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媽媽穿越千年前?
“公子,銀票都收齊了”老鴇扭着水蛇腰一扭一扭的走了過來,手裡託着一打銀票,獻媚的遞到雲楚面前。
雲楚依約,給了隨手抽了三張分給老鴇:“這裡是三十萬兩,算是給媽媽的辛苦費了”
老鴇笑意甜甜的接過銀票,那眼角都笑成一條細縫,合攏的睜不開,看着雲楚手裡那厚厚的一打,真是羨慕又嫉妒啊,不過借她的場子用一下,就能賺到三十萬兩,她是賺大發了,想到青語那寒嗖嗖的冷劍,她自然是見好就收,將銀票喘到懷裡。
“謝謝公子,往後再有這生意,可別忘記媽媽我啊”老鴇一個勁的獻媚着,這才拖着興奮的步子扭着水蛇腰款款轉在。
還沒走幾步又忽然想到什麼:“對了,那位姑娘,若公子不需要了,可否讓她留在紅梅樓”
她瞧着那個端木錦恬倒真是個絕色的美人胚子,比她紅梅樓的花魁也好看百倍不止呢,這如今清白被毀,這要是納入自己旗下,倒真不失爲一顆搖錢樹。
青言毫不客氣的攆斷她的幻想:“媽媽還是別做夢了,那主可不是你能肖想得起的”
老鴇滿肚子熱切被一盆冷水澆透,心裡直誹腹着,有什麼肖想不起,再漂亮又如何,如今也不過是個殘花敗柳罷了,心裡雖然很不甘心,但想到青語找到她時那冷劍寒寒的,便也沒多說,依舊保持着濃濃的笑意,轉身離開。
“真是個貪心的女人”看老鴇離開,青言沒好氣的哼嘰着。
雲楚數着手中的一疊銀票,笑意柔然:“貪是人之本性,不貪的人可就真的是兩袖清風了,這世上不管是誰,有錢也好,沒錢也罷,都存在着這顆貪心的,只是看它的程度強不強大罷了,像我呢,那一定是最貪的那個…”
雲楚嘖嘖嘆着,瞧她說的,好像把貪財說得像是一件很偉大的事一般,青言雙眉閃閃,好吧,她不得不承認,她所見過的貪心之人裡,自家小姐一定是那個貪得最理所當然,又讓人恨不起來的了,還貪得這般可愛,連帶自家主子都被帶壞了,想到國庫裡那被坑走的三分之一,青言每每想起,就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一陣佩服,這天下怕也就只有自家主子與小姐纔有這個氣魄了。
“你去外頭接應一下,最好讓那兩位皇子同時到場,若有誰先到,就先擋上一擋”雲楚收好銀票,腦殼懶懶的椅在靠枕上,清明的眸子微眯,絲絲算計在眼底顯露無疑。
“是”青言會意,隨手抽出系在腰間的黑帕遮住半張臉,只餘下忽閃的雙眸露在空氣 中,一個閃身便消失在雅間內。
聽着隔壁那痛呼聲,雲楚眸子裡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有時候她也會想,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可是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告訴她,若她不先處於強者之地,那被宰的那個就一定會是她,倘若她沒有拾得內力,只怕早已成爲端木錦恬的劍下亡魂。
果然如她所料,五皇子跟二皇子得知端木錦恬的消息,知道西靈派她前來和親的消息後,那是滿心雀躍,雖然有些懷疑,但這麼好的機會,他們不想錯過,接到線報後便匆匆趕了過來。
