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極品嫡妃
別人或許不瞭解她,但跟在雲楚身邊這麼久,她是懂的,這個小姐平日裡看着沒正經的,一幅運籌帷幄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她。
事實上她的內心還是很脆弱的,特別是一遇到主子的事,自主子離開的日子以來,每當小姐安靜下來,那背影裡總是透着一股落寞的淒涼,讓人不自覺心疼,她知道,小姐定是思念主子甚深的。
“好了,我沒事,你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去楚擰了擰眉心,淡若的朝大牀邊走去,疲倦的皺着眉頭。
“那小姐你好好休息休息”青言見她不想多說,也不好再說什麼,隨手替她關上房門便先退了出去。
雲楚躺在牀上,真是越想越亂,腦子都亂成一團漿糊了,有些事便是這樣,不想則矣,一但想起,那種萌芽便會在腦子裡瘋狂生長,令人發狂。
“藍玄昊,你在那邊到底是怎麼樣了,怎麼連句話都沒有,當真是令人擔心”越想越煩心,雲楚半趴在牀上,將腦袋埋到枕頭下方,沉沉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已是豎日清早,青語急急來報:“小姐,皇帝派御醫前來查看小姐的病情了,而且來了還不只一個御醫,看樣子,好像是心生疑慮了,如今正在趕往藍王府的路上”
雲楚一襲白衣淺然,草草的理了下發鬢,眸色裡閃過深思:“我先回藍王府,你先讓人在他們來的道上製造點紛爭,先堵一堵他們的吃點,再迅速去接應王爺,順帶跟瀾少主打聲招呼,讓他過來幫忙”
話落,自個連早膳都沒來得及吃,一個閃身消失在雅間內,青語也迅速的行動起來,招來暗處的幾人去堵人,自個則迅速的前往風雲天下去接應藍王。
再次回到墨竹軒,聞着這熟悉的味道,雲楚內心又是免不了一陣惆悵,他們相知相許的地方,這個地方有他們恩愛如斯的身影,只是現在他怎麼樣了呢,爲何都沒有隻言片語。
眸底顯現幾抹酸澀,細耳聽聞着四周的動靜,自入藍王府那一刻她便很謹慎的細聽着暗處的動響,好在的是這暗處並沒有皇帝的人,想來是藍玄昊那翻舉動震懾到他了,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也正因此,她出入藍王府纔沒有這般困難,否則,被大內隱衛看得死死的,便是她武功再高,怕也出入有一定的難度。
只是這皇帝那麼長時間以來都沒有動作,這怎麼突然就來了,她生龍活虎的,除了自己身邊的親信知道,怕沒人知道了,雖然不知道端木錦恬從哪裡得知她的消息,居然如此準確的找到風雲天下,還找到她所住的房間,想到這個,雲楚眸底顯現幾分寒冷,看樣子藍王府裡邊有叛徒纔是,這麼一想,便也能說得通了,像端木錦恬那等白癡的人都找得到她,那皇帝要真在暗中派人打聽什麼,又豈會不知真相。
先前她就覺得這事情不太對,但那幾天正好忙着,這事例先擱置下來了,如今看來,那叛徒得儘早揪出來,省得禍害了藍王府。
現在她得應付目前的狀況,快速的將衣裙着裝換好,這一襲白衣隨手塞到藍玄昊擱置衣服的衣櫃裡。
那替身見到雲楚回來,那顆懸着的心纔算放下:“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屬下都快急死了”
輕風跟青紫被藍玄昊帶走,而青言青語又被她帶在身邊,這閣內呆着的,是新調出來的青雨,雲楚擡眸,對上她焦急的雙眼,犀利的眸子直射,想要看穿她的心底,青雨已經習慣了她冷淡的樣子,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雲楚內心卻閃過千般思緒,如果說藍王府裡出叛徒,可能性最高的便是這青雨,只是這人是藍玄昊親自調出來的,對於藍玄昊的眼光,她還是十分相信的,而且看這青雨也不像是在撒謊,再往外徹查,好像就查不出什麼人了,自藍玄昊離開,這墨竹軒的主閣幾乎是整日封閉的,天天就是送飯送藥送水的下人會過來,而且一般過來時人都躺在牀上,可以說就是藍王府的下人都不知道她沒有府裡之事。
