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兮對寧懷素繼續說道:“大娘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孃親的,換句話說,都是我的!”
這番話語聽在寧懷素心裡,卻是另外一番滋味。
寧懷素冷臉陰沉,狡辯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寧某也好,蘇家也好,並不曾虧欠你什麼,你再怎麼說也是我蘇家的女兒,我身爲你大娘,疼愛你都還來不及呢!”
聽到疼愛二字,蘇兮的思緒一下子回到十年前,那時她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
“大娘對我的疼愛,蘇兮時刻銘記於心,一刻也不敢忘記。”蘇兮冷冷的目光直刺過來,驚嚇的寧懷素一陣激靈,好似蘇兮能夠看透她的內心,寧懷素低低的埋下頭,就連與蘇兮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曾經瘋傻的廢物三小姐突然不傻了,還做了秦王妃,大娘不覺得奇怪嗎?”蘇兮逼問的,正是寧懷素想不明白的,她比誰都更想知道答案。
寧懷素沒有開口,她在等蘇兮下文。
“其實,說起來真是嘲諷,救我的人竟然是我那兩個成天想法害我的姐姐!”
是蘇情和蘇紫?她們兩個怎麼會……不對,這一定是蘇兮的伎倆。
知子莫若父,知女莫若母。寧懷素可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去救一個廢物。
蘇兮繼續說。
“六歲那年,我已經開始瘋瘋傻傻的了,蘇情和蘇紫除了嘲笑我,還變着法子折磨我。”
“蘇情喜歡叫我賤種,用枝條抽我的臉,她恨我長的比她好看;蘇紫罵我是廢物,騎在我背上扯我的頭髮。記得有一次,我被扒光衣服綁在樹上餵了一夜的蚊子,那種萬蟲噬骨的滋味,大娘可能永遠也體會不到吧?”
寧懷素默不作聲,靜靜地聽着,慕寒看向蘇兮的眼神不知何時變得異常的光亮,當那抹光亮照射到寧懷素時,又變得森寒如冰。
“她們把所有能夠想到的折磨人的方法都試過一遍之後,蘇情和蘇紫仍舊覺得不過癮。”
“於是,她們叫下人捉了一條毒蛇偷偷放進我被窩裡。我剛掀開被子,就被咬了,手臂腫的老高,我嚇得要死,拼命往牀底下鑽,她們又進來拿木棍捅我。”
“後來,我再也沒敢在牀上睡過覺。每天我都不敢出門,整天躲在牀底下。”
“被毒蛇咬了,我以爲我會死,心裡卻一點兒也不難過,可是我沒有死成,後來腦子反而靈光了,突然懂了好多東西。”
蘇兮平靜地說着,好像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我的瘋病好了,我猜是蛇毒治好了它。於是,我把那條毒蛇養了起來,每隔一段時間讓它咬一口,雖然很疼,可是我的瘋病真的好了。”
寧懷素聽的目瞪口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精心計劃的陰謀竟然就這樣被蘇兮誤打誤撞地擊破了。
以毒攻毒!蘇情蘇紫害人用的毒蛇正好剋制了寧懷素的瘋傻毒藥,陰差陽錯地救了蘇兮。
可是,細思之下,寧懷素更加震驚萬分。
“我竟是看錯了你,沒想到你竟然裝瘋,忍辱負重,欺瞞了所有人整整十年時間,你究竟爲了什麼?”
“大娘何必多此一問呢,蘇兮能有今天,正是拜大娘所賜。”蘇兮目光如電,堅定地說。
“有些東西,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