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神將的故事,開業
雲楚很沒形象的半倒在椅子上,模了模飽飽的肚皮,待定下氣息,這才帶着微微的疲倦懶懶的說着:“我真沒事,只不過是無意中闖入人家設的陣裡,這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藍王聞言,卻是大驚失色,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毫沒長輩風度的急急走到雲楚椅邊:“你說什麼,闖入陣法?你確定是陣法?”
不待雲楚迴應,又急急道:“在哪個地方,是個什麼樣的幻陣?”
雲楚瞠目結舌的:“那個,父王,你這般激動做甚”
藍王拉過一把凳子,穩穩的坐下,顯然是她不說完,他就不打算走了,滿臉凝眉的,很是興致勃勃,又很驚訝的樣子。
青言也是無比驚訝,定定的站在藍王身後:“小姐,相傳這幻陣之術早已失傳,你怎麼還會闖入人家的陣法呢?”
“什麼?”這下倫到雲楚驚訝了:“你說這幻陣之術早已失傳,難道現今世上就再無人懂陣法了麼?”
她以爲既然出現了陣法,這個世上必定還是有人懂的,只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罷了,卻壓根沒想這幻陣之術居然早已失傳。
“丫頭,快說說,你闖入什麼樣的陣裡了?”藍王急急催促着,顯然是好奇無比。
雲楚凝眉,隨即又有些不解的搖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見這幻陣之術,哪知道闖入的是什麼陣”
“那裡有些什麼,又是怎麼陷進去的你總知道吧”藍王聞言,有些失落,又很是能理解。
“就是、大概一些真實的東西被掩蓋掉了,眼前的實物並非實物…好像就這麼回事”雲楚只能這麼解釋了,看到了大片花草,闖入進去卻別有洞天。
“以物換物”藍王眸子裡露出喜色,像是撿到個大寶貝一樣,一邊嘖嘖嘆道:“哎,這幻陣之術我早在史書上看過,只知道它失傳已久,壓根沒想到還能重現人間”
蒼桑的眸子裡寫滿激動:“丫頭,你可否帶我去瞧瞧?”
雲楚大概能理解他的激動,一樣在世間消失已久的東西突然現世,換成她也一樣會激動,只是以她的能力,怕要帶人進去還是有點困難啊,微蹙了蹙眉頭:“這個,以我的能力怕還不能將人領進去,怕是要等玄昊回來了”
“哦…這樣”藍王滿肚子熱切被塞回肚子裡,也知道雲楚功力可能不如藍玄昊那般渾厚,既然會出現陣法的地方,而多年來又無人發現,想必是極兇險之地,一般人是進不去的,便也只得將想要瞧上一瞧的心給放下了,卻還是興致滿滿的。
“那丫頭在裡邊都見到了什麼,快給我說說”此刻的藍王就像個好奇寶寶。
當真是讓雲楚無語啊,不過說到她所見到的,雲楚也是有疑問的,都怪她當時心神被震驚得不知所以,她應該帶幅畫像出來纔是,好在她的繪畫底子那也是一流的,收去那點疲憊,快速的走到書桌前,提筆在宣紙上描畫了起來。
行筆流暢,素指纖靈,活躍的在紙上轉動着,藍王看着這樣的她,眸子裡的讚賞越發的濃烈,果然如那個女子一般,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雲上天那樣的府邸裡,你還能將自己深造得這般出色,當真是苦了你了”
雲楚勾脣一笑,並沒多作解釋,她自然不能說這些都是她在現代學精了的藝術,就這本尊,在將軍府不正是虛度了多年的光陰嘛,還受盡虐待。
不出片許,在雲楚妙筆下,一幅栩栩如生的仙侶畫卷出現在他們眼前,男子眉眼如畫,英氣裡不失溫柔,絕對是顛倒衆生的存在,女子恬靜的笑顏如花般綻放,雖然樣貌不是傾國傾城,但也是絕美無比,雖然敵不上雲楚的絕色,但與如此出色的男子相依偎着,一點不讓人覺得她配不上男子,反倒是一幅和美無比的畫卷,特別是那雙眼裡散發的靈氣,更是栩栩如生,讓人不自覺爲之心動。
“父王可知道這畫中人是誰?”雲楚隱隱帶着一絲期待。
藍王只看一眼,眸子裡除了讚賞,更多的卻是震驚,那張大的嘴裡幾乎都能塞下一個大雞蛋了,雲楚見他這樣,心底欣喜萬分,看樣子藍王是知道的了。
青言也是滿臉不解的看向他:“王爺認識?”