兩位皇子的府邸離這紅梅樓路程相當,但是沒用得上青言出手,幾乎是在同一時到達,聽到裡頭那緋然的聲音,兩人皆是心底一沉,在此之前,卻都沒有急着出手去救端木錦恬。
兩人虎視眈眈的一翻較量過後,再聽裡頭端木錦恬慘痛的叫聲已經揮發到極致,這才齊齊破門而入。
“五弟,你已經有了皇子妃,這熱鬧你就別來湊了”二皇子悉聲警告着,一腳踢破大門,看着這滿室狼藉,還有那些個在端木錦恬身上不停搜刮的男子,揚掛在牀上的紗縵早已被扯破,端木錦恬那潔白的身子曝露在空氣中。
“大膽”二皇子一聲怒喝,那些還沉醉在美人懷裡的男人壓根都沒反應過來,看着憤怒的兩位皇子,那是二仗和尚摸不着頭腦,被嚇傻了,主要二皇子這一聲咆哮聲也夠重,如河東獅吼一般。
待他們反應過來,又是一陣不屑的冷哼嘰聲:“去去去,急什麼呀,爺還沒享受夠呢,上後邊排隊去”
“混賬東西”二皇子幾個用力旋踢,那些個啪啦在牀上的男人都沒反應過來,便被如數踢到了牀下。
“救、救我…”端木錦恬雙眼空洞的,瞳孔裡滿是恐懼,噁心,更多的仇恨的火光,沒再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痛意,這才緩緩回過神來,貌似她被救了,趕忙抓住根救命稻草求救,手軟軟的,擡了好幾回才擡起來,乞求的目光真是我見猶憐。
二皇子看了她一眼,那張絕美的臉蛋已毫無血色,只是那張輪廓,倒依舊十分精緻,一眼便能看出來是個大美人,他們只知道端木錦恬被人變賣到紅梅樓,卻壓根沒想到會看到這混亂的一幕。
要是以往看見這可憐的雙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救她,只是此刻,想到先前那另人厭惡的一幕,這個女人,可憐歸可憐,貌美歸貌美,但也改變不了她骯髒的事實。
他遲疑了片許沒有伸手,五皇子看準機會,一把奪過端木錦恬的身子,好一幅英雄救美的氣概道:“我來救你”
二皇子總算是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快速的做出反應,出手制止住五皇子的動作:“是我先救下的,你讓開”
“哼,二哥,這救人之事,哪有分先後的,是我先救下這位姑娘的,你就少在這裡邀功了”五皇子先接觸到端木錦恬,一把扯過錦被遮住她的身子,一手扛起她,另一手還不斷的與二皇子過着招。
那些被打趴在地上的男子是一陣張目結舌,這是什麼個情況,這女人明明是他們齊齊花高價拍下來的,怎麼成了這兩兄弟的囊中物了,只是鼻青臉腫的他們再沒那個膽子在他兩面前囂張了,自己身子骨還被踢得生痛呢,再去招惹,指不定小命就沒了,個個瑟瑟發抖的在那裡哆嗦着。
磕磕碰碰的響聲不斷傳來,這二皇子與五皇子武功都是相當不錯的,只是在扛住個人的情況下,五皇子明顯弱下幾分。
一翻交手下來,端木錦恬的身子被二皇子毫不客氣的給搶了過來。
“二哥,別欺人太甚”手裡一空,五皇子憤怒不已,知道端木錦恬前來金奚的目的,他對這個女人是勢在必得,那個皇位,是他夢寐已久的,若能得西靈戰王府的勢力支持,那他比明炎可就高了不只一個擋次。
“人本來就是我先救下的,明明是五弟你強取豪奪,這會怎能反咬我一口”二皇子絲毫不示弱。
隔間裡,雲楚翹着二郎腿聽着他們在那裡狗咬狗,眉宇間洋溢着絲絲疲憊之色:“差不多了”
“是啊,上信不管是誰救下那女人,這兩兄弟之間的矛盾算是無法解開了”青言點頭:“小姐現在可要回風格街?”
