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下廚不慎,火燒藍王府
“噢,不是我爹還是能是誰”雲楚挑眉,極是認定這一切就是雲上天的主謀。
她這一問,那些隱衛瞬間又懵了,指使他們的人可就在眼前,偏偏他們還不能說出口,閃爍的眸子不自覺的掃向皇帝,這不能推到雲將軍頭上那這事該推給誰,總不能說是他們自己的意思吧。
個個低垂着腦袋不知如何作答,最後只得一咬牙道:“世子妃,你就別問了,身爲殺手的我們是不會出賣幕後買主的,任務既然沒完成那便是一死,絕無二話”
雲楚諷笑,皇帝的人還真是衷心啊,明明是大內隱衛,卻爲了不出賣皇帝而將就着承認自己是殺手,不過她本也沒打算他們會供出皇帝,是人都知道,那樣會死得更慘,權量之下,換成她也會這麼做的,脣角滑過不着痕跡的淺笑。
皇帝沉眉,隱衛的回答還是讓他滿意的,心底疏鬆了口氣,睨冷的眸子對上藍玄昊:“此事些許另有隱情,依朕看,此事就交由刑部處理,玄昊小子認爲如何?”
藍玄昊眉宇間閃過戾氣,想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門,挑了挑眉頭,才扯出一絲輕笑對上皇帝烱烱的雙眼:“這些無良的殺手既然說了不會供出幕後買主,而他們居然還敢膽大包天的冒充大內侍衛,還陰狠的想要破壞臣與楚楚的大婚,實屬罪大惡及,即便千刀萬刮也不爲過,依臣看,不如將這些人就地正法,也好給那幕後之人一個警告,省得他再不知天高地厚的藐視聖威,皇上以爲如何?”
不輕不重的將問題仍了回去,那一句將他們就地正法,皇帝眉頭隱隱跳動,額上都有些暴現青筋,心底一沉,卻強忍着那口惡氣,龍案後邊的雙手捏得死緊,眸色沉沉,良久才深呼口氣,冷眸掃過那些顫意然然的隱衛,久久掙扎過後,才做出一個讓他十分不願的決定:“玄昊小子說得有理,這事便交由你去辦吧”
皇帝伸手,揉了揉眉宇,顯然很是疲憊了,藍玄昊脣角滑過暗諷,揚言道:“微臣恐慌,這些人破壞臣的大婚是小,冒充大內付侍衛纔是真正的罪過,這事怕還得皇上親自出馬比較好,皇上也知道,臣早已是臭名天下,如今臣既然已娶妻,總不能讓這名聲再繼續臭下去,臣倒是覺得沒什麼,只是不好讓楚楚也跟着過這臭名滿天下的日子,楚楚肚裡還懷着臣的孩子,臣就是不爲自己想,也得爲臣的孩兒想想,總不能讓這孩子以後被人奚落,說他有個心狠手辣的爹”
“不是臣不願替皇上分憂,只是微臣若將這些人執與極刑,只怕天下人會說臣小心眼,如此點小事便將這些人恨之入骨,給予如此殘酷的極刑,如此一來,臣這剛剛好轉的名聲豈不是又要落下了,所以,臣覺得,此事怕還是皇上親自處理比較好,且不說別的,皇上親自出馬,定能給那幕後之人敲個警鐘,讓他再也不敢冒犯天威”
藍玄昊口口聲聲爲皇帝的名聲着想,皇帝一張臉色卻越來越臭,偏偏藍玄昊還打着十分名正言順的口號,他的名聲的確夠臭,會有這種想法也正常,破壞大婚這事的確罪不及千刀萬刮,但冒充大內侍衛,卻直接與皇室的顏面掛勾了,做爲皇帝,他要拿這事殺雞敬猴再正常不過,相反,他要是不這麼做,倒會覺得他這個皇帝當得窩囊。
皇帝內心別提有多憤怒了,看藍玄昊這雙無辜的眼睛,眸底閃過深深的思量,他是當真不知道這事就是自己主使的,還是存心來氣自己,不管不管怎麼樣,今日他要是不將這些人正法,藍玄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良久,深呼口氣,鐵氣沉沉的臉色才微微變得正常點,吐言道:“玄昊小子說得有道理,這事還是朕親自出馬比較好”
“皇上英明”皇帝這廂話剛落,藍玄昊冷冷的馬屁立馬拍響,不待皇帝說什麼,又立馬板着趣意衷然的眸子對皇帝道:“皇上,此刻天近午時,正是行刑的好時機,是否要奔赴刑場?”