“天、丫頭,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兩個人的?”藍王顫驚不已,老眼裡甚至都流露着絲絲激動淚痕。
“他們是誰?”雲楚亦是同樣激動着。
藍王說着,眸光竟有些飄忽起來:“你有沒有聽說過那位傳說中的神將?”
“聽玄昊說過一次,他助皇帝平定八國,然後退隱的那位?”雲楚點頭,腦海裡似乎能將什麼給竄連到一起了:“難道畫中男子便是那位神將?”
藍王激動的點點頭:“對,沒錯就是他,軒轅嘯”
“那這位女子呢?”雲楚急急的問道,想到藍玄昊說過那神將的風姿,她爲母親打心裡高興了,母親在這一世能遇上這樣的男子,她當真爲她高興,前世遇上那個負心漢,苦了她一生,這世能重得幸福,她也爲她慶幸。
“傳言軒轅神將有位紅顏,想來就是她了,傳言軒轅神將平定八國後,皇帝有意將自己的胞妹許給他,只是他心繫紅顏,所以拒絕了這場賜婚,因此惹得天下人不滿,因他實力太強,加上他平定八國,可以說是功高蓋主,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各種流言自然也紛飛開來,爲君者向來最多疑,自然也怕如此厲害的人物將他的江山奪走”
藍王說着,口吻裡充滿憤憤之色,顯然是爲軒轅嘯抱不平。
“於是,針對他的各種暗涌也開始了,軒轅神將神往江湖,不喜朝野紛爭,因此一心想退出朝野,當時的皇帝口口聲聲說不能失了此忠臣強將,一直未應允他離去,實則是因爲忌憚,怕有朝一日軒轅神將捲土重來,奪了他的天下”
“後來,軒轅神將願主動將自己的謀略與實力如數交出,用了一種奇特的功法將它們封存在五件玉石裡,交給自己精心培養起的五個人,皇帝看他一心要離開,留也留不住,而他的能力又已經被交出,便開始動了殺心,明裡暗裡對他的各種封殺開始了,明裡是說,軒轅神將不將恃寵而驕,不將帝王放在眼裡,更因當時長公主突然自縊而死,惹得皇帝震怒,說長公主的死是因爲軒轅神將的拒婚”
“自此開始,對軒轅神將及他的這位紅顏南宮紫旋開始多面圍殺,當時天下紛飛,對軒轅神將崇拜的人也開始說他傻,和着高官不要,而要與紅顏共度天下,因此還惹得他們的公主自縊而亡,更因此,南宮紫旋那一代奇女子被冠上紅顏禍水的稱號”
藍王說着,腦海裡幻想着當年的畫面,久久不能回神,雖然這些他只是無意中在野史裡看過的,但是如此出色的神將,那是他自幼崇拜的人,便是這畫像,他也只看過那腐破沉舊的一角,眼前這張畫卷上如此清晰的輪廓,他還是拖雲楚的福,才能一飽眼福。
“南宮紫旋…真好聽的名字”雲楚眸光飄忽,眼角陣陣溼潤,媽媽在前世的名字便是莫紫旋,來到這個朝代之後看來也只是跟她一樣,姓氏換了而已,難道這冥冥之中,真是天意的安排嗎?
