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章 重華清醒

114章 重華清醒

夜重華日復一日地睡着,如同一個植物人一般,歐陽舞看着他越發透明的臉龐,心裡刺疼。

他這樣的男子怎麼能這般躺着,他應該做屬於他的事情!

想起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如今正在自己的空間裡面綁着,歐陽舞的神色不由的陰霾起來,她眼眸一眯,便將曹天師一把從空間裡扔了出來,曹天師這一夜都覺得迷迷糊糊的,還沒有昏迷夠被便一股大力丟在了地上,疼得他不由地哎喲了一聲,特別是肩膀手上處的巨疼讓他又不由哎呀哎呀起來。

等到他擡起頭來,便對上一雙清冷的眼睛,瞳孔如烏黑澤潤的瑪瑙,散發出一股清冷的寒光,冷冽逼人,帶着一股子陰戾。

這分明就是那個差點殺了自己的女子!

這要貌美的女子,臉上竟然會出現這樣冰冷而危險的表情。曹天師有些畏縮地捲成一團,連哼唧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整個身體瑟瑟發抖,他想起她昨晚對着他的那個黑洞,那裡面蹦出來的東西令他那麼疼!

歐陽舞玉指纖纖,朝牀上指夜重華,冷聲道:“說,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曹天師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夜重華,眼中一抹得意稍縱即逝,眼珠子一轉,神情訝異,道:“喲,這不是寧王殿下麼,這是出了什麼事?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少給我惺惺作態,若不是受了你的詛咒,他怎麼會昏迷不醒?!”歐陽舞眼睜睜地看着夜重華這段時間受苦,都拜前面這個人所賜,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

從來沒有一件事讓她如此的束手無策過。

她一步跨前,伸手便甩了曹天師一巴掌,力氣之大,曹天師的半張臉都被她打歪了,一張臉紅腫不堪。曹天師捂着自己的臉頰,哭喪着臉:“我不知道啊,我怎麼會知道?姑娘你莫是找錯人了?”

曹天師現在都恨不得掐死自己,昨晚爲了保命,說了那麼一句話,如今他都不知道怎麼解釋纔對。

歐陽舞氣極,巴掌大的小臉緊繃起來,緊接着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她的力氣並不重,可踢得卻是要害。

曹天師只覺胸口劇痛,頓時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滾,疼得死去活來,口中連連求饒:“別打,別打,我說,我說……”

歐陽舞脣角一勾,眼中流露出殺意,她一字一頓道:“曹天師,你若不說出方法,我有一百種方法將你折磨得死去活來,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曹天師昨夜本就被歐陽舞嚇到了,剛纔那裝模作樣只是在看到夜重華昏迷時一時得意,被歐陽舞這般一嚇,如今更是怕得要死,卻是吞吞吐吐道:“我我……現在我也沒有辦法。”

話一說完,擡頭一見歐陽舞眼中迸發出冰冷的殺意,那個可怖的黑洞再次對上他的腦袋,心中一驚,再不敢說謊,急忙道:“解除詛咒的東西放在我的牀底下!”

歐陽舞眼中陰霾盡顯,耐性幾乎被他磨光,槍口緊緊地貼在他的額頭上,聲音如同鬼魅般恐怖:“你信不信,我馬上送你下地獄?”

牀底下?漠北軍營?歐陽舞顯然不信。

曹天師渾身都戰慄起來,死亡的氣息朝他越靠越近,他還不想死了啊!他的心中暗暗叫苦,其實他也不願意做這種事情,即便傷了別人,也要賠上自己的陰德,傷人傷己,如今甚至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此時他是再後悔不過,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還有他的心恐懼到了極點。

他一開口便扯得嘴角生疼,曹天師神情懇切道,眼中還有眼淚:“姑娘,我說的句句屬實,真的沒有騙你,若是有所欺瞞,必定是……天打五雷轟。”

