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竹林時,南宮寒正在練劍,見九歌過來,收了劍,“醒了,感覺如何?有不舒服嗎?”
九歌一笑,忽然一拳打了過去,“都說沒事了!”
南宮寒閃身躲了過去,見九歌雙眸閃亮,無奈只能給她喂招。
綠色竹林中,兩個身穿黑袍之人,衣抉翻飛,纏鬥在一起,一陣風吹來,片片竹葉紛飛飄落。
“不打了!”九歌忽然憋屈的大叫一聲,“打半天了,連你的衣衫都沒碰到一角,你都不能讓讓我?”
“你想讓我讓你?”
“算了。”九歌泄氣,“讓有什麼意思!”
南宮寒漆黑的眸染着點點笑意,看着他這模樣,九歌張牙舞爪的吼。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會打敗你!”
“好,我等你打敗我!”
“看不起人,不是?”
南宮寒牽了她的手,“吃飯去吧,想要打敗我,可要把身子養好,看你骨瘦如柴的模樣,抱着都有些咯手。”
九歌不樂意了,嘟囔着,“什麼叫骨瘦如柴,這叫骨感美,懂不懂?”
“不懂。”
兩人一路鬥着嘴,來到餐廳,聞到誘人的香味,九歌剛想撲過去,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九歌!”南宮寒抱住九歌,大驚,直接去摸她的脈搏,卻沒有任何異樣。
“來人,去叫上官過來,快!”
“是!”
片刻功夫後,上官衣衫有些不整的被冷疏狂拖了過來。
九歌躺在牀上,看着沒有任何異樣,彷彿只是睡着了一般。
南宮寒有些坐立不安,他眼前總是出現王如君扶着九歌的模樣。
一定是那裡出了問題,一定是。
上官落了地,剛想整理一下衣衫,就被南宮寒拖走,“快來看看九歌,她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昏了過去!”
上官看了九歌一眼,忽然神色一整,也顧不得去整理衣衫,把了九歌的脈。
越把他臉色越白,最後竟臉色慘白,冷汗淋淋。
南宮寒一顆心沉到心底,想要開口問,又不敢打擾上官。
終於上官鬆開了九歌,看着南宮寒欲言又止。
南宮寒深吸一口氣,“說!”
上官躊躇了一會,低聲說道:“你看開一些,也許……”
“說!”
南宮寒神情一片冷凝,漆黑的眸幽深一片,渾身暴戾壓都有些壓不住。
“噬神蠱,如果我沒有把錯的話,王妃十有八九中了噬神蠱。”
“什麼是噬神蠱,怎麼解?”
“噬神蠱,分母蠱和子蠱兩樣,中子蠱者,被吞噬神智,聽從母蠱指揮,而最惡毒的是,中了子蠱,平日的一舉一動都不會有任何異樣,只有母蠱命令時,子蠱會毫不遲疑行動。”
南宮寒身上的暴戾之色更重,他聲音卻平靜的讓人心驚,“怎麼解?”
“子蠱母蠱一般是用在有血緣關係人之間,血緣關係越近,越難解,如果是用在父子父女或者母子母女之間,無解。”
“無解?”
饒是上官也此刻也是大氣不敢出,“能確定誰給王妃下的蠱嗎?”
“王如君。”南宮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殺了他,會如何?”
“王妃必死。”
上官看着南宮寒這模樣,小聲說道:“我聽說江湖有一個叫做王鬆衣的男子,極爲擅長解蠱,如果是他,也許有辦法,只是聽說他性子有些怪。”
“冷疏狂!”南宮寒叫了一聲,“你親自帶人去把王鬆衣請來,不管用什麼辦法,把他請到王府,務必!”
“是!”
“南宮,他們對王妃下手,最終目的還是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把王妃隔離?”
南宮寒神色一冷,“任何人不許和她說,你退下吧!”
“南宮!”
“退下!”
“你要記得你的責任。”
“退下!”
上官長嘆一口氣,無奈退下。
南宮寒看着依舊沉睡的九歌,翻身上牀,抱住了她,許久之後一聲低喃。
“對不起,對不起。”
九歌是在南宮寒的懷裡醒來的,冰冰涼涼的帶着些冷香,很是讓人安心。
她在他懷裡蹭了蹭,眼神卻有些晦澀,沒有無緣無故的昏迷,她身體一定是出了問題。
九歌想動,被南宮寒壓下,“上官說你這段時間太過勞累,沒有休息好,從今天起給我好好休息,不許再去烏山!”
“南宮寒,你別騙我。”九歌聲音也淡淡的,她這段時間的訓練強度,還不如以前自己訓練時。
說太過勞累昏迷,怎麼可能?
“我到底怎麼了?”
“只是太過勞累,沒事。”
“南宮寒!”九歌大喝一聲,“我身體的狀況,我還沒有權利知道嗎?”