“不用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雲楚揮手,起身打算離去,忽然又頓下腳步:“那些個男人,他們肯定也不會留下活口的,等會看情況,儘量保住一個”
“至於這紅梅樓,本來就是禍人不淺的煙花之地,若是那兩位要把它毀了,你們在暗中看着就成,用不着插手”當然,這能不能毀成還不一定,這紅梅樓做爲煙花之地能在皇城挺立數年,背後沒有一定的勢力那是不可能的。
淡淡的吩咐幾句,一把脫下臉上那塊薄薄的面具,隨手一個翻轉,面具便如塵輕消在手中,輕踮起腳尖如蜻蜓般輕飛而起,身姿從容的好像天空中的一幅自然畫卷,卻帶着一絲悽楚。
“小姐很是想念主子的吧”青言嘆道。
青語無言,丟給青言一個白癡的眼神:“這還用說”
“姐,往後我可一定不要輕易愛上任何一個男人,看主子他們,就知道這東西很嚇人”青言略帶着撒嬌的口吻,腦袋歪歪的靠在青語頭上。
這一聲‘姐’,令青語心裡頭一陣溫暖,她們是主子收養的孤兒,從小到大就相依爲命,小時候她們是以姐妹相稱的,只是長大了,人也懂事了,任務也多了,她們之間大多的稱呼還是用名字或者代號,這樣的稱呼她已經記不起上次是什麼時候了,淡漠的臉上滑過一絲溫暖的淺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等你碰上喜歡的人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
青言擰了擰眉頭,似懂非懂:“姐,你有喜歡的人嗎?”
青語推了推她的腦袋:“你瞎說什麼呢,小丫頭春心蕩漾了吧”
淡淡的溫馨被打散,青言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就說你怎麼突然之間變溫柔了呢,原來是我的錯覺”
“找抽呢你”青語做出一幅要找她算帳的樣子,青言飛快的,一溜煙給閃了。
雲楚一路輕飛,一時間也沒有確定的方向,盲目的向前衝着,腦海裡不斷浮現那妖孽的身影,不自覺想起他們曾經相處的一幕幕。
想到他在半空把自己扔下,想到他一次次的攬着自己在這高空快速穿梭,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們之間的矛盾,想到她曾經對他的討厭,想到他對她的百般呵護與溫柔…
不知不覺中,居然又來到這座高高的崖谷前,聞着周身若有若無的蓮香,忽然很想念那片幻蓮的風彩,以她如今的功夫,穿梭在這崖谷中間已經是不成問題了。
沒多做思索,運轉着內力便飛身而上,高落於崖頂,上方空氣清晰無比,片片輕霧濃濃,在眼前流轉,使她腦子裡一片清明,內心的那點點疲倦瞬間就被洗去得差不多了。
俯身而下,輕靈的身影穩落在山崖谷中,看着那池清水,不自覺想起那一抹蒼涼的背影,好似此刻又能看到那抹妖紅的蒼涼穩落在石跡上一樣,眼角竟莫名的泛起酸意:“遠方的你可安好?”
