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愛卿,你還愣着做什麼,就照惠妃的話做,如果這丫頭真是你的女兒,你自然不該將她趕出家門外。”
景帝此刻臉色可不好。
一場好好的賞花會,自然該有個好的結尾,結果都被你家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破壞了,你說皇帝陛下能有個好臉色麼。
皇帝陛下金口一開,鄭紀一個小小的尚書哪敢抗旨,只好起了身,準備滴血驗親。
本來他心裡也想證明些什麼,所以自然沒有王氏那般不情願。
“不行!”
哪知王氏卻是大吼一聲,忽然起身衝上去,打翻了慕淺羽手裡的茶盞。
慕淺羽愣了,其他人也是愣了,然而景帝卻怒了。
這個婦人居然連聖旨都敢違抗,景帝可不是怒了嗎?
“皇上恕罪,母親一時情急,衝撞了聖駕,請皇上念她初犯,饒她這一次吧。”
鄭清姚可不是個傻的。
她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孃親反應會這麼大,竟然敢在皇上面前大吼大叫。
嚇得她當即就跪在了地上,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
“父皇恕罪。”
蕭承幀真是後悔娶了這麼個側妃了。
這鄭家一家子都是什麼人,盡給他丟臉。
只是自己的側妃的孃親惹了事,都在那跪着,他也得出來表示表示不是。
鄭紀臉色就更難看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告罪。
而後知後覺的王氏早已嚇的癱在地上,臉色蒼白,緊抿着脣不敢說話。
“朕看鄭夫人這樣怕是得了失心瘋,也不適合在這賞花會上呆着了,鄭愛卿還不着人送她回去?”
景帝冷着一張臉極爲不悅。
失心瘋……
站在一旁的世家夫人們差點沒笑出來,看把皇上給氣成什麼樣了,都成失心瘋了。
也就是看在太子的面上,還有鄭紀多年爲官的面上,景帝纔沒真的降罪。
否則能只是送回去那麼簡單麼。
王氏被送走後,丫鬟們重新準備了清水來。
慕淺羽抽了抽嘴角,那個王氏發什麼瘋,害的自己還要多流一次血。
這次沒人阻攔,倒是順利。
鄭紀也扎破了手指,將血滴入了清
水中。
緊接着衆人就都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即便看不到,也跟那麼回事似的,都想要瞧瞧真相是什麼。
鄭紀腦門冒汗的瞧着。
慕淺羽也抿脣看着,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哪知還真是出了問題。
兩人的血並未融在一起。
“皇上,此女妖言惑衆,她不是臣的女兒。”
鄭紀見到這個結果,心中立刻輕鬆下來,卻又不是太輕鬆。
慕淺羽不是他的女兒,他自然不用接慕淺羽回去。
但是這樣來說,雲氏就真是背叛了他。
本來他對當年的事還有些懷疑,現在是半點懷疑都沒有了。
“皇上,慕淺羽故意製造謠言陷害鄭家,難怪剛剛孃親舉止失常,想必是被氣的,還望皇上爲我們做主。”
鄭清姚見了此種結果,自然是得意不已。
景帝此時也皺起了眉頭,原以爲慕淺羽那般篤定,自然不會說謊,所以還想着爲她做主,趕走了鄭家夫人,可是現在……
皇帝陛下有些不樂意了,覺得自個被人耍了,皺眉問道:“慕淺羽這到底怎麼回事?”
慕淺羽也是愣了,秀眉輕蹙,小臉上滿是疑惑不解。
莫非滴血認親根本不管用,那要怎麼辦?
一時間她這腦瓜子也不靈光了,苦惱的很,卻也不能不答話,只好低聲道:“民女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慕淺羽,你就不要裝了,你果然如韓家小姐說的一樣,就是想要攀高枝,所以纔要利用鄭家小姐的身份,你當真演的一出好戲。”
潘雨柔總算找到了攻擊方向,立刻跟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站起來將慕淺羽好一頓數落。
解語郡主一站出來,柔儀公主當然得不遺餘力的支持好姐妹,於是便站起來看着景帝道:“父皇,她故意在父皇面前歪解事實,這可是欺君之罪,按律當誅!”
蕭夢嘉此時此刻倒是一副大義凜然,義正言辭的樣子,好像瞬間化身正義之士要驅趕邪惡一般。
慕淺羽無奈的瞧着,這麼多人站出來是幹嘛呢,牆倒衆人推啊。
這些人嘰嘰喳喳吵的她耳膜都要破了。
只是這血不相融到底怎麼回事呢?
不會真是她娘跟別人私通生下的她吧。
慕淺羽無厘頭的想着,心思完全沒放在重點上。
璃王殿下看了許久,瞧見她又走了神,就知道她是根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不由得搖了搖頭,她的爛攤子還得他來收拾。
“父皇,兒臣看這茶盞似乎是用過的,會不會……”
他擡頭無意中看了皇后一眼,隨即收回視線道:“滴血認親可是馬虎不得,兒臣覺得這茶盞跟這水都有些怪異,不如讓皇祖母身邊的丫鬟再去端些清水來,另外拿個乾淨未用過的碗來,免得出什麼岔子。”
“三弟,這事哪裡就這麼容易錯了,已經驗過了,不是就不是,你何必護着這丫頭?”
太子似笑非笑的瞧着蕭承逸道。
“此事非小事,多驗一次也無妨。”
蕭承逸淡淡笑道。
“多驗一次不過是多出醜一次,何必呢。”
蕭承幀氣的牙癢癢。
“萬一結果不一樣呢?”
璃王殿下不肯相讓。
衆人屏住呼吸,皆是眼睛不眨的看着。
太子與璃王殿下交鋒,到底誰輸誰贏。
“不過就是再驗一次罷了,青黛你照老三說的,再去準備碗清水來。”
太后覺得多驗一次少驗一次,就是幾滴血的事,兄弟了沒必要爲此事吵,所以便叫丫鬟青黛再去準備一次。
太后開了口,蕭承幀也不好繼續跟蕭承逸爭。
慕淺羽卻是一臉疑惑的瞧着蕭承逸,是有人在水裡動了手腳麼,原來還可以這樣啊……
看樣子不想讓她回鄭家人真是比比皆是呢。
青黛很快端了碗清水來,確確實實的是清水,確確實實的是沒用過的器皿,所以這次慕淺羽的血若是再與鄭紀的血不相融,那就真的沒有辦法證明她的身份了。
慕淺羽大大方方的再紮了自己一針,鄭紀也是同樣,不過這次底氣明顯比上次足了些。
認爲璃王殿下要求再驗一次,不過也是不想讓這丫頭的謊言被揭穿罷了,所以他倒是希望趕緊出結果。
兩人的血同時滴入了碗中,慕淺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鄭紀也看着,其他人更是伸長了脖子去瞧,然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