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擡腳把他踹翻在地上，本命蠱死去的大長老，現在和一個廢物沒什麼兩樣。
衆人看着地上的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也有些發怔。
這是他們曾抱有極大希望的東西，卻在他們面前爆炸，血肉模糊的呈現在他們面前。
九歌冷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你們給我好好看一看，地下那一灘碎肉。”
說着九歌踹了大長老一腳，“還有這個陰狠毒辣的小人，就是你們的蠱王？你們的聖主？”
九歌站在高臺之上，手握長劍，橫在大長老脖子之上，一雙眸漆黑冰冷，聲音更是冷淡至極。
衆人看着如一柄利刃般冷冷站立的九歌，瘋狂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這就是你們選擇的希望？你們跟隨的強者？”
“跟隨這樣的小人，吞噬同族之人的本命蠱，就是你們選擇的強者之路？”
看着倒在九歌劍下的大長老，又看了看地上的碎肉，對着她冷然的雙眸，衆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本來衆人對大長老狂熱的追捧，此刻莫名的有些心虛。
“強者。”慷鏘有力的兩個字從九歌口中蹦出，“只有內心強大的人才能稱爲真正的強者！”
“強者，不是這種依靠剝奪他人性命，獲得強大的外力，一旦外力消失，就完全崩潰的懦弱之人！”
大長老癱倒在地上，聞言大怒，想要站起來，卻被九歌身上的威壓死死的壓制住，一動也不能動。
頓時，他更加憤怒，面容因爲極致的怒而扭曲異常。
衆人看到大長老這模樣，眼神又是一閃，這的確和他們所崇拜的聖主強者，相差太大。
看到這場景，九歌滿意的勾勾脣，大長老的個人崇拜太厲害。
爲了後續收尾不那麼麻煩，她必須在大長老最狼狽時，徹底把他打入泥潭。
將他之前樹立的形象徹底破壞，只有這樣才能將他的個人崇拜打破。
將大長老強大形象推翻，接下來就是要揭穿他的僞善。
九歌接着說道：“大長老曾說，他是爲了瑤族的未來而選擇吞噬他人的本命蠱，他願爲瑤族奉獻一切！”
“就是這樣！”有大長老腦殘粉終於找到機會，喊着，“聖主是爲了瑤族的未來纔不斷修煉，所以蠱王進化失敗，聖主才受不了打擊！”
“聖主不是懦弱，而是爲瑤族的未來擔憂！”
這樣的喊聲越來越多，衆人情緒又有些激動。
看着倒在地上的大長老，不再是懦弱的人，而是爲了瑤族奉獻一切，卻沒有任何收穫的悲慘老人。
“呵呵！”九歌冷笑一聲，“聽到這樣的話，我真的也是醉了，我真爲你們的智商感到擔憂。”
聽到九歌嘲諷的話，衆人大怒，但九歌卻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三長老，將這些年大長老殺害之人的名單給大家念一下！”
“是！”三長老應了一聲，掏出一張紙，一個名字一個名字開始讀。
一共有三四百人，三長老念得速度不快，念這些名單，用了很長時間。
九歌卻沒有打
斷他，只是看着臺下衆人，由憤怒，懷疑，慢慢的開始有悲傷。
終於三長老唸完最後一個名字，臺下傳來了細細的嗚咽聲，甚至三長老眼圈都有些紅。
名單上的人，九歌一個都不認識，可是儘管如此，此刻她的心也不大好受。
這些都是瑤族的精英，因爲大長老的私心，全部死在了他的手裡。
“二十年前，瑤族一共有三千八百一十二人，其中可以與聖蠱契約的人有一千零三人。”
“二十年過去了，你們知道還剩存的擁有本命蠱的人還有多少嗎？”
“不足三百。”
“二十年，消失了七百多瑤族的精英，一大半死在這個口口聲聲說爲瑤族奉獻一切的人手中。”
“另外一半，死在你們這些所謂追求強者之路的人手裡！”
“這些死去的人，其中有你們的朋友，鄰居，甚至有你們的父母親人，他們就這樣被殺害。”
九歌的話震撼了衆人，卻也讓某些腦殘粉惱羞成怒，“我們是爲了瑤族的未來！”
九歌冷笑，“好一個爲了瑤族的未來！”
“瑤族，它不是一個概念，它是有一個祖先，血液中流着相似血脈的，一個一個的人，組合而成的，只有這樣才能稱爲瑤族。”
“而你們口口聲聲喊着爲了瑤族的未來，卻在絞殺着同族之人的性命，真是虛僞至極！”
有人不服大喊，“爲了發展總要有所犧牲，他們技不如人，被奪了本命蠱，活該！”
九歌看了那人一眼，眼睛微紅，閃爍着瘋狂之色，看這模樣，恐怕也沒少吞噬他人的本命蠱。