與上次不同的是,今日烈日當空,山谷霧氣雖多,卻擴散不少,層層陽光透着輕霧照拂下來,給這涼意嗖嗖的山谷帶來幾分溫暖。
獨自一人,帶着微微沉重的心情,走在這蜿蜒的黃泥山道上,片片枯葉在腳下咔嚓碎響。
沒走多久,便來到開滿幻蓮的那片湖泊,只是令雲楚驚訝的是,上次開得正豔的幻蓮如今居然一朵也沒了,整個湖面在陽光的照耀下水光粼粼,泛着點點星光,倒不失爲一道美景。
“怎麼會這樣?”雲楚百般不解,便是蓮花枯萎,也該有殘葉留下,可看這湖面乾淨的,好像從來都沒有開過蓮花一樣,當真是匪夷所思,看着周圍的一切都與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這麼說來她並沒有走錯地方。
爲確認自己沒看錯,雲楚還特意彎下身子湊近水面幾分,想要將水底瞧個仔細,水底清澈的就只有層層沙石,還有少許的一些青苔與水草,除卻這些,可是半點枯蓮的死枝都沒有,好似被人工打撈過的一樣。
“難不成這裡有人住不成,可是藍玄昊不是說過,這裡壓根沒人能夠進得來”雲楚再細眼看了看四周,心解非常的不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忽然,天跡的那一絲殘陽被輕霧攏去,周身一股黑暗沉來,再看這片水光,趁着天色,看上去如死水一般死寂,讓人心頭重上幾分,甚至有些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雲楚看着這變化巨大的一幕,眸子裡寫滿不可置信,湖底的清水是沒變,只是湖底的色彩,要說在陽光下那是一道美景,可是這沒有日光的照拂下,這番死氣沉沉的,讓人心口都跟着緊去上分。
再看這清水湖面,此刻看着,怎麼感覺像那張開腥盆血口的惡魔,足足要將人吞噬一般,直讓她有一種無意闖入陰暗中大片墳墓的感覺,渾身毛孔不自覺豎了起來。
渾身警惕越來越重,看着這片詭異的湖泊,雲楚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卻髮腳下竟然也是如此的沉重,麻麻木木的,有種寸步難移的感覺。
再看眼前的景色,她居然莫名的感覺頭腦暈玄起來,雲楚使勁的甩着腦袋,希望能讓自己保持清醒,眼前一片天玄地轉的,那片湖水在她眼前不知道何時已變成層層漩渦,而她的身子,卻如稻草般,被吸入進去,即便她渾身介入在警惕狀態,卻也無法掙脫,明明很清醒的一個人,卻無法控制自己,甚至連內力都使不上來,只得任由自己的身子如斷線風箏般被吸走,深深涌入漩渦中,腦海裡的意識也越來越渾濁,卻又在隱約中,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人,卻又無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人…只是有一股隱約的熟悉感在心間徘徊。
當她再次睜眼,卻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那片湖泊已消失不見,周圍的一切景物也是有着天翻地覆的變化,依舊是野花飄香的空間裡,光明一片,卻沒有一絲日光,鑲嵌滿夜明珠的石壁上各個角度的江芒從四周折射而來。
直讓雲楚有一種睜不開雙眼的感覺,而自己,正身處在花叢中,待她細細感覺,才發現壓擠在自己身下的野花根本不是什麼野花,而是極細緻的娟布製成的花朵地毯,如現代那些假景帷幕一樣。
驀然的一股熟悉感透心而來,雲楚不自覺想到藍王府密道通往的那個水簾洞裡,那幅壁畫也正是被這種人工造的花朵帷幕給掩蓋住的,這些會不會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呢。
淡淡的香氣在鼻息尖若隱若現,只是這四周的花草,卻沒有一樣是真的,都是盆景,連那大觸的花草便是人工造的,開得妖嬈正豔,唯獨那條散發着輕霧的小溪是自然而成的。
一翻尋找下來,雲楚更是驚鄂的發現,這空間里根本就是一個小小的家,不,應該說是很適合一個隱世的家族遺址,與外界不同的是,這裡的一切,都是在山洞裡的,因爲這四周的明亮,都是在夜明珠的光輝下,即便不是山洞,那也是一個光線極少的地上,擡頭看向頭頂上方,那層層觸觸的青蔓繚繞,好一幅人間至美的妙景,讓她有種走入現代值物園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這裡邊大多東西都是人工造的,不像現代值物園裡,雖然也是偌大的空間,但是值物園裡的東西卻大多都是用藥物養着的,而這裡的一切,都是純人工製造的。
彎彎道道的石柱,大空間內有着小空間,所有擺設幾乎與外界的一樣,穿過大院進小院一般的感覺。
“有人嗎?”雲楚一邊行走,小心翼翼的將這裡的一切都盡收在眼底,看這裡那些石凳上有不少輕塵,顯然是長年無人的,而那些人造的花草樹木卻是洗得乾乾淨淨的,雲楚心底的狐疑是越來越甚。
這到底是哪方高人的居住地,她又是怎麼來到的,想到先前那心驚的一幕,她還有些心有餘悸,這地方好像是封閉式的,要是出不去了,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離開外邊那些花草園,走入居住的小空間內,一聲清喚,卻沒傳來半絲迴音,雲楚訝異:“難道這裡不是什麼石洞?”