藍王贊同的點點頭,滿是嘆息:“不只是名字好聽,人長得也是極美,在當代絕對是風靡天下的女子,而且她頭腦聰慧,軒轅神將上戰場時,她時常幫着出謀劃策,不故世人眼光,女扮男裝披甲上陣,而且她會的奇門幻術居多,那個以物換物的陣法便是她設下的,聽說當年她還用這門幻術,短短一時辰之內剿滅了三萬敵軍”
“她的名號,在當時也是響噹噹的,只是因爲皇帝賜婚一事,她態度過於強硬,不願與公主共侍一夫,所以惹得天下人誹謗多多”
“上邊我說的那些,都是從野史上看來的,關於他們之間的糾葛,事實真相如何,我也無法判定”
“關於軒轅神將被追殺一事,還有另一個說法,那便是當時的皇帝看上南宮紫旋那個奇女子,欲納入後宮,他們自然是雙雙不願,當衆拒旨,一道納爲后妃的聖旨,一道是賜公主爲妻的聖旨,兩道聖旨連下,他們卻齊齊抗拒着,這才惹來殺身之禍,畢竟目無聖上,是一件很大的罪責”
光聽藍王說着,雲楚也能想象到那戰鼓高鳴的場面,她能想象得到母親在站場上的風姿,更知道她頭腦是及聰慧的。
“那後來呢,後來他們怎麼了,他們遇害了嗎?”雲楚急急的問道,藍玄昊曾經說神將隱世,想必他知道的不全,藍王所說的這些,真讓她有種恨不得回到當年,一舉滅了那死皇帝的衝動了。
藍王搖搖頭:“關於他們的結局,後人有很多猜測,有人說他們逃亡了,雙雙逍遙天下,也有人說,他們早被皇帝的隱衛圍殺而死…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亦真亦假,這些都是我們無從所知的了”一聲長嘆,道盡他內心的可惜。
“難道這些就沒有史記的嗎?”雲楚不解,據她所知,這朝代所有的一切,也都是有史官記下的。
說到這個,藍五眉頭擰得更深了:“對於軒轅神將的一切,我也只是從稀有的野史上看過,爲帝王者,是不會把真正的歷史納入史冊的,特別是爲君者居然如此出爾反耳,天下人皆知千年前有位軒轅神將,都知道他助天子統一八國,功成身退後隱居,真正的歷史,卻從未有人探尋過,如今便是上茶樓聽戲,也只能聽到軒轅神將在戰場的風姿是如何卓越,關於他的真正去處,這世上怕是再無一人知曉了”
“聽說在軒轅神將銷聲匿跡後,有關於他的野史出來很多,後來都被當時的皇帝統一給收回焚燒了,便是我看到的那個,也是藍王府祖傳下來的,早已殘舊不堪,還長年被掩埋在不見天日的暗閣裡,不敢問世,而且我看到的並非完整的一冊,有一半是被腐爛過的,所以關於他們後來的結局,我是不知道的”
“太過份了”官方的史記,雲楚自然是不相信的,那些野史,既然藍王府的祖先是軒轅神將的忠實幹將,那留下來的東西定是假不了,反而藍王府的那位祖宗,對軒轅嘯還有着非一般的深厚之情,否則也不會留下關於他的故事了。
猛的一記拍在舊案上,使得墨汗四濺,藍王被這一聲巨響震得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眸子裡現滿不解:“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看她滿臉憤然,藍王很是不解,他仰慕軒轅神將,知道他的遭遇後,也是及憤怒的,但那都人故的往事,他反應也沒像雲楚這般強烈呀,這丫頭不過是聽說而已,怎麼氣成這樣。
“小姐定是在爲軒轅神將抱不平呢,我也覺得那皇帝該死,太不要臉了,真希望他們後來的結局是好的”青言亦是嘆息着,她都沉醉在那千年前的故事裡了,倘若藍王說出了他們的結局,要是不好,她可能更會揪心,如今不說,還能帶着一絲期許,欣許他們後來逃離了皇帝的魔爪呢。
