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將士也是沉默不語。
若不是有極其喜興的事情,誰會在這朝不保夕的地方奏樂?
極其喜興的事?
難不成被圍困的十三萬大軍已經……
佟若雨揚起手淡淡說道:“暫時歇一歇,待探子回來再說。”
良久,探子疾馬趕回來。
他翻下馬,隨即跑到佟若雨的跟前,單膝跪下急切說道:“軍師,前邊五十里外,又大批敵軍往這邊逼近。”
“他們圍困了我軍主力,一定是來殲滅我們後勤部隊了。”佟若雨若有所思低念。
沉思了一陣子,她又試探問道:“前邊的搖鼓聲又是怎麼回事?”
探子稍帶納悶說道:“屬下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遠遠看見好像有一大羣人擡着一個舞臺,舞臺上邊又不少穿着妖豔的女子在歌舞。一路走來,從未停過。”
“舞姬?”佟若雨越發迷惑低念。
頓了一會兒,她再試探問道:“摸清敵軍大約有多少人嗎?”
探子撅起眉頭滿帶憂慮說道:“恐怕……不下三十萬大軍。”
“……”妖風頓時吃了一驚。
五萬對三十萬,這幾乎是毫無勝算的,對方還鶯歌漫舞而來,分明是叫囂。
最強悍的軍心,恐怕也會動搖。
“就地紮營。”佟若雨吆喝了聲旋即翻身下馬。
妖風緊接着翻身下來問:“主子,我們不是趕着去救翊王嗎?”
“救翊王……”佟若雨呢喃了聲,又揚起厲色冷冷說道,“只有打敗了這三十萬大軍,我們才能到翊王身邊去。我們只有五萬兵馬,必須步步爲營,否則,不但不能救翊王,甚至,還會導致全軍覆沒。”
夜色正濃,佟若雨坐到火堆前看着跳躍的火星。
邱凌空急急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小聲低念:“主子,敵軍也駐紮下來了,他們一定摸清了我們的狀況,等待時機將我們一網成擒。”
佟若雨扭頭掃視了一眼散坐在在各處的將士。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着不同程度的憂忡絕望,這幾乎是一場不可能勝利的戰爭。
在前面的不是敵軍,而是閻羅殿。
即使現在讓他們撤軍,韓之演也會抓住把柄誣害他們。
所以,現在只能前進,即使明知道是死路,還必須前進。
隨後又轉來嫋嫋的樂聲。
丁狗咬了咬牙不悅低念:“那些覺族狗還真是囂張,一個勁在慶賀,做給誰看呢?”
他又抓了一把泥土扔出去憤懣嘀咕:“跳的什麼舞蹈,一點也不入人眼。”
“那些庸脂俗粉當然不及主子的傾城一舞。”銅錢理所當然說。
益陽隨即抓起一個小石子扔到銅錢的臉上戲謔:“瞧你的樣子,好像看過主子跳舞一般。”
銅錢邈邈嘴不悅反駁:“我雖沒見過主子跳舞,但是,我見過飛天舞坊其他人跳的舞,這些庸姿俗粉怎能跟飛天舞坊的臺柱相比?但是,既然飛天舞坊的臺柱都比不上主子,主子一定更厲害!”
銅錢悠悠地看了一眼佟若雨,繼而低下頭去悶咕:“主子也的確吝嗇,我們跟在你身邊多年,那些精彩的舞蹈,一次也不入我們的眼睛,害得我們只有心頭癢癢的遺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