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鳳輕擡眼瞼,看着一身貴氣,卻是滿張臉上,都表‘露’着高傲和冷峻之‘色’的上官浩然,輕輕的掀起着‘脣’瓣,只簡簡單單的應了一個字:“嗯。”
上官浩然見雲月鳳態度冷淡,竟是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樣子,他眸‘色’驀然一沉,厲聲道:“見到本王……應該先行行禮纔是,你……還不趕快給本王行禮?!”
“嗤!”輕嗤一聲,雲月鳳嘲諷的牽了下‘脣’角,慢慢道:“還真不愧是翡翠郡主的父王,和翡翠郡主一個樣,都是囂張跋扈之輩!”
“你……”
“行禮……我是不會給你行的,我看你……還是趕緊讓你的‘女’兒,履行她自己說下的賭注,揮劍自刎吧!”上官浩然皺起了眉心,正想斥責雲月鳳,然雲月鳳,不待他斥責的話溢出口中,就冷冷的斜了眼他身旁的上官雪,聲音滿含冷‘色’的說道。
上官雪握了握拳,恨恨的睨了眼雲月鳳,拉了拉自己父王的衣袖子,委屈不已的哭道:“父王……您看她……您看她就是這樣‘逼’迫‘女’兒的……”
上官浩然歪過頭來,擡手拍了拍自己‘女’兒的手背,柔言細語的安撫:“雪兒別怕,雪兒別怕……有父王在,誰都不能傷你的……誰都不能……”
他來炎耘學院的路上,便已經聽自己的手下人說了,說上官雪和雲月鳳比拼打賭的事,現在比拼打賭,他‘女’兒雖是輸了,可是怎麼着……他都不會讓別人傷害他‘女’兒的,他一定會護着他‘女’兒的周全。
蒼闌走到上官浩然身側,擡眼看了眼上官浩然,微微嘆了口氣道:“唉,你來了,我便放心了,你‘女’兒和那姑娘打賭輸了的事情,你解決吧。”
剛纔因爲這事,他幾乎是連老臉都丟了,連炎耘學院的名聲都給毀了,現在上官雪的父王親自到來了,他自是不想再繼續多管,繼續丟自己的老臉,繼續燬炎耘學院的名聲。
只是希望上官浩然,也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要讓他的‘女’兒履行賭注揮劍自刎,也能不讓他的‘女’兒牽連到他們的炎耘學院……讓他們炎耘學院的名聲,因着她受損……
上官浩然看着跟自己如此說話的蒼闌,微微一怔:“你是……你是什麼人?”他在剛纔來的路上,只是聽聞了上官雪和雲月鳳比拼打賭的事情,並不知道雲月鳳煉製出了駐顏丹‘藥’和高級升級丹‘藥’,是以高級升級丹‘藥’和駐顏丹‘藥’勝出,且眼前的蒼闌……還吃了駐顏丹‘藥’,恢復年輕俊美……
蒼闌眨了眨眼,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恢復了青‘春’容貌,擡手撫了撫自己的臉,忙道:“我是蒼闌,是雪兒的師父……蒼闌。”
“蒼……蒼闌?你是……你是蒼闌?”上官浩然愕然不已,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蒼闌,細細的打量了起來,打量了兩秒,發現他確實是和蒼闌有幾分相像,只是比蒼闌年輕青‘春’了許多。
他微微皺了皺眉,臉上浮起了一抹不解,疑問道:“你是……你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變得這樣年輕,返老還童了?”
蒼闌開口道:“是駐顏丹‘藥’,我剛纔吃了駐顏丹‘藥’,所以恢復了青‘春’容貌。”指了指一旁的院長,“不僅我吃了,院長也吃了,院長和我……吃了剛纔那小姑娘在丹‘藥’比拼時,煉製的駐顏丹‘藥’,所以我們兩個現在……都變得青‘春’年輕。”
蒼闌向上官浩然說着,就微微擡眼,向對面的雲月鳳看去了一眼。
上官浩然怔然,看了看蒼闌,又看了看院長,眼裡實在是忍不住劃過驚駭之‘色’,隨後看着淡然冷漠的雲月鳳,說道:“你會煉製駐顏丹‘藥’?你竟會煉製駐顏丹‘藥’?”