“沒、沒有,我只是替神將抱不平罷了”雲楚長呼着氣,隱去心底那一絲情緒,憤怒又如何呢,這已是千年後了不是嗎?趕忙收回手中的畫卷:“那個幻陣還是等玄昊回來再跟父王一起去看好了”
“我被困在陣裡許久,已經好久沒有休息了,着實泛了,今兒個我便先休息了”雲楚擰着眉心,的確已經很疲倦了。
藍王點點頭,只得先行離開,改日再問她關於那幻陣裡的一切好了。
“對了父王,那野史可還在,可否借我看一下”雲楚突然又提出這個要求。
“當然沒問題,你先休息,待回了藍王府我再給你看”藍王笑應着點頭,緩緩走了出去。
雲楚將這包玉飾小心翼翼的收拾好,這才倒牀而睡,她是真累了,身累心更累,這種大起大落的感覺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知道媽媽也來到這個時空,她是欣喜的,卻不想已過千年。
“人是否真的有前世今生呢?”倒在牀上,雲楚喃喃自語着,她向來不相信這個說法,如今,她是真的有點相信了。
“若有真有前世今生,可否再讓我與媽媽相遇一次”雲楚帶着微微的期盼,雖然這期盼渺茫無比,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前世活了二十幾年,母親算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牽掛了,雖然她恨過,但母親是生她養她育她之人,沒有她就不會有自己,更不會有這兩世的塵緣,如果何以,她真的好想將這母女的緣份繼續下去。
沉沉一覺睡去,睡夢中,她彷彿看到了血色殺戮,看到戰場之上那混亂中的倩影,雖然一襲鎧甲沉沉,但那纖瘦的身子內卻是挺立的,站在身形高大的男子身旁,眸子裡閃現着智慧的光芒。
她聽不見她在說什麼,卻能看到她身邊男子那讚許的目光,更多的是溺寵的欣賞。
無數畫面跳轉,有他們兩共騎奔跑的,有詩畫相依的,淺笑如花的笑顏,溫潤如斯的目光,濃濃的溫馨透入她的心間,睡夢中的雲楚不自覺揚起絲絲淺麗的清笑,她爲他們高興。
又是過了多久,兩人持手並肩的身影跪倒在大雨中,擡眼望去,巍峨高的皇宮大殿映入眼簾…這便是齊齊抗旨了,她心疼的上前想要扶住他們,卻不想手還沒伸出,畫面隨即跳轉。
那道沉重又負有磁性的聲音,那抹墨色身影,滿身傷痕,鮮血累累,墨色衣襟深深的染上褐彩,匍匐在地上嗓音猶弱的衝着被他護在懷下的女子若笑着,一字一句道:“若有來生,我定要與你閒雲野鶴,不問世間塵世,不管這硝煙戰火,只與你廝守終生”…“對不起,我答應你的,沒有做到、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最後一字落下,俊貌無雙的臉上落下苦澀,帶着濃濃的不捨與悔恨,長長呼下最後一口氣,他再無力看她了。
“不、不…”痛聲高呼。
身下的人兒早已淚眼迷糊,除了這個不字,滿心痛楚的她的已經說不出半句話來,雲楚遠遠的看着,卻又看得如此仔細,甚至連她內心的痛她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猶如她周心在痛,淚水不自覺滑落在錦被上。
“啊…”他懷中的女子忽然爆發出一股濃濃的金色戾氣,一襲金黃灩灩的衣襟已經被鮮血染得看不出原來的色彩。
