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看九歌臉色有些發白,說道:“今天內子身體有些不適,臣帶她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
九歌的確很不舒服,除了被一個戰鬥力極強的女漢子給惦記了之外,還有就是強行使用異能,她現在根本做不到將毒性從手心逼出散發到空氣中去。
剛纔她破釜沉舟,透支精神力將手心中儲存的胭脂醉逼入空氣中,此刻腦袋一紮一紮的疼的厲害。
九歌近乎是被南宮寒半托半抱從皇宮帶了出來,南宮寒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他還是讓九歌受傷了。
“傷到了哪裡?”
九歌搖搖頭,“不用理我,睡一覺就好。”話落往馬車裡一栽就昏了過去。
“快馬揮鞭,回府!”南宮寒看着雙眸緊閉,呼吸淺淡的九歌,沉聲說道。
“是!”冷疏狂還未曾見過南宮寒如此模樣,半點不敢遲疑,駕着馬車飛馳。
在路上,南宮寒已經號過九歌的脈,並沒有發現她究竟受了什麼傷,可是現在卻昏迷不醒,“回府,讓上官帶上藥箱去碧夢院等着,告訴他王妃受傷昏迷。”
“是!”空氣中傳來一聲應喝,隨後極淡的身影一閃飛速朝王府趕去。
南宮寒看着昏迷的九歌,心裡浮躁的厲害,在寒毒發作,他九死一生時心情都從未如此浮躁過,他不知爲何。
只是不喜歡朝氣蓬勃,狡黠古怪的女人氣息萎靡臉色蒼白的昏迷着,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她。
他寧願,她一雙狡黠的眸滴溜溜的轉着,算計着他,也不願她這樣無聲無息的躺着。
“主子到了!”冷疏狂叫了一聲,然後瞪大眼睛看着泰山崩頂而面不改色的主子在馬車還沒停穩時,抱着王妃大步朝府裡走去。
難道主子還真的喜歡上了那個醜到極點的女人?
一進入碧夢院,南宮寒就喊道:“上官,快來看看她!”
臨窗而坐的白袍男子,放下手中的醫書,一張俊美而淡漠的臉上劃過一絲驚訝之色,看着大步走進來的人,“南宮,你心亂了。”
南宮寒步子一頓,隨後將九歌小心的放在牀上,“你知道這個世上只有她能救我,她死我也死。”
“希望如此。”上官走上前,伸手去摸九歌脈搏,卻突然被她扣住手腕,用力一甩扔了出去。
“上官!”南宮寒驚叫一聲,飛身接過上官,卻見他右手手腕軟軟的垂了下去,被折斷了。
“夢九歌!”南宮寒暴喝一聲,“騙人裝睡很好玩嗎?”
“她的確昏迷了。”上官臉色微白,豆大的汗珠自額角滑落,“她只是和你一般,昏迷時不接受陌生氣息觸碰。”
南宮寒一愣,放下上官,走上前,見九歌眉頭微皺,昏迷中卻仍然滿臉警惕,他的走進讓她手指微動,但許是認出了他的氣息,臉色稍稍平穩了些。
他心情有些複雜,說不出什麼滋味,想讓他死的人太多,讓他需要時時刻刻緊繃着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放鬆,哪怕是昏迷時。
她竟然和他一樣嗎?
上官在一旁看着,南宮寒不知道此刻他的神情有多麼的
溫柔和憐惜,這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玩伴,也許真的找到了他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也許她容貌上有些瑕疵,想起從皇宮傳來的密信,以她在宮中的表現,若真能醫治好南宮,和他倒也是般配的。
“她不排斥你,你也懂得把脈,你自己來吧。”
南宮寒被驚醒,視線從九歌臉上移開,眉頭微皺,“已經把過了,脈搏平穩並沒有異常。”
“她昏迷前有什麼異常。”
“臉色蒼白,有很多虛汗,昏迷前曾說讓她自己睡一覺就好。”
“那應該是精神透支了。”上官說道,“只是她做了什麼,在皇宮僅僅呆了一下午精神透支到這個份上?”
“密信你應該看過了,除了和宮裡那羣女人鬥智鬥勇,不曾動手。”南宮寒想起九歌在宮中說的那些話,眼神悄然間柔和了幾分。
“看來你新娶的這個王妃秘密還真不少。”上官感嘆了一句,“我給她開一些恢復精神的藥,你喂她吃下吧。”
“行。”
上官開了藥方,何靜拿下去抓藥,上官收拾了一下藥箱,取出一個白玉瓶,“這些日子我給你改善了一下藥方,你吃幾日瞧瞧效果。”
南宮寒收了白玉瓶,“你不需要再爲我的病費心了,能尋到夢九歌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已經很感激,她若也無能爲力,命該如此,我認。”
上官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我認識的南宮寒可從來不是認命的人,你要說認命不要現在說,在你被寒毒折磨的九死一生時說,在我爲了給你改善藥方幾天幾日不合眼時說,你現在說,我看不起你!”