只是她在這裡頭尋了半天也沒找到出口,幾乎是各個方向都被她走便了,除卻夜明珠的光明,沒有看到一絲光線,每每沿着一條路走下去,到最後碰到的都是絕壁。
雲楚有些頹廢了:“看來一時之間是出不去了”
肚子裡又開始唱着空城計,倒不如先找點吃的,她並沒抱多大希望,這常年封死的空間內,連野花都是假的,哪裡來的吃的,唯一能夠盼望的就是看看那溪水裡能不能歹到兩條魚了。
捲起袖管,將裙襬捆成一團,不至於讓它落入水裡,雲楚細眼觀望起來,真是半條魚影也沒看到。
折騰了這麼久,她可真是又餓又累了,只得先喝上幾口溪水裹腹再說。
出口沒找到,雲楚有些頹廢的倒在地上,看着上方的青藤花蔓,條條青藤墜下,整個空間如夢似幻般的感覺,身心疲憊直讓她頭腦陣陣發麻,該不會再也出不去了吧。
濃濃的睏意襲來,她知道,這是缺乏食物帶來的副作用,若她睡過去,只會讓自己越來越沒精神,無耐之下,只得強撐起身子,在裡頭繼續尋找起來。
穿過這片人造花草,她首先想到主人居住的臥室,她相信這裡曾經一定是有人住過的,不會無緣無故出現這個地方。
如同走九宮格一般的軌跡,轉了無數個彎彎道道,每個腳印都捲起陣陣輕塵,兩邊的牆壁上,都掛着青藤,與外邊不一樣的是,這裡的青藤都粘上厚重的灰塵,她的到來,明顯打亂了這一切,灰塵四起,陣陣灰塵嗆鼻而來,雲楚掏出帕子捂住鼻尖,小心翼翼的行走着,生怕無意間觸動這裡的某個機關。
令她鄂然的是,這裡壓根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危險,隨着足跡的轉動,眼前那扇掛滿嫣紅花朵的青藤忽然拉開,好似有生命力一般,擡腳的瞬間,咔嚓一聲脆響,雲楚才訝然發現適才腳下那厚厚的灰塵下方居然踩到一塊凹凸地,只是被灰塵掩住讓她沒有發覺而已。
走過去才發現,那片自動打開的青藤後,是一扇木門,而那些青藤不過是用來裝飾木門的修飾品而已,陣陣灰塵抖落,雲楚飛快的穿過石門。
裡邊諾大的空間內,如外界一般,各個角落夜明珠籠罩着,一片光明。
裡邊有寬大的木牀、軟榻、梳妝檯、浴桶、一切物品應有盡有,皆是日常生活需要的用品,雲楚驚訝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這裡的所有物品,都不是按照這個時代的設計而來,這些款式,她是輩子也不會忘記,那都是現代所擁有的,那張大牀,更是令她熟悉無比。
依稀記得兒時的她稚嫩的嗓音在媽媽耳邊說過:“媽媽,等我將臺拳道、空手道學會,你就送我一張藍色的公主牀好嗎?”
而眼前的這張牀,雖然蒙上厚厚的灰塵,但那熟悉的菱角,她一輩子不會忘記的,不正是她兒時所睡過的嗎?雖然可能不是那一張,但是款式,甚至顏色都是一模一樣的,從這個房間的格局來看,這裡曾經住着的,一定是個女子。
看着那張熟悉的牀,雲楚眼角陣陣溼潤,她就說爲何會有這般熟悉的感覺,原來是因爲這個麼?
