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路過一家店鋪,似乎是看到飄起了細雨,而有很多路人沒有帶傘出來,店家很聰明的看到了商機將店裡的油紙傘撐開幾把擺放在門口,一會兒就賣出去好幾把。
沈清墨看着油紙傘那小小的圓,再看了看秦正澤高大的身形,頓時也覺得有些不匹配。
小小的油紙傘,小小的一個圓,像是燭光一般昏黃的顏色,擺在雨簾之中,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光圈一般。
而秦正澤生得極爲高大,寬肩窄腰長腿,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就像是一堵堅實的牆,她需要微微仰着頭才能看清楚他的眼睛,以及他眼中盛滿的笑意。
“那就不撐傘吧。”沈清墨笑了。
秦正澤卻牽着她的手朝買雨具的店鋪走去,挑挑選選,買了一把看上去精緻一些的油紙傘遞到沈清墨的手中,略帶着幾分霸道說道,“我喜歡看你撐傘的樣子。”
作爲一個正常的,氣血方剛的男人,他上一世曾經在閒暇時候也偶爾想過今後女人的模樣。
但是無論多少想象,都沒有現在沈清墨的一個笑容具體。
也許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被她迷上了。
她那惶惶不安又無比倔強的模樣,那麼矛盾又可愛,不經意就在他心上刻下了痕跡,讓他情不自禁想要將她禁錮在身邊,好在……他也成功了。
手中被塞入一把油紙傘,沈清墨下意識的將油紙傘給撐起來,她白皙如玉的手指握着油紙傘的暗黃色竹製手柄,被打磨得極爲光滑的手柄被這麼一雙手被握着,看上去就帶着幾分嫺靜悠然。
她聘聘婷婷的站在細雨之中,眉目如畫,身形越發長開了,窈窕纖細卻極爲的動人。
她梳着慣常喜愛的墜馬髻,柔柔的髮髻垂在身後,帶出一抹柔和的弧度,看得秦正澤心神一蕩。
他輕咳兩聲,“既然下着雨,就不要在外面走了。”
“你就想回去了?”沈清墨詫異瞪大眸子。她還沒有盡興呢,何況纔出來就回去,是不是太早了點?
“可以去坐船。”
“坐船?”沈清墨眼睛陡然被點亮,驚喜的看着秦正澤,“對呀,我們去坐船。”
她剛準備朝前走,卻突然看到方纔買傘的店鋪招牌下方有一個很不明顯的標記,頓時怔了一怔。
“你等一下我。”她對秦正澤說道。
店鋪招牌下面的那個標記是月盟的標記,她很久沒有關注月盟的印記了,卻不知道原來月盟的勢力這麼大,就連清水鎮這裡都有店鋪存在。
沈清墨進去和掌櫃交談了幾句,拿出信物讓店老闆認可了自己的身份,然後將一個白淨的玉瓶交給了他,讓他將玉瓶送往京城。
做完這一切,沈清墨才帶着一點心虛走出來,看到秦正澤站在雨霧之中等她,她莫名的心虛更甚。
“去做什麼了?”
“唔……我看那個店子似乎也是月盟手下的,便去閒聊了幾句。”沈清墨含糊的說道。
說着,她看到不遠處似乎有一條小巷子,從街邊通往河邊,便迫不及待的朝那條小巷子走去。
秦正澤看着她歡快走開的身影,脣邊勾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然後大步跟上了她的步子。
這一條小巷子的確是從街邊直接通往清水河邊的,走了一段路之後便是一個向下的臺階,可能是因爲這裡的臺階經常會沾上從河邊的水,所以臺階上面還生長着一些暗綠色的苔蘚。
沈清墨一邊注意着腳下的臺階,一邊不時擡眸朝河邊看去。
不算很寬闊的清水河像是一條碧油油的玉帶,盤桓在兩側的房屋中間,細碎的雨點打在河邊上,濺起無數的細小漣漪。臺階的盡頭是一片用青石板鋪得極爲平整的小臺子,岸邊停着好幾艘烏篷船,烏木色的頂棚,還有狹小的船身,看上去讓沈清墨分外的神往。
“那一艘船不錯。”突地,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沈清墨回頭一看,秦正澤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她朝他指着的方向看過去,他點的那一艘烏篷船是這裡看上去最大最乾淨的一艘,如果能坐着小小的烏篷船在清水鎮繞上一圈,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特別是下着雨,原本就清婉柔和的清水鎮變得更加朦朧而美好。
沈清墨撐着油紙傘去問那個船家,“船家,我們能僱你的船,繞着清水河逛一逛嗎?”
