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這麼冷淡成熟內心還是個孩子心性呢。
“好好好,我的心裡只有你。”柳白蘇揉了揉慕以軒的頭,玩味地笑了起來。
“女人,對我說謊的代價你付不起。”慕以軒臉色雖陰沉,卻比之前徒增了一抹笑意,一抹深邃而邪魅的笑。
柳白蘇看得一怔一怔地,她總覺得這小屁孩兒笑起來很熟悉。
那種睥睨天下的笑絕不是屬於一個小孩子的,柳白蘇心有疑惑。
很可能這個孩子跟自己一樣也是可憐之人?甚至比自己更可憐?
柳白蘇順藤摸瓜,繼續腦補着慕以軒的身世,各種迷離,各種玄幻。
好一會兒,百千種可能中她定下了一個:這個孩子是被家族之人丟在這裡,不要了。
先入爲主的道理,柳白蘇自己給自己繞了進去,不由地心生憐憫,用心疼的小眼神看向慕以軒。
慕以軒被柳白蘇看得發毛,揮了揮手,乾咳兩聲,“女人,你又在想什麼!”
不提還好,一提咱們的二皇子殿下又惱了。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真是可惡,居然還在想其他人!
柳白蘇那叫一個憋屈,“沒有啦。”
慕以軒怎麼會信!
只見他隨處找了一張藤椅坐了上去,傲嬌地雙手環抱於前,臉色一黑,氣呼呼地偏過頭去。
這個小屁孩兒真是太……
柳白蘇額頭上瞬間掛上三道黑線,只好無奈的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安撫慕以軒。
“哼!”不理她。
“小軒軒。”
“哼!”繼續不理她。
“……”
柳白蘇只覺無力地搖了搖頭,便起身準備走開。
慕以軒眼見着柳白蘇要走,臉色更陰沉,頓時急了。
喉嚨像是塞了棉花一般,他現在是生氣的那個,爲什麼要他去求和?!
慕以軒在心裡跟自己搏鬥,可是眼見着柳白蘇就要走出門去,還是忍不住,擡起手臂欲阻攔。
好巧不巧的,柳白蘇想到了什麼事,轉過身來,正撞上慕以軒糾結的樣子,心裡好笑。
這個傢伙!柳白蘇無奈這個傢伙怎麼這麼幼稚,卻心裡美滋滋的。
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柳白蘇現下只有這個小孩兒和自己一道同行了吧。
不由地,柳白蘇對小孩兒又是親近了許多。
而此時的慕以軒臉色着實難看,左青右白,煞是有地獄修羅現世的即視感。
“你在森林裡見過一個男的沒有,穿着跟你差不多顏色的衣服?”柳白蘇也沒抱多大希望,似無意地問着。
慕以軒有點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長得還帥的逆天,而且妖孽的男的!”柳白蘇繼續形容。
雖然說這些特點柳白蘇自己也不願承認,但是這貌似是如假包換的事實,他那長相絕對過目不忘。
慕以軒已經反應過來了,而且臉上微笑一直沒停過,嘴角高高揚起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原來這丫頭剛纔是在想他嗎?慕以軒一想到這裡就癡癡地笑了起來,眼裡星光點點熠熠生輝。
“阿軒,你見過沒?”柳白蘇叫他笑得這麼燦爛,心裡升起一抹希翼。
“沒有。”慕以軒輕輕地吐出兩個字,嘴角依舊揚起,不過是一個危險的弧度,眼底綴滿了狡黠的光芒。
柳白蘇本來星星閃閃的希望頓時黯淡了,眼睛也沒了光芒。
哎,這也怪
自己,誰叫自己期望這麼大呢?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何況這只是個孩子。
柳白蘇失落的神色一閃而過,替而代之的是夏花般燦爛明媚的笑容。
不過這份失落倒是被慕以軒捕捉了去,今天的慕以軒心情着實好的不得了。
昨天被幾位長老害了,中了使身體變小的毒,就算有解藥也得是三個來月才能恢復。
本來陰鬱得不得了,後又想到柳白蘇那丫頭可能有危險,心裡更是一沉,恨不得一死,心裡一絞一絞痛的撕心裂肺。
而那道結界被打破更是一記驚雷劈下,當時的慕以軒恨不得衝到柳白蘇面前,可是他什麼也不能做,一想到他心心念唸的丫頭會遭遇危險,他就覺得胸口少了一塊兒東西,痛的喘不過氣來。
可是醒來,他竟然發現她就在她面前!這是多麼大的驚喜!