藍玄昊挑眉,見皇帝眸色深沉,扯出絲玩味的笑意解釋道:“世人皆傳言臣心狠手辣,外人卻不知,那些喪命在我手下的人,實則都是小金的功勞,不怕偷偷的告訴皇上,臣還沒有見過這刑場上刑是怎麼個場面,所以臣有些好奇,若是皇上允許,可否請臣一起前去觀看”
瞧他說得一本正經的,雲楚都要笑噴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貨能腹黑到這個地步,看皇帝那些近乎扭曲的臉,他居然還在這裡賣着萌,先是讓皇帝同意處予極刑,再又讓他親手將自己的人給予極刑,說要前去觀禮,也不過是知道皇帝不會親自前去,就故意說是要去觀看,如此,這事皇帝就是想假手於他人都不行了,而且也不能做半分假,挑在午時,如此緊迫的時間內,皇帝就是想要偷天換日,那也是不可能了,而他說的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皇帝要是不答應,一來會顯得他無能,二來他對藍玄昊向來給禮三分,這個小小的要求若是不同意,擺明了這事有貓膩,所以她相信皇帝一定會同意。
果然如她所料,皇帝沉眉思索片許,才以深沉的眸子對上藍玄昊,扯出一絲虛僞的笑意:“玄昊小子難得湊熱鬧,朕怎會不同意”
“來人,將這些膽大包天的賊子壓赴刑場,午時三刻準時行刑”沉重的嗓音一落下,立刻便有侍衛進來,將這些人都帶走,而那些隱衛卻是心底發寒,一顆心涼到了冰點,連腳跟都有些發軟,沒完成任務大不了一死,死不足爲懼,可是這千刀萬刮之刑是何其毒,一個活生生的人,要將皮筋一層層剝落,抽去,還得留着這一絲氣息,直到最後一刀落下才能斷氣,那種感覺,簡直比萬箭穿心還讓人痛苦。
他們是絕望了,卻不知道該怪誰,怪藍玄昊麼,不能,這最後做決定的是皇帝,怪皇帝麼,也不能,他們生是皇帝的人,死是皇帝的鬼,從來都沒有任何選擇權,身爲隱衛的他們,既使面對死亡的恐懼,也只能臉白,甚至連尖叫一聲都奢侈,個個軟着腿被壓上刑場。
皇帝與藍玄昊他們隨後而到,看着這烈日陽陽,皇帝擡眸望天,深沉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思緒,藍玄昊睨眸冷冷,冷酷的身影能將人冰凍三尺,像是對那些破壞他大婚的人恨之入骨,很期待看他們得到應有的下場,刑部侍郎臨時被傳召,皇帝親臨,更是讓他不敢怠慢,加上藍玄昊這個殘辣的主在場,小心肝更是抖了幾抖,額角不禁冒出層層冷汗,坐在皇帝下側,一絲不苟的對待這場慎重的刑罰。
“楚楚,你懷着身孕,要不就不要看了”藍玄昊見雲楚清明的眸光淡若無比,挑目看向天邊卻並沒有看向刑場,以爲她是不能適應這血腥的場面,溫聲關心着。
雲楚回眸,對上他那溫潤如玉的眸子,莫名的感覺心底暖了幾分,這個妖孽還真是讓人不想愛都不行,前一刻還冰冷刺骨,對自己卻能如此溫柔,其實她也有在想,若真要嫁人,藍玄昊似乎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前世的經歷,讓她下意識的想要遠離愛情,不管是父親對母親的背叛,還是那個男人的轉身離去,都讓他對愛情這個東西沒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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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這些人膽敢破壞我的大婚,差點害我與肚裡的孩子悽慘終生,還如此大膽的不將皇上放在眼裡,我就是看看他們的下場也無妨”雲楚悉聲迴應着,絲毫沒有一般女子的嬌柔做作,事實上她先前會呆呆的看向天邊,也只是想着刑場上那些人的確無辜了,只是在這個朝代就是如此,主子們之間的較量,往往傷及的都是這些無辜的下屬,她有一絲不忍,畢竟這些都是鮮活的生命,只是因爲各位其主,立場不同,在權利的爭鬥下,他們註定只能成爲犧牲品,即便遺憾,也無法逃避。
