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千諾小心翼翼地將這兩個人送進了自己的空間戒指裡,讓冬兒和秋兒好好照顧她們。
谷千諾紅着眼睛對鳳之墨道:“四大家族的人,所有參與了迫害姚家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好!”鳳之墨沒有多言,只給了一個肯定地回答。
姚清芫活活將司空打死了,可是依然沒有消解她半分的憤怒和屈辱。
母親和姐姐,這些年到底遭受了多少這樣的折磨?她無法想象,可是眼見的這一幕,足以讓她撕心裂肺。
在姚清芫的記憶力,母親和姐姐都是極爲聖潔的存在,那麼冰清玉潔的人,卻最後淪落至此,比死還要痛苦!
憤怒地姚清芫和忘川,在聖殿展開了一場屠殺,似乎只有鮮血,才能清洗這裡的罪惡!
奴隸全部被釋放,谷千諾爲所有女子和男人都送上了乾淨的衣物,讓她們保留着尊嚴,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至於那些曾經踐踏別人尊嚴的人,則必須承受罪惡的報應!
死亡,和鮮血,將爲這座人間煉獄畫上最後的句點!
姚清芫殺到力竭,頹然地倒在地上,仙君將她抱起來,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鳳之墨用一場大火,結束了一切!
谷千諾看着這場沖天的大火,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一些,她親眼目睹了這座“聖殿”的骯髒和罪惡。
姚家的人並不是最慘的,還有比她們遭受了更多凌虐的人。
從那些人口中,她知道了很多難以想象的事實。
姚家的人是二十多年前被送進這裡的,纔來的時候,因爲不肯屈服,所以遭受了很多的刑罰折磨。
那些可怕的酷刑,光是聽着,就讓人頭皮發麻,心生恐懼。
可是她們硬是咬牙挺住了,那些混蛋卻又不讓她們死,折磨過後,就用靈丹妙藥將她們的命給延續下去。
等到她們恢復一點元氣,又繼續折磨,如此反反覆覆,一直折騰了將近十年的時間。
姚母和姚清芫的姐姐,姚芷芫,最後被折磨到了瘋癲的狀態,失去了本性,癡癡呆呆的,任由人擺佈。
癡傻的兩人,並沒有因此而好過一點,酷刑雖然結束了,但是精神上的折磨一日都未曾停息。
因爲她二人的美貌,即便是在美女如雲的聖殿裡,也是絕無僅有的。
她們逃不過所有女奴的命運,被那些骯髒和卑劣的男人當成玩物,過着牲畜不如的生活!
直到前不久姚清芫迴歸中州,四大家族的人爲了發泄屢戰屢敗的憤怒,又來到聖殿,通過折磨兩個早已沒有任何反抗意識的女子,來發泄他們的怒火!
所以纔有了谷千諾他們來時看到的這一幕!
谷千諾聽着同爲奴隸的幾個人的描述,只覺得心像被刀子一遍遍凌遲過一般。
長達二十多年的折磨,這是怎樣的經歷?絕望,無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無法想象,更不敢去想,再度醒來的兩個人,到底該怎麼面對曾經的一切,又還能不能鼓起勇氣重新面對未來?
谷千諾第一次哭了,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遍體凌傷的親人,哭得很無助。
仙君的藥,讓她們的傷口癒合的很快,可是世上有沒有一種藥,可以醫治人的精神創傷?
“別哭,一切都過去了!”鳳之墨抱着谷千諾,安慰道。
“怎麼過去?身上的傷很快就會好了,可是心裡的傷呢?”谷千諾問。
鳳之墨道:“時間是最好的藥,總有一天會好的!”
總有一天,到底是哪一天呢?谷千諾不知道,恐怕也沒人知道。
在象牙城大鬧過後,他們就回了尚陽山,可是自從回來之後,姚清芫沒有來看過姚母和姐姐。
一直都是谷千諾來照顧二人的,她們也始終沉睡不醒,其實身上的大小傷口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可是她們似乎不願意醒過來。
那是人受到創傷後的本能自我保護,只有沉睡,才能讓她們不必面對現實!
谷千諾知道姚清芫不來的原因,因爲沒辦法面對兩位至親吧?
當年姚家遭遇重創,姚清芫並沒有在,她當時和仙君在一起,等到她回去的時候,姚家已經滅族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姐姐被俘虜,可是卻無力相救。
而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連陪着死的勇氣都沒有,央求尚陽尊者帶她逃離!
雖然是無奈之舉,可是在姚清芫的心裡,她無異於背叛了親人,自私而懦弱地選擇了苟且偷生!
在親人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她卻遠在西鳳國享受着“公主”待遇。
想起從前的種種,姚清芫除了自責還是自責,除了愧疚,只有愧疚!
仙君也一直沒有回秘境去,一直默默地陪着姚清芫,雖然她始終不肯理他,他也沒有任何受挫的反應,就這麼不遠不近地跟着,不打擾也不離開!
谷千諾一開始以爲仙君是那種很高冷的人,不食人間煙火,後來才發現,這個活了近千年的男人,分明是個大暖男!
他雖然不苟言笑,但是對誰都很溫和,從未因爲他的神秘強大而顯得高人一等。
忘川等人並沒有一起來尚陽山,而是過了些日子纔來的。
忘川等人來了之後,尚陽山就接到了一個石破天驚的大消息,那就是中州四大家族,在中州的所有勢力都被人清洗了一遍,遭遇了毀滅性打擊。
無論是隱世不出的高手,還是名揚中州的高手,全都敗於一些神秘力量之手,有些直接被殺滅。
從此以後,四大家族在中州,將成爲歷史,中州大陸陷入了自由也陷入了恐慌。
因爲沒了四大家族的統治,其他原本的二流世家便蠢蠢欲動,準備接收四大家族的勢力範圍。
於是亂象並起,戰火不斷……
好在尚陽山是個獨立存在,並沒有受到這種紛亂的困擾,依然平靜無波。
谷千諾聽了這個消息,唯一擔心的就是扶蘇和他的娘上官儀了。
自己畢竟承了他們的情,大恩未報,突然聽到這種事情,難免心頭不安。
谷千諾找到了忘川,開口便問扶蘇的事兒。
“扶蘇?”忘川沒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公孫瑾,你上次在路上救了我,當時有個年輕公子護着我,你還記得吧?”谷千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