踱步走到梳妝檯前,那裡所有女人用的物事應有盡有,層層小錦盒擺成一排一排的,雖然蒙上厚重的灰塵,但透過這一切,雲楚也能感覺得到,曾經住在這裡的人一定是個非常雅緻的人兒,這裡的一切物事都擺放得井井有條。
隱隱的猜測在心頭拂過,雲楚眼角滴落點點淚跡,直落到梳妝檯的輕塵上,食指運轉內力,長袖輕掃,那厚厚的灰塵被如數捲去,露出出它原本的面目。
款式新穎的梳妝檯,那也是屬於現代的款式,雲楚幾乎可以確定,曾經住在這裡的人,一定是和她來自同一時空的。
素手輕輕打開一個個錦盒,雲楚的心神瞬間被凝滯,直感覺呼吸困難,陣陣絞心而來的疼痛讓她淚水不停的往外落。
只見那些安安靜靜躺在錦盒裡的飾品,有青玉,白玉,還有稀有的紫玉,蘭花簪,配玉流蘇…各色各樣的物品應有盡有,令她雙眼溼潤的是,這些飾品上,不管大大小小,上邊都有道道淺淺的刻痕,勾勒出來的清影一目瞭然,別人或許看不懂,但是她一定懂。
那上邊如卡通畫般的人物輪廓,不正是她兒時第一次學會畫畫之時畫出的她自己嗎?那個時候,她第一次執筆,便將自己的輪廓勾勒得有八分相似,連美術老師都說她天姿聰穎,無人能及,她興致勃勃的拿給媽媽看,本以爲會得到一句誇獎。
卻不想媽媽只是冷冷的對她說:“畫得這麼爛還在這裡高興,真是笨死了”
那時候,她高興滿滿的一顆心瞬間被打落到谷底,還因此哭了好久,也正是因爲媽媽無情的打擊,她才更下定決心要好好畫,因爲她要得到媽媽親口的肯定,也因此,在短短的時間內,她在美術方面的造詣便已達到成人優異的水平。
如今看着這些各色各異的玉,看着那道道刻痕,想到前世的媽媽,她心如刀絞,這道道刻痕與她畫的一分不差,可想而知這臨摹之人有多用心。
“是你嗎?媽媽”淺淺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內蕩起,一絲又一絲的淚花在她臉上浮現,從來沒有哪一刻讓她這般的想要哭泣。
忽然之間好想,好想能夠回到現代,回到跟媽媽相處的日子,她也恨過,恨她的媽媽剝奪了她的童年,剝奪了一個孩子該享受的一切,她怪過,怪媽媽冷酷無情,捨不得對她半分好,可是,沒有當初的媽媽,又哪來面面俱到的她。
“是你嗎?是你嗎?…”她一遍遍的問道,迴應她的,卻只有淡漠的空氣與四處飛揚的輕塵。
這裡灰塵之大,她臉上剛落下的淚水,都能凝結成厚土,頭髮也早已散亂,那一襲淺白更是早就沒了原來的色彩,周身頹敗的氣息,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顯得無比狼狽。
自第一次見到西遊記的壁畫開始,她就有種隱隱的感覺,只是當初大多的感覺還是覺得那人可能是跟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卻沒怎麼幻想那人會是她的母親。
而這個房間裡看到的這一切,她幾乎可以確定了,要說這青玉上的雕刻可能是巧合,因爲這畫除了她跟媽媽,還有老師也見過,可加上那張藍色的公主牀,雖然用的材質與現代的不一樣,但是一模一樣的顏色與款式,讓她無法不聯想起來,那個跟她來自同一時空的人就是她的媽媽。
因爲那個老師與自己毫無瓜葛,她不可能在這些飾品上雕刻上她畫過的畫,會這麼做的,除了她的母親,她實在想不出別的人。
有了這個猜測後,她心裡卻是說不出的酸楚,媽媽也穿越了,這是好事,可是從這厚厚的灰塵來看,便是媽媽穿越了,也已經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那西遊記的壁畫有千年的歷史了吧。
這到底算個什麼事,她們母女都穿越了,明明魂斷現代的時間只是相差十來年,怎麼到了這個陌生的朝代卻相差了上千年。