而皇帝如此大廢心機的在背地裡耍陰招,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但以她跟藍玄昊的性子,向來就不是甘願被人控制玩弄的主,而且這麼好的機會要是不利用,只怕皇帝會變本加厲,她還要在這個朝代生存,總不能讓皇帝看輕了去,省得他還以爲她是好拿捏的。
清明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決絕,藍玄昊脣角滑過一絲輕笑,狹長的眸子裡透滿濃濃的關心:“若是有什麼不適就跟我說”
“嗯”雲楚輕聲應下。
他們小小的交流,看在皇帝眼裡卻覺得十分刺目,曾經,也有這麼一幕,那人紫衣嫋嫋,清麗的背影讓他深深着迷,只是她的手心卻緊握着另一人的雙手,那人卻不是他,揪心的回憶襲來,心底那一口悶氣幾乎折磨得他要發狂,刑場那邊的慘叫聲,那些絕望的眼神更是讓他覺得坐如針鑽,偏偏他還得保持十分淡定的模樣,一張臉簡直難看到極點。
皇帝的臉色每黑一分,藍玄昊脣角的笑意就深一分,狹長的眸底閃過絲絲精光,對付皇帝這種人,既然不能明着來,那就把他的毛拔掉,還讓他親手拔,省得他吃飽了撐的沒事來給他添堵。
刑場那邊的慘叫聲震耳欲聾,即使受傷了也沒哼過一聲的他們,此刻卻再也無法忍受那一刀刀的利刮,慘叫聲渲染揚遍半個皇城,那撕心的悽楚高吼。
連行走在街頭的路人聽着都慎得慌,行刑之人都有些下不了手,這種刑罰一般很少用,只有處置及惡劣的犯人時,纔會用上,從來都是刀起刀落的他們,看着這些人血沫橫飛,有的甚至瞪得連眼珠都掉落了,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行刑越往後,那血肉模糊的場面連皇帝都有些受不了,一張臉難看到極點,控制不住的吐了出來,連帶人都有些暈玄,一邊跟着的公公趕忙把他扶了回去,將下面的事情都交由藍玄昊處理。
待皇帝走後,藍玄昊攬着雲楚離開,在臨走之跡,雲楚回頭對刑部侍郎說了句:“給他們一個痛快吧”
“這、”自然是極好的,他處決的人無數,這種場面卻也絕對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刑部侍郎冷汗層層,胃裡邊也是風起雲涌,卻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瞄了瞄藍玄昊,請示他的意見。
藍玄昊凝眉冷冷,犀利的眸子直射過去,沉冷的嗓音飛過來:“從今往後,世子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是”刑部侍郎鬆了口氣,看着兩人相擁離去的背影,趕忙抹着冷汗,對着繪子手吩咐:“直接嶄首”
說完,這才扣着胸口在一旁吐了起來,這一翻下來,簡直要了他半條命,天知道皇帝在場之時他就想吐了,確礙於聖威,縷次滾到喉間又給嚥了下去,簡直噁心死他了。
“這下皇帝老頭應該要消停一下了”雲楚斷言,至少再想對藍玄昊動手之前,肯定會好好思量一翻,不會這麼的輕率了。
“他要是不消停,我不介意再給他拔幾次毛”藍玄昊一派輕鬆,幽深的眸底閃過犀利的光芒,本來皇宮的事他沒興趣,如今看來,他很有必要去查清楚那皇帝想要做些什麼了,他阻止這場大婚到底有什麼目的。