現如今,又知道這丫頭居然會擔心他,不論是什麼樣的原因,他都覺得心裡美滋滋的,暖得不行。
柳白蘇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想法的,她現在正琢磨住哪裡這種大事上呢。
“柳姑娘,馬上就到了。主子吩咐過了,柳姑娘可以住在府中,隨時都可以。”宮源天好巧不巧地出現了,解決了柳白蘇當下最着急的問題。
這哪裡是自家主子的吩咐,這分明就是他故意這麼說,不僅在主子面前邀了一功,而且還讓柳白蘇這丫頭念着主子的好。
話畢,宮源天自認對自己的舉動還是很滿意的,哪知兩道冰冷如寒劍的目光直直地朝他射過來。
先是慕以軒的寒光,深邃的湖藍色眸子就像是一把尖銳的鉤子,似是能把人最深處的秘密給挖出來看穿無遺。
宮源天被自家主子一瞪,瞬間蔫了氣,立馬埋下頭,心領神會地繼續說着,“柳姑娘,殿下的白鬼軍團三千將士也供你差遣。”
說罷,慕以軒的眼神才溫和了許多,繼而柔情脈脈地看着柳白蘇。
宮源天着實爲自家主子的樣子嚇了一跳,雖然說他見過了主子對柳白蘇的樣子,卻還是不太適應呀。
不過,看着主子心滿意足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愧是多年的貼身管家,一個眼神就可以溝通這麼多。
別忘了還有另一道寒光。
宮源天氣都還沒喘勻稱,就又碰上了柳白蘇的眸子。
那雙眸子靈動的似月光般,皎潔而通透,波光瀲灩透射着呼之欲出的寒氣。
“嘶——”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宮源天的汗珠軟塌塌地趴在額頭上。
“你覺得我住在堂堂二皇子殿下的府中,不會惹人議論?”柳白蘇嘴角一勾,顯示出嘲弄的語氣。
議論呀,隨便議論。到時候全天下都是議論聲,你這丫頭嫁不出去就只能歸我咯。慕以軒得意地上挑眉毛。
眼見着宮源天一副爲難的樣子,柳白蘇輕笑一聲,“當然了,嘴長在人身上,你也阻止不了。”
“是是是,柳姑娘理解甚好。”宮源天餘光時不時瞥向一邊的慕以軒,默默拂起袖子擦擦汗。
“所以呢,我帶着這個小孩兒住應該沒事吧。”柳白蘇見好就收,直奔主題。
慕以軒倒是新鮮地笑着,這丫頭原來是爲了給自己找個地方呢,真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丫頭了呢。
宮源天一聽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紊亂的心一下子平穩了。
就算是柳白蘇沒詐他,他也會讓這孩子住的好不好!這可是他家主
子!這個府邸就是他的!他不住誰住呀!
“當然當然,這點柳姑娘不必擔心。”宮源天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柳白蘇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拉着慕以軒往船外走。
其實船早就停了,這就說明早就到了,剛纔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她的肚子已經叫囂了好久了。
這下好不容易說完,她肯定是義不容辭地跑去尋吃的了。
看着這走的風風火火的女子,慕以軒嘆了口氣,這丫頭肯定是餓慌了。
不得不說,二皇子殿下你真相了。
船沿架了梯子,這梯子絕對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一看就是歐式貴族的奢華風格。
梯子下了一半,宮源天便帶了一個人過來。
這個人長相也是一個十足的俊美少年,十九二十歲左右,英氣豪發,全身上下無不散發着與衆不同的威嚴。
落在以往,柳白蘇自然是會犯花癡了,可是在她見過慕以軒和他那幾個兄弟之後,其他人落在他眼裡反倒黯淡了,不足爲奇了。
“柳姑娘,這位是夜熾,白鬼軍團裡的隊長,也是殿下的貼身護衛,親信之一。”宮源天忙介紹。
柳白蘇隨意地點了點頭。
而那所謂的夜熾似乎是不太情願,看不起這隻有四靈的丫頭片子。
何以見得?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柳白蘇一眼,柳白蘇自然是察覺的出來。
不過她也不生氣,讓一位比自己還強的人做侍從,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柳白蘇似笑非笑地合上眸子,不過很快,她絕對比他強。
“宮管家,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憑什麼可差遣我白鬼軍團?”夜熾傲慢地擡起眸子,對上柳白蘇。
柳白蘇對於這樣的挑釁倒是不生氣,她微抿嘴脣,定了定神,也毫不示弱,直直對上他不善的目光,寒光逼人。
靈階比她高又怎樣?威懾力這種東西與生俱來,她還從未怕過誰呢!
待迎上柳白蘇的眸子,夜熾不免得微微一怔,一個女子怎麼會這麼有威懾力?
連他都不禁退避三舍,這個女子的威懾力與自家君上何其相似?!
一旁站着的宮源天冷汗抹了一把又是一把,默哀似的眼光看着夜熾。
這個傢伙膽子也太肥了吧,我也幫不了他了。宮源天閉目,不忍直視。
而柳白蘇身下的慕以軒神色陰冷,暗沉的眸子暈開一層又一層,高深莫測。
不過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下一秒他就會爆發了,這是暴風驟雨的前兆。
“夜隊長,你有所不知……”宮源天自然是對自家主子非常瞭解的,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這是要大怒了呀!一時間他魂都嚇飛了,急急忙忙出來圓場。
柳白蘇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四周充斥着詭異的氣氛。
“夜隊長是吧?你一定是嫌我靈階低,所以不服氣是吧。”柳白蘇似笑非笑,眸底帶着幾分玩味。
她本來就不如人,這個事實無可厚非,所以讓這人心悅誠服地保護她還得智取。
什麼武鬥她確實不行,但智取嘛,那可就輕鬆加愉快了。
夜熾晃了晃神,被柳白蘇一語說中心裡的想法,不免尷尬,只得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我就更需要你的保護了,不是嗎?如若我強悍無敵,那還需要你什麼事兒?”柳白蘇開始一句和風細雨帶着輕笑,而後面一句則突然加重語調,氣勢一時間折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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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