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子妃,三丫頭的身份實在不配跟您坐在一起。”
王氏也起身笑道,看了一眼慕淺羽,板着臉怒斥:“三丫頭,你怎麼越來越沒規矩了,還不快到娘這來坐,別總惹人笑話。”
這會子她倒是拿出了做母親的架子。
慕淺羽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便站起了身子。
哪知她纔剛剛起身,鍾湘影便將她拉住了,笑着看向王氏跟鄭清姚道:“今個不過是本妃的生辰罷了,大家坐在一起就是熱鬧熱鬧,本妃挺喜歡淺羽妹妹的,就讓她在這坐着吧。”
“太子妃,雖然只是您過生辰,但也不能因此壞了規矩。”
鄭清姚知道鍾湘影這麼做必有籌謀,她可不想鍾湘影成功。
若是真將慕淺羽弄到了太子府,倒黴的不還是她,故而多番阻攔。
“鄭側妃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指責太子妃壞了規矩,你一個側妃多番阻撓太子妃的決定,難道不是壞了規矩,又或者說我竟不知道,這太子府後院原來竟是鄭側妃當家做主了。”
鄭清姚多番阻攔,卻是惹惱了沛國公夫人。
沛國公夫人一直視鄭清姚爲眼中釘肉中刺,惱怒這女人意圖在太子府隻手遮天,取代她女兒的位置。
“娘,您別生氣,鄭側妃年紀輕脾氣衝動,不懂規矩,姐姐是不會與她計較的,今個可是姐姐的生辰宴呢,咱們不說那些不高興的。”
沛國公夫人剛剛發怒,她身邊的小姑娘便笑了起來,輕聲安撫。
那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三歲左右的年紀,長的甚是嬌俏,眉眼如雪,明眸流盼,束腰纖纖,把在場許多女子都比了下去。
那小姑娘正是鍾湘影的親妹,沛國公嫡出二小姐鍾湘欣。
聽她一席話,雖然是笑着說的,卻是在指責鄭清姚不懂規矩亂來。
被這母女倆一唱一和的,鄭清姚氣的臉色青白,但卻沒辦法當場發作,只好咬牙切齒的坐了下來,還不敢說什麼。
誰讓她只是個妾呢。
嫡庶尊卑的道理在皇家尤爲顯著。
氣氛有些僵,後來還是太子妃出來打圓場,此事方纔作罷。
有丫頭上酒來,鍾湘影笑
着對慕淺羽道:“淺羽妹妹,聽說你酒量甚好,又愛品酒,連千里醉那等的烈酒都難不倒你,咱們府裡沒有千里醉,倒是有一種自家釀的酒,味道也獨特的很,你要不要嚐嚐?”
鍾湘影和善一笑,看向慕淺羽道。
“好。”
慕姑娘心情愉悅的點了點頭。
連她愛酒都知道,當真是打聽好了。
小丫頭給兩人倒了酒,倒也沒看出什麼來,一個酒壺出來的酒。
鍾湘影身子不好,所以只拿了半杯酒,先端起來喝了。
看她如此大方的樣子,可真不像酒裡有東西。
慕淺羽猶豫着要不要喝。
鍾湘影卻是低頭,輕笑道:“妹妹若怕這酒裡有東西可不喝,姐姐今個可不是來找你喝酒的,的確是來商議事情的。”
“太子妃多慮了。”
慕淺羽眸光微閃,眯了眯眼睛,伸手端過那杯酒,袖子遮住酒杯仰頭喝了下去,一滴沒剩。
席間,再沒出什麼差錯。
鍾湘影甚至還親自爲慕淺羽夾了幾塊醉仙鴨,看的一羣人眼角直抽抽,不曉得這位太子妃是不是腦子壞了,怎麼對鄭家一位庶女如此上心。
還有同樣是鄭家的小姐,那位鄭二小姐怎麼什麼待遇都沒有。
宴席接近尾聲的時候,鍾湘欣站了起來,走到慕淺羽跟前,拉着慕淺羽的手道:“淺羽姐姐,你吃飽了沒有,我有些事想請教你,你能跟我單獨出來一下嗎?”
“鍾二小姐有何事?”
慕淺羽眯了眯美麗的眸子,笑意未達眼底。
“實不相瞞,我小時候也曾學過幾招功夫,只是一直學不好,所以想讓淺羽姐姐指導一下,聽說姐姐的師傅是江湖七絕之一呢。”
鍾湘欣一臉崇拜的看着她。
慕淺羽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眼這個比自己小了一歲的姑娘。
年紀輕輕,人長的嬌嫩,說話也柔柔的,倒是不想竟然還會功夫。
沛國公府的女兒還真有些意思。
“好。”
慕淺羽爽快的應下。
她自然知道這是鍾湘影的一步棋。
利用鍾湘欣將她引走,
還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慕淺羽走後,鄭清姚向鄭清染使了個眼色。
鄭清染忙藉着整理衣裳的由頭,離開了宴席。
“派人攔住鄭清染,莫讓她壞了本妃的好事。”
鄭清姚的舉動鍾湘影看的清清楚楚,面上劃過一絲不屑,吩咐丫頭看住鄭清染,否則讓一個鄭清染壞了好事豈不麻煩?
“紅梅找人攔住太子妃的人,決不能讓她的人攔住二小姐。”
鍾湘影有防範,鄭清姚又如何沒有。
眼瞧着有人去攔鄭清染,她也忙叫貼身丫鬟紅梅帶了人去攔鍾湘影的人。
她雖然只是一個側妃,在但在太子府這麼多年,勢力也是根深蒂固,可用的人還是有一些的。
“暗香你去攔住太子妃的人,讓鄭清染順利跟上。”
才與鍾湘欣出了宴席,去了花園,慕淺羽便瞧見鄭清染跟了上來,只不過半路被人劫了。
不由得心思一動,暗中叫暗香去幫一幫鄭清染,否則一會出事她找誰做替罪羊。
“淺羽姐姐,你那丫頭做什麼去了?”
鍾湘欣正在前面走着,回頭便不見了暗香的影子,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肚子不太舒服,所以離開一會。”
慕淺羽淡淡笑道,神色溫和,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哦。”
鍾湘欣點了點頭,停頓了一步,伸手挽住慕淺羽的胳膊,指了指前面一座院子道:“淺羽姐姐,那是我姐姐住的院子,我們去那坐坐。”
“好。”
慕淺羽點了點頭,眸光微微一冷。
當鍾湘欣靠過來的時候,她明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並非是胭脂水粉的味道,而是一種不知名的花香。
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雲亭曾經告訴過她,對人下藥最蠢的法子便是下在飯菜裡,能讓人察覺,稍微高明一點的法子,便是將藥下在不同的地方,單單看一道菜,或者一種東西根本看不出來,但一旦那些藥都碰在了一起,便發揮了效應。
迷藥如此,毒藥如此,媚藥同樣如此。
那今個鐘湘影對她下的到底是什麼藥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