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滿是好奇的往外瞥了一眼,人山人海中,她一眼便看到了。
一身深藍色利落武裝,長長的髮絲如男子一般一根玉簪固定,許是聽到夏婉和的叫聲,擡眸瞥了一眼。
黑濃長眉,明亮大眼,膚如凝脂,卻絲毫不見脂粉之氣,闊步而來。
這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九歌喜歡這樣的女孩。
很快,蕭紅便被引了上來,她看了看九歌,行禮,背卻依舊挺直。
“見過南宮王妃!”
九歌去了面紗,“你是婉和的朋友,以後就是我的朋友,不需要那麼客氣!”
“是!”
蕭紅乾脆利落起身,坐在夏婉和身邊,眉眼間卻壓抑着些許不耐之色。
九歌端着茶杯,有一口沒一口抿着。
她在觀察蕭紅。
南宮寒手下大將很多,但最出名的卻只有三個,這三個每一個都驍勇善戰,使敵人聞風喪膽。
一個是夏婉和的父親,一個便是蕭紅的父親。
另外一個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無妻無妾,卻風流多情,九歌聽說,月紅樓頭牌姑娘,長期被他包養着。
九歌知道,夏婉和的朋友不少,今天獨獨叫了她過來,是有原因的。
而這個姑娘滿臉不耐,卻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也是有原因的。
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
如果她猜的不錯,現在那個所謂的將女圈,是由夏婉和和蕭紅領導。
夏婉和想要她融入將女圈,帶領將女圈提升地位,當然首先要獲得蕭紅的認同和服從。
所以,她叫她過來。
而蕭紅過來,那更簡單了。
抱大腿而已。
怎麼說她也是南宮的王妃,現在也算是坐穩了王妃的位置。
那些在南宮手下混的將領當然希望自己的老婆孩子跟她交好,以後出了什麼事,也好說的上話。
九歌想的明白,也不排斥。
人和人交往,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利益交叉期間。
只要她喜歡蕭紅,她不介意被她抱大腿。
不過這姑娘看起來還挺不願意。
夏婉和推搡着蕭紅,“別滿臉不願的,整天練武都練傻了,出來聽聽八卦,換換腦子多好!”
蕭紅瞥了她一眼,“我寧願練武!”
“嘖嘖,你天天這個模樣,以後誰敢娶你?”
“說得好像有人敢娶你似的!”
一箭穿心,夏婉和吼道:“你信不信我比你早出嫁!”
“只要有男的肯娶你,誰在乎?”
九歌撲哧一聲樂了,她確定她喜歡這個姑娘,嘴巴夠毒。
“王妃,她欺負我,你還笑!”
九歌笑着安慰一句,“放心,你嫁的出去!”
夏婉和是夏將軍的獨女,只要她願意嫁,大把的人想要娶。
只是她喜歡的那個人,不在那大把中間。
夏婉和眸子暗了暗,垂了腦袋,上次她聽了王妃的建議,去追他,可惜被拒絕了。
蕭紅最看不上她那個模樣,更記得她找她哭時的狼狽,“不就是一個男人,哭什麼哭?”
夏婉和擡頭,眼睛還有點紅,“誰哭了?”
九歌垂眸,沒有說話,夏婉和追洛心謙被拒絕的事,她也聽說了。
心裡的感覺太複雜,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天悠茶館歡迎大家的到來!”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只見何萌站在中間的高臺之上,滿臉笑容,用內力將聲音送出,響徹整個茶館。
蕭紅拍了拍夏婉和肩膀,硬邦邦的安慰道:“你不是最喜歡聽八卦嗎?開始了,別哭了!”
“我說我沒哭!”夏婉和惡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王妃,這個位置當真不錯,連那姑娘臉上神色都看的一清二楚!”
九歌她們坐在房間內,窗子大開,正對高臺中央。
“你喜歡就好。”
蕭紅只是看了九歌一眼,沒有說話。
婉和對她推崇備至,母親也逼着她過來,要她和她打好關係。
在她看來,她長相的確太醜,配不上王爺,這個王妃之位不知道坐不坐的穩。
就算坐的穩又如何,憑她是王妃,她就得抱她大腿了?
“各位今天能聚在天悠茶館,就是各位給茶館面子,當然我們也不會讓你們失望就是了!”
“我們老闆是個具有探究精神的人,有一天老闆讀史書,知道有一家子極品,於是老闆深入探究進去!”
聽何萌這麼說,有人大喊,“怎麼是歷史上?不是說這是王大人一家的事嗎?”
何萌嘻嘻一笑,“這位客官不要着急,聽我繼續說下去嘛!”
“好,你說!”
“天悠茶館只扒真人真事,並且敢爲說出的每一件事的真實性負責,但是!”
