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狗仗人勢還這麼得瑟啊?”柳白蘇毫不留情,嘴裡沒有半點遮遮掩掩。
一句話脫口而出,直把那登記老頭氣的咬牙切齒,“你說誰是狗!反正我告訴你,你就是不能進帝、國、學、院!”
“誰亂吠誰是狗唄。”柳白蘇攤了攤手,完全沒有在意自己說出的這句話有多氣人。
老頭被氣的哽住了喉嚨,劉淑儀在一旁也氣的七竅生煙。
這老頭擺在明面上也算是她劉淑儀罩着的人,怎麼能這樣被柳白蘇罵?
打狗還得看主人吧?
劉淑儀猩紅的眼眸裡迸濺着火光,還沒有想完,柳白蘇便笑嘻嘻地衝着她道歉,“對不起,我忘了打狗還要看主人這一茬兒了。”
當然柳白蘇是皮笑肉不笑,眼睛裡諷刺意味尤其濃烈。
然,劉淑儀卻沒有看出來,還真真以爲柳白蘇在向她示弱呢,那叫一個得瑟。
劉淑儀鼻尖都揚了起來,她的眸光裡是自命清高的傲慢,黑瞳中有柳白蘇倒立的影子。
看着劉淑儀尾巴尖尖都要翹起來了,柳白蘇就決定開始她的毒舌計劃。
讓一個人得到侮辱,並不是直接諷刺,而是先把她捧得很高,再摔下來,然後劈頭蓋臉一陣諷刺,這樣纔是侮辱的最高境界。
然,柳白蘇必然是知道的。
柳白蘇笑意頗深,她靜靜地看着劉淑儀在哪兒一個勁兒地念叨着,“柳白蘇,知道他的主人是誰,就別給我放肆,還敢打我的狗,呵。”
深吸一口氣,面色含笑,嘲諷的譏笑,“對呀,我打你的狗怎麼了,你丫再瞎bb姑奶奶我還打你!”
柳白蘇眸光清冷,沒有半點玩笑,可見剛纔她說的是真的。
劉淑儀一驚,慌忙指着柳白蘇的鼻尖大叫,“你敢!”
柳白蘇不以爲意,只靜靜地看着眼前這隻跳樑小醜,聳聳肩。
一旁的黃瑜煙深深地看了劉淑儀一眼,嘆了口氣,誰都不敢她家蘇蘇也敢。
誰也沒想到,這一聲嘆氣被氣的跺腳的劉淑儀聽見了,還給她抓了空子,轉移攻擊目標。
“喲,這不是黃瑜煙那丫頭嗎?怎麼,投奔柳白蘇做丫鬟了?”劉淑儀挑眉看向黃瑜煙,嘖嘖嘴。
黃瑜煙倒沒覺得有什麼,她本來就是丫鬟,所以當場沒有支聲。
不過這把柳白蘇惹火了,她冷哼一聲,“劉雞婆,你這麼不得了有本事跟我說呀,找我們家瑜煙是個什麼意思?怎麼,軟柿子好捏?”
劉淑儀被說中心思,不僅沒有反駁,反倒輕聲笑了笑,“當然得挑軟柿子捏了。”
柳白蘇看着她那副厚臉皮的模樣,也不自覺地笑了,“哦?那我也來找你捏一捏。”
言下之意就是劉淑儀在柳白蘇眼裡也不過是個軟柿子,隨便欺負。
劉淑儀欲發飆,卻被一個人打斷。
“登記之處,怎能聚衆鬧事!”渾厚的聲音從一道簾幕裡傳了出來。
柳白蘇皺起眉頭,反之,劉淑儀卻尤外欣喜。
一個看似五十來歲的人
從裡面走了出來,雙手交付於身後,下顎鬍子輕飄,看起來鶴髮童顏,很乾練的樣子。
“劉主任,你好,我是劉淑儀,來這裡報名的,你看,就是她,在這裡聚衆鬧事。”劉淑儀跟抽了繩似的迎了上去,衝着那人就是殷勤的笑。
“我靠,劉淑儀你惡不噁心,黑的說成白的,信不信我揍你個七彩喇叭花。”柳白蘇看着有人告狀,心裡就是不爽,隨口就來。
柳白蘇從前,也就是在現代的時候,打架鬥毆什麼是家常便飯,最可恨的就是那些犯賤的人打不過還跑去告狀,寫檢討不說,還蹲拘留所,我靠。
所以,向來柳白蘇都對這種人深惡痛疾。
男人,也就是劉淑儀口中的劉主任,帝國學院藍益學院的主任,他不悅地皺着眉頭,打量着柳白蘇。
柳白蘇絲毫沒有懼色,反倒是露出嘲諷的笑,黑曜石般眸子勾魂奪魄地看着他。
片刻,都沒有人說話。
劉主任盯着眼前女子,有點吃驚,居然定性如此好。
他本來是想等着女子開口,這樣一來她就落了下風。
可是如此這般僵持着,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反觀柳白蘇,沒有半點動容,只是眸子像是審視犯人一樣在劉主任身上掃來掃去,最後輕蔑地勾起嘴角。
她可以通過劉主任的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劉主任心裡在想什麼,但是她沒看,無聊。
劉主任對上柳白蘇的眼睛,那雙碳素墨水般的眸子裡,是澄澈卻清冷的寒光,波光粼粼,每一次跌宕都似乎在說着:怎麼,不說話了?