歐陽舞看着曹天師這副模樣,心中的疑慮猶在,卻也是信了幾分。

只是曹天師素來狡猾,若要她全盤相信,那是不能的,如此,那麼……

歐陽舞身手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顏色漆黑,散發着一種難聞的味道。她伸手捏住曹天師的下顎,微一用力,他的嘴巴便不受控制的一開,歐陽舞順勢將藥丸扔進了他的口中,託着他下顎的手一擡,看着他道:“這是我自己研製的毒藥,每十二個時辰便要服用一顆解藥,否則你很快就要化成一灘血水。若是讓我發現你在說謊……”

歐陽舞涼涼地看着他,脣角勾起一抹涼意,那冰冷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曹天師的心裡去,曹天師想起自己若是變成一灘血水,身體都變得僵硬起來。

歐陽舞一將手放開,他便拼命的摳嘴巴,想要把那毒藥吐出來,可那藥早已經融化在他的口中被他吞嚥下去了。

努力了很久始終沒有將毒藥吐出來,曹天師頹然的跌坐在了地上,雙眼無神。

歐陽舞已等不及,將曹天師捆綁了後便派人看守起來,自己換了身夜行衣,將海東青召喚了出來。

海東青看到歐陽舞便十分興奮,咕咕地叫了兩聲,歐陽舞拍了拍它,爬上它的背,海東青便低鳴一聲,帶着她飛了出去。

海東青的飛行速度極快,歐陽舞便出現在了漠北的軍營中。

有了上次的打探,歐陽舞輕易地便到了曹天師的住所。曹天師失蹤,他的帳營前並無人把手,歐陽舞一個閃身便探了進去。

歐陽舞很快就摸到了曹天師的牀底下,從牀底摸出一個貼着符咒的黃色盒子,打開一看,竟是一個布偶娃娃,上面貼着夜重華的八字,那上面被扎滿了無數的針,還有各種慘不忍怒的酷刑道具。

令人觸目驚心。

歐陽舞的手略略地有些發抖,精緻的臉上露出濃濃的陰鬱!

夜重華的生辰八字,西陵皇子的生辰八字,怎麼會流露出來,流露到敵軍的手中。

夜色寧謐,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唯有不遠處的篝火燃燒着。

歐陽舞本欲離開,突然一隻白鴿飛了過來,正欲起飛的海東青似想要上前抓住,歐陽舞輕輕地拍了拍它的腦袋,它便安靜了下來。

歐陽舞又稍微逗留了一下,她的耳朵極其靈敏,突然聽到一聲低低的聲音:“報,將軍,是五皇子的信。”

歐陽舞的眼眸半眯,眉頭緊緊蹙起,五皇子?

她聽說過,漠北僅有四個皇子,哪裡來的五皇子?

她直覺地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利用黑夜隱藏着自己,如貓一般隱到了首領將軍的營帳旁邊,屏住了呼吸。

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十座城池倒是個很好的籌碼,難爲五皇子捨得。”

“那麼將軍答應了?”

“自然,五皇子倒是個爽利的人,這筆買賣十分划算!”

士兵聲音中帶着遲疑:“不過如今西陵寧王還沒有死……”

“那不過是遲早的事,如今曹天師也消失無蹤,想必也沒有人救得了他了!孫公公可不就是五皇子的人,到時候控制了西陵軍,一切不就都好談了嗎?”

歐陽舞抓取着這些信息,略略皺眉,將它們慢慢地聯繫起來,腦子閃過很多片段,一件件一樁樁,它們口中說的五皇子莫非就是夜非卿?

自從她第一次見到夜非卿時,就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他能夠輕易地揣摩別人的喜好,所以太后和皇上都很喜歡他。他遊學回來,溫潤如玉,爲人淡雅如菊,彷彿什麼也不爭,什麼也不奪,總是一副淡淡地與世無爭的樣子,這應該都是假象!