“你們的發展呢？犧牲了四百多人的性命，得來的就是臺下那一灘血肉嗎？”
那人梗着脖子，“運氣不好罷了，總會成功的！”
九歌聲音更冷了，“瑤族還剩下不到三百擁有本命蠱的人，就算全殺了，也進化不出一個蠱王出來，你們沒有第二次機會。”
那人閉了嘴，終於不再說話，可是眼神更瘋狂幾分。
他旁邊的人卻喊道：“你少在這裡假裝慈悲，你二長老也沒少吞噬他們的本命蠱，現在裝什麼好人！”
“就是，聖主本命蠱死了，你是急着取代聖主，故意抹黑聖主！”
“誰說三百人進化不出一隻蠱王！”有人更加瘋狂，他嘴巴一張，一隻古飛了出來。
他指着地上那攤血肉，“去，把它們給我吞了，我就不信進化不出一隻蠱王！”
“就算進化不出來，再把剩下的人都殺了，吞噬了聖蠱，總能進化出來！”
瘋了，真是瘋了。
九歌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眼神帶着幾分悲哀，任那隻聖蠱在不斷的吞噬着地上的血肉。
“不……”大長老猛地掙扎起來，九歌長劍一甩，刺穿他的大腿，直接把他釘在了臺子之上。
大長老發出一聲悲鳴，但卻沒有人注意他，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隻不斷吞噬着那攤血肉的聖蠱之上。
他們在期盼一隻新的蠱王誕生。
隨着幻蠱的血肉被吞噬，那隻聖蠱身體
顏色在不斷髮生着變化。
身上五顏六色慢慢變成血紅色，又慢慢朝着月白色轉變。
看到這一幕，衆人不由得屏住呼吸，九歌卻帶着幾分嘲弄，靜靜的看着。
終於地上的血肉被吃光，甚至連流的血，那隻聖蠱都舔的一乾二淨。
那隻蠱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月白色，只是一瞬間便整個爆炸開來！
聖蠱主人臉上的狂喜還沒有完全展現，就變成了狂怒，扭曲的不成樣子。
“噗！”他一口鮮血噴出，軟軟的倒在地上。
新進化的蠱王又一次爆炸，甚至比第一次爆炸的更快，連幾秒鐘都沒有堅持，在身體完全變成月白色的那一瞬間就爆炸了。
衆人臉色很蒼白，有一種絕望的淒厲，他們死死的盯着地上新的血肉。
一次爆炸是意外，兩次還是嗎？
衆人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認識到，蠱王不是聖蠱彼此吞噬就可以進化出來的。
瑤族沒有了蠱王，離滅族的日子不遠了。
“還有誰想嘗試，儘管去！”
九歌近乎嘲諷的話，在完全絕望的衆人心上狠狠一擊。
有人崩潰大喊，“進化失敗你很高興是不是？沒有蠱王的瑤族早晚會滅族，你明不明白？”
看着臺下衆人崩潰模樣，九歌卻點點頭，“沒錯，進化失敗我很高興。”
九歌保證，在她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下面那些人恨不得咬死她。
九歌脣邊卻勾起一抹稱得上是開心的笑容，“如果蠱王可以是聖蠱彼此吞噬就可以進化成功。”
“如果瑤族是一個爲了個人的強大，而不惜殺害同族，沒有凝聚力沒有信任，只有彼此的吞噬殺害的種族。”
“那麼此時此刻，我不會出現在這裡。”
說完這些，九歌看到大部分人神色除了絕望，平靜了很多，再沒有之前的狂熱。
除了這些人，還有一小部分人看着九歌的目光，陰狠至極，眼睛微紅，面容扭曲。
九歌脣邊笑容又深了幾分，瑤族沒有讓她失望。
之前衆人對大長老狂熱的個人崇拜，九歌想應該是他給了瑤族人希望，進化出新的蠱王的希望，瑤族不會滅族的希望。
現在這個希望破滅，又被九歌點醒，他們雖然爲瑤族的未來絕望，但平靜了下來，沒有之前的瘋狂。
而剩下那些人，就是大長老的腦殘粉了，他們不重要。
只要大部分人是清醒的，那麼瑤族就是有救的。
“二長老，不要再裝模作樣了，論起吞噬聖蠱，除了聖主就屬你吞噬的多。”
“現在聖主廢了，你是瑤族最強大的人，要以你爲尊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聖主的尊位你就不要想了，我們來劃分地盤吧！”
“你實力最強，瑤族三分之一給你，剩下三分之二由兩位長老和我們幾個兄弟分了，如何？”
“聖主的這隻聖蠱是廢了，但是說不定能進化出一隻蠱王。”
“我們在各自的勢力上努力，到時候誰先進化出蠱王，誰登聖主之位，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