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整張臉都變了,狠狠的咬着牙,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慕淺羽會發現她跟鄭勇的事。
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竟然這個時候暴露,不得不說也是她大意了。
一直覺得無事,便認爲不會有人發現,結果還是被人發現了。
王氏冷着臉不說話,不想就這樣答應慕淺羽的要求。
她當年費盡心機害死了雲氏,如今怎甘心隨隨便便就讓雲氏恢復清譽,更何況雲氏這事壓在慕淺羽身上就是一個污點。
有這事慕淺羽想嫁給蕭承逸,便不容易。
如今慕淺羽的打算,她心裡是能猜得出來的。
洗去身上的污點,才能更順利的嫁入璃王府。
其實慕淺羽也是這樣想的。
她知道蕭承逸不在乎,但她不忍讓他揹負那麼多。
他本就是神邸一般的人物,如何能因此沾染上污點。
她不想有朝一日,他娶她入門時,天下人會這樣評判他,娶了一個孃親與人私通的女人爲妻。
衆口鑠金積毀銷骨,她不會讓她所愛的人被天下人所唾棄的。
更何況,她一早就發過誓,一定要爲孃親平冤!
“既然如此,追影你送她上路吧。”
慕淺羽淡淡的掃了一眼被追影點了穴道,丟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鄭勇,隨即收回目光,望向了王氏,神色淡漠。
追影利落的轉身,雪亮的匕首出現在手中,毫不客氣的刺向王氏。
王氏陰狠的雙眸,驟然浮現出無限的恐慌。
“不……不要殺我,不要。”
“不要殺她。”
這時躺在地上的鄭勇也開了口,神色悲痛。
他不能動,只能絕望的喊着。
“追影住手。”
慕淺羽淡淡的挑了挑眉,微揚的脣角,顯示了她此刻極好的心情。
這樣動人的一幕,她心情怎麼會不好呢。
“想通了?”
慕姑娘心情極好的擺弄着手裡的鞭子,低眉斂目,一副懶散的模樣,完全不像是來捉姦的。
“你要怎樣,我們答應你就是,但你必須答應我們,放我們一條生路,而且此事不許說出去,不然我們也不會幫你。”
這次開口的是鄭勇,雖然有着慌亂,卻還有着理智。
慕淺羽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眯了眯美麗的眸子。
這人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男人的樣子,難怪王氏會選他。
看他剛剛那樣子,對王氏也是真心的吧。
“那好,暗香準備紙筆,讓他們將今日的事情寫下來,簽字畫押作爲憑證。”
收回目光,慕淺羽重新低頭擺弄自己的鞭子,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我們不寫,我們若是寫了,豈不是有把柄落在你手裡了。”
王氏搖着頭,拒不肯配合。
“你不寫,我拿什麼要挾你,依着你的性子,穿上衣服就不會再承認這事了。”
慕姑娘眼皮都沒翻一下。
她不拿點把柄要挾王氏,她傻麼?
“暗香給她紙筆,不寫直接殺了,她不怕死也沒事,將他們的屍體丟進太子府,看看鄭清姚還能不能繼續做這個側妃,有一個與下人偷情的孃親,看看太子還要不要她。”
慕淺羽懶得跟這兩人廢話,轉身向外走去,“我回去歇着了,事情你們看着辦。”
聽了大晚上哼哼唧唧的聲音,又沒看到現場版,慕姑娘無聊的很,索性把事情交給追影暗香幾人,自己回去睡大覺了。
自然大半夜忙完的璃王殿下,再一次翻了尚書府的牆……
那件事過去之後,尚書府內一片平靜。
王氏依舊是尚書府的夫人。
鄭勇依舊是尚書府的管家。
慕姑娘依舊呆在倚夢居處理影閣與霧閣的事,整理了賢妃給她的店鋪田產,閒暇之餘叫追影從璃王府把宮裡的衣料抱了幾匹來,開始給蕭承逸做袍子。
誰讓她上次一時生氣,剪子毫不留情,把自己做的衣裳給毀了,現在苦的也只能是自己了。
炎熱的夏日,蟬鳴鳥叫,荷池內的荷花已露出了幾抹粉紅,粉嫩的花苞含苞待放,甚是好看。
慕淺羽站在荷池旁若有所思。
聽說今個王氏請了京中幾位夫人來喝茶。
聽說今個鄭側妃回了尚書府。
聽說……
“小姐,剛剛翠菊過來說夫人請您去前廳待客。”
月竹走了過來。
“好。”
慕淺羽揚起好看的眸子,笑意悠然。
到了前廳,鄭清姚便對她親
切的招手,“三妹妹來這坐。”
彷彿傷了顧武的人不是她,逼王氏跟鄭勇寫下罪狀的也不是她。
姐妹二人親密的坐在一起,說說笑笑,詭異的和諧。
“夫人,剛剛發現這丫頭竟然在後院燒紙錢。”
衆人正在喝着茶,管家鄭勇忽然抓了一個丫鬟進來。
那丫鬟手裡甚至還捏着幾張紙錢。
“什麼?”
王氏一聽,臉色頓時變了。
大白天的在府裡燒紙錢,這是什麼意思?
大宅中可是極爲避諱這些事的,不吉利。
“夫人恕罪,奴婢,奴婢只是燒給過世的親人,還請夫人恕罪。”
那丫頭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饒,面色蒼白的很。
“這是秋兒吧。”
鄭清姚瞧了一眼那丫頭道:“我記得你十二歲入府是賣身葬父入府,家裡根本沒有任何親人,本來是在雲姨娘身邊伺候的,不過一年的時間就被馮姨娘要去了四妹妹身邊伺候,已經在府裡呆了十幾年,怎麼還會這麼不懂規矩。”
那丫頭名叫秋兒,十二歲時入府,當時還是個小丫頭,被派去伺候雲氏,不過後來被陳氏看上要來伺候鄭輕輕。
倒是一直很得鄭輕輕的喜歡,不過這幾年不知惹了何事,所以鄭輕輕便不大待見她了,將她當成了粗使丫頭使喚。
鄭清姚倒是好記性,那個時候她年紀也不大吧。
“奴婢……奴婢……”
秋兒被揭穿了謊言,頓時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怎樣,若今天不說出實情,我只能將你杖斃了。”
鄭清姚厲聲一喝,頗有幾分太子側妃的氣勢。
秋兒被鄭清姚這麼一嚇,身子頓時顫了起來,轉頭看了看慕淺羽,忽然哇的一下哭了出來,不斷的對着慕淺羽磕頭道:“三小姐饒命,奴婢……奴婢當年不是有意要害雲姨娘的,還請三小姐饒命。”
慕淺羽故作驚訝的看着她,眸光微閃,問道:“你什麼意思?”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何意。
那些來喝茶的夫人更是一臉好奇的瞧着。
誰都知道當年雲姨娘與人私通被燒死在了屋子裡。
不過衆人也都清楚這其中肯定有隱情,莫非今日這隱情就要被挖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