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赫連雲嘯不懂得收斂,如果她再借他爲自己遮掩,恐怕他的下場比赫連翊更慘。
她能選擇的只有熊囂剛,熊囂剛也正好缺個女人。
而且,剛纔在大殿之上,她明白皇帝的心思。
即使他聽見了空大師的那番話,打消了將她賜給赫連禎的念頭,但畢竟爲了她的事情,他跟赫連翊的關係上有了一個疙瘩。
他設計算計赫連翊,心裡自然心虛,掂量着赫連翊會對他不忠。
而且,她又跟皇帝鬧翻了,皇帝懼怕她的報復,警惕她的鋒芒,更加不允許將她下嫁給才能卓著的赫連翊。
唯有“無用”的熊囂剛纔合符他的心意,所以,他在大殿上纔不停喊好。
因爲,這代表着她向他示弱,她還會效忠朝廷。
赫連禎獨站在庭心中,看着飄揚而下的雪花。
太監忙端來袍子小聲提醒:“太子殿下,風雪越發凜冽,外邊冷,還是回屋子裡去吧。你身上還有傷。”
赫連禎仍望着灰濛濛的天,若有意味說道:“再冷不及翊弟冷,再痛不及翊弟痛,退下去吧,誰都不要管本太子。”
太監猶豫了一會兒,只好退下去。
赫連禎輕擡手接了一抹晶瑩的雪花融在手心。
想起剛纔赫連翊在大殿之上的愕然得令人揪心的表情,他的心就禁不住隱隱作痛。
剛纔在大殿之上,不僅僅是佟若雨迫不及待跑了,他也是迫不及待地跑了,生怕看見赫連翊絕望的表情。
“翊弟,你說,禎哥是自私呢?還是爲了保住你?”赫連禎勾起一抹苦澀笑弧喃喃低念。
“如果是爲了保你,將你的軍權轉交給赫連雲嘯就已經足夠了,你沒有了功高震主之勢,父皇也奈何不了你。”
“爲何我又多此一舉,給她使個厲色?”
“終究把她給逼走了。”
“不屬於你,也不屬於我。”
“你還待我如初,我卻不能一如既往地對你了。”
“要怎麼做,才能減輕心中的罪孽?”
他擡起頭來黯然喃道:“如果禎哥有你那份敢於直言的勇氣就好了。禎哥……禎哥就不會做出錯事來。我的確配不上你的‘禎哥’二字。”
熊囂剛在侯爺府外不停踱步,跟在後面的向毅關切低念:“主子,外面寒冷,還是到裡面吧。”
“不必。”熊囂剛不耐煩地拂了拂手說,“你進去吧,別在這裡礙着我。”
她說着往前邊盼了一眼,她吐了吐悶氣又接着踱步。
“主子,流沙姑娘果真來了!”向毅突然驚乍低喊了聲。
熊囂剛忙放眼看去,看見披肩散發衣衫單薄的佟若雨神情呆滯走來。
她忙脫下自己身上墨狐大衣,迎上去給佟若雨披上。
“你怎麼成這個樣子呢?”熊囂剛低唸了聲,抓起她冰冷的雙手揉了揉說,“這麼冰,你瘋呢?”
“冷嗎?”佟若雨神情淡若問道,“我怎麼沒有丁點感覺?”
熊囂剛一個勁揉着她冰冷的玉手,小聲低念:“突然聽到陛下下旨賜婚,將你賜婚給我,我就知道出事了,一直在這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