感受到柳白蘇的目光,劉主任一愣,手成拳頭擋在嘴角前,乾咳兩聲。
這分明就是在掩飾他落敗下風。
慕以軒眼前一亮,他不知道自己的蘇丫頭竟是這般的精彩豔豔,目光變得柔情蜜意。
“劉主任!”柳白蘇沒有把劉主任的掩飾放在眼裡,反倒火上澆油。
劉主任聞聲擡頭,就瞟見柳白蘇正在無聲地說着:你輸了。
每一個口型就像是勝利的鋒芒刺向劉主任,劉主任看了一愣,隨即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
“劉主任,我現在可以登記了嗎?”柳白蘇聲音甜美動人,就像是帶着水果味的泡泡,她的眼睛天真地眨了眨。
劉主任嘆氣,他怎麼遇上這麼一個妖孽?
心裡暗道,你丫剛纔恐嚇我的囂張模樣哪裡去了!裝什麼小清新小可愛呀!
柳白蘇正盯着劉主任的眼睛,聽到劉主任的心聲,差點沒在心底笑岔氣兒。
“走吧,跟我過來。”劉主任無奈的擺了擺手,就闊步往前走。
柳白蘇沒有跟上去,直到劉主任發現異樣回頭,纔看見柳白蘇一動不動,還在原地。
“報名不就是蓋個章嗎?你讓那老頭給我蓋一個就好了。”柳白蘇衝着他笑,手裡晃了晃那張白紙。
“劉主任,你不是讓她報名的對吧?”劉淑儀也在一旁,她也覺得應該蓋章,單獨叫柳白蘇肯定是去教訓她,所以就得瑟地冷哼。
劉主任瞥了劉淑儀一眼,沒做聲,繼而又沒好氣地瞪了柳白蘇一眼,柳白蘇這才摸了摸鼻子,跟着柳白蘇走。
並不是因爲被劉主任嚇到了,只是因爲她覺得劉主任帶她過去是有好事的。
劉淑儀見狀,樂了,果然劉主任是要把柳白蘇單獨叫去教訓一頓。
黃瑜煙雙手合十,有些擔心。
相反,慕以軒倒是覺得沒那麼簡單,他雖然沒有考過帝國學院,但是隱隱覺得這劉主任找那丫頭去是好事兒。
柳白蘇單手掀開簾子,一腳已經踏了進去,偏過頭,警告似的瞟了一眼劉淑儀,“要是軟柿子去欺負人,就等着被捏吧!”
“你……”劉淑儀被諷刺得臉色漲紅,欲辯論,卻又不敢說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把對着黃瑜煙的指尖放了下來,冷哼一聲,豎起耳朵聽着簾幕裡面的動靜。
她在等,等着柳白蘇出事的那一刻。
且說柳白蘇。
她隨着劉主任進了小黑屋,就漫不經心地開口了,“劉主任啊,你要怎麼拉攏我就說吧。”
劉主任走在前面,被柳白蘇極其厚臉皮的一句話給氣個半死。
雖然他確實是這麼個意思,但是被當中點了出來,實在不怎麼是滋味兒。
“你個小丫頭片子,沒大沒小的,你怎麼就覺得我是來……拉攏你的!”劉主任乾咳兩聲。
“是這樣啊,如果你不是來拉攏我的,那我就出去了。”柳白蘇沒有任何反應,直接轉身。
把劉主任看得一驚,他確實是欣賞柳白蘇不凡的定力,還有與身具來的王者氣息。
但是作爲學院主任,怎麼的,他也得端着,怎麼能讓個新生壓下一截呢?
所以他這麼說,誰知道柳白蘇壓根不搭理他,無所謂地樣子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走。
“這位同學,我是覺得你很有希望參加我們的尖子班考試的,所以纔跟你說。”劉主任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柳白蘇依舊不承他的情,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我爲什麼要進尖子班啊?”
劉主任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尖子班的待遇有多好,而且每年的新生試驗賽中,都是尖子班的人拿到頭魁。”
他這麼說,並不是對柳白蘇拿第一有太大期望,只是單純的想讓柳白蘇明白尖子班有多麼的高端大氣上檔次,說完,他瞥了柳白蘇一眼。
讓他氣的吐血的是,柳白蘇壓根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又怎樣,我在差班照樣也能拿年級第一。”柳白蘇該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無所謂的聳聳肩。
劉主任被柳白蘇的一句話氣笑了,“你這丫頭不要整天好高騖遠。”
“哦。”柳白蘇本來就是在陳述事實,既然劉主任不信就算了。
劉主任還以爲柳白蘇態度良好,準備繼續說幾句,卻已經看見柳白蘇走到了簾幕不遠處。
驚。
難道他剛纔苦口婆心說了這麼多都是在做無用功?!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