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有所不知,這事實在不怪小女,是因爲難民中出了故意挑事的人,小女一時生氣,便回了王府,沒有交代好施粥的事,所以那些事完全是府裡的下人自作主張,事後那些下人也得到了處置,與小女並無任何關聯。”
安王面不改色道。
“是這樣嗎,可本王怎麼聽說是明珠郡主親自說不許施粥了?”
蕭承珏絲毫不給安王面子,步步緊逼。
這位混世魔王,若真是計較起來,也實在叫人頭疼。
“翊王也只是聽說而已,聽說的話怎能當真?”
安王面色有些冷。
蕭承珏呵呵笑了兩聲道:“安王所說也不過是一面之詞,不足爲據。”
安王終於被蕭承珏一句又一句反駁的說不出話來,老臉鐵青,神色難看的很。
“好了,此事既然已經得到解決,就不要再議論了。”
景帝神色嚴肅的開口,原本爭吵的兩人立刻噤聲。
下朝之後,蕭承逸直接回了璃王府。
蕭承珏很是不厚道的跟着蕭承逸去璃王府蹭飯,一路上免不得抱怨道:“三哥,父皇可真偏心,邵明珠都做出讓下屬當街殺人的事來了,父皇竟然一句未曾責怪,而對於慕淺羽也不過是誇讚了一句而已,半分賞賜都沒有,這明顯是偏向邵明珠麼,看樣子父皇也覺得邵明珠比慕淺羽更適合做你的王妃。”
“那不過是父皇的想法罷了。”
蕭承逸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冷聲道:“要叫嫂子。”
“嫂子?”
蕭承珏伸手摸了摸下巴,笑道:“還不是嫂子吧,連親都沒定呢。”
難民的事情,就這樣平息了下來。
慕淺羽除了一句誇獎外,什麼也沒有得到。
蕭承逸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心裡清楚,她跟邵明珠的身份差距這輩子怕都無法改變。
即便她不是庶女是嫡女,也比不過尊貴的郡主。
因此所有人都認爲邵明珠比她更適合蕭承逸。
轉眼,已是半個月之後,九月末天已經開始冷了,葉子開始飄落,街上也蕭條了許多。
慕淺羽專心窩在璃王府,抱了一大堆醫書跟古籍尋找解決無傷的辦
法。
因爲不可能每次無傷發作,都要她師傅跟蕭祁耗盡一半的功力爲蕭承逸壓制體內的無傷,那樣的辦法也只是過度損耗兩人的功力,來維持蕭承逸一段時間的平安罷了。
這日,她依舊埋頭在書海中,無法自拔。
難得一向喜動不喜靜的她也能對書本沉迷到如此地步。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慕淺羽正低頭凝思,月螢突然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
“出什麼大事了,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
慕淺羽有些頭疼的丟掉了手裡的書,擡起頭看了月螢一眼。
“小姐,咱們門口圍了不少百姓,還有人擡了幾個病人來,說是前陣子小姐安排在藥鋪與酒樓裡的那些難民,現在好像染了瘟疫。”
雖然已經是入秋的天,月螢卻急的滿頭是汗。
前陣子,有些難民被慕淺羽安排進了盛京一些缺夥計的鋪子裡。
但今日卻有人擡了幾人來,說是染了瘟疫。
要知道瘟疫可是傳染的,對百姓來說那就是無法治癒的絕症。
而那些染了瘟疫的人,又接二連三的傳染了不少人,並且影響了鋪子裡的生意。
很多人將此事怪到了慕淺羽頭上,認爲她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便將染了瘟疫的人送進鋪子裡做工,卻因此害了許多人。
所以那些受到傷害的百姓,這會子是聯合起來找慕淺羽算賬了。
“什麼?”
聞此,慕淺羽頓時皺了皺眉頭,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麼?
原以爲安置難民的事一切順利,現在卻惹出了更大的麻煩。
如果真的讓瘟疫大規模蔓延,那她豈不成了盛京的罪人,要被人活活的給撕了。
慕淺羽站起身子,便往外走去。
嚇的月螢急忙拉住她道:“小姐,現在百姓的情緒很激動,要不您還是先不要出去了,這事等王爺回來了再解決。”
“他回來不也要面對,如果我逃避,就真的在盛京待不下去了。”
慕淺羽搖了搖頭,這次的事非同小可。
當初安置難民的事是她提出來的,雖然最後什麼也沒得到。
但如今若是出了事,第一個
倒黴的就是她。
果然做好事最難了。
璃王府的大門剛剛打開,一大批百姓便圍了上來。
那些百姓都戴着白色的面巾,估計是擔心傳染瘟疫。
“妖女你居然將染了瘟疫的人放在我鋪子裡,害的我妻兒也感染了瘟疫,無藥可醫,你還我妻兒的命來。”
“妖女,我兒子也染上了瘟疫,都是你造成的。”
“我的酒樓都關門了。”
“這是瘟疫啊,無藥可醫,無藥可醫!”
有些人已經激動的對慕淺羽揮起了拳頭,只不過被璃王府的侍衛擋住了而已。
地上躺了七八具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個小孩是被感染了瘟疫的難民傳染,所以才丟了性命。
前陣子還受百姓愛戴,這會子竟然直接成了妖女。
看着激動不已的人羣,慕淺羽頓時眯了眯眸,面色微變。
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麼?
忽然有一道譏諷的視線傳來,慕淺羽轉眸望去,便見邵明珠站在不遠處,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眸中譏諷的味道甚濃。
“這樣的妖女,故意禍害人性命,還未出嫁,便不知廉恥的住在了璃王府,應該浸豬籠纔是。”
“狠毒的女人,還我兒子命來。”
“她不配站在璃王府跟前,不配……”
正當慕淺羽與邵明珠視線敵對的時候,人羣再一次激動起來。
帶頭的男子異常憤慨,口口聲聲在罵慕淺羽妖女,甚至還牽扯到了她跟蕭承逸的事。
堂堂璃王乃是百姓心中最溫潤的君子,怎麼能被她這般狠毒的女子所污染,因此不過片刻間,慕淺羽便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從原來百姓心中的女英雄,變成了惡毒的狠女人。
“瘟疫的事情與我無關!”
慕淺羽緩緩收回視線,看向憤慨不已的人羣道:“難民的事的確是我安排,我也是希望大家能用雙手養活自己,不再做難民,但瘟疫之事我又怎會提前知曉,更何況城中爆發了瘟疫,未必就是因爲難民引起的。”
如果沒有看到邵明珠,她還真擔心這事是難民引起的,但看到邵明珠以後,她就幾乎可以斷定這事是邵明珠在背後搗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