“夢九歌,你不相信我?”南宮寒忽然起身,卻把九歌牢牢的壓在牀上,俯視着她。
“本王的話,你不信?”
九歌和他對視着,也可以說是對峙,他漆黑的眸黝深一片,他在極力壓制他的憤怒。
這樣的南宮寒,九歌一如既往的有些害怕,她忽然咬了咬脣,有些委屈,“你吼我?”
她撅着嘴脣,小眼神紅紅的,南宮寒一下子就心軟了,俯身抱住了她。
“你信我,你不會有事的。”
九歌抱住他的腰身,伏在他胸口,他讓她信他,那她就信他好了。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
九歌下牀穿鞋,卻發現腳剛剛碰到鞋,鞋子整個碎成了沫沫。
九歌看了南宮一眼,南宮寒俯身抱住了她,“我抱你去。”
“哦。”
南宮寒抱着她大步離去,九歌看着一屋子的裝飾,除了那張玉牀,全部在一瞬間倒塌,成沫。
九歌移開了視線,這是被內力震碎的,碎成這個模樣,除了南宮寒沒有人能做到。
他到底是有多生氣,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摧毀了一個屋子。
他這麼生氣,說明她身體糟糕到了極點。
九歌又忍不住將右手放在胸口,探了進去,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完全沒有任何異樣。
不是中毒,生病了嗎?
可是生病,也是由病毒引起的,雖然不是純粹的毒,她也許提取不出來,但是一定能檢查到。
也不是生病。
不是中毒,不是生病。
九歌想不到她這個身體到底怎麼了。
吃飯時,兩個人都有些沉默,吃完飯,南宮寒也不許她穿鞋,就這麼抱着她,去了書房。
南宮寒不許她去烏山,九歌也拗不過他,只能叫來了何靜。
“這兩天我去不了烏山,你讓他們夾蟲子自己訓練吧!”
“是。”
九歌一動,趁南宮寒不注意,往何靜手裡塞了一個小紙條,“你幫我看着點他們,不要讓他們偷懶!”
“是!”
何靜低頭應道,倒沒有什麼異樣。
何靜走了之後,九歌又被南宮寒抱在懷裡。
九歌窩在他懷裡沒有說話,她現在最懷疑的就是王如君。
一定是昨晚她扶他時,出了問題。
南宮寒想要瞞着她,她卻不願這麼渾渾噩噩過着。
她讓何靜帶人去查王如君,希望能查出點什麼。
九歌忽然搗搗南宮寒胸膛,“南宮寒,月圓之夜快到了吧?”
“嗯。”
九歌掰着手指頭算,一算吃了一驚,“我去,就剩下兩天了!”
“沒事。”南宮寒安慰她,“你的治療很有效,我體內的寒毒剩下的不多了。”
九歌對他體內的寒毒最瞭解,經過上一次她異能的提升,提取寒毒速度快了很多。
現在他體內寒毒已經被提取出了四分之一,比起上一次好的不知多少。
可是九歌還是不放心,“上一次你也說沒事,結果呢?”
“這一次肯定沒事。”
九歌不放心,也沒有辦法,只能說道:“反正我要一直跟着,如果你寒毒失控了,我還可以幫你。”
南宮寒一下子就想起,上次他醒過來時,看到的冰雕,他片刻都沒有猶豫,拒絕,“不行!”
九歌沒想到南宮寒會拒絕,“不行也得行,我跟定了!”
“你聽話。”南宮寒無奈,“我保證這一次不會失控。”
“你的保證沒有用,我必須得親眼看着才安心。”
“你在旁邊我會分心。”
“爲什麼?”
“我不想再次睜眼,看到你被冰封。”
“不會了,上一次是最艱難的時候,我們都熬過來了,這一次怎麼可能會出事?”
“反正不行,你老老實實呆在屋子中。”
“我不!”
兩個人沒有一個肯退一步。
九歌生氣了,推開南宮寒,也不管自己光着腳,就啪踏啪踏走到一邊,氣哄哄的坐下。
南宮寒瞧着她生悶氣的模樣,搖搖頭,竟然低頭開始處理公務。
九歌見他不理她,頓時氣的不行,卻無處發泄。
看到桌子上備的糕點,端起來開始狂吃。
九歌準備捻起一塊粉紅色,手卻完全不聽指揮,捻了一塊淡黃色,最甜膩的那種,放在嘴裡。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瘋狂的吃了起來。
南宮寒雖然在處理公務,餘光卻看着九歌,見她皺着眉,很痛苦,卻一塊一塊吃着最甜膩的糕點。
她其實並不喜歡吃甜。
南宮寒無奈,只當她是和自己鬧彆扭,端着一杯茶走了過去,把她手裡的盤子奪走。
“喝口水吧!”
九歌近乎搶過杯子,大口的灌了進去,眼神驚懼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