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是一道光亮起,只見一個粉裙女孩,帶着粉色面紗,出現在舞臺之上。
她眸中帶笑,舞動着身體,她似乎在跳舞,又似乎是在撲蝶。
這個女孩讓畫上的女孩走到了現實中。
與此同時,一道柔柔的明媚的聲音響起,隨後便又是一道光。
人們順着光看去,看到一個幕簾,隱約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
女孩聲音乾淨明亮,在唱着無憂無慮的歌曲。
南宮寒默默的看着,然後低了頭,“這稀奇古怪的東西是你弄出來的?”
九歌頓時滿臉黑線,她親自寫的劇本,又全程參與了編曲編舞,甚至沙畫都是她手把手交給如畫的。
她忙活了那麼久,就得到南宮寒一句,稀奇古怪的東西?
“你繼續看,看完重新給我一個評價!”
南宮寒失笑,“好。”
忽然明媚的琴曲有了些許變化,變的有些歡快靈動,歡快中帶着些許好奇。
沙畫也發生了變化。
沙畫上的女孩,無論是撲蝶看書彈琴都是一個人,此時忽然變成了兩個人。
一個男子出現在畫中,他陪着她撲蝶,與她彈琴論畫。
安逸斐一直看着沙畫,只是這一段時間,畫千變萬化。
組成了一個動態的景象,將女孩日常生活展現出來。
人們跟着琴曲,畫作,歌聲,舞蹈。
看着女孩和男子相知相愛,人們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有人在想,這是不是王爺和王妃的日常。
王妃用這種方式展現出來,像明麗公主示威?
只有南宮寒知道這不是,這個女人會撲蝶這麼幼稚的事?
她只會讓她的那羣侍衛抓蟲子然後給一鍋燉了。
如果是表現他們的日常,該是投喂,這個女人對投喂他,有着極大的樂趣。
忽然,緩緩深情的琴曲變了,變的急促而壓抑。
沙畫上出現三個人,女子和男子並排跪在一個男人面前。
當人們摸不到頭腦的時候,一行字出現在畫中。
“他身份低微,配不上你,爹不同意你嫁給他!”
衆人臉色一變,這原來是一個世家貴女和寒門弟子的愛情故事。
琴曲由壓抑,變的越來越急促,女子的聲音不再嬌柔,帶着一種破釜沉舟的慘烈。
最終,女子爲嫁給男子,與父親決裂,兩個人搬出富麗堂皇的家。
安逸斐捏着自己的下巴,“九歌,你究竟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這一段是甜蜜與苦悶交織,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爲了男子起早貪黑,而男子也很努力,認真看書,準備考官。
可惜,男子資質不佳,並未考中。
與此同時,兩人的生活愈發的拮据,快要過不下去了。
終於女子的父親不忍心,開始資助男子讀書,爲他花錢鋪官路。
男子的官越做越大,開始納妾,開始出入風月場合。
女子越來越不開心。
最終,男子被一位公主看上,男子爲與公主聯姻,休了女子,女子被掃地出門。
琴聲越來越低的,低的像是女子抽噎聲音。
歌聲越來越緩,像是女子絕望的心。
舞臺上的女子跪在地上,雙手抱膝,
滿面絕望。
沙畫停止在男子尋歡作樂,女子絕望哭泣的場面上。
整個紅樓陷入沉默之中,人們沉浸在那個悲傷的故事中。
忽然一聲滿是殺伐的琴音響起。
只見沙畫上所有畫被抹去,只留下兩行字。
懦弱的男子,攀附女子身份。
真正的男人,靠自己頂天立地。
南宮寒忽然低低的笑了一聲,“用這麼多方式講一個故事,就爲了這一句話?”
九歌瞥了他一眼,“當然了!”
“真正的男人?”
九歌嘿嘿一笑,義正言辭的說道:“又沒說你!”
南宮寒扣着她的下巴,把她壓向自己,“不是說我,你想說誰?”
九歌被他逼的沒有辦法,擡頭在他誘人的紅脣上咬了一口,“就是你!”
南宮寒又是一笑,扣着她加深了這個吻。
在南宮寒和九歌親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葉蓓柔在包間中發脾氣。
因爲是紅樓,她扮作男子跟隨葉北猖進來,本來沉浸在這個故事中。
只是最後一句話讓她炸毛,“她什麼意思?就是娶我的男人都是因爲我的身份,不是愛我了?”
葉北猖瞥了她一眼,“你現在不是用你的身份逼迫南宮寒娶你嗎?”
葉蓓柔被反駁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乾脆撒潑:“我是你妹妹,她是你妹妹,你怎麼就向着她說話?”
“她是我喜歡的女人。”
葉蓓柔怒了,“你重色輕妹妹!”
“你才知道?”
“啊,我怎麼有你這麼不靠譜的哥哥!”