一把翻過男子的身子,眸子裡滔天的恨意襲來,噴發出陣陣火焰,衝着那些步步逼近的黑衣人羣冷眸直視,連帶四周空氣都冷凝幾分,連睡夢中的雲楚,也感覺到冰凍三尺,犀利刺骨的嗓音脆亮:“我要你們都去陪葬”一字一句直敲在人心頭,讓那些意圖靠近的人步伐有些顫然。
墨色的眸子在強烈的憤怒下噴發出陣陣金光,雙手椅立着,陣陣氣流在她周身遊走,那般強大好似要將她整個人撐爆一般。
雲楚壓根沒有看清她使出的如數是什麼,轟隆一聲巨響,連天空的雲彩都跟着失了顏色,畫面被一片金色的光芒撐破,凌亂的肢體亂飛,這種畫面真是讓人恐懼又噁心的。
那種暴體而來的感覺直讓雲楚頭暈腦裂,鑽入骨髓,視線一黑,便再無知覺…
再次醒來,雲楚只感覺雙眼痠澀無比,連睜開都是這般的艱難,渾身更是軟得好像經歷一場大戰一樣,腦子也在暈玄着,依然疲憊無比,昏昏沉沉的。
“小姐啊,你可算是醒了”青言見她蹬着痠軟的步子起牀,緊擰的眉頭總算是咧開了。
聽她這語氣,雲楚便知道自己這一睡怕是時間不短呢:“我這又是睡了多久啊”
“還算好,比上次好多了,這次你只睡了一天一夜”
雲楚無力揉了揉眉心,真懷疑自己再這樣吃了睡,睡了吃會不會變成豬去了:“難怪,我就說怎麼這般無力呢”
青言送來洗漱水後,趕忙又去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了過來:“小姐,快點趁熱吃吧,我估模着你大概會在這個時候醒來,準備得剛剛好呢”
“嗯”雲楚輕應,一邊尋問道:“這幾天情況怎麼樣?”
“如小姐所料,現在五皇子二皇子的暗中的勢力在鬥得不可開交呢,那個什麼破郡主,在最後還是被五皇子給帶走了”青言一邊收拾着房間,一邊迴應道。
“二皇子常年在京中,而五皇子卻是在外頭呆過的,所以論武力,二皇子還是差了五皇子一個檔次,而五皇子妃知道他帶了個女人回去,無意中知道他有意要娶那女子爲正妻,在皇子府裡也是鬧騰得不可開交呢,就差沒鬧到聖上面前去,好在樑大人一翻勸阻,纔沒讓她鬧上去,畢竟這西靈的儀仗隊還沒到,若讓皇上知道這郡主住在五皇子府裡,只怕五皇子的大勢就要去了”
“哦?”雲楚狐疑,頓了頓也能明白了:“那個姓樑的還是有點謀算的,他定是很支持五皇子娶端木錦恬的吧”
青言眸子裡閃過贊色:“小姐你還真是能看透每個人的心裡,那樑大人身爲五皇子的岳丈,按理說,自己女兒即將下位,他應該是不同意的,可是出人意料的,他居然同意了,而且似乎還很支持五皇子這麼做,如此一來,五皇子妃是鬧騰得更厲害了,如今都是被軟禁起來,纔沒鬧出什麼大事”
雲楚眸子裡閃過了然的光芒:“那個姓樑的一心想當國丈,他的女兒即便暫時下位,但如今朝堂之上擁護五皇子的可沒二皇子那麼多,一但獲得了西靈戰王府的勢力支持,那五皇子的威望自然就高了,這儲君之位很有可能被他奪去”
“而端木錦恬即便坐上了正妃之位,憑她那殘破之身,必定是不得寵的,等大局定下,他定是以爲的女兒自然會重得寵愛,因爲五皇子妃再怎麼樣,好歹是清白的身子,而端木錦恬那種女人,相信不管放在哪個男人府上,那都是赤果果的恥辱,到時候,天下到手,誰還會在意端木錦恬的死活,西靈戰王府必竟遠在西靈,而人麼,有個生老病死很正常,到時候他們再除去端木錦恬,那五皇子妃自然迴歸到正位上了”
“小姐你實在太厲害了”居然能將一個人的心裡分析得如此細緻:“那樑大人倒還真是個捨得孩子套住狼的主,只不過他有個如此蠢笨的女兒,他們的計劃,怕是未必能實現呢”