這一切,誰來給她答案哪,思念如水般涌出,想到母親對她的精心培養,想到她的冷酷無情,從前她不明白,現在她卻懂了,她的冷酷,只爲造就更成功的自己。
沉默許久,將這裡所有東西都打包好,雲楚纔開始繼續尋找出口,轉到另一間房時,雲楚也是震驚的,看着那古老的牀頭掛着一稟銀劍,還有一套盔甲:“想來,這就是媽媽跟她在這一世所遇到的男子棲息之地了”
下意識的邁步走進去,幻想着母親在世時的身影:“她在這裡會是怎麼生活的呢”
四壁被厚厚的灰塵攏罩住,雲楚內力在掌心流轉,將所有灰塵抖落,待灰塵平息後,纔再次緩緩入內,看着這四壁懸掛着的畫像。
身着墨衣的男子溫和的目光對向一襲金黃灩灩的女子,男子俊貌無比,絕對不比藍玄昊差,女子的臉雖然不是絕色無比,但絕對是國色天香的,那渾身散發的氣質,更是無人能及,好一對仙侶般的人兒,那女子的面容雖然畫得不如相片那般真切。
雲楚的雙眼卻再次的迷糊了,那張臉,是如此的熟悉,親切…
“媽媽…”親暱的呼喚不自覺聲聲喚出。
她從未想過,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還能遇上那個造就了她的人,內心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在心頭,除了陣陣酸澀,已無法用言語形容她的心情。
內心陣陣苦澀,可是長時間沒有食任何東西,而且她在這裡呆了多久也無法算計,身子也有些撐不住,甚至有些軟軟的。
沉寂良久,最後深深的看了眼這裡的一切,她沒再留戀這些,只帶上那包飾口便轉身離去,內心暗自下着決心,待她找到出口,她一定要將這一切都恢復過往的風光,她要保留着母親所居住過的地方,包括裡邊的一切。
撐着身子骨,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方出口,這裡邊的確是一片光明,卻都是夜明珠周身散發的。
雲楚狐疑不已,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她又是怎麼來到的,回到那片清明的人造花草處,嗅着陣陣清香,這裡所有地方她都逛遍了,卻依然沒找到出口,看着那溪水在不停的涌動。
雲楚內心忽然閃過一抹精光,溪水既然會流動,那是不是說明水底下會有出口。
可是想到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周身並沒有溼跡,顯然不是從水裡來的,那一絲期盼又被壓了下去,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陣陣香氣透過鼻尖,雲楚十分不解,這裡的花草都是人造的,是不可能散發着清香,就算是用香囊,也不可能保掛千年之久…
那說明什麼呢?雲楚心底猛一的震,立馬擡動腳步,朝那香氣散發的來源直奔而去,看着眼前這片青蔓壁面離自己越來越近,香氣卻越來越濃烈,四周顯然沒有鮮花,雲楚小心翼翼的,卻還是拼命的博了,運上內力使勁的往上壁面上撞去。
料想的疼痛沒有傳來,原本她是做好碰壁的準備,這下沒碰上,身子重重的一個不穩,狠狠的砸落在地上,再擡眼,先前的一切居然都消失不見了,雲楚也總算是明白這香氣是哪裡來的了,看着這片野的花朵,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絲絲也光透着雲層射來,那面湖泊也恢復如初的光彩,沒有那片死寂,只是她的身子,卻差點砸落到湖水裡。
如今她整個人便半趴在湖泊的邊緣:“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陣法嗎?”
