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遲遲不歸還有本王的……
沈清墨心中腹誹,可是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異樣,反倒笑着說道,“本來打算送杜婉歸家的,可是哪裡料到那杜家着實有些欺負人,杜婉幾日沒有回去連看門的下人都敢給她臉色看了,這不……我又將她給帶回來了。”
“哦?”秦正澤鳳眸在沈清墨臉上掃了一眼,“夫人還真是思慮周全。”
陰陽怪氣,看來是抓住她什麼小辮子了。
“呵呵……”沈清墨乾笑了兩聲,對杜婉和木綠招手,“夜深了你們趕緊去休息,我跟王爺也先行一步了,有什麼呢事情明日再商議。”
說罷,她挽着秦正澤的手就半拖着他朝主屋走去。
進了屋子,沈清墨方纔吐出一口氣。
斜斜橫了秦正澤一眼,“你就不能在人前忍忍嗎?好歹也給我留幾分面子。”
“你今日去杜府怎麼樣?”秦正澤突然問道。
“哦,挺好。”沈清墨下意識的就接口說道,可當她的杏眸瞟到秦正澤臉上瞬間陰下去的神色時,頓時乖覺住了嘴,有些忐忑的問道,“你知道了?”
可憐兮兮,小心翼翼的樣子,一雙顧盼生輝的杏眸怯怯的看着他,怎麼看都怎麼惹人憐愛啊。
這女人真是……見他寵着,她就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秦正澤伸手捏住沈清墨的臉頰,稍稍用力,她就吃疼的喊出來,“你放手,我的臉都要被你掐腫了,明天下人都知道你虐待剛進門的夫人,我還怎麼樹威呀!”
“你還知道你是剛進門的夫人?”不理沈清墨的插諢打科,秦正澤氣得笑起來,一雙鳳眸盯着沈清墨的眼睛問道,“我問你,你今晚是不是去宮中了?怎麼我派人去杜家接你,杜家反倒詫異得不行?”
好不容易掙脫了秦正澤的手,沈清墨一邊揉着自己的臉頰,一邊說道,“是是是,我本來也沒打算瞞着你,回來就想跟你說的。”
說着,還控訴的看了他一眼。
“你這還怪我冤枉你了?”秦正澤眼中又帶上了一摸危險的神色。
“沒有沒有。”沈清墨連忙擺手,情急之下她忘記了自己的右肩受過傷,一時不察頓時疼得眉頭輕蹙了一刻。
她這一絲情緒的變化沒有逃過秦正澤的眼睛,他緊張的走到她面前,低頭看向她,“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沈清墨連忙否認。
下意識的,她覺得她一定不能承認,不會很有可能會捅馬蜂窩。
“沒有?”秦正澤突地伸手朝沈清墨的肩上輕輕戳了一下,見到沈清墨果然“嘶”的一聲皺緊了眉頭,頓時蠻橫的扯開了她的衣裳,等看到她肩上纏着的白色繃帶,眼角狠狠跳了幾下,“這是沒有?”
“小傷口。”沈清墨訕笑着說道。
“脫了。”
“什麼?”她訝然。
秦正澤並沒有說笑,只是挑眉看向她,“你是自己脫,還是我動手?我動手的話,可不會那麼溫柔,若是讓你傷上加傷,我可不會負責的。”
“那你先回避一下。”
“迴避?除了我,別人才都應該回避。”秦正澤也懶得再和她磨嘰了,徑直將她的衣襟扯得更開了一些,解下她腰間纏着的絲絛束帶,一整件衣裳帶着中衣都被他剝落下來。
沈清墨玲瓏有致的身上只剩下一件翠綠色的肚兜,還有下
半身穿着的一條單薄的褻褲。
翠綠色極爲鮮濃,像是鬱鬱蔥蔥的叢林,襯着沈清墨的肌膚白嫩如雪,看上去簡直如同冬日初下的新雪一般,極爲好看。她簡單綰成的髮髻被秦正澤的動作帶開,簪子從她的頭上掉落,機率髮絲也隨着垂落到她的肩頭,輕飄飄的搭在胸前。
可也有礙眼的。
秦正澤看着沈清墨的左肩,皺緊了眉頭。
雖然心裡帶着火氣,可是到底還是沒捨得弄疼了她。他輕輕的解開了沈清墨肩上胡亂包紮的繃帶,待看到上面被染紅的血跡時,眼中的火氣更是極力壓制着纔沒爆發出來。
這樣的秦正澤,還是她第一次看到。
沈清墨靜靜的任由秦正澤擺弄着,心裡破天荒的有了一絲歉疚。
她是讓他擔憂了吧,所以他才生氣了?
“我傷得並不重,也沒有流多少血,只是看着有些嚇人罷了。”沈清墨解釋着說道,“等下我用藥敷上,再包紮好就不會有事了,約莫過幾日就能痊癒。”
“不疼嗎?”秦正澤突地輕聲問道。
“不疼不疼。”沈清墨立即搖頭。
“你不疼,我替你疼。”沉穩的男聲比平日裡要低沉幾分,沈清墨雖然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卻能感覺到他心裡的疼惜。沈清墨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秦正澤說道,“以後你顧惜着自己一些,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可好?”