雲楚脣角滑過一絲諷笑:“他有個蠢笨的女兒是小,便是這事真成了,若有朝一日明燁登上儲位,他以爲明燁還會傻傻的將他的女兒扶正嗎?已經下位的女人,他怎麼可能還會要,到時候只怕他會尋找更可靠的大樹,所以,姓樑的不管他怎麼做,他這白日夢是要做到頭了”
“是呢,皇權之爭,向來都是無情的,更何況還只是一個女人,也只怪那五皇子妃命不好了,攤上這麼個男人”青言嘆息道。
雲楚用好膳,青言命人將所有東西都撤下去。
“西靈的儀仗隊還有多久纔到?”用完膳,雲楚精彩也來了,落坐到書桌前,提起筆又開始刷刷的描繪了起來。
“大概還要三四天呢”青言迴應着,很是好奇她在畫什麼,見她又在畫昨日畫中那兩人,眉宇間的惑色越發的濃重起來。
“小姐,你是被他們的故事給震驚到了嗎?”青言不解。
看着宣紙上那悽楚的一幕,男子渾身是血,死死的將女子護在身下,雖然沒有紅色的染料塗上,但是雲楚筆巧靈韻,讓人一看就明白,好似能身臨其境一般。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這幅畫你又是在哪裡看到的呢,難道也是幻陣裡的?”青言不解,如果是這樣,那豈不是代表軒轅神將與南宮紫旋兩人的結局是不好的,想到這個可能,青言眉頭擰上幾分,有種黯然的憂泣落在心頭。
最後一筆落下,雲楚回味着夢境裡的畫面,將裡邊的物事再次的一樣樣畫下來,包括對話,都親筆提上。
幾張宣紙下來,青言是越看越心驚,怎麼感覺這好像一個故事一般,最後那殘肢亂飛,女子周身散發的光芒,以及臉上憤怒的絕望,每一個棱角與輪廓,都被她描繪得那般活靈活現。
青言沒在出聲,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眼角的淚水竟莫名的涌出,小姐這畫的,分明就是神將與南宮小姐的結局。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如此英勇絕配的兩個人,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雲楚落筆,青言卻是焦聲痛呼起來,爲畫中人悲泣着,淡淡的傷感流露在空氣中。
雲楚亦是,回想到夢境裡的場面,眼角陣陣溼潤,本以爲媽媽重活一世,定會一生安好,哪想會是這個結局,雖然這只是個夢境,但她身臨其境的看到這一切,是那般的真實,加上這個時空怪事發生得多又多,不得不讓她認爲,那個夢境,就是真實的了,且不管真假,都夠她心痛好久了。
“小姐,這是真的嗎?”青言雙眼掛着淚,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雲楚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把眼眶裡未落下的淚水強嚥下去,仰頭看向天花板,無耐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頓了頓,嗓音才帶着絲飄忽道:“希望這一切是假的吧”
“對了,你找人查一查,看看如今世上還有沒有雕刻着這種圖案的的東西”雲楚從包好的玉飾裡取了一支白玉簪出來,晶瑩的玉簪刻飾那頭是一朵蘭花,蘭花身上卻雕刻着那簡潔的輪廓,那是前世兒時她的臉頰。
“咦,這上邊刻着的居然是張人臉,這小丫頭是誰呀,真是太可愛了”青言眸子裡精光閃閃的,有了好奇的新事物,那點傷感很自然被拋卻了,她還從來沒見過誰會把人臉給刻到玉簪上呢。
頓了頓又有些狐疑:“小姐,這玉簪哪裡來的,爲何從未見你帶過?”