對了!自他來了之後,夜非熙彷彿變了個人,一脫之前蠢笨的手段,變得有頭腦起來,竟然會拿軍情機密來陷害她。若是她的反應不夠快,她可是差點還落在夜非熙的手中,後來的事一件接着一件,莫非都是與他有關。

可從頭到尾,他沒有露出半分證據,也沒有留下半分八名,她甚至也沒有懷疑到他頭上,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心機之深,十分可怕。

這次夜重華受險,也是因爲軍情泄露的緣故,想必也是他在其中搞得鬼……孫公公若是他的人,在這次的泄密軍情中,又佔了幾分?

一雙隱藏在黑衣之中的眼睛,帶着一抹嗜血與狠戾,既然探聽到了這樣的情報,她也應該離開就是。

她還來不及離開,裡面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誰在外面?!”

首領將軍掀開簾帳走了出來,朝着歐陽舞的方向走來。歐陽舞將自己與黑衣融成一體,整個一動不動地躲在他的身後,眼眸一閃,很好,竟然用背對着他!她一個閃身從他身後站出來,用刀刺入他的脖子。

“將軍!”這個過程不過是幾秒的時間,此刻在裡面的士兵喚了一聲,也出來了,卻聽到將軍的聲音淡淡地傳來,“馬上派人搜查曹天師的下落,只怕他是逃跑了!”

士兵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將軍何出此意?”

“曹天師貪生怕死,若是落入西陵軍中,只怕會泄露我們的秘密!”

“是!”

說這番話的便是歐陽舞,她此刻便站在首領將軍地的前面,支撐着他的屍體,令他站的筆直,又從空間裡拿出了變聲器,說了上面的這些話。

等到剛纔那個人領命走了,歐陽舞便閃身進了帳內,搜尋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機密,只有桌子上留着一封信。

果真是夜非卿的筆記:十座城池換寧王的性命!

夜非卿不僅要夜重華的命,他要爭得還有皇位。

此地不能再多做逗留,將軍的屍體很快便會被發現,到時候她可就逃不了了。歐陽舞以最快的坐到海東青的身上,海東青的身影如閃電一般,很快帶着歐陽舞離開。

等到歐陽舞回到了西陵的帳營中,便將從曹天師帳篷中的東西遞給曹天師,聲音嚴厲道:“快!”

曹天師捧着盒子,舔了舔脣,有些緊張道:“我會盡力……”

歐陽舞手握着槍指着他太陽穴,笑容溫柔至極:“曹天師,我要一個時間。”

“七天,七天……不不,五天……五天……三天……”曹天師看着歐陽舞那越來越冷的神色,跪了下來,悲慼道,“真不能再快了,否則我吃不消。”

歐陽舞握着槍朝一旁的杯子開了槍,杯子頓時四分五裂被炸成碎片,她優雅地吹了吹槍頭的煙,漫不經心道:“我這個人沒有耐性,若是三天之後寧王殿下還是不能醒來,那麼我就只能送你去地獄了!”

她的話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那漆黑的眼眸之中彷彿將光芒蠶食光。

歐陽舞給曹天師餵了毒藥,並不怕他耍什麼花招,不過打一個巴掌給一顆甜棗,歐陽舞做得還是很擅長的,她從空間裡拿出一個珍貴的玉石放在他的面前:“只要你救了寧王,我給你的要比漠北給你的多得多。”

歐陽舞看到了曹天師眼中的貪婪,還有吞嚥口水的動作,脣邊不由泛起一股笑意。

有弱點的人,更容易控制呢!

曹天師救治夜重華的命,歐陽舞卻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最遲明日晌午,漠北定會發現首領已死,恐怕是回沖來複仇,她不能坐以待斃。

果然,第二日清晨,外面便響起了沖天的喊聲,歐陽舞早已一身勁裝,站在帳外。

雲殤急急的趕來,看到歐陽舞便急忙道:“嫂子,漠北率了大軍來襲,說是首領被我們殺害,要替首領報仇!”