而端木錦恬不但知道她沒在藍王府,還找去了風雲天下,如今這整個府邸,除了青雨,便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轉了一圈,這事又落到了青雨頭上,她是絕不會去懷疑那些隱衛,因爲他們藏在暗中,相信端木錦恬還沒有那個本事對找到他們,端木錦恬若潛入藍王府,能見到的,自然只有青雨。
“這些日子,可有什麼異常”雲楚嗓音冷淡的問着,在事情沒弄清真相之前,對於青雨,她是帶着分保留的,相比於對青言她們的溫和,對青雨可就冷了不只十倍。
青雨垂眸想了想,才搖了搖頭:“整日能夠進入墨竹軒的,就只有送食物跟打掃的,跟小姐從前在府上一樣,並沒有什麼異常”
“我知道了,既然我已經回來,便給你放兩天假休息一下吧,你可以退下了”雲楚嗓音冷冷,看着這大牀之上文絲不動的被褥,顯然青雨便是在主閣裡也沒有怎麼的睡,怕只有在有人來的時候,她才上牀去躲了下吧。
青雨點頭:“謝小姐”
見雲楚不想與她多說,便趕忙悄身退了出去,踏出閣門之時,還有些無辜又略帶疑慮的回頭看了一眼,皇上突然派御醫前來探病,由先前的每日一位瞬間變成一大羣,這裡邊肯定有蹊蹺,除非小姐不在府上的事曝光了,小姐在懷疑她,她又怎會感覺不到,但她知道這種事情,越描越黑,倒不如不解釋。
青雨的眼神,看她坦然的身影,絕對不像是假的,若她無愧,那還能有誰。
雲楚掏出一顆藥丸服下,讓脈象看上去弱了一分,今日來的御醫衆多,她不能光憑着內力去控制脈象,一來是怕皇帝在暗中耍什麼手段,二來,既然有心人向皇帝告密,那她就不能再繼續裝病了,藍玄昊是沒有回來,好在的是鍾離瀾卻回來了,正好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楚楚,怎麼回事,皇帝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起疑心”鍾離瀾一襲風塵撲撲的,從風雲天下到藍王府路途並不算遠,他卻趕得這般焦急,顯然是被急壞了。
慕汐如幾許亂髮粘在臉上,臉色還有些煞白的,顯然是不適應在高空使輕功飛翔啊,雲楚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汐如,若了你了”無需言謝,她相信慕汐如是懂她的。
慕汐如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脯,連連搖頭,蒼白的臉上露出個俏皮的笑容:“雖然有點嚇人,但是挺好玩的”
無言,雲楚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切入正題,掏出一顆藥丸給他:“現在玄昊還未回來,只怕這事還得你從中多做周旋了”
鍾離瀾點頭會意,伸手接過藥丸,放在鼻尖輕嗅了嗅:“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片刻之後,衆御醫風塵撲撲的趕到,墨竹軒院子裡,竹籬下的棋桌上,雲楚與鍾離瀾相對而坐,慕汐如兩邊觀戰,一邊給鍾離瀾打氣,一邊又給雲楚加油,三人有說有笑,聊得不亦樂乎。
衆御醫一度咋舌了雙眼:“不是說世子妃病弱得只剩一口氣嗎?這是怎麼回事,瞧她那臉色緋紅的,除了有一絲蒼白,並無任何異樣啊”
衆御醫齊齊看着平日裡給雲楚看診的王御醫,眸子裡寫滿深深的狐疑,好似是王御醫故意跟雲楚竄通,讓她裝得這般病弱一樣。
王御醫也是舌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雲楚,眸子裡寫滿深深的驚恐:“這、這怎麼可能,昨日下官給世子妃探脈之時她的脈象還是猶弱到只餘下絲絲跳動,顯然就是在耗費時日,一日比一日弱,撐不了多久的跡象,怎麼突然之間就好轉了?”