“明天我把三十萬大軍撤回去?”
“哥,我錯了,別,千萬別!”
葉北猖笑笑,沒有說話,一雙狹長的眸中滿是趣味,今天他又看到那個女人的一面。
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兩句話,表達兩個意思,一個是給葉蓓柔的告誡,嫁人要嫁真正愛你的人,否則後果就是故事中的女子。
一個人諷刺廣大百姓的,你們不是把南宮寒當做戰神,當做保護神嗎?
那就不要去逼他,不要讓他做一個懦弱的男人。
小妹辛辛苦苦出去蹦躂幾天,壓着性子陪着笑臉,在雲淺國百姓面前刷好感,獲得百姓好感和支持。
但今天,那個女人用一個故事一句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你們再逼南宮寒,就是看不起他!
以後誰還敢逼南宮寒娶小妹?
她今天告誡小妹,諷刺百姓,還順便讚美了一下那個男人。
可謂是一箭三雕。
葉北猖忽然想起,進門時掏的五百兩銀子,又想起包下這個包廂花的兩千兩銀子,又看了看賭氣狂吃糕點的小妹。
那盤糕點是用五十兩銀子買的。
他錯了,這不是一箭三雕,她還大把的賺了銀子,給她的一夢紅樓打響了名號,成功建立了一個完美的情報蒐集機構。
這算起來,一箭多少雕了?
葉北猖眸子一閃,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狂吃糕點的葉蓓柔打了一個寒顫,哥哥這模樣,又想算計誰?
不是她吧?
故事講完,四個美人出來謝幕,四個美人帶着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便使下面的男
人瘋狂。
“打開面紗!”
人們瘋狂的喊道,有人想往臺上擠,被打手攔下。
生悶氣的葉蓓柔聽到叫喊聲,也顧不得生氣了,站在窗子前,往下看。
她今天來,是想親眼看看,這些女人到底長相如何的。
結果還沒看到她們的長相,就被九歌氣個半死。
四個女子柔柔一笑,幾乎同時揭開了面具。
抽氣聲起此彼伏,頓時叫喊聲更加響亮。
不知道是誰率先喊了一句,“這比那明麗公主漂亮多了!”
“可不是!”
葉蓓柔頓時氣的眼睛都紅了,她憤憤的看着下面四個女孩。
“她們哪有我漂亮,哥,你說!”
葉北猖瞥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妹子,評價,“不相上下,沒想到她還真能找到這樣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孩!”
“啊!”被自家親哥打擊的葉蓓柔徹底瘋了,“你絕對不是我親哥!”
“如假包換!”
“哼!”
燈下看人美,明晃晃的燈打在四個人頭上,顯的皮膚那叫一個好,再加上她們的妝容是九歌親手畫的。
以九歌化腐朽爲神奇的易容術,將四個本就漂亮的女孩,打扮的直追第一美人,不是什麼難事。
“奴家月琴。”
“奴家如畫。”
“奴家輕舞。”
“奴家柔樂。”
四個女孩依次作揖自我介紹,輕柔的嗓音,絕美的容顏,無不刺激着男人本已快瘋掉的大腦。
“我看那明麗公主也不過是長的漂亮些,咱們王爺又不稀罕她的身份。”
“但如今看來,這四個姑娘都不比她差!她又沒有王妃有高超醫術,算起來還真配不上王爺!”
“可不是!”
葉蓓柔眼睜睜的看着她由呼聲極高,和南宮寒絕搭,變成了她配不上南宮寒,頓時更加生氣了。
葉北猖瞥了一眼暴怒的自家妹妹。
順便在容貌上打擊情敵,全面封鎖情敵的成功可能性。
這是一箭幾雕,葉北猖再也算不清楚了。
他忽然有些嫉妒南宮寒。
葉北猖能想明白的,南宮寒當然想的清楚。
他抱着被他吻的眼神迷離的九歌,像是抱着世界上最好的寶貝。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丟了懷中的她。
趁大家被四個女孩的容貌所吸引,南宮寒抱着九歌閃出包廂。
很快兩個身影便追了出來,一個是安逸斐,一個是葉北猖。
南宮寒瞬間滿臉黑線,他們還成了狗皮膏藥粘上再也拔不下去了?
安逸斐和葉北猖無視南宮寒烏黑的臉色,同時把視線放在九歌身上。
這一看,臉色頓時也黑了。
她眼神迷離,紅脣紅腫嬌豔,一看便知道剛纔在包間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他們臉色黑了,南宮寒就高興了,“兩位有什麼事,在這裡攔住我們夫妻?”
夫妻。
這兩個字又在兩人心口捅了一刀。
葉北猖忽然挑了一下眉,狹長的眸一眯。
“如果本殿記的不錯的話,這一年之期快要到了吧?”
“夢九歌,和本殿做的交易,你還記得嗎?需要本殿提醒你一聲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