“阿澤,我不是故意的。”沈清墨也低了頭,“我以後也會注意。”
她是有些怕秦正澤責怪她一個人進了宮,所以插諢打科的,想要矇混過關,並不想見到他指責她。
可是他卻一句指責也沒有,反倒只是讓她顧惜着自己。
等秦正澤將她的傷口上了藥,再重新包紮好,沈清墨顧不得身上還衣裳不整,便抱住了他精悍健碩的身子,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阿澤,我以後不會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怪到不會怪你,但若是你再不鬆開,今晚上就別想睡覺了。”頭頂傳來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
嗯?
沈清墨訝異的擡頭,等她看到秦正澤鳳眸之中的笑意,被他伸手攬住腰間貼近他的身子時,頓時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所指。
還能不清楚麼?
他身體的反應已經很明顯了!
沈清墨鬧了一個面紅耳赤,“我先去沐浴。”
“去吧,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沐浴完早點歇息。”
沈清墨逃也似的朝屏風後面鑽去,果然看到裡面的浴桶中準備着熱水,就連換洗的衣裳也都準備好了。
她有些不解的問道,“你知道我要回來,叫下人給備着的?”
可她們回來的時候,他不正要出門找她的樣子麼?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便隔一炷香時辰就讓人換上熱水好保持溫度……下次再徹夜不歸,就知道厲害了……”秦正澤的聲音遠遠的,估摸着已經躺在牀上了。
沈清墨拿過一旁矮几上的竹籃,將竹籃中的乾花瓣都倒入水中,臉上綻開一個清麗柔和的笑意。
因爲傷口不能泡水,沈清墨只是簡單的沐浴了一回,並不敢讓剛剛包紮的傷口碰到水。
等到她從屏風後走出,秦正澤果然已經靠在牀頭了。
他手上拿着一卷書,藉着牀頭的燈安靜看着,燈光將他的側臉照得更加立體,眼眸中
一縷深邃的幽光愈發的沉。
沈清墨緩步走到牀邊,“阿澤……”
“洗好了?”秦正澤放下書看向她。
“洗好了。”頓了頓,沈清墨說道,“我有事想和你說,今晚我……”
“上牀說。”秦正澤挑了挑眉,掀開了被子,示意沈清墨進到裡側去。
沈清墨,“……”
這男人,動不動就說上牀說。
不過今晚是她理虧,沈清墨乖巧的在牀裡側躺好,因爲她左肩有傷,秦正澤也沒有攬過她,只是看着她問道,“怎麼,今晚還真是去了皇宮?沈清墨,你的膽子可越發的大了,居然瞞着我?”
“我還不是怕你和皇上見面尷尬,我……”看了看秦正澤眯起來的眼睛,沈清墨決定要換一個方式,“我下一次再也不敢了,這一次就帶着木綠過去,雖然有驚無險,可畢竟還是沒有你在身邊放心,心裡總是有些不安。”
“你也知道爺的重要性了?”秦正澤伸手在沈清墨頭上輕輕敲了一記,“既然將你娶進了門,你就要學着依賴我。男人是用來做什麼的?可不單純是爲了在牀上餵飽你,還要負責給你擋風遮雨!”
“呸!”說幾句就不正經起來,沈清墨橫了秦正澤一眼,“你還想不想知道今晚的事情了?”
“你說。”秦正澤也嚴肅起來。
沈清墨並沒有隱瞞什麼,除了肩上的傷沒有說是秦正權做的之外,別的事情都事無鉅細和秦正澤說了一遍。
他也顯然被震驚到了,“你說杜箏也喜歡上了大哥,甚至甘願留在宮中?”
“是啊。”再說一次,沈清墨也還覺得有些恍惚。
“那大哥知道嗎?嫂子知道嗎?”
“現在還都不知道。”沈清墨又說道,“我覺得不讓他們知曉或許更好一些。嫂子也許還能透露幾句,讓她能知道一些,可皇上卻一定不能知道。若是他知道杜箏已經恢復了意識,肯定想的不是讓她和齊笙和平相處,一定會求着燕水媚將杜箏封印得更徹底。”
“就算不讓嫂子知道,久而久之,她也會有所察覺的。反倒讓她知道,還能讓她掩護一二。”秦正澤建議道,“也許此事可以和嫂子商量,只是……也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沈清墨擡眸看向秦正澤。
“我們之前生活的世界,世間所有的夫妻都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大慶朝雖然也是一夫一妻制,但是男子卻允許有多個小妾。身爲皇上,大哥更是擁有後宮三千佳麗。別的女子大嫂也許還不會介意,畢竟這些年大哥可從沒有碰過別的女子,算是對她十分長情的。可是身體裡多出了一個情敵,怎麼想都會覺得有些奇怪。”
“就怕以後連這樣的日子都會沒有……”沈清墨卻想得更加深遠。
秦正澤皺眉,“什麼意思?”
“我怕她們兩個就連和平相處都無法保持長久。”沈清墨凝重的說道,“之前我和禮淵探討過燕水媚和灰衣人的關係,當時他說過燕水媚和灰衣人就算是兩個不同的靈魂,但是長期在一個身體之中沒有分出勝負的話,一方無法抹去另一方的記憶,無法將另一方徹底煉化,便會慢慢造成靈魂融合的情況。”
現在齊笙和杜箏,和當初灰衣人與燕水媚的情況別無二致。
難道她們兩個也會慢慢的融合到一起?
那到了那個時候,到底是杜箏,還是齊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