雲楚驚鄂不已,摸了摸自己那包被她帶出來的玉飾,顯然她先前見到的一切都不是假的,而這些鮮花也不是假的,只是那空間被陣法掩蓋住了,而她先前,只是誤打誤撞的不小心闖入了陣裡。
雲楚不得不嘆,真是高明至極,如此虛幻的東西,若放在現代,打死她也是不相信的,只是來到這個時空,怪事見多了,便也不覺得稀奇了。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她的肚子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渾身又髒亂不堪的,雖然已經走出陣法,那股子濃烈的塵土味還是在鼻尖洋溢着。
淡淡的掃了一眼這四周,景緻極美,只是她此刻再無心欣賞了,收好那包玉飾,足尖輕踮,一路往風格街奔去,這裡的一切,只得待她日後再來清理了,等天下定局,她一定要帶着她在意的人,都到這裡來定居。
“天、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這是上哪去了,怎麼會將自己弄成這般德行,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們都擔心死你了,就差沒把整個皇城給翻過來了,你這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呀”
一回到風格街,雅間內,青言正在那裡焦急的踱步着,一見到雲楚這幅德行,驚得眼珠子都要落下來了,一個勁的問着,這兩天可把她們給急死了。
“兩天?”雲楚舌結,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呆了兩天呢,只是這周身疲憊的,眼睛也酸澀無比,這飢餓更是難忍,似乎她也能接受這個事實了,她還以爲這眼睛這般累,是因爲哭過所致,看樣子更多的是疲勞的成份。
“好了,你趕緊準備一些吃的,我先沐浴”雲楚將包袱放好,飛快的裉去身上的衣服,如人魚般滑落到水裡頭。
青言瞧她這樣,也是極心疼的,雖然擔心,見她沒事便也沒多問了,飛快的去準備美食,順便再讓人通知青語一聲,讓她別再外頭尋找了。
草草的將自身打理好,雲楚迅速的將滿桌子食物一掃而空。
藍王得知她回來了,也是欣喜的跑了過來,看她狼吞唬咽的,一時又是心疼又是揪心的:“丫頭,你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幅德行,我印象裡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藍王記憶裡的雲楚,一直都是胸有成竹,再帶着幾分可愛俏皮,是從沒吃過虧的,如今看她吃東西都吃得這般焦急,肯定是受了不淺的虐待。
“嗯,我、一般不會這個樣子的”雲楚嘴裡塞滿了東西,沒有半點優雅相,嘴裡的還沒嚥下,手裡又飛快的往嘴裡耙飯菜。
“看樣子真是餓狠了”藍王嘆息道。
雲楚也沒回應,無語的翻翻白眼,這不是廢話嘛,過去兩天,就喝了幾口清水,沒餓死都算她命大了。
青言亦是滿臉心疼的看着她,嘴裡滿是自責:“都怪我,早知道我應該跟着小姐前去的,這樣,也不至於讓小姐吃虧”
一番囫圇吞棗,再倒下幾杯水飲盡,雲楚這才制止着青言,一邊打着飽嗝,一邊嘖嘆道:“好了好了,這事與你們無關,幹嘛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再說了,我這麼大個人,能出個什麼事呀”
瞧她一幅無所謂的口吻,藍王真是滿額黑線:“就你這樣,還叫沒事?”
“是啊小姐,我就從未見你這般狼狽過,真是讓人心疼,對不起,都怪我…”青言一個勁的自責,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
雲楚冷冷的打斷,不耐的擰了擰眉頭:“好了,你說着不累,我耳朵都聽起一層繭子了”
“小姐…”青言無耐,這個小姐,啥時候能有個正經哪,內心卻暗自下着決心,往後,她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卻又帶着微微的暗幸道:“幸好你沒事,否則,我就是死一百次也難辭其咎,更無顏面對主子”
“是啊,丫頭,你也太不自重了,你這樣子要是讓玄昊小子看到,他該有多心疼”藍王也是苦口婆心,不希望她有半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