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回來的蕭承逸,還未坐下喝口茶。
洛謹就自覺的過來請罪。
當他聽說了緣由後,也是哭笑不得,他王府的統領竟然被人耍了,還是被一十幾歲的小姑娘耍的,當真是不可思議。
洛謹的事還未說完,南宮麟便過來了。
洛謹一大早便把人丟了,南宮麟卻是跟在後面看的清清楚楚,那姑娘一身好輕功,而且善於喬裝打扮,隨便披了件破衣裳,又將臉抹花瞬間便成了乞丐。
甚至還起了玩弄之心戲耍了洛謹。
洛謹聽話,差點沒氣昏過去。
居然在主子面前如此丟臉,他到底還有沒有臉在王府呆了。
只是聽了南宮麟的話,蕭承逸卻是望向洛謹問道:“那乞丐莫非是昨個我們遇到的?”
“王爺,的確是她。”
洛謹點了點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是氣昏頭了,居然沒想起那乞丐昨個還去尚書府大鬧了一場。
“這倒是奇了,先扮成乞丐去尚書府大鬧,口口聲聲管鄭紀叫爹爹,晚上竟又扮作黑衣人夜探尚書府,她的目的倒是叫人怎麼也想不通。”
蕭承逸薄脣輕抿,暗自思忖這女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思索半日,復又擡頭,笑問南宮麟:“義兄,既然你已經跟上了她,爲何沒有將她帶回來?”
這個義兄,只怕是好心的毛病又犯了。
聞此,南宮麟淡淡一笑,“承逸,她又未做什麼威脅你的事,你何必抓着她不放,我之所以跟着她,只是想看看她體內的寒毒是否真的暫時被壓制住,否則我怎麼放心。”
“
不過萍水相逢,義兄何以如此……”
蕭承逸皺了眉頭,萬般的疑惑在心中。
南宮麟卻未具體解答,只是笑的溫和,“我是個大夫,昨夜她是我的病人。”
三日之後,郊外密林處,慕淺羽一身紫衣悠閒自得的坐在樹杈上,懷裡抱了好些吃食,一面吃一面蕩着雙腿,仰起脖子不斷的張望着。
過了許久,有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但見一玄衣男子,眉目清秀,身姿挺拔,正打馬而來。
來人正是慕淺羽的二哥鄭弘。
鄭弘來到密林處,卻未見妹子的影子,以爲人還未到,便靠在一個大樹旁靜靜的等着。
忽覺腦袋被砸了一下,本能的伸手去接掉下來的東西,攤開手心一看,竟然是橘子皮。
“咯咯咯。”
玲瓏如玉的笑容從頭頂傳來。
鄭弘詫異的擡頭,便見一絕色女子,瀟灑的坐在那吃東西。
頓時有些愣,如此傾國之貌,他還真未見過。
“二哥,你傻了?”
慕淺羽抱緊懷裡的東西,輕輕一躍便下了樹,穩穩的落了地。
“你,你是淺羽?”
鄭弘一臉驚愕的看着她,連連後退。
這是他妹妹?
如果不是她那聲二哥,只怕到現在他還未回過神來。
“不然你說我是誰?”
慕淺羽伸手從自己懷中的吃食裡撿出一串葡萄遞給了鄭弘,側了側眸,一臉的調皮:“二哥,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好?”
記憶裡,吃不飽的時候,也只有這個二哥會給她拿東西
吃。
當時哪怕只是一個窩頭,都覺得是甜的。
鄭弘一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剛剛他居然還盯着自家妹子看,以爲這是哪裡來的美貌女子,現在想想真是尷尬的很。
不過,直到這一刻他看到慕淺羽臉上天真調皮的笑,方纔承認她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還未到及笄之年。
實在不好拒絕她的真誠,鄭弘伸手接了那葡萄,嚐了一個,很甜。
只是……
他微微嘆氣,轉身從馬上的布袋裡拿出一件軟毛織錦披風來,細心的給慕淺羽披上。
一面幫她系披風的帶子,一面道:“這麼冷的天,你穿這麼薄,也不怕着涼,還有大冷天的怎麼在外面吃水果,對胃不好,你這丫頭怎麼就不會照顧自己。”
他從未想過妹妹還有回來的一天。
當年聽說妹妹丟了,他便是不信的,一直認爲妹妹早已遭了毒手。
心痛了十年,如今能再見到人,自然是高興的。
“二哥,你還跟以前一樣那麼疼我。”
慕淺羽脣角微彎,神情越發柔和起來。
兩世的記憶,唯一的溫暖只怕就這麼點了吧。
“傻丫頭,哥不疼你疼誰,這風大,我們去前面茶棚說話。”
鄭弘知道過了這片密林,前面就有一處歇腳的茶棚,於是便帶了妹妹去那。
“這都是給我的?”
到了茶棚,鄭弘便從馬背上拿了兩個包袱下來。
包袱裡都是爲慕淺羽準備的東西,有棉衣有藥材有吃食,幾乎能準備的都準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