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小暗號。
齊笙抿了抿脣,眼中含上了笑意,“你回來找我不是因爲我害怕,而是你自己忍不住了吧?”
“就是忍不住又怎麼樣?你是我老婆,就得伺候着我。”
“當了皇上還真的開始霸道起來了呢,啊……”淬不及防的,齊笙的身子被秦正權狠狠抱入懷中,他的手掌從她的衣襟之中伸進去。
齊笙的身體猶如冰雪化水,融化軟倒在了秦正權的懷中,任由他予取予求。
不過她還是記得一些事情的,連忙問道,“權哥,我這具身體現在還是未盡人事的吧?”
“是的。”
“那你……你要小心一點,我怕疼。”
“好。”
秦正權沉重的身體壓了上去,很快兩人就坦誠相對。
齊笙微微閉上了眼睛,被動的承受着秦正權帶來的狂風暴雨,感覺自己像是被雨滴沖刷的一大片芭蕉葉。
不知道爲什麼,在這激情的一刻,她的心中竟然充滿了一種極度悲涼的感覺,似乎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不,她能死而復生,還能再次回到權哥的身邊她是極爲欣喜的,就算這夫妻之事,她也並不抗拒。
迷迷糊糊的,齊笙心中升起一個明悟,難道這具身體還殘留着意識,她是不願意被侵犯的?
可,可是這句身體的主人不是已經死去了麼?
齊笙正在想着,可是卻發現在她胡思亂想的這一會兒,一股劇烈的疼痛驀然席捲了她的全身,這種疼痛似乎刺入了她的靈魂,讓她禁不住的落下淚來。
她想逃,可男人的身體沉重得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將她緊緊的壓在下方。
他帶給她的痛苦遠遠比快樂要多。
齊笙閉上眼睛默默承受着,努力讓自己適應這一切。
她不是沒有經歷過人事的女子,雖然這具身體是第一次,可是她早在和秦正權無數次的恩愛之中已經學會了和他的磨合,她知道面對他的索取,她只能讓自己變化成一灘水,這樣才能和他一起享受到極致的快樂。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也許這具身體還沒有完全被她所熟悉,齊笙無論如何也無法忍耐住那一陣接一陣的疼痛,這種疼痛不像是身體的疼痛,而更像是來源於心中的,來源於靈魂之中的……
在這無邊的激情之中,她只能死死的咬着下脣,憑藉毅力來承受秦正權無情攻伐。
當一切結束之後,秦正權感嘆的撫摸着齊笙已經微微溼潤了的頭髮,輕聲說道,“齊笙,能再次擁有你真好。”
“嗯。”齊笙從鼻腔中發出一個單調的音節,任由秦正權將她的身子抱在懷中,可是心中那一股悲涼和傷心的感覺卻久久不散。
她本來應該是快樂的,她的心是快樂的,可是爲什麼會這樣?
睡去的時候,齊笙躺在秦正權的臂彎之中,腦中卻一直想着這些問題。
秦正權這些年的確跟他自己說的一般,一直守身如玉,只爲了等待和齊笙的相聚。
後宮中的佳人不是沒有,且每一個都比齊笙要來得貌美,甚至有比她更爲溫柔的,可是秦正權卻無法從她們身上找到齊笙的影子,完全找不到一絲一毫心動的感覺。
也幸好大慶朝不缺皇子,所以他的私生活纔沒有被多加干涉,不然皇上不寵幸後宮的嬪妃們,這可是一件大事。
然而現在秦正權卻寵愛了齊笙,這一舉動
頓時在後宮,甚至在朝堂之上都開始掀起了波浪。
當秦正權將齊笙給封爲貴妃之後,這股波浪便更加的洶涌了。
唯一不知道的,除了鄉村野夫,只怕就是在藏香殿中被保護得極好,對大慶朝現在的形勢一點也不清楚的齊笙了。
短短三天,杜家的次女就被皇上看中,不僅得到了寵幸,還一步登天的被封了皇貴妃,這可是極大的榮寵。
京城裡的街頭巷尾無不都在談論這一樁事,茶樓中的聚會,麪攤上的閒談都在紛紛猜測杜家次女究竟能美到什麼程度,怎麼就讓一直清心寡慾於女色不喜的皇上給看上了呢?
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雅筑小居之中。
三天,才三天!
她甚至還沒有想到一個周全的辦法,齊笙竟然就已經……
沈清墨聽到消息的時候愣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她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扶手,極力剋制着心中的情緒才能讓自己不要失態。
“你去通知杜小姐過來一趟。”她對一旁候着的玉珠說道。
“是。”玉珠領命而去。
沈清墨想過要將此事給瞞下來,可是卻還是打算通知杜婉。
杜婉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性格也有些溫吞,可是她知道杜婉並不是一個柔弱的人,相反她極爲有主見,也很堅強,這些事情是關於杜箏的,她應該讓杜婉知道。
可是等到杜婉來了,沈清墨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始說起了。
“清墨,你就直說吧,我都能受得住。”喝了不知道第幾杯茶,杜婉開口說道。
沈清墨放下手中的杯盞,抿了抿脣之後說道,“阿婉,這件事情有些複雜……”
“你是說阿箏被封爲貴妃的事情?”杜婉問道,“這件事情雅筑小居的下人都知道,我自然也是聽說了的。只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杜箏那丫頭就被皇上給看上了,總覺得這裡面不是那麼簡單。”
之前杜箏的突然失蹤,包括家中的諱莫如深,都讓杜婉覺得杜箏只怕會遭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是現在呢?居然一步登天成爲了皇貴妃?