“你個小丫頭廢話可真多”雲楚不做迴應,只是青言那聲小丫頭讓她挺不爽的,雖然說的不是現在的她,但好歹那也曾經是她吧。
無耐,她不說,青言只得縮了縮脖子,將這東西拿下去給下屬們看一遍,然後再去尋找了。
將自身打理了下,雲楚到了一趟風雲院,院名沒變,人也沒變,只是把院子給改在風格街了,雲楚一襲挺立的男裝,走在街道上,看着這如美國街一般的街道,淡淡的熟悉感涌落在心頭,若再穿上短衣短裙,再染上一頭金髮,只怕她都要以爲這是回到現代了。
這個朝代沒有什麼水泥,更沒有鋼筋,與別的不同的是,她將這朝代用的大塊土磚改成了現代用的磚塊,當然這些都是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完成的,所以,這條街道,相比起其它巷子,要結實多了,外頭卻也跟別處的屋子一樣,用無數的木頭拼接起來了。
遠遠的看去,就是成排的木房子,只是風格卻是新穎的美國街樣式,不過沒有五顏六色的鮮豔擺了,但是木刻的外表上,卻依她的設計,被雕刻上好多新穎的卡通壁畫。
一路穿過,各各東家都很尊敬的向她打着招呼。
看着那些新奇的小商品已經準備就緒,就等街道開精經營了,來這裡幾個月的時間,雲楚第一次感覺到非一般的成就感,當然,她此刻卻是有些感激雲上天了,若不是他好面子,給出風光的嫁妝,只怕這條街要改造還是相當難呢。
風雲院裡,衆女子見她到來,各各板個盈盈的淺笑,沒有街頭女子的豔羨,皆事帶着濃濃的敬意喚了聲:“公子”
雲楚點頭:“這高跟鞋,你們練得怎麼樣了”
“回公子的話,我們差不多都能熟悉了,不會出什麼漏子”衆女子齊齊迴應,這些天,她們可以日以繼夜的在練,哪怕腳痛得不行,也沒有停下過,她們在這裡白吃白喝這麼久,已經很感謝雲楚了,自然希望能爲她出一份力。
“梅姑,若配上舞蹈,你覺得她們的火候可夠?”雲楚高坐在主位上,淡聲尋問道一身小禮服裝扮的梅姑,髮鬢也按她的建議,梳成了現代的淑女頭,三十幾歲的人,看着卻一點不顯老,那高跟鞋梅姑已經穿得十分應腳了,雲楚看着那雙細腿呀,腦子裡直想着,要是能做出絲襪就更好了,只可惜那個難度相當高,簡直是太難了。
好在這朝代的女子雙腿常年躲在裙子底下了,自然黑不到哪裡去,要說有些粗糙的,也在她這幾個月的調整下養得白白嫩嫩了,不穿絲襪也是一樣的。
梅姑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朝衆女子們拍拍手,打了個無聲的手勢,樂聲響起。
驚雷院選出來專攻舞蹈方面的男子與風雲院的女子在節奏感頑強的音律下翩翩起舞,若是再有一片電視屏幕,再有音響,再有幾個禮儀主持,她都要以爲自己回到現代的舞會上了,簡直是太棒了。
舞畢,雲楚朝衆人露出讚許的目光,清音朗朗:“我知道這幾個月你們很辛苦,我也很謝謝你們肯如此用心的去學我吩咐下來的一切,特別是這高跟鞋,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是十分痛苦的,但是你們沒有讓我失望,短短的時間內,你們練就了非一般人能夠承受下來的東西”
“也請你們相信我,這樣的苦日子往後會逐漸少下來,接下來迎接你們的,是輝煌的舞臺,那裡可以發揮你們各自的特長,給你們一片展現的天地”
短短一翻話,聽得衆人滿心激動的,他們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得到了公子的肯定,齊齊拍手鼓掌,又是連聲道謝:“謝公子收留我們,更謝謝公子毫無計較的栽培,我等定不會辜負公子的期望,唯公子馬首是瞻”
衆志誠誠,雲楚內心要說不激動那絕對是假的,她相信這些人都是出自真心的,因爲這段日子他們雖然苦,但收穫到的絕對是他們自己,這纔是自己真正的勢力,雖然無關武藝,但是在她的商業道上,這絕對是個僅有的開始。