“呵呵…沒看出來你還挺黑心的”雲楚淺笑,柔然的看了藍玄昊一眼,輕聲打笑道。
“說不定啊,這人心本來就是黑的”藍玄昊挑眉,對上雲楚時,那雙眸子裡的光輝纔是暖暖的,脣角微彎,帶着絲絲笑道。
雲楚擰眉,這是什麼邏輯,不過想也是,這個朝代沒有先進的儀氣,誰知道這人心是什麼顏色,輕然的眸子裡滿滿的全是笑意,湊近玄昊的耳邊吐言道:“我告訴你個秘密哈”
“什麼?”藍玄昊眸角隱隱有着好奇。
“人心是紅色的”雲楚溫聲吐氣,軟軟的氣息饒得他耳跡癢癢的,很是讓他心悸。
卻是微擰着眉頭:“這就是你說的秘密”
雲楚慎重的點頭:“當然”
藍玄昊瞬間有種額冒黑線的趕腳,他還以爲她有什麼大秘密要告訴他呢,不過看她如此肯定,好像親眼見過人心似的,忍不住追問道:“你怎麼知道人心是紅色的”
“廢話,那些動物的心是紅色的,人心自然也是了”雲楚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人跟動物怎麼能相提並論”藍玄昊擰了擰眉頭,他還以爲她真的看過呢,原來是這麼來的結論。
他這麼一說,雲楚眸底的鄙夷更甚了,連連嘖嘆道:“真是笨死了,連這個都不懂,其實人只不過是動物裡邊比較高級的一種罷了”
“高級動物?”藍玄昊挑眉,看她說得似模似樣的,好像確實其事一樣,不過如此理論,他還是頭一次聽,不免有些舌結。
人本來就是動物裡的一種,想到現代那些科學理論,雲楚剛想給他解釋一翻,想了想,又還是沒說了,這要是說下去,只怕這貨要成爲十萬個爲什麼了,惱惱的衝他罷了罷手:“算了算了,不和你多說了,跟你說了也不懂”
藍玄昊慎重的點點頭:“只要是你說的我就相信,你說人是高級動物,那就是高級動物”
看他一幅以她爲尊的模樣,雲楚差點栽了個跟頭,這丫的什麼時候這麼聽她的話了,很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正好瞥到上回被禁步的籬竹小院,這才板着好奇的眸子笑意淺然的問道:“你這墨竹軒怎麼這麼多禁地?”
“你很好奇?”藍玄昊看向籬竹小院,眸色有些飄忽,他似乎也好久沒進去了,看雲楚一幅好奇的樣子,脣角難得綻開一抹真心的笑意,拉着她的手齊步朝籬竹小院走了進去。
花竹籬下,竹製的藤椅顯得有些沉舊,這裡邊的一切幾乎都是竹製的,如今已經很是蒼黃,看着這些淡雅的竹製家居,依然可以想象它們綠意柔然時的詩意與高雅,還未進去,透過捲簾,那幅丹青已離她越來越近,那眉目與藍玄昊有着幾分相似的女子,素衣清淡,甜美和熙的笑意在她絕美的脣邊盪漾,玲瓏的身姿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卻不似舞姬那般風塵,哪怕是在畫上,也散發着靈動的仙氣,還有幾分絕色的清冷,與藍玄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簡直如出一折。
雲楚都要看癡了,這世間怎會有美得如此心驚動魄的人,當真是懾人心魂:“她一定就是你孃親了吧”
藍玄昊眸色飄忽,那些令他心疼的畫面再次浮上心頭,只是以往想起,他身上多的是蒼涼,而今有云楚在他身邊,現在想起來,心頭多了幾分暖意,仍帶着微微的疼,卻是淺笑綿綿的對雲楚說道:“嗯,如今也是你的孃親了”
“這個我樂意”雲楚隨口迴應道,美人她最愛了,有個這麼美人的當孃親那就更好了,雖然這不是她親孃,但她真是心甘情願喚一聲孃親的,不是因爲藍玄昊,只因這幅畫,就將她的心完全給吸引了,有這麼美的人給她當娘,不要她纔是傻蛋拉。
藍玄昊淺笑不語,飄忽的眸光定定的看向這幅畫象,眸子裡滿是濃濃的思念,也有抑鬱在眼角流蕩,即便他已經竭力控制,周身還是不自覺散發出陣陣濃愁,涼涼的讓人心疼。
