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就快點答應嘛!”孟茉雖然被吼了一頓,可是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依偎進大夫人的懷中撒嬌,“你快答應禮淵哥哥,禮淵哥哥都急死了。”
看看,這就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親閨女,還說別人着急,她看着急的人看着是她纔對吧。
大夫人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了。
她衝着鎮南王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們家小茉就是有點兒嬌憨,我教了十幾年也沒能將她的性子磨得沉穩一些,還真是失職了。若是以後真的嫁入王府了,還請王妃多多教導教導她。”
“孩子們互相喜歡就好,我們這些長輩就不要瞎操心了。”鎮南王妃瞟了一眼自己兒子,點了點對大夫人說道,“你看我家兒子,一顆心也都放在小茉身上了,以後定然不會虧待她的。”
“呵呵……”大夫人笑得很勉強。
雖然她也是同意這門親事的,但是自己女兒這麼主動,到底叫她覺得臉上無光。
不答應,那也是不可能的,兩個人已經看對了眼,難道長輩的還要拆散他們不成?再說紀禮淵也是大夫人看了幾年過來的,文質彬彬,彬彬有禮,十分的不錯。
“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過兩天我便請官媒上門……”鎮南王府笑着說道。
兩人開始商量了一些細節的事情,孟茉便給趕了出門。
孟茉前腳剛走,紀禮淵便說要透透氣,大夫人心知他定然是去找孟茉了,卻也沒有攔着,只是讓人去“伺候”着,省得孟茉又不矜持,讓人看了笑話。
正是深冬時節,梅花開得很好。
孟大學士當初看中了這處宅子,最喜歡的就是這宅子裡一片打理得極爲精心的梅林。
現在正是梅花開放的時候,乾枯的褐色梅枝上,乾淨高潔的梅花像是不經意落在枝頭的雪花,遠遠看過去像是披着一層小雪一般。
在冬日的時候,坐在梅林之中的亭子裡,賞花煮酒,十分愜意。
孟茉不方便讓紀禮淵去她的閨房,便早早的就叫婢女在梅林佈置好了,就等着紀禮淵過來,好和他一
起賞梅。
梅林幽香,清冽動人。
孟茉先到。
涼亭中已經放下了擋風的竹簾,裡面放着兩個炭盆,溫度升起來了,並沒有那麼寒冷。
中間的石桌上面鋪了一層厚實的桌布,上面擺了幾樣精緻的吃食,還有一小瓶青梅釀,女子也可以淺酌幾口的那種清酒。
石桌下方也放了一個炭盆,裡面都是燒的上好的銀絲炭,沒有一點菸薰味道,卻暖融融的,將腳放在裡面,十分的舒服。
石凳子上面也放好了墊子,坐着不會冰到身子。
孟茉坐在凳子上,剛剛到出兩杯酒來,便聽得一陣腳步聲。身邊的婢女撩開竹簾,一道白衣身影走了進來。
“禮淵哥哥。”孟茉站起來笑道。
“這處梅林到當真雅緻,我竟然不知道你們府上還有這樣的好地方。”紀禮淵清冷的眸子猶如落下了一層冰霜,冷冷淡淡的,看起來極爲清貴的。
他穿着白袍,頭上繫着玉冠,君子如玉,卻是一塊冷玉。他的風姿高貴無比,如此精緻的梅林在他身後也無法喧賓奪主,只能老老實實的當做背景。
孟茉看得呆了一呆,後來想起這就快要成爲自己的夫婿了,到底是開心得不行,又招了招手,努力破壞着紀禮淵的仙氣,“禮淵哥哥快來,我準備了許多的小點心,還偷偷拿了一壺青梅釀呢!”
小姑娘臉上發着光,一副求表揚的小模樣。
紀禮淵走近,像是在個小狗狗順毛一樣,伸手在孟茉的頭頂拍了拍,“真乖。”
他目光看向桌上,發現果然擺上了五六疊精緻的點心,兩隻小小的酒杯裡面已經斟滿了青梅釀。
這小丫頭,居然還偷酒,看來是真的想淘氣一回了。
有自己看着,就算小姑娘喝了點酒也不會出事,紀禮淵便打算不說了,縱容孟茉這一回。
再說,他也很想看看,自己的小姑娘喝得微醉的時候,是什麼可愛的樣子。
孟茉偷偷的瞟了紀禮淵一眼,發現他似乎對她也喝青梅釀沒有多言,心裡又偷偷的樂了回
。
兩人隨意吃着點心,喝着青梅釀,不覺時間也過去了。
青梅釀雖然女子也能淺酌幾口,並不會醉,但是那也是對於成年女子來說。想孟茉這樣十幾歲的小姑娘,多喝了幾杯之後,便已經有些微醺了。
孟茉白淨的臉上飛滿了紅霞,看上去就像是新春枝頭的一朵嬌嫩桃花,看着可愛極了。
她站了起來,看着紀禮淵驕縱又可愛的喊道,“紀禮淵!”
“嗯。”紀禮淵淡淡應了聲,看向她,“何事?”
“紀禮淵!”
“嗯。”
似乎覺得好玩,孟茉噗嗤一笑,又喊道,“禮淵哥哥!”
“我在。”
“嘻嘻,相公……”孟茉飛了一個不算太合格的媚眼,朝紀禮淵走去。可惜,沒能讓她順利走到紀禮淵的身邊,她的雙腿便是一軟,身子朝一側倒去。
旁邊守着的婢女差點嚇得魂都沒有了,幸好紀禮淵早就有準備,眼疾手快的將孟茉的身子撈入懷中,這才讓她不至於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磕着碰着。
“帶路,我送你們小姐回房。”紀禮淵冷聲吩咐道。
他總是這樣清清淡淡的聲線,聽着叫人有一種極爲疏離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感覺,不敢在他的面前太放肆。
婢女聽到紀禮淵吩咐,看了看懷中的主子似乎已經醉了,便默認了由紀禮淵送孟茉回房的行爲。
小姐這麼喜歡紀公子,想必也是願意讓他送的。
就這樣,紀禮淵一路上抱着孟茉,堂而皇之的進了她的院子,她的閨房,甚至親手將她安置在牀上。
在白日中,就能在她的閨房裡看着她。
“去打溫水過來,給她淨面。”
“是。”
支開了婢女,紀禮淵坐在牀邊看着孟茉嬌小可愛的睡顏,只覺得心裡熨帖無比。
今日終於定親了,以後,她就真的成爲他的人了,再也沒有誰可以搶走。
想到這裡,紀禮淵露出一個極爲滿足的笑意,俯身在孟茉的脣上輕輕啄了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