這駐顏丹‘藥’,是相當於仙丹,相當於神‘藥’一樣的存在,這雲月鳳……她竟然會煉製?她竟然能煉製得出來?
雲月鳳看着上官浩然有些驚駭的樣子,微微牽扯了下‘脣’角,冷道:“是,是會煉製。剛纔……我就是憑着那兩顆駐顏丹‘藥’,還有另幾顆升級丹‘藥’,勝了你自動找我打賭的‘女’兒。現在你的‘女’兒輸了賭注,不願履行賭約,如今……還這般躲在你的旁邊,你說……該怎麼辦爲好?”
這後面一句,看似是在問上官浩然該怎麼辦爲好,可是話裡面潛藏的意思,上官浩然不是個傻子,他自是聽得明白,她是要自己讓雪兒履行賭約,讓雪兒當着大家的面,揮劍自刎了事……
上官雪咬了咬牙,又恨恨的瞪了一眼雲月鳳,拉着上官浩然的衣袖子搖了搖:“父王……”
上官浩然微微皺起了眉頭,看了看雲月鳳,從她煉製的駐顏丹‘藥’中快速回過神來,靜靜沉‘吟’了一秒,說道:“雲月鳳,得饒惹出且饒人,相信這句話……你是聽過的吧?你和本王‘女’兒打賭,本王‘女’兒雖是輸你,可是……”
“可是要是我輸了,你‘女’兒她會信奉得饒人處且饒人,饒過我嗎?她若是贏得了這場賭約,恐怕……她比我還要咄咄‘逼’人吧?”雲月鳳輕嗤一聲,不待上官浩然說完,便冷嘲熱諷的道。
上官浩然一怔,眉頭皺得越發的緊,看着雲月鳳不容商量的神‘色’,他張了張口,還想再說,旁邊的月君澈,適時開口道:“南陽王,這臺下面……可是有這麼多人都看着,相信你不會,讓你‘女’兒做個言而無信,輸不起賭約的人吧?你‘女’兒剛纔無恥詭辯,相信你……應該是不會的。”笑了笑,“畢竟……有這麼多人都看着,相信南陽王……不會想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損掉自己的英明,讓自己……名聲掃地。”
“你!你是什麼人?!”聽聞月君澈跟自己這樣說,上官浩然臉‘色’先是一沉,隨後就厲聲喝問道。
月君澈微笑,“本王……乃是大秦國幽藍王——月君澈。”
“你……你就是幽藍王?原來你就是月君澈?”上官浩然微微一怔,眸子帶起了絲異‘色’看着月君澈。
月君澈點頭:“嗯,本王確就是月君澈。”轉首,掃視了一下臺下的衆人,月君澈淡淡看了一眼上官雪,臉上的笑意顯得有些冷凝道:“南陽王,咱們就還是別再‘浪’費時間了,趕緊讓你的‘女’兒……履行賭約揮劍自刎吧,畢竟有這麼多人,都在等着呢。”
“你!”被月君澈這話,說得又是一氣,上官浩然握緊了自己的雙拳,滿眼的都是慍怒。可是隨即的,轉頭看着臺下面的衆人,他微微怔了一怔,想要反駁月君澈的話,竟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這時候,和上官浩然帶來的那幾個身着黑‘色’衣服的人大戰在一起的白威,突然一劍劃去,徹底斷送了最後一個身着黑衣的人,急速回到雲月鳳身邊,冷睨着上官雪道:“主人,要不還是讓我去幫她一把吧!”