歐陽舞的神色瞭然,道:“對方約有多少人?”

“看樣子約有兩萬人,真是該死,之前被他們所謂的難民轉移了視線。”雲殤的臉色很是着急,不由恨聲道,“他們用難民迷惑我們,根本就是對我們虎視眈眈許久了。”

歐陽舞繼續道:“我們還有多少人可以作戰?”

這話一說,雲殤便更是惱怒了起來,道:“自從來了漠北後,便是節節敗退,前些日子被孫公公胡亂指揮,更是折損了不少兵力,如今剩下的,滿打滿算,也只有一萬五了!”

一萬五?夠了。

歐陽舞的雙眼微眯,指尖輕輕地扣着,已是計上心來。

如今夜重華正在被解除詛咒中,曹天師又是個狡詐的主,軍營中斷不能出事,若是這邊混亂,那麼夜重華便危險了!

“重華手下的五千人給我,再加五千人,統共一萬,馬上召集起來,我要領兵出戰!”歐陽舞神色凌然,這般道。

雲殤卻是臉色急變,道:“嫂子,這怎麼行,對方可是有兩萬人啊,你帶着一萬人,要怎麼敵得過!不行,要出戰也應該是我出戰!”

“重華需要人守着,軍營需要人守着,留下五千人給你,幫我守好重華。再則如今敵方帳營主帥已死,糧草被斷,相信我,一萬人,夠了!”

歐陽舞似在說着一件很不以爲然的事情,雲殤的面色卻是凝重,他知道,說不定對方不只兩萬人,即便歐陽舞引走了部分人,仍有可能還有後續部隊打上門來,所以,讓他留守,其實任務也很重。

雲殤很是猶豫,外面的喊殺聲卻更是響亮了起來,歐陽舞果斷道:“快去召集一萬人,我要馬上出發!”

雲殤也知不可再拖,便擡頭看着歐陽舞道:“好,嫂子,你,一定要保重!”

歐陽舞點了點頭,雲殤便轉身迅速的去召集人馬。

雲殤的速度極快,約是一刻鐘的時間,一萬人馬便已是整齊的列在下面,歐陽舞站在前方,穿着盔甲道:“兄弟們,我今天要帶你們打一場艱辛的戰,願意不願意!”

“願意!”朗天的應答聲。

本來寧王妃身爲女人,他們根本是不服的,這麼一個嬌弱的女子統帥三軍,這不是笑話麼?可,就在前日,就是這麼個弱小的女子,領着他們搶奪了敵方的糧草,她有勇有謀,令他們見證了奇蹟。

“好,一萬人十個營,營長出列!”歐陽舞臉上一股的大義凌然,道。

整齊的十個人刷一下便出了列,歐陽舞繼續道:“只要是我下的命令,你們要第一時間率領自己的營執行,若是慢了一步,便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是明白?”

“屬下明白!”十個人整齊的答道。

歐陽舞的眼中堅定,道:“十個營跟着我,馬上出發!”

“是!”震天的喊聲響起。

安一烈是漠北如今新任命的將領,如今正率領着兩萬人馬衝往西陵軍營的路上,臉上是滔天的憤怒。首領離奇死亡,手法極其狠辣,。

那日夜襲漠北,燒燬糧草,甚至放了危險的武器,如今首領突然被殺,定是與他們脫不了干係!

首領的仇,他一定要報!

安一烈帶領着他的軍隊往前狂奔着,今早後勤已經將糧食補足,動盪的軍心被安撫,眼看着西陵的軍營就在眼前,眼中散發着滔天怒意。

就在此刻,前方卻跑來了一匹馬,馬上正是自己派出打探消息的將士,不由的籲的一聲勒住了馬,兩萬軍隊整理的列在了空地上。

待那將士跑到跟前,馬上下馬道:“安將軍,西陵已將大部隊撤離,正往赫藍山的方向行去!”