雲楚椅在藤椅上,呼吸着這淡淡竹香,心情無比放鬆,看着這裡簡潔奢雅的裝飾,雲楚都能幻想得到,住在這裡的人兒是怎般的生活。
“藍玄昊,你、沒事吧”許久也不見藍玄昊出聲,雲楚回眸看他依然在看着畫像發呆,淡淡的蒼涼讓人心頭一緊,雲楚竟莫名的感覺內心有些酸澀,這樣的他,到底是怎樣做到讓世人退避三尺的,其實他內心也很脆弱的吧,他用那冷漠的假象,將一切人和事都拒之心房外,卻獨自清舔這些心傷。
“我很好”淡淡的三個字,卻透着無盡的深暗與蒼涼,雖然嗓音溫潤,但云楚依然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內心的沉重。
想安慰他兩句,卻發現自己對他真的是一無所知,比如落竹夫人,還有藍王府,她知道的實在太少了,所以連安慰也很難出口,輕踱着步子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脣角扯出絲絲燦爛的笑意,帶着微微的撒嬌道:“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相信他離開這院子,心情會放鬆很多。
看她賣着萌只爲讓自己開心點,藍玄昊心底那抹思緒頓時飛得老遠,絲絲漣漪在心底盪開,拉上她的小手揚步往外走去:“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你還會做飯?”雲楚訝異,看他細皮嫩肉的,還真沒看出來呀。
“怎麼?看着不像?”藍玄昊挑眉,狹長的眸子裡滿是趣意。
雲楚認真的點點頭:“當然不像”
“如此,那你來做給我吃好了”藍玄昊順水推舟,眸子裡滿是打趣之色。
雲楚點頭的動作頓時停下:“那個,如果藍王府沒有飯吃的話,你去叫個外賣吧,大不了我出把血,銀子我付還不成嘛”她不是不會做飯,也不是做不好,只是廚房當真是她討厭的地方,只是前世爲了繼承家主之位,也因爲母親說過,人活在世上,必須什麼都學會,哪怕是你不需要做的,但也必需會,而這下廚,是十二歲時母親交給她的任務,自學成之後,她便再不進廚房,當然,偶爾沒得吃時,她還是不吝嗇動一下手的。
藍玄昊聞言,卻是挑開了雙眉:“難得呀,你這個鐵公雞居然肯掏腰包,如此我是不是該上明月樓去叫一桌大餐來享用一下”
“算了,我不餓了”藍玄昊那廂話音剛落,雲楚冷冷的話直接噴了過來,只是這話剛落,肚子卻很沒骨氣的開始嘀咕了,近午時了她才起,雖然是草草的吃了些東西,這雲珠兒一翻鬧騰,又去皇宮那裡折騰了半天,這會眼看天色近暗,加上昨日睡了那麼久,這消化得當然也快了,要說不餓那絕對是假的。
身子忽然一輕,藍玄昊突然將她打抱起來,踏着輕揚的步子往主閣奔去,將她抱到輕軟的大牀上,眸光溫柔,悉聲叮囑着:“好了,真是個鐵公雞,乖乖的在這裡休息,我去給你做飯”
“真的?”雲楚還以爲他說做飯只是隨口而出的話,看他這陣仗,還真打算親自下廚啊。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成”藍玄昊無語的輕颳了刮她的鼻尖,這才轉身離去。
好像還真的沒有哎,貌似這個妖孽對她說過的話都有實現,包括打劫國庫,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心底的某處,似乎變得柔軟些了,想着,脣角竟莫名浮現絲絲笑意,突然間有些期待,他會給自己做些什麼好吃的。
一個時辰過後,再見到藍玄昊時,卻是把雲楚嚇一大跳,片刻的愣神過後,卻又捧腹大笑起來:“你確定你是去做菜,不是去燒廚房?”
