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原以爲這次非死即傷,卻不想公冶墨竟從上面衝了下來,穩穩接住她,並安全着地,只是夜雪尚未站穩,公冶墨便收回了手。
夜雪微微皺眉,清冷的鳳眸看着公冶墨,卻在他赤紅的眸中看到隱忍不發的怒火,還有一些讓人不甚明瞭的情緒,夜雪咬了咬脣,將視線轉向一邊,卻覺得有光線一閃,夜雪走到發光處,見是一隻精緻的白瓷盒子,這是齊無病剛纔要交給她的東西。
夜雪想到齊無病,心裡有些酸澀,俯身撿起被雪粒子埋了一半的藥盒,只覺得藥盒涼的像一塊冰,又想起剛纔齊無病爲自己上藥時還是溫的,眼圈便有些泛紅。
夜雪深呼吸了兩次纔將那涌上來的情緒壓下去,這時便聽見樂正染痕玩世不恭的聲音道“小雪兒,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太難過了。”
夜雪怔了怔,將藥盒放進懷裡,才轉回身,斂了斂鳳眸中的情緒,淡然道:“我懂得,只是心裡……有些過不去。”
樂正染痕不羈的眸子暗了暗,脣角的笑斂了斂,道:“齊無病若知道你爲他這樣難過,他也該含笑九泉了。”
“嗯?”
樂正染痕不待夜雪再問什麼,語氣一變,脣角玩世不恭的笑容又揚了起來,道:“說來,小雪兒,墨王府守衛森嚴,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將你掠走的?”
夜雪斂眸沉默了一會,才答道:“我也不清楚,我醒來的時候,便在藥王車上了,後來又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就到了齊家大宅。”
樂正染痕託着下巴皺着眉想了一會,不羈的眸子來回轉,突然亮光一閃,脣角緩緩勾了起來,道:“原來如此,想不到這個齊無病倒是有點謀算的。”
夜雪清冷的眉梢微微一挑,道:“怎麼?跟他交手多次,直到現在才知道?”
樂正染痕搖了搖頭,認真回答道:“我們沒有交過手,的確,我們三人日夜兼程趕來這裡,就是爲了跟他交手,但是公冶他心急,一馬當先的帶路,於是便費了點時間,在雪山裡直尋了大半個月,本來帶的軍用就不多,早在幾天前就斷了糧……”
說道這裡,樂正染痕手握空拳放在脣邊輕“咳”了一聲,又道:“小雪兒,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一定知道這附近有什麼落腳的地方,別的都好說,只是我已經大半個月沒洗澡了,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活不了了。”
夜雪以爲他要吃的,卻不想竟是要洗澡,平日倒沒有看出,這個樂正染痕竟有點潔癖,再看看公冶墨帶來的人,雖然一個個在馬上顯得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但無一例外全都面有飢色,就連公冶清,再夜雪看他的時候,也略尷尬的將視線轉向了一邊。
夜雪皺了皺眉,看了看周圍的,正好看見公冶凌向自己走來。
公冶凌也發現了公冶墨一行人的弱點,這本是最好的機會,但是,公冶凌一方雖然在人數上佔了很大優勢,卻也奮戰了整整一夜,若是別的隊伍拼了也就拼了,而這一隊人馬卻是公冶凌的親信,他自然要選擇保存實力的,再說,回京城的路途遙遠,公冶凌不覺得自己會完全沒有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