許是也接過這樣的活兒,憨厚老實的船家笑道,“成咧,一兩銀子就成。”
“給你二十兩,勞煩你再去準備一些吃食上來,不用很貴,有特色即可。”秦正澤從袖中掏出兩枚銀錠遞過去,“送了吃食過來之後,就不要打擾我們了。”
二十兩銀子買一些吃食綽綽有餘,若是不用精貴的吃食估計還能剩下一大半。
船家也的確是個老實的,擺了擺手遞迴一枚銀錠,“十兩銀子就夠夠的了,我老吳可不能貪財。”
“剩下的算賞你的,你撐着船多在清水河裡走一走便可。”
“成咧。”這一次船家老吳爽快的收好了銀錠。
他也看出來了,這一對兒僱船的男女,氣質比縣官家的少爺姑娘還要好,看上去就不是缺金少銀的,也許在他看來極爲重要的十兩銀子,在這兩人看來不過是一碟糕點的錢,便不再推辭。
和秦正澤打了聲招呼,老吳匆匆去採購吃食了。
雨還在下,秦正澤和沈清墨相攜站在水邊,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極爲寫意雋永的畫卷。
等老吳將船艙收拾好,兩人走到船艙之中落座,沈清墨才發現原來以爲會很狹窄的船艙其實也還算寬敞,也有五六尺的寬度。
船艙裡竟然還鋪着一層看上去織工不錯的地毯,看上去像是新的,看來只怕是老吳剛纔添上去的。
沈清墨坐在船側的椅子上,撩開垂下來的簾子朝外面看去。
老吳已經滑動了船,感覺着船兒推開水波緩緩前行,沈清墨感受着雨絲飄在臉上,略微有些清涼的感覺,舒服的半眯起了眼睛,神態慵懶得像是一隻小貓兒。
秦正澤攬過她的身子,在她耳邊低低說道,“坐船好玩嗎?”
“感覺很是新奇。”沈清墨笑着說道,“我之前騎過馬,但是卻沒有坐過船,清水鎮真的名不虛傳,像是生活在水上的城鎮一般。”
“那就好好感受下,這樣慢的速度,想必你也不會暈船。”
船兒極爲緩慢的前行,這是秦正澤要求的,他希望這一段水路能慢一點,再慢一點,甚至他吩咐老吳多繞着清水鎮走上一個回合,也是爲了延長時間。
至於爲什麼要延長時間……
沈清墨看着看着水景,還沉醉在江南水鄉的韻味之中,突地感覺衣襟被秦正澤挑開……
沈清墨一驚,飛快的看向秦正澤,“你做什麼呢?”
這可是在外面!
不說船尾處就坐着一個老吳,甚至這
清水河中還有很多船兒在來回穿行,她眼睛瞟去就能看到好幾艘,他居然在這要緊的關頭動些什麼歪念頭!
“我想吃了你。”秦正澤從背後攬住了沈清墨的身子,在她耳邊低低說道,“我看到你撐着傘的樣子,就有些忍不住了……”
沈清墨,“……”
果然是男人,不管什麼場景,隨時隨地都能引出他的各種慾望。
“可這是在外面,很多人!”沈清墨咬牙切齒的說道。
她回頭瞪着秦正澤,一雙清亮的杏眸看上去又黑又亮,彷彿被雨水沖刷過一般。秦正澤惡意的用指尖摩挲着她,果然,很快她的杏眸中便浮起了一層水霧,就像是這清水鎮的雨簾,將所有的情緒都驀然變得柔和起來。
他低聲哄道,“我已經用焚世佈置了一道結界,外面的人都看不到裡面,也聽不到,這裡就是我們兩個的獨處空間……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比你大方,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看,你也只能叫給我聽……”
越說越混了!
“不行!”沈清墨輕輕咬着下脣,卻堅持拒絕了他這個荒唐的要求。
這也太挑戰她的底線了。
就算沒有人知道,難道等下他們不用下船嗎?夏天的衣衫可是極爲輕薄的,稍微有一些大的動靜便會揉做一團,展也展不開,拂也拂不平,任誰都會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好事!
她一點也不想看到那種窺探的,帶着猜測的目光。
“清墨,我想要……”秦正澤卻不肯放過她,他甚至像是一頭獸一般,輕輕啃咬着她的脖子,鼻間的呼吸灼熱得讓她快要失去了分寸,“你就答應我嘛……”
沈清墨搖搖頭,“不行,等下衣衫不整怎麼見人?”
她紅了臉,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下,“難道你就不能忍一忍?回到了客棧,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說着,她的臉簡直燙得不行。
“哈哈……”秦正澤愉悅的低笑出聲。
這還是沈清墨第一次說什麼“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多半時候,她都說他是禽獸,是一頭喂不飽的,像是在荒野之上流竄了幾個月,餓得狠了的狼。
可是偏偏他就要不夠她,她的每一處地方都讓他着迷,無法生出倦怠或者厭煩的心思。
“如果這裡沒人,你就會肯了嗎?”他低聲問。
“你覺得你能清理掉全鎮的人嗎?”沈清墨沒好氣的橫了秦正澤一眼,“別在心裡打什麼鬼主意了,我是堅決不會肯的!”
“好吧……”秦正澤無奈的妥協,“那就只摸摸……”
他還記得上一次在無名山的深潭裡,他不顧沈清墨的意願強要了她,結果她可是很久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看得到,摸得到,卻吃不到。
真是受罪!
早知道他就不這麼主動的找船了,虧他還找了一艘又大又幹淨的!
感覺到身後男人吃癟的情緒,沈清墨微微揚起了脣角,一雙清透好看的杏眸又看向外面。
這一趟泛舟水上的浪漫就在沈清墨的享受,還有秦正澤的煎熬之中結束。
等到一下船,秦正澤飛快的丟給老吳一個銀錠,便將沈清墨打橫抱起飛快的朝客棧飛掠而去,這架勢活像是船上藏着什麼惡鬼一般,老吳摸不着頭的撩開簾子朝裡面看了一眼,乾乾淨淨的,似乎沒有什麼不妥呀!
等到再朝小巷子看去,剛纔僱船的兩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