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羽口中的敗火,明明白白的意思就是你很生氣,所以在敗火。
蕭承逸聽了這話,差點沒把杯子捏碎。
“慕淺羽!”
那怒火是壓了又壓,還是沒能壓住,一下便吼了出來。
這一吼聲,中氣十足,夾雜着無限的怒氣,直接傳出去好遠。
早已躲在外面睡着的幾人,猛然驚醒。
綏陽更是揉了揉眼睛道:“壞了,王爺是不是對慕姑娘不滿意,所以才發怒的,還是慕姑娘又把王爺打了?”
“愛怎麼打怎麼打,關本王什麼事,不要吵本王睡覺。”
蕭祁整個人都躺在牆頭上,翹着二郎腿,愜意的很。
綏陽狠狠的斜了蕭祁一眼,明明是您想出來的餿主意,還說不關您的事。
洛謹與洛瑜兩兄弟,皆是表情麻木的站在一旁。
他們不是不想進去救自己主子。
他們是真的被晉王餵了藥,暫時動彈不得。
“幹嘛?”
此刻,屋內的氣氛可不好,幾乎是怒火沖天。
蕭承逸怒,慕淺羽更怒,狠狠瞪着蕭承逸道:“誰讓你碰我的?”
“本王做什麼了?”
蕭承逸氣的臉色鐵青,看着她道:“本王只是看你靠在外面睡怕你會着涼而已,你剛剛什麼意思,到處看什麼,看本王有沒有動你?”
一氣之下,什麼話都說了出來。
回想起剛剛自個的動作,慕淺羽刷的一下臉就紅了。
她欲哭無淚的轉過頭去,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自己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若是真有那想法,會等到現在麼。
她對男人的防備幾乎已經到了心裡扭曲的地步。
而且……
她回味着蕭承逸的話,擔心她着涼。
這是真的嗎?
居然會被人關心,很奇怪的感覺。
雖然她曾信誓旦旦的說,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與疼愛。
可是真的有人關心她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有些不自主的沉淪。
就如她與鄭弘這個哥哥接觸並不多,但是憑着原主的記憶,她還是會感覺到溫暖。
蕭承逸臉色難看的很,剛想繼續開口,問問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無緣無故爲什麼要碰她?
難道
就因爲她有張絕美的臉?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出口,慕淺羽忽然轉過頭來看着他,眸中的戾氣已然消失殆盡。
“對……對不起。”
這彷彿還是她第一次跟人道歉。
那聲音低低的淺淺的柔柔的,讓人聽上去並不真實,可又確實是存在的。
蕭承逸也愣了。
從未想到這樣強勢的女子口中還會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而且看她一副低頭認錯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正在乞求原諒。
不知怎麼的,心裡的怒火瞬間消失,面對她這個樣子,他就是想發火也發不出來。
“地上涼。”
低頭的時候,才發現她還赤着腳。
蕭承逸好心提醒了一句。
慕淺羽沒有擡起頭來看他,只是默默的走向牀邊穿了鞋子,愣愣的站在那。
“不睡了?”
看她這個樣子,似乎不打算繼續睡下去。
蕭承逸看了看外面,不過才三更的天,要天明還有一段時間。
“嗯。”
慕淺羽點了點頭。
“你……”
蕭承逸皺眉,想說我又不會將你怎樣,你怎麼又不睡了。
只是這話卻不好說出口。
“我總做惡夢,不睡了。”
慕淺羽開口解釋,她其實還是擔心蕭承逸會靠近她。
這麼說,不過是胡亂找了個藉口而已。
她經常做惡夢,幾乎已經習慣了。
如果一做惡夢就不睡了,那她這輩子就不要指望自己能安穩的睡個好覺了。
“榻上有衣裳,自己拿一件披上。”
突然從被窩裡跑出來不冷纔怪。
蕭承逸轉過頭去,繼續看書,卻是開口提醒了一句。
慕淺羽微微一怔,轉頭望向牀榻,枕頭旁確實放了兩套衣裳,一套藍袍,一套白袍,都是很素淨的樣式。
這次她倒是沒有拒絕,拿過最上面的那件白袍穿在了身上。
只是她太過嬌小,披上這麼一件袍子,已經到了腳踝。
慕淺羽傻傻的打量了自己一眼,忽然發現自己像是戲臺子上唱戲的。
大半夜的睡不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
所以便在屋子裡四處瞎轉。
最後走到蕭承逸的書架前
,裡面放着幾幅字畫。
她回頭看了蕭承逸一眼,還未開口,已聽那人道:“想看就拿出來看吧。”
頓時有種挫敗的感覺,爲什麼這男人又猜中了她的想法。
她其實是不喜歡字畫這些東西,因爲根本不懂,所以平常根本不去研究。
只是今個實在是閒了,沒有事情做。
拿出那幾幅字畫掃了幾眼。
無論是字還是畫都是極好的。
尤其是一副牡丹,花朵嬌豔,活靈活現,就如真的一樣,下面題的字也是俊秀飄逸。
雖然慕淺羽不懂這些東西,但是看這畫看這字,還是能感覺出能畫出這幅畫的人一定不簡單。
“你喜歡牡丹?”
蕭承逸忽然擡了擡頭,看向她的目光沉了幾分。
慕淺羽輕輕搖頭,“不喜歡,牡丹太豔太貴了。”
雖然人人都喜歡牡丹,富貴豔麗,寓意吉祥。
可是她卻並不是很喜歡,牡丹雖好,卻終歸是豔麗了些。
置身於牡丹花叢中,只能有華麗大氣的感覺。
她還是更喜歡清雅一點的花。
“梅花、水仙都不錯。”
比起牡丹,她卻更喜歡擁有傲霜之姿的紅梅以及品行高雅的水仙。
少了一分富麗,反而多了一分清雅寧靜。
那是她喜歡的花,也許更是她心底嚮往的生活。
雖然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活,但到底有過期待。
“是不錯。”
蕭承逸眼底閃過幾抹詫異。
世家千金多數都喜牡丹,牡丹是富貴的象徵。
宮裡許多女子更是喜歡培育牡丹,無一不希望這花能給自己帶來好運。
思及此,蕭承逸忽然有了着墨的興趣。
拿了筆來,看向慕淺羽笑道:“要不要來畫一幅?”
“我?”
慕淺羽瞪大了眼睛。
蕭承逸點點頭,不置一詞。
“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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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淺羽嘟了嘴,讓她畫畫,開什麼玩笑。
她連字都寫的跟鬼畫符似的,如果真要提筆畫畫,估計會嚇壞所有人。
又是一愣,蕭承逸明白過來,問道:“應該是自小沒人教你吧。”
就如貧苦人家的女孩子,連吃飯都成問題,哪裡還有閒錢去請夫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