王御醫不停抹着汗,看着衆御醫對他的懷疑,深感焦急,如果雲楚一直是好好的,那就不只是說明他的醫術有問題,更會讓皇上定個欺君之罪,這可傷不起呀。
“你確定你沒有診錯?”御醫元首又問着,他自己手下的人,有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不至於連個脈都會探錯。
“下官以性命保證,絕對沒有探錯”王御醫心驚不已。
元首御醫眸子裡閃過絲絲深沉,看雲楚笑顏和熙,如冬季裡的臘梅,燦爛傲挺,霜打不動,風吹不倒,給人無限好感,踏着步子朝他們三人走去。
聽到腳步聲傳來,雲楚才輕挑着雙眸,停下手中落棋的動作,起身看向衆御醫,眸子裡寫滿深深的不解:“這是?”
“見過世子妃”衆御醫微幅了幅身子,算是給雲楚見禮了,隨後元首御醫才牽強的解釋道:“皇上看了王御醫給世子妃做的病程記錄,發現世子妃的身子越來越弱,而藍世子又還未回來,甚是擔心,特讓臣多領幾名御醫前來給世子妃看診一翻”
說得到是頭頭是道,雲楚心知肚明,卻故作受寵弱驚的樣子:“如此,那真是謝謝皇上厚愛了”
元首御醫看她並不像個病人,眸子裡寫滿了狐疑,卻又不好如何發問,只得恭敬道:“還請世子妃移步,讓老臣給你探探脈,也好確認一下病情”
雲楚冷了冷雙眉,脣角卻是揚起絲絲清然的笑意:“雲楚先謝過御醫好意了,只是如今我身子已大好,探脈就不必了”
“這、王御醫昨日的醫診奏摺還顯示世子妃重病纏身,身子越來越下,這怎麼會突然好轉呢”元首御醫心底滿是狐疑,想到皇帝暗中對他的交待,更是心驚不已,難不成這世子妃真在欺君不成,這上好的人,爲何要裝成重病,而且還能讓王御醫看不出來,如此想想,那這世子妃就太恐怖了。
雲楚勾脣冷笑,眉目間閃過一絲不悅:“這御醫醫不好的病,可不代表這天底下就無人能醫了”
強烈的羞恥感瞬間蒙在衆御醫的心頭,這世子妃當真是給了他們重重的一棒槌,全城人都知道世子妃的病已經重到奄奄一息的一步,只餘下一口氣強撐着等世子回來,不只是全城的代夫無計可施,他們這些御醫更是素手無策。
如今她的病好了,他們居然懷疑起來,這世子妃的話語,擺明了就是在說他們無能,還質疑別人的醫術。
“難道是藍世子回來了?”御醫猜測道。
雲楚凝眉,脣角揚起絲瀲灩的笑意,並沒說話,鍾離瀾一襲淺白的錦衣飄飄,和熙如風的眸子悠然轉過,板着沒好氣的俊臉對上衆御醫:“你們把本少主當成空氣不成”
“難不成這世上就只有他藍玄昊難找到怪醫,本少主就這般的無能了?”
