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是傻子麼?
何靜見九歌笑的殺氣四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主子,去麼?”
“去,當然去!”九歌把請柬甩給她,“人家辛辛苦苦準備了一週,不去豈不是太對不起她們了!”
南宮寒的衝冠一怒爲紅顏雖然給她拉滿了仇恨值,但是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都如此維護她了,她如果還畏畏縮縮的躲在他身後,不敢見人,豈不是被罵的更慘,所有人不就更認爲她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豈不是是個人都想咬她兩口,都想來場刺殺,讓她趕緊死了騰位!
她們想趁這個賠罪宴殺了她,她還想趁機徹底立威!
下次再敢算計她,先摸摸項上腦袋,夠不夠硬!
九歌洗漱了一番就去了書房給南宮寒治療,南宮寒看到面色無常走進來的九歌,說道。
“請柬看到了麼,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
九歌只是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去。”
南宮寒默了默,已經幾日了,她從不主動開口,就算是迫不得已說了,也是不冷不淡的一兩個字罷了。
他有些懷念以前那個嘻嘻哈哈和他說笑的九歌,雖然每每把他氣的肝疼。
但也總比這個冷淡到極點的女人強。
他知道這是她的抗拒,卻不知如何化解她的抗拒。
兩人進了裡間,南宮脫了上衣,躺在榻上,看着手拿銀針走過來的九歌,忽然開口。
“有一次本王看到胸膛上有手印是怎麼回事?”
九歌步子一頓,前幾次治療沒聽他提過,以爲他沒有發現,誰知在這等着她呢。
她面色不變,“有幾次扎針你疼的厲害,在掙扎,我按了一下,留下了印記。”
南宮寒挑眉看着面色貌似如常,眼底卻有窘色的九歌,冰塊臉上罕見有幾分戲謔。
“哦,原來如此,本王第一次知道本王竟怕扎針。”
瞧着他這個模樣,九歌忍不住刺道:“誰知你皮膚如此之嫩,按一下就有紅印,觸感比王靜姝那第一美人還舒服。”
女人被誇皮膚嫩,是件高興的事,男人就不是了,況且九歌還拿他和王靜姝一個女人比。
南宮寒臉色沉了一下。
然而還沒等九歌高興,南宮寒面色恢復正常,面上竟又帶了些許戲謔。
“看來本王的皮膚讓你念念不忘,其實你是本王的王妃,如果真是覬覦本王,說一聲就是了,不必迷昏了本王再出手。”
哪個覬覦你了?靠!
九歌發現和這個冰塊臉鬥嘴她竟一次也沒贏過。
惱羞成怒,直接扎針。
而南宮寒也沒有阻攔,就那麼帶着戲謔笑容昏睡了過去。
九歌瞅着他臉上那抹戲謔,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出魔抓,在他臉上一通揉。
唔,觸感也不錯。
看到被她揉的紅紅白白卻恢復正常的俊臉,九歌一點內疚之心也沒有。
注射了迷藥,開始吸取寒毒。
經過一個星期的努力,他體內的寒毒少了了那麼一絲絲,照這個進度,一年差不多剛剛好可以全部拔出。
治療完畢,九
歌甩甩了發麻的手,沒有急着給他起針。
他安靜的躺在軟榻之上,俊美面容微微有些紅,不見冰寒之氣,甚至帶着極淡極淡的笑意。
褪去了滿身迫人氣勢,消散了駭人冰寒肅殺。
就這麼靜靜的,如畫眉眼舒展,安睡。
九歌一時看的有些入迷。
你到底是何人呢?
雲淺國盛傳,他父母是普通雲淺國百姓皆死於戰亂,於十歲那年,參軍入伍,卻表現驚人軍事才華,從此名動天下。
其實九歌是不信的。
他滿身華貴,行爲舉止間可見優雅從容,這是從小渲染,根深在骨子中的矜貴。
絕不是一個出身普通家庭孩子可有的。
而且他身上的寒毒,是從孃胎中帶出,這寒毒太過歹毒,也定然十分珍貴。
天下第一神醫上官霖,都拿它束手無策,可見棘手,一般平民百姓,絕不可能接觸的到。
就算倒了血黴中了這寒毒,必然當場死亡,絕不可能再誕出一個嬰兒。
南宮寒誕生在這個世上,並且活了下來。
可見他母親必定內功極高,而且身邊還有其他內功高深之人,有可能是他父親。
只有他們耗盡此生功力,全力保護腹中胎兒,也就是南宮,他纔有可能活下來。
誕生出世,只是第一步。
他出生之後,必還需內功高深之人,傳內功給他幫他抵抗從母體中帶來的寒毒。
還需要醫術高超之人在他身邊看護,日日藥浴,頓頓中藥。
除此之外,還需要至陽的武功秘籍給他修煉,畢竟外力在強大也是有限,他必得自己強大起來才行。
南宮寒能誕生活到現在,沒有驚人的權勢,潑天的富貴,絕無可能。
畢竟,高手、醫師、草藥、武功秘籍這些都需要權勢招攬,金錢購買。
可以說他就是金錢堆砌長大的。
出身普通百姓人家,誰信?