如果當初皇上就說好了會善待杜箏,會給她一個貴妃之位,那麼杜家不可能那麼平靜,有些喜事不管怎麼掩飾,都會露出一絲絲的口風的。
這一切只能說明,杜箏的貴妃之位對於皇上來說,只怕也是隨性而起。
“阿箏現在也不是阿箏……”沈清墨想了想,決定將一切都跟杜婉坦白,“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的阿箏應該已經被人給佔據了身體,現在你見到的阿箏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阿箏了,她裡面換了一個靈魂,而……那個靈魂就是皇上摯愛的女人。”
“什麼?”杜婉猛地站起身,詫異的看向沈清墨,“你剛說的什麼?”
她最近一段時間飛速消瘦下去的身體柔弱的晃了一晃,最終站立不穩又跌坐在椅子上,一張白皙的臉頰已經慘白的像是紙張一般。
“就像是你聽到的那樣,現在的杜箏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只是那個人用着杜箏的身體。”
“怎麼會這樣?”杜婉尖聲激動的問道,“那杜箏呢,杜箏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也許,她的靈魂是被封印在了體內,無法掙脫束縛……”沈清墨看着杜婉這種模樣也不好受,想了想那天晚上她無意中看到了秦正權和燕水媚的對話,在牆根底下坐了幾乎半夜纔像是幽魂一般的回來,那種感覺比杜婉現在好不了多少
。
她走到杜婉身邊,抱住她顫抖不已的身子,“阿婉,現在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我們會救出杜箏來的。”
“可是……”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杜婉的臉上滾落,她泣不成聲的說道,“可是杜箏怎麼辦,她,她要怎麼辦呀?清墨,她肯定受不住的,肯定的呀……你別看她性格大大咧咧的,你別看她沒心沒肺的,她其實……其實比我膽小,她現在肯定很怕……清墨,清墨,怎麼辦,我的杜箏可怎麼辦,她還想要嫁一個英雄呢……”
杜箏,那個活潑可愛的杜箏,那個厚着臉皮說想嫁給一個英雄的杜箏,那個說要生一堆孩子的杜箏……會不會就這麼沒了?就算身體還在,靈魂也不在了,那不就是沒了嗎?
沈清墨心中像是被注滿了冰冷的水,極度的難受之下,她反倒流不出淚了。
她麻木的,一遍一遍的拍着杜婉的背,“我們一定會救出杜箏的,一定的。”
像是在說給杜婉聽,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清墨姐姐……”突地一個小小的聲音傳來,木綠從門外探出一個小腦袋,有些忐忑的看着裡面。
聽到木綠的聲音,杜婉的哭聲變成了哽咽,沈清墨也穩了穩情緒,朝門外看去,“怎麼了?木綠你可有事?”
看到這一幕,木綠有些尷尬。
她小聲說道,“那個,其實如果杜箏只是身體被侵佔了,她的靈魂沒有被抽出,只是被封印了的話,我應該能讓杜箏恢復原樣的。”
沈清墨恍然想到木綠的攝魂針,飛快的問道,“你是說用攝魂針?”
“是啊。”木綠點了點頭,“杜箏現在被壞女人佔據了身體,那隻要將壞女人的靈魂給趕走了不就可以了嗎?”
“那封印呢,要怎麼解除?”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木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起,我只會殺人,救人不是很擅長呢。”
能將齊笙的靈魂趕走也是好事,起碼事情得到一半的解決方式了。
沈清墨沉吟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對木綠招了招手,“木綠,你也進來。”
三人圍坐在桌邊,沈清墨開口說道,“眼看着杜箏也遭遇了不幸,救人這件事已經刻不容緩了,等會兒我就去紀府找紀先生,到時候可能要木綠你跟着我一起去皇宮。”
“真的嗎?”木綠興奮得眼睛都亮起來,想了想覺得這麼開心有些不妥當,聲音又低了下來,小聲問道,“我也能跟着你去?”
“是的,這一次需要你幫我。”沈清墨點了點頭。
“嗯嗯。”木綠忙不迭的點頭,“我一定要將杜箏給救出來,然後帶着杜箏去殺掉欺負她的人!”
沈清墨轉頭看向一旁坐着的杜婉。
“阿婉,我希望你能回到杜府,雖然你不想回去,但是一旦我們都離開了這邊,杜府反倒是能保證你安全的地方。”
杜婉到底是沉靜的性格,雖然哭了一場,但是自從木綠進來之後她的情緒便慢慢的變得穩定下來。
此刻聽到沈清墨的安排,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不給沈清墨添麻煩,保證自己的安全就是在給沈清墨幫忙。
見到輕易說服了杜婉,沈清墨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她起身說道,“我先去紀府找紀先生,你們在家中等着我回來,看看事情有無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