這話裡透着濃濃的不滿,暗暗的冷厲之息在他溫和的面上閃過,更讓人覺得陰冷幾分,這十月的天氣本就開始降溫了,有些涼涼的寒氣,再被他身上的氣勢這一驚,衆御醫只感覺小心肝顫顫不已。
他們自然是看到鍾離瀾了,只是他們都被雲楚病情突然的好轉給驚到了,壓根沒想這事跟鍾離瀾有關。
“爾等絕無此意,還望瀾少主勿怪”御醫顫顫驚驚的,這瀾少主名聲雖不錯,但也絕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而以傳言中瀾少主跟世子妃的關係來看,他會爲世子妃去尋找怪醫也是正常的,如此想一想,心底的那幾分疑慮便悄然消失幾分。
“少主見過怪醫?”對怪醫的名號,他們這些御醫也是相當仰慕的,傳言怪醫經手的人,便是閻王要人三更死,他也能留人到五更,難怪世子妃的病能在一夕之間好轉了。
鍾離瀾懶懶的撇了他們一眼:“廢話,楚楚可是本少最好的朋友,她身子不好,本少怎麼可能不幫忙”
說着,對藍玄昊還擺出幅很鄙視的樣子:“他藍玄昊即便樣樣強又如何,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在皇城長大的,論江湖,自然還是本少主更厲害,尋找怪醫而已,這點小事,怎能難到本少主,只怕如今那妖孽還在無頭無緒的尋找吧,熟不知本少都把藥給帶回來了”
不得不說鍾離瀾是相當自戀的,一邊貶低藍玄昊,又不斷的給自己擡身份,當然,這麼一說,藍玄昊沒有尋到怪醫,還未回府的事便能順理成章,要以往雲楚定要給他兩暴慄,今日倒是乖乖的默認了,只是這番話要是讓藍玄昊聽了去,只怕要暴走了。
鍾離瀾食指纖纖,手中夾着一顆洋溢着濃濃藥香的藥丸,很是得瑟的在衆御醫面前伸手晃了一下,隨即又消失在指尖:“看到了沒有,這纔是一個神醫出手的藥品,咱家楚楚才服一顆,身子便好轉大半,如今只需要偶爾調養一下就好,哪像你們這等庸醫,要不是本少主千里迢迢尋怪醫,只怕楚楚的命就要被你們給拖沒了”
“哼,到時候,看你們上哪去陪一個天下間獨一無二的楚楚給本少,看你們再上哪去尋一個跟楚楚一模一樣的女子給那死妖孽爲妻,看你們上哪去給我的親親孃子找一個知己”
衆御醫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那藥丸長什麼樣他們都還沒看清,只是記得那藥裡留下的一絲餘香,卻還有好多成份的藥是聞不真切的,只是光憑他們嗅也來的這幾味藥就知道這藥的配方與他們所下的藥方是完全不一樣的,難怪能發揮如此奇妙的藥效,加上對怪醫的傳言種種,又是鍾離瀾親自去尋的,更加確認了這藥丸就是出自怪醫之手。
個個順着鍾離瀾收回的手,意猶味盡的看着,就差沒流出口水來。
雲楚見他們癡迷如此,真是嘴角一陣猛抽,在整個皇宮內,怕也就只有這些御醫的心思比較純正了吧,因爲他們是真正的醫者,雖然這皇宮大院也有可能改變他們的良心,讓他們與壞人爲伍做倡,但這絕對不妨礙他們對醫術的瘋狂,相信每個用心學醫者都希望自己在醫術方面能有更高的造詣,而不是僅僅爲了當這什麼御醫。
“那個、瀾少主,那藥丸,可否再讓爾等細細瞧一下”御醫們早就拋卻了內心那被損罵的糾結,滿心的期待的希望能有機會研究一下出自怪醫之手的藥丸。
鍾離瀾撇撇眉頭,一幅不屑的樣子,板着高傲的臉蛋:“去去去,哪涼快哪呆着去,本少主耗費無數心血與銀子,在各地尋了將近一個月才尋到的東西,怎能被你看隨意看了去,這萬一被你們將這藥丸裡的藥種給盜了過去,那豈不是有辱人家怪醫的名號”
“最重要的是,如此珍貴的藥丸你知道花了本少主多少銀子嗎?你知道爲了說服那怪醫本少主費了多少口水嗎?這萬一因爲隨手拿出而失了藥效,那本少主豈不是得不償失,這藥效沒了,你們能保證製出一顆一模一樣的藥丸給我家楚楚服用嗎?”鍾離瀾口水連噴,將御醫們唬住的同時,心底也在打着小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