這一但是提起了大家的心。
何萌又笑嘻嘻起來,“但是這人還真是歷史上的。”
頓時噓聲一片,有人罵騙子有人大叫退錢。
何萌面色不變,“因爲我們每一個人都將是歷史上的人,不會永存!”
這麼一說,罵聲小了許多,有人不耐煩說道:“不要神神秘秘,你只用說今天深扒的人是不是娶了長公主的王大人一家吧!”
何萌把手放在嘟起紅脣上,“噓!這樣人家可是會告你誹謗朝廷命官,藐視皇家尊嚴的!”
有聰明的人笑了起來,“姑娘繼續,是我們急躁了!”
靜和公主忽然出聲,“你以爲你們不點名道姓便可以逃過懲罰嗎?你們就是在誹謗朝廷命官,藐視皇家尊嚴!”
“哪敢問我們誹謗誰了?又藐視誰了?”
“你……”
“我們天悠茶館扒的是真人真事,但不過是歷史上存在的而已,至於各位對號入座,那純屬巧合,概不負責!”
何萌一席話把責任推的乾乾淨淨,誰也奈何不得。
有人笑,有人怒。
何萌眨了眨眼,對着九歌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九歌無奈搖搖頭,這個何萌啊!
就是對她胃口!
哈哈!
“好了,說了那麼多,大家估計也對我看煩了,現在就有請三位歷史見證者,親口爲我們講述那一家子極品都做了哪些極品事吧!”
三個白髮蒼蒼的人被請上了臺。
是王二三人。
他們的易容是九歌親自操刀,把他們的年齡變大,但
是容貌仍保存着,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的身份。
很快就有人認了出來,“那個男的是王大人身邊的小廝,叫王二,我見過的,怎麼看着那麼老?”
經人這麼一喊,另外兩人的身份也被認了出來。
“那個是趙媽媽,長公主身邊的管事嬤嬤!”
“那是是如娟姑娘,舒雅郡主的貼身婢女!”
“他們怎麼變的那麼老?”
“肯定是易容唄!”
“這易容手法可真了得!”
“可不是,天悠茶館出手,哪有凡品?”
來的大都是世家貴族的下人,下人和下人之間交往最密切,當然認出來的也最快。
“快說說,王大人都爬了多少女人的牀?”
“長公主爲什麼嫁了一個寒門窮小子?”
“和雅郡主怎麼一步步當上第一美人的?她讓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九歌噴笑,這看熱鬧的還真不嫌事大!
何萌控場,“各位,我們扒的可不是王大人一家,是歷史上的人物而已,各位的問的問題,我們可是答不上來!”
“如果真的想知道,塢夾巷,王大人府邸,您可以去問個清楚!”
“嘿嘿,我們就是隨口一提,您說!”
何萌推了推王二,“你先給大家講講你家大人是怎麼官至一品的?”
王二看着臺下烏泱泱的一片,有些瑟縮,擡頭透光窗子,又看了一眼那低頭品茶的女人。
“我跟大人時間不長,父親是和大人一起長大的,父親說大人從小讀書認真,學問也做的好。”
“但聽說當年科考有一個人比大人更博學多才,那狀元該是那位大人的。”
“只是聽父親說,自從到了京城,大人時常出入各位大臣府邸,各個關係都打通了,所以狀元才落到了大人頭上!”
“你胡說,狀元是父皇欽定的,打通考官的關係有什麼用?”
九歌撇嘴,什麼是傻,靜和公主真是赤裸裸的給大家上了一課。
雖然大家都默認這扒的是王渣父一家,但並沒有蓋棺定論,經她這麼一說,那便是確鑿了。
王二又瑟縮一下,在何萌注視下又說道:“那博學之人沒能上殿試,他不但科考成績被壓,排在大人之後,殿試前一天,被大人派去的人亂棍打死。”
“原來狀元之位都是搶來的,真是無恥!”
“爲了狀元之位,可以殺人,還殺瞭如此博學之人,使我國少了一位大才,真是惡毒!”
各種謾罵聲充斥在整個茶館之中。
忽然外面傳來了刀劍相交的聲音,茶館內人們頓時有些慌張。
一隻長劍穿透門窗,直直刺向臺上的王二!
“啪!”
只是在離高臺三尺遠時,斷成兩半落下。
可是場上更加騷亂。
有人大喊,“八卦雖然聽的有趣,但是還是自己性命最爲重要,我們還是走吧!”
“走吧!”
很快有人附和,甚至有人坐了起來,眼看着騷亂起來。
“安靜!”何萌大喊道,可是作用並不是很大。
九歌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第一個喊走的人,王渣父還是安排人進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