九歌猛地搖頭,“夢九歌,你瘋了麼?他是什麼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一年後你要離開,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絲毫瓜葛,你管他什麼身份呢!”
九歌像見了鬼一般,拔了銀針,匆匆走人。
回到房間,見九歌滿臉驚慌模樣,何靜奇怪的問道:“主子,您怎麼了?”
九歌搖搖頭,用了膳又去訓練去了。
三日後,賠罪宴到臨。
何靜何萌伺候九歌起身,忽然何萌驚呼道:“主子,你的臉?”
九歌摸了摸,沒有易容痕跡,而且美人淚被提取出一部分,已初見成效。
何靜也一臉驚訝的看着九歌。
這張臉眼睛比以前大了些,鼻子挺翹了些,脣小了些,原來大餅一般粗黑的臉,小巧了許多,皮膚也白了許多,看起來還有幾分細膩。
稱不上漂亮,也僅僅勉勉強強夠的上清秀,但是比起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主子,您睡覺也帶着易容麼?”何萌弱弱的問道。
“不是易容。”被發現,九歌也不再隱瞞,畢竟以後她們要貼身伺候,早晚會被發現。
“那?”
“美人淚,聽說過麼?”
“越美的女人,中了此毒,便會越醜,使美人
哭泣,從而稱爲美人淚的毒藥麼?”何靜說道。
“嗯。”九歌點點頭,看她們不可置信又滿臉驚喜的模樣,笑着說道。
“我確實中了此毒,不過已經服了解藥,容貌在慢慢恢復中。”
何靜將手搭在九歌手腕上,過了片刻說道:“的確是美人淚,主子,您怎麼中了這種毒?”
美人淚除了會使容貌變醜之外,還有滋補身體的作用,而且需要的草藥皆是珍惜品種,美人淚雖稱不得價值千金,卻也不是隨隨便便得到的。
主子,以前只是一個丫鬟,誰給她下這個毒,目的又是什麼?
九歌笑笑,“誰知道呢?”又看向何靜,“你還懂醫術?”
“稱不上懂,只是對毒略知一二。”
九歌驚喜了,“你懂毒?”
“是。”
“給我配置一些見血封侯的毒,再要一些毒性不那麼強,適合整人的毒。”
九歌現在最缺的就是毒,好嗎!
手中儲存的毒,除了寒毒,美人淚,醉朦朧,一樣見血封侯的毒都沒有,而且醉朦朧被耗費的也差不多了,太過被動。
何靜沒有問爲什麼,只是應了,九歌對此很是滿意。
何萌很是開心,在旁嘰嘰喳喳的說道:“主子,您中了此毒,容貌罕見的醜,可見您原本容貌,定然是驚世的美。”
九歌笑笑,對她的容貌也是充滿期待。
“哼,一定要昭告天下,看誰還敢說您醜,說您配不上王爺,那羣貴女們知道了,臉色定然很好看!”
九歌瞥了她一眼,見她滿面紅光,恨不得馬上就看到貴女失望的模樣。
連沉穩如何靜都滿臉期待。
九歌笑了,她們對她倒也是挺維護的。
“不許你們告訴任何人,包括南宮寒,我不會把原本容貌展現出來的。”
何萌吃了一驚,“主子,爲什麼啊?”
“因爲南宮寒的王妃只能是個醜女。”
何萌不說話了,何靜也沉默。
主子當真是沒有一刻忘記,一年後要離開,要乾脆利落的離開。
九歌來到梳妝檯前,提筆刷刷的開始易容,把容貌遮起來。
何靜何萌看着,看着清秀的面容被遮住,一張醜到極致的臉出現,默默哀嘆。
王爺,您如果真的喜歡主子,前路漫漫,您保重啊!
何靜給九歌準備了一身華麗的王妃服飾,九歌拒絕了,還是穿着以往訓練時的一身黑服。
頭髮也只是用一根木簪束起,全身上下無一絲裝飾,整個人看起來幹練利落極了。
不過這一身雖然簡單,但並不簡樸。
黑袍和南宮的衣衫一般,皆是最好的冰蠶絲做成,一件價值千金。
那根木簪更是珍貴,由木中之王金絲森烏木雕琢而成。
金絲森烏木對女子有養顏滋補的功效,甚至傳說,可以讓女子永葆齊青春。
指甲蓋大小便價值千金,更別提這整整一根。
不過九歌並不知道,她只當是一根普通木頭,只是味道聞起來不錯。
日日美食,九歌乾瘦的身軀豐盈了些,再加上這幾日的訓練,身材更是挺拔,帶着些許肅殺。
“走,戰鬥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