“什麼?跑了?”安一烈的眼中燃燒着熊熊烈火,定不能讓他們跑了!

當機立斷,安一烈道:“一萬五隨我去追,五千人墊後,駕!”

說完便駕着自己的馬狂奔了出去,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們跑了,決不能!

歐陽舞爲首的一萬人行軍極爲迅速,夜重華的那五千部下這些日子被歐陽舞訓練的極爲能耐,對歐陽舞的話更是很是服從。

這一路並不是如往常那般過來,歐陽舞下令,一會兒人揹人,一會兒又是自己走,令人捉摸不透,縱然這般,也才過了半個時辰,便已行到了赫藍山下。

歐陽舞腳下一停,整個軍隊便停了下來。

歐陽舞此時轉身看着十個營長,下了命令道:“一到八營隨我上山,九十兩營墊後,引開敵軍,從山半腰過,到了前面下山後那邊已有人候着,聽從那裡的人指揮,在八個營繼續往高處上的時候,九十兩營點燃濃煙,阻礙漠北追兵,並抹去痕跡,明白了沒有?”

“明白!”十個營的士兵答道,九十兩個營手中拿着歐陽舞出發時讓他們拿着的許多易燃之物。

命令下完,歐陽舞便帶着八個營出發了。

歐陽舞帶着八個營上山之後,下面還留着兩個營開始點火。

歐陽舞之前特地研究了今天的風向,纔有瞭如今這個決定,火順着風向往後吹去,等到濃煙放完,此刻兩個營便將所有的痕跡都清理掉,然後開始往前跑去。

漠北的士兵已經快追上來了,此時卻不得不放慢速度,安一烈的神色猶疑,他怕中了埋伏,這一路追來,西陵軍隊的人數不定,時多時少,那少了的人幹什麼去了?這情況很不尋常,怕是設了圈套。

安一烈的猶疑了,這也是歐陽舞需要的,這樣便能給自己一定的時間。

安一烈如今一邊自我懷疑,一邊又不想喪失這樣的機會,他開始安慰自己,他的決策是對的,用該往前追。可就在安一烈命令隊伍往前追擊的時候,前面卻飄來了滾滾的濃煙,順風吹來的濃煙叫人害怕。

這樣的煙不僅僅薰了眼睛,幾乎迷糊了他們的視線,還令人難以呼吸!

“前進,加快速度,衝過去!”安一烈紅着眼睛命令。

他很想往回跑,卻又擔心在跑的時候被人藉着煙霧追擊!若是對方做好了準備,而自己的軍隊被薰得眼睛幾乎都看不清楚,到時候即便自己人再多,也被他們給殲滅了!

他軍事素質高,向來沉穩,此刻心中也有些焦慮,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衝殺過去,只要到了那邊就好了,按照他的判斷來說,根絕煙霧判斷的出來,如今離他們的距離並不是太遠,現在只能硬撐着。

一萬五千人的隊伍在他的命令下往前面衝過去,濃煙實在是太厲害了,一個個嗆得受不了,眼睛被薰得紅彤彤的,幾乎睜不開,也有聰明的人直接用沾溼的布料矇住了自己的臉,不過等到過了濃煙之後,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的。

此刻又有將士再次來報:“將軍,前方發現了對方的痕跡。從痕跡來看,對方離開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時辰,走得十分匆忙。”

安一烈冷聲道:“給我追,注意查看周圍情況,以免中埋伏。”

“將軍,前面的腳印似乎只有兩千人的,還有些人找不到了!”將士擔憂地說道。

“繼續追!”安一烈眉頭微沉,想必是西陵的主力軍早就跑遠了吧,只留下了後面的人放煙處理痕跡,必須追上去,否則等再下場雪只怕什麼痕跡都沒了!