藍玄昊沉眉冷冷,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滿臉的黑灰只剩一雙眼珠在轉動着,頭頂綰好的髮鬢絲絲繚亂,有的細發上甚至還加雜着絲絲小柴棍,模樣真是好不稿笑,說話的嘴裡冒出絲絲輕煙:“不帶這麼幸災樂禍的”
手裡還用托盤端着幾碟小菜,全是她愛吃的菜色,只是長得比較難看了,明明是青色的菜裡邊,卻加雜着點點黑色,顯然是糊了,雲楚也沒有嫌棄,趕忙上前接過他手中的托盤,將那些長得變了樣的小菜一樣樣擺到桌上,再將他這尊大神也請到了桌前。
連聲道:“辛苦了辛苦了”
還很是自覺的替他乘好飯,再奉上筷子送到他手心,這纔開始考慮着先吃哪個好,看着桌上這些她喜歡的的菜,要是以往她早就開始動筷子了,只是現在,她確有些猶豫,真怕味道跟想象中的不一樣,說白了,她就是怕難吃到難以下嚥,不過看藍玄昊板着幅即憂怨又期待的表情,她就是擔心也不能表露不是。
想他堂堂藍世子,曾經出個門都能將人嚇得退避三遲,如今確肯爲她下廚,這翻盛情,怎麼好意思辜負了,訕訕的看了他一眼,本着輕揚的笑意招呼着:“吃啊,你也吃,呵呵,一起吃”
手中的筷子像是有拉扯力一樣,良久才送到菜盤中,夾了片青菜便往嘴裡送,卻是連咽都沒帶咽的,直接圓吞了下去,所以連味道都沒嚐出來,口裡卻是連連稱讚:“嗯,還不錯”
藍玄昊看她囫圇吞棗的,顯然是在撒謊,手下卻很不客氣的再給她夾了幾筷子,將她面前的飯碗都給堆得滿滿的:“既然不錯就多吃點,好歹也是我第一次下廚,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雲楚眉頭都打結了,看着手中這碗顏色怪異的菜,真是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剛想找個理由推了,卻看藍玄昊像個沒事人一樣,自個兒拿着筷子一個勁的往嘴裡送,還津津有問的吃着。
雲楚詐舌:“感覺如何”
“就像你說的,味道很好”藍玄昊一點不覺得自戀,好似眼前的菜是什麼山珍海味一般。
“當真?”雲楚側目,看這顏色,真是怎麼看怎麼不像哇。
“你剛不是吃了?”藍玄昊狐疑,看着雲楚的眸子有些怪異,好像看穿她在撒謊一樣。
“呃,那個…吃得太快,沒嚐出味道”雲楚訕訕的說着,臉上微掛着一絲尷尬。
“原來你在忽悠我”藍玄昊睨眸冷冷,好像被人騙得很慘一樣,忽閃的眸子裡閃過深深的失落之色。
“…”雲楚無語,正想着該怎麼解釋,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還是他藍玄昊這個冷血之人的心意,看他此刻模樣狼狽,像從火場逃生的一樣,要是讓世人知道他這是爲了給她做菜而整成這樣,那不得笑掉天下人的大牙,而他辛辛苦苦做的菜,她連味道都沒嚐出來,還忽悠他了,這好像真的有些說不過去,雲楚眉頭都有些打結了。
正在此時,青言焦急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世子,世子妃,不好了,外頭失火了,整個藍王府三分之一都被燒燬了,如今火勢越來越大了,王爺此刻不在府上,還請世子去主持大局”
“怎麼回事?”雲楚心驚,這好好的藍王府怎麼就突然失火了呢,趕忙入下手中的碗筷朝閣門處奔去。
“世子妃,聽下人說,火勢好像是從廚房那邊蔓延過來的,只因今日風勢過大,所以來不及撲滅,如今再不滅火,怕是整個藍王府都要被燒燬了”青言急急的解釋道。
雲楚聞言,臉色卻莫名的僵硬起來:“從廚房那邊蔓延過來的啊…”嘴裡這麼說着,卻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藍玄昊,心裡頭閃過不好的預感,這該不會是這貨爲了給自己做飯而惹下的大禍吧,這、這也太坑了點吧。
果然,藍玄昊回敬給她一個訕訕的輕笑:“好像,剛纔我離開廚房的時候,是有燃上那麼點小火的,我本來想着,等我把飯菜給你送過來,再去滅火的,哪想這跟你一說話,就給忘記了…”
藍玄昊明眸閃閃,真是要多無辜有多無辜,看雲楚眉頭擰得死緊,還不忘加上一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雲楚真想兩眼一翻就這麼暈過去,這到底是誰的府邸啊,忍不住暴起粗口:“你丫的,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還愣在這裡做死啊,趕緊去想辦法滅火拉,難不成你還真希望藍王府被一把火燒成灰燼不成”
對於藍玄昊這般反應,雲楚真是無語到極點,被燒燬這麼多,這丫的就不帶一點心疼的嗎?當真是…哎,要她來說,這都是赤果果的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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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會相對少更點,沒在自己家裡,我這種有強迫症的人,沒有小黑屋是關不住我的,等我回家再恢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