白威說着,就微揚起了手中的劍,等待雲月鳳的命令,隨時要向上官雪衝過來。
上官浩然眼看着白威毫髮無損,而他帶來的那幾個絕頂高手,卻都已經慘死躺在了地上,他愕然的瞪圓了眼,實在是不敢相信。他帶來的那幾個高手們,可都是十分強勢,十分厲害的,沒想到在這一個白衣少年的面前……竟然落得慘敗……落得這樣慘死的下場。
而蒼闌看了看雲月鳳,看了看白威,心中終是不忍上官雪這個徒弟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損,他旋身擋在上官雪面前,向雲月鳳說道:“姑娘啊,這比拼的賭注……咱是得履行,可是咱……能不能不要雪兒的命,要不就讓雪兒……毀了她的修爲,再也不能修習魔法和武力,或是煉製丹‘藥’了可好?”
“師父,您怎可這樣?毀了我的修爲,這可是……”
“這個主意,似乎也不錯,要不……就依蒼闌大師所言,毀掉郡主的修爲吧。”上官雪驚愕的聲音還沒說完,雲月鳳就微微點了下頭道。毀掉上官雪的修爲,讓上官雪在世界上痛苦的活着,這似乎……比直接要了她的命要更能折磨人一點……
上官浩然也被蒼闌的建議駭了一駭,而他正想要反駁這個建議,雲月鳳就吩咐白威道:“速去幫她,毀掉她所有的修爲!”
白威應了一聲:“是,主人,”飛起身子,便快速向上官雪掠了過去。
上官雪躲在自己父王的身後,揚聲又尖叫了起來:“父王……”
上官浩然拔出自己的佩劍,想要阻擋白威,而云月鳳適時的飛出自己的白‘色’‘玉’帶,猝不及防的勾走了他的佩劍,讓他不由自主的徵了一下,而就在他怔楞的瞬間,白威已經迅疾迫到他的身後,揚起手中的劍,便是將上官雪的修爲徹底毀盡……
上官雪滑倒在地上,臉上是一片的蒼白和死灰之‘色’,她剛纔本是想躲,可是根本沒能躲掉。她一面痛苦的皺起眉頭,一面喚着自己的父王:“父王……父王……”
上官浩然本想要去撿自己的劍,可是這會兒哪兒還管得着劍?忙地轉過身來,就扶起了自己痛苦不已的‘女’兒:“雪兒,雪兒……”
上官雪想去抓住自己父王的手臂,可是這會兒她根本就沒有力氣,根本就擡不起手來,只得滿臉的淚水,聲音有些虛弱道:“父王……痛……我好痛……”
“父王知道你痛,知道你痛,父王這就帶你回去找大夫,這就帶你回去找大夫。”上官浩然說着,就快速將自己的‘女’兒抱了起來,而他正要擡腳離開臺上的時候,突然轉頭看了眼一直冷眼觀戲的南宮睿,眼裡閃過一絲對南宮睿的憎恨,隨後眸光,又往雲月鳳身上落了一秒,雲月鳳今日對他‘女’兒所做的,他早晚都會討回來的,而她既是會煉製駐顏丹‘藥’這種高級珍貴的丹‘藥’,那想必……也會煉製恢復修爲的丹‘藥’。哼,等着吧,他很快的……就會收拾她,讓她知道什麼叫後悔……
蒼闌看着上官浩然抱着上官雪離去,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唉……總算是完了,這場“鬧劇”總算是完了,他這樣的老傢伙,可最不喜這樣的事情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煩惱頭痛。
雲月鳳冷眼瞟了下離去的上官浩然和上官雪,眼尾冷冷的挑了下,隨後就將眸光,轉在了南宮睿的身上。
而恰在這個時候,南宮睿的屬下趙翼從臺下匆匆跑到了臺上,趙翼來到南宮睿的身側,低下聲音跟南宮睿說了兩句,隨後便見南宮睿,擡起頭來對雲月鳳道:“雲月鳳,你想要見你大姐……本王已經派人安排好了,你即刻便跟本王走……去見你大姐吧。”
雲月鳳微微眯了下眸子,淡淡的應了一聲:“嗯,”擡腳,就往南宮睿身邊走過去……
而月君澈和白威二人,正想要跟着邁開腳步,然南宮睿,適時的看向他兩人說道:“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去了吧。要是不相干的人也想跟着去,那本王……只能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