就在這一萬五千漠北人沿着痕跡去追兩千人的時候,高山上面,高起的山坡中有一支隊伍逆向而行,全速前進。

每個人面上罩着防備器具,艱辛的走在陡峭的坡上。

下面是那追擊的一萬五千人,歐陽舞便率着這八千人沒事人一樣前進着,士兵的心中隱隱興奮,這感覺太刺激了!

待到了地方,歐陽舞命令所有的人趴下,伏在山坡下,而在山坡的另一面的路上,安一烈正帶着一萬五的士兵追着前面那兩千人。

歐陽舞給幾個營長髮瞭望遠鏡,他們用望遠鏡親眼看着漠北的部隊在下面穿過去,只覺得那距離太近了,當時嚇了一身的冷汗,但結果確實非常神奇,他們沒有被發現。

對方的將士離這裡最近的時候僅僅有幾十步的距離,自己這邊的人那時全趴在地上,絲毫不敢動作。

等到漠北的大部隊過去之後,後面竟然是糧草押運隊伍。

歐陽舞心中暗想,還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漠北的糧草被自己搶空才這麼短的時日,居然又已補充了,看來漠北的實力不能小覷。

看着那一車車的糧草,歐陽舞的眼中意味不明。押送糧草的便是被安一烈留下的五千人,這五千人的行事極爲小心,他們知道押送糧草的重要性,也知道一旦他們出了事,前方作戰的士兵便危險了。

一萬人打五千人,正合歐陽舞的心意。八個營的士兵緊張的趴在地上,現在還不能被他們發現,便各個緊閉了呼吸。

那五千人走的很是小心,一邊走,一邊爲了探測是不是有埋伏的軍隊,便不住的向四周射一些箭矢。

連射了好多箭,都沒有問題,最後一箭卻是直直的向趴着的一個士兵射來,眼看便要射中那士兵的腦袋。

歐陽舞的眼神一閃,那士兵卻極爲冷靜,只稍稍偏了偏頭,那箭矢剛好擦過他的臉,射進了泥土中。

這一連串的動作,那士兵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歐陽舞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見射出的箭都沒事,底下的部隊便放心的往前行着。歐陽舞緊盯着他們,等他們一到自己的正下方,便開口道:“聽我的命令,一到三營先動手,四五營弓箭準備,六營火箭筒準備,七營手榴彈,八營留守。”

命令一下完,歐陽舞便從懷中拿出一隻手槍,稍稍起身,對着底下的部隊,眼神微眯。“殺!”

“啪!”命令的槍聲一發出,所有潛伏的士兵便猛的站了起來,殺聲沖天。

看着這突然的變故,漠北的部隊反應不過來。只見一大羣西陵的將士衝着自己衝了下來,臉上盡是殺意。

一二三營的士兵首當其衝,四五營的在後面猛的射箭,六營的士兵衝到離他們還有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不住的衝着糧草射着火箭,七營的人一手拿着火線,一手拿着手榴彈,不住的往人羣中扔。

一二三營的人並沒有直接面對面,在離對方只有五六米的地方停下,不住的用袖箭射着對方。漠北的軍隊反應不及,待反應過來時,大部分人已倒在了地上,各個更是奮力的想要逃脫,卻逃不出各式武器的攻擊。除去守在歐陽舞身邊的一千人,那七千人打五千人,卻因着現代化的武器,只用了半個多時辰便已都解決了。

那些糧草正起着火,火勢越來越迅猛。

五千人全殲,而歐陽舞這邊卻只有少數的一百不到的人喪命,迅速的調整好隊伍,歐陽舞一聲令下,便又是帶着他們往先前兩千人的方向行去。

安一烈在不經意間回頭,便看見後面濃煙滾滾,可他不敢回去,不知是西陵軍隊故佈疑陣,還是後面的糧草隊伍出了事。

在沒有確定之前,他不能貿然行動。

待派出去的將士看到押送糧草的五千人全部死在地上,血腥之氣沖鼻時,只覺滿臉的愕然。

等到將士將這消息迅速的稟告了安一烈,安一烈站着的身子搖搖欲墜,這怎麼可能?