上官說完,提起藥箱直接走人。
南宮寒看着好友憤憤離去的背影,苦笑了一下,他什麼時候有了軟弱的想法?
因爲牀上這個女人嗎?
“主子,王妃的藥好了。”
南宮寒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端進來!”
“主子要親自喂嗎?”何靜見南宮寒伸手要藥碗,愣了片刻問道。
“嗯。”
何靜呆呆的把藥碗遞給南宮寒,呆呆的看着他舀起藥汁試了試溫度,然後吹了吹,小心的送到九歌脣邊,“張嘴,吃藥。”
聞到中藥的苦味,九歌緊緊的閉着嘴巴,皺着眉頭躲開藥勺。
南宮寒餵了好一會喂不進去,耐心有些告罄,“夢九歌,吃藥!”
“啪!”九歌一巴掌把藥勺拍開,然後往牀裡面拱了拱,離南宮寒遠遠的。
南宮寒眉毛跳了跳,“再拿來一個藥勺!”
“是!”
南宮寒又舀了一勺子藥汁,“夢九歌,你這次再把勺子給本王拍飛試試!”他威脅了一句,然後把勺子送到她嘴邊,“吃藥!”
“啪!”拍飛。
“啪!”南宮寒一下子把藥碗往桌子上一拍,瞬間崩裂開來,藥汁四溢,他卻記得用內力隔開,沒有往牀上灑下一絲半點。
看着牀上昏迷還不忘和他作對的女人,他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因爲這個女人而軟弱?
開什麼玩笑?
他怎麼可能
有這樣白癡的想法?
他腦子在剛剛那一刻一定是進水了!
“愛吃不吃,本王是神經錯亂了才親自喂藥!”
看着羞惱成怒大步往外走的南宮寒,何靜嚥了咽口水,這個人真的是她那個冷傲孤絕的主子嗎?
“主子,還要給王妃喂藥嗎?”
“不用管她,讓她睡!”
“是!”
何萌走了進來,看到屋子裡一片狼藉,“發生了什麼,主子怎麼氣成那個樣子?”
何靜臉色複雜,看了一眼牀上睡的香甜的女人,只是說道:“以後我們要好好照顧王妃。”
“這個是自然,只是。”何萌四處看了看,小聲說道:“你說主子爲何要娶她,她哪一點配上天人一般的主子?”
何靜搖頭,這個問題不是隻有她們在疑惑,恐怕整個雲淺國乃至整個天下都在疑惑,主子爲何會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主子的事,我們不要亂猜。”
何萌嘟嘟嘴,“人家只是好奇嘛!”
書房內。
南宮寒放下手中的密冊,揉了揉額角,“王妃起身了嗎?”
“未曾。”冷疏狂已經不知道自己第幾次這麼回答了,“主子,您要是實在擔心,可以自己去看一看……”
南宮寒拿起密冊,“誰說本王擔心?”
冷疏狂撇嘴,他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他在擔心,他這個一旦開始工作就忘記一切的主子,今日可以用坐立不安來形容,一晚上恨不得問八百遍王妃起身了嗎。
“王妃睡了幾個時辰了?”
“三個時辰又一刻鐘。”
“哦,原來才三個時辰。”南宮寒揉了揉眉,他今日被那個女人影響太大,遲遲不能靜下心來,這樣不好。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沉下心看密冊。
時間飛逝,南宮寒終於處理完密冊,“現在什麼時辰了,王妃起身了嗎?”
“丑時,不曾。”
南宮寒起身的動作頓了頓,“讓小廚房備上些吃食,她起身怕該餓了。”
“知道了。”冷疏狂已經有點習慣,“主子要用些宵夜嗎?”
“不了。”
第二天,九歌依舊昏睡不醒,整個王府享受了一次暴躁的王爺有多麼的恐怖,不瞭解實情的,惴惴不安,以爲將有什麼震驚世界的大事發生。
瞭解實情的暗暗祈禱,王妃不要再睡了,暴躁的王爺傷不起啊!
“唔,餓死了。”九歌是被肚子咕咕的叫聲叫起來的,她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看了一眼窗外,天還不大亮。
她伸了一個懶腰,“睡的真好。”腦袋的刺痛已經完全消失,甚至之前受的傷也完全好了,身體感覺很是輕盈。
“這身體似乎沒有那麼廢柴。”她嘟囔着,將右手放在胸口,開始提取美人淚,慢慢的她眼睛亮了,“升級了,提取美人淚的量是以前的三倍。”
“王妃,您終於醒啦!”何萌大叫一聲,滿臉的笑容。
九歌漫不經心的將手移開,捏了捏她嫩嫩的小臉蛋,“怎麼,小美人想本王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