“梅姑,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往後他們還是歸你管,一切都由你來教導”雲楚滿意的看向梅姑,無意中救下這個女人,絕對是她極大的收穫。
梅姑客氣的點點頭,眸子裡也滿是激動的清光:“我還得謝謝公子給我這片發展的舞臺纔是,讓我有機會接觸到如此多新穎的音律與舞蹈,還有那麼多稀有的文化,是我的榮幸”
走入這個風格街,都讓她感覺自己像是存活於令一個世界,好像徹底的重生了一般,特別是雲楚給的美容藥丸,更是讓她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多歲,相比起從前那些壓抑的日子,她現在真是活得有聲有色,無比精彩,誰又說這風雲院不是一個大家庭呢,她早已把她的徒弟們當成最親的人在看待了,至於眼前這個翩翩公子,不,應該說絕色的小姐,雖然比自己年輕好多,但卻是她最敬重的。
一夜之間…
風格街那高懸在外層的帷幕落下,令人耳目一新的房屋瞬間曝露在衆人的視線。
“天、這怎麼突然變成這樣子了?”路人看着以往那條偏僻的城巷,許久都不曾注意過,也不知道何時就被那黑黑的帷幕給掩住了,猶豫它偏僻,也無人去注意,就是有人注意到了,也沒能進得去過。
“這、這、這是平地起高樓嗎?”擔着菜賣的小販們原本是急着趕去賣菜的,看到這突然曝露在空氣中的樓宇,個個都驚呆了雙眼。
“那些屋子真的好特別,好漂亮…”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難不成是天神下凡,將整個青城巷給改造成這般嗎?還是說天神要從此落住在凡間了?”有人無語望天,看着這突變性的一幕,真是瞠目結舌,那裡邊傳來的陣陣新穎的樂聲更是讓他們猜測紛紛,這神話性的東西自然而然就冒了出來。
“要不,咱過去瞧瞧?”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人,有人提議着。
小販們又看了看手中的夥計,臉上露出十分不捨的表情,很想去探個究竟,又擔心沒把東西賣出去回去會遭罵,搖了搖頭道:“還是你們去吧,我先賣菜去了”
一時之間,那些早起的攤販們都有湖邊看着湖對岸,各種猜測,各種圍觀,有些擔心生計的,便繼續販賣,那些愛湊熱鬧的,便成羣結隊的往青城巷奔去了。
入目而來的‘風雲天下’四個大字映入眼簾,如此囂張的字眼,加入透目望去那些新穎到夢都沒夢過的房屋,那聲聲天籟之音,還有裡邊的人那些穿着打扮,完全就屬另一個國度的,更是讓他們覺得那天神下凡的猜測沒錯。
紛紛在風雲天下的牌匾面前撲通撲通的跪了下來:“給各路神仙見禮了”
“感謝各路神仙前來救苦救難,解救天下蒼生”
……
那羣人在那裡猛的朝拜,雲楚落坐在最高的那坐酒樓的閣樓裡,八角閣樓沒有用木門搭建,只是幾根樁子,一個頂端,四周是用天藍輕紗環繞住的,輕風拂過,片片隨風飛揚。
原本她也就是想坐在上邊看看衆人的反應,先前用萬花筒挑目看到湖對岸那些人駐足,這一切都跟自己料想得差不多,只是她壓根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般迷信,看着那些不停朝拜的人,雲楚是滿臉黑線,剛喝到口水還未嚥下的水都差點噴了出來。
“趕緊的,讓人上去解說一翻,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哪”雲楚無語致極,那些人的反應當真是超乎她意料之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