那麼說,西陵的主力在後面。

之前想着那兩千人疲於逃跑,並不能放過他們,只派出五千人定是綽綽有餘。

想着便令五千人繼續追擊,自己率着一萬人回了剛纔的地方。

可當他趕到時,眼前的景象即便是他也感到了不可思議,所有的糧草盡被燒燬,且西陵的主力部隊早已不見蹤影。

更爲恐怖的是,派出去追擊兩千人的那五千人,又受到了西陵主力部隊的襲擊,盡數全滅。

一下子便折損了一萬人,安一烈再不敢輕舉妄動。

能將五千人在短時間內盡數全滅,對方到底有多少人?

真的只有一萬不到嗎?

如今自己已經只剩下一萬人,若是與他們正面相碰,可還有勝利的機會?

安一烈的臉上頓時難看起來,本以爲率兩萬人定能獲勝,如今,卻是進退兩難。

剩下的一萬人惶恐不安,照着這個速度下去,怕是很快他們也要喪命了吧。

一時間軍心大動,安一烈見這戰再不可能打下去,便果斷的下令道:“撤!”

他的臉上的神情卻是極其難看,這仇,今日是報不了了!

且糧草被燒,若是此時再正面衝擊,那是必敗無疑!

安一烈不甘的帶着剩餘的精神不濟的一萬人撤離了赫藍山。

歐陽舞得知了後,稍稍的鬆了口氣,她不怕再打,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可受不了,當下便帶了沒有什麼折損的士兵快速的往軍營處趕去。

經過這一戰,她所帶領的這一萬人對她是徹底的服氣了,對這個寧王妃是打心底裡的崇拜。

她所提供的這些武器,都是一擊致命的,若是可以大批量用在軍事上,那麼,西陵便是無敵的了……

待歐陽舞帶着所有的士兵回來疲憊的回到軍營時,雲殤正焦急的等在軍營門口,看見雲殤和軍營無恙,歐陽舞提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帶了雲殤跟前,便急急的問道:“重華怎麼樣了?”雲殤看着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大體上無恙的歐陽舞,鬆了口氣,道:“那狗賊天師還在念念有詞,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不過我派已經人看着,先出來看看你們回來了沒。”

歐陽舞點了點頭,道:“我無事,放心。”

說完便往夜重華的帳篷走去,雲殤看着歐陽舞身後幾乎毫無損傷的大軍,一時間愕然非常,待反應過來時,便急急的跟了上去。曹天師一隻的有些虛脫地倒在一旁,一擡頭便看到正好掀開帳篷進來的歐陽舞,驚恐的眼中帶

着一抹亮光:“寧王妃,解藥……”

歐陽舞剛帶領着士兵打了一場勝仗,整個人感覺十分疲累,畢竟如今她不是一個人,可她的心裡此時滿心惦記着的都是躺在牀上的這個男人。

此時夜重華的臉上都是汗水,脣色依舊蒼白如故,她的心不由一沉,一張臉上張揚着濃濃的陰鬱,她轉頭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曹天師,莫非他在騙她?

心裡所有的興奮都慢慢瓦解,因爲擔心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動着,她覺得有必要好好整治曹天師的命了!手中一把匕首彈出,正要朝曹天師走過去。

一直冰涼的手拉住她的手,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極低卻帶着沙啞:“舞兒?”

歐陽舞的身形猛的頓住,有些遲疑地慢慢轉過身去,看見夜重華的眼睛正緩緩睜開,脣邊帶着帶着一抹極淡的笑意,漆黑的眼中恍若星芒點點。

他似乎想要擡起雙手,卻又無力地垂下,極輕的聲音似是在呢喃:“我是在做夢嗎,怎麼見到了你?”

歐陽舞尚未反應過來,便見他說完這句話就又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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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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