會如此!”太醫反應倒是足夠快,依舊是緊張得說道:“皇上,老臣這就去爲太子煎藥……”
“等一下!”歐陽雲蘇一直站在一旁,看到皇上剛要將太醫放回去的時候,突然開口道:“侯太醫,若是有一日查出太子不是風寒,你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蘇王殿下,老臣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侯太醫沒想到竟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當下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皇上,還是讓侯太醫趕快下去煎藥吧,太子的病也耽擱不得!”這個時候,皇后終於匆匆趕了過來,只是神情有些倉促,臉上的妝似乎也花了一些。
“皇后,身爲後宮之主,你多少也要注意下儀容。”皇后的目光在皇后臉上一掃,不禁有些不滿地說道。
“是,妾身只是趕路趕得太急,所以纔會如此。”皇后連忙應聲,隨後對侯太醫冷哼一聲說道:“還不快去給太子煎藥?”
“是!是!”侯太醫終於有種解脫的感覺,爬起來就要往外走,卻被歐陽雲蘇一把拽了回來。
“老三,你這是在做什麼?”皇上只覺得歐陽雲蘇今日十分奇怪,怎麼老是跟着侯太醫作對?
“侯太醫,你身爲太醫,爲何沒有診斷出太子用了神仙水?”歐陽灝軒從內室走了出來,對着皇上說道:“父皇,兒臣曾經聞過神仙水的味道,太子的寢宮裡到處都是神仙水的味道。”
“皇上!”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宮女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皇上,太子不單單是沾上了神仙水,而且還得了花柳病!”
歐陽雲蘇看了一眼那小宮女,正是雲月汐曾經提過的玉壺,只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玉壺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要知道,她站出來的結果,最後只能是死。
不管是皇上還是皇后,最後都不會讓一個知道太子隱秘的人活着。
算了,反正小珂兒身邊還少一個替她打點生活的丫頭,這個玉壺倒是值得一救。
“什麼?”皇上怒睜雙眼,狠狠地看向侯太醫,隨後對劉公公說道:“去傳佘太醫!”
“皇上,你不能因爲一個小宮女的話就如此不相信太子殿下,若是讓外人知曉,太子的臉面何存?”皇后站起身,隨後指着歐陽雲蘇和歐陽灝軒說道:“還有你們,收買一個小宮女來污衊自己的長兄,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皇后娘娘爲何如此激動?”歐陽灝軒淡淡地開口道:“兒臣不過是說這寢殿裡有神仙水的味道,並沒有說太子染上了神仙水,而且是不是污衊……佘太醫來了不就知道了麼?”
佘太醫,自幼跟皇上一起長大,不僅醫術高明,而且爲人十分正直,從不會因爲皇上信任便自視甚高,平日裡也很少出現在後宮之中,大都是替皇上一人出診,也正因爲這樣,所以佘太醫說的話,有就是有,沒有自然就沒有。
佘太醫進去沒有一會便出來了,對着皇上說道:“神仙水服用大抵有小半年的時間,花柳病染上大抵半月,但皇上恕罪,微臣救不了。”
“好!好!好!”皇上連說了三聲好,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劉公公,將侯太醫拉下去斬了!”
“皇上!皇上!”不等侯太醫多言,禁衛軍已經出現,直接將他捂了嘴拖了出去。
“皇上,您聽妾身解釋!”皇后也顧不得懲罰任何人,連忙追了出去,因爲她看皇上這個架勢,很明顯的是要廢儲君啊!
“劉公公,擬旨,朕要廢太子!”皇上一腳踹開御書房的門,疾步走到桌几前,怒聲道:“立刻擬旨!”
“是!”劉公公嚇得連忙就要去請史官,可走到門口便被皇后攔住了。
“皇上,太子只是一時糊塗,你怎麼可以如此心狠,他還是個孩子啊!”皇后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隨後關上御書房的門,才跪在大殿中央說道:“皇上,妾身知道這麼多年您從未將妾身放在心上,可當年皇上答應過妾身,一定會封妾身的兒子爲太子,君無戲言啊,皇上……”
“朕的確說過這句話,可是皇后,你可還記得當年朕說這句話是在什麼時候嗎?”皇上竟然沒有否認,目光悠遠地看着皇后,冷冷地說道:“可是你和太后都做了什麼?”
“皇上……妾身……”皇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初那件事明明是太后出的主意啊,可現在皇上已經把太后徹底將太后軟禁在了後宮,難道……難道現在是要軟禁自己嗎?
“當年朕要迎娶阮青筠入宮,你狀似大度的答應了,說只要立楓兒爲太子便會站在朕這一邊……”皇上看着皇后,斬釘截鐵地開口道:“朕到現在連筠兒的面都再也看不到了……”
“所以,朕今日……就要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