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蘇這聲叫的很大聲,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
一時間,花坊裡的人都扭過頭來,目光齊刷刷地盯着劉淑儀看,不免一陣唏噓聲。
“劉小姐怎麼沒穿衣服?”
“太沒有廉恥之心了吧?!”
“真是不害臊,當着衆人的面卸衣服……”
……
簡直太強大了。步步爲營,高深莫測,字字緊逼,句句辛辣,能夠在那麼之前就想到這麼個腹黑招,宮源天簡直對柳白蘇的表現是瞠目結舌,心生敬佩。
聽着各種炮轟劉淑儀的言論橫飛而來,柳白蘇覺得自己沒有多說的必要了,便想拉着黃瑜煙離開。
“喲,這誰呀,這不是柳白蘇那廢材鄉野丫頭嗎?”
背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冷笑,緊接着又是一片冷笑。
柳白蘇直接無視掉,繼續大步往前走,現在她唯一想的就是離開花坊。
“你給我站住!”
那人見着柳白蘇絲毫沒有理她的意思,頓時就怒了。
第一聲柳白蘇倒是沒聽出來,不過這一聲柳白蘇倒是完全聽出來了。
“文薔,你以爲你是誰呀,嗯?”柳白蘇慢慢悠悠地偏過頭,卻沒去看她,只是絲毫不在意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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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是這樣的不在意激怒了文薔。
“就憑我是文丞相府的大小姐文薔,皇上是我伯伯。”
文薔得意地揚起下巴。
“好了不起啊,”柳白蘇很配合地做出一臉羨慕的樣子。
文薔暗喜,鄉野丫頭就是鄉野丫頭,沒見識豈能和自己比?於是她正欲開口諷刺,
“不過,關我屁事。”
柳白蘇又加了一句,而且外贈送了一記白眼。
“柳白蘇,你個不知好歹的賤婢!”
柳白蘇聽着這個聲音,微微皺眉,擡眸一瞟,原來是白素之。
“你怎麼在這?我都沒看見你,你的存在感也太低了吧?”
柳白蘇完全忽視白素之冷嘲熱諷的言語,反倒自己冷嘲起來。
“那是你瞎了眼睛!”
白素之果然是比其他人要聰明一點,她現在依舊不動聲色,面上看不出一點表情。
“哦?白素之這會兒有空說話了?剛纔被蟲子爬滿全身的感覺可還爽?”
柳白蘇輕挑眉毛,不緊不慢地說着。
本來在劉淑儀落荒而逃後漸漸平息的議論大軍又開戰了。
“什麼?白小姐被蟲子爬滿全身?”
“好惡心吶,也不知道她身上是不是已經膿瘡遍佈了。”
“肯定是身上不乾淨才招蟲子的。”
……
柳白蘇聽着這些議論都好笑,繼續說,繼續說~
“你……”白素之辯解不了,只好一揮袖退到文薔的身後,眼睛裡佈滿血絲,裡面滿滿都是對柳白蘇的殺意。
“柳白蘇,你別太過分。”
文薔見着白素之退到自己身後,瞬間高傲感飆升,更加得意地揚起下巴,上前一步與柳白蘇對峙。
“嗯,我不過分,我走了。”
柳
白蘇說完,就徑直朝着文薔那方走去。
“哎喲喂!”
柳白蘇尖叫一聲,故意一個踉蹌就往前撲,前面不是別人,正是文薔。
所以柳白蘇就是很不客氣地撞在了文薔的身上,文薔自然是來不及躲閃,身子一斜,不受控制地就往後面倒去。
只是撞倒?未免太雞肋了。衆人慌亂之下,柳白蘇故意將之前她放在文薔衣兜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文小姐,我不是故意的。”計謀得逞,柳白蘇便爬了起來,一臉無辜地舉起雙手。
“你個賤人,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不是文薔,而是她培養出來的某條狗在那裡亂吠。
“我冤枉啊,我剛纔明明是踢到什麼東西然後摔倒的!”柳白蘇繼續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瞧這演技,奧斯卡小金人非她莫屬了。
“你放屁,這個地上根本什麼都沒有!”那丫鬟又開始充當看家狗了。
“哪有,我明明……”柳白蘇故意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然後用盈滿眼淚的眼睛在地上搜索着,“誒——”
柳白蘇輕呼一聲,蹲下來把地上那閃閃發光的東西撿了起來,“這是什麼?就是它絆倒的我!”
“那不是翡翠金鑲玉嗎?”
“對呀對呀,怎麼無緣無故跑到地上去了?”
“難道是這個姑娘的?可是她好像很窮的樣子吧……”
“肯定是她偷的,偷的!”
……
經過數輪的議論,得出的一致結果就是:翡翠金鑲玉是柳白蘇偷的。
黃瑜煙焦急,她想幫柳白蘇說話。
柳白蘇看着她,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你這個蠢貨,哈哈哈,居然被自己偷的東西給絆倒了!”
文薔的其中一個丫鬟攙撫着文薔,另一個麼出來罵架諷刺。
“你有什麼證據?若是沒有證據,你們來自皇宮的人就這樣茫然下定論,豈不是貽笑大方?”
柳白蘇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腿上的灰,微微勾起嘴角,夏花般的笑容瞬間展開。
“明明就是你偷的!不然還是我們家小姐偷的不成?”那丫鬟仗着人勢,用指尖對着我的鼻子,這就是傳說中的狗仗人勢。
“你也有資格跟我講話?”柳白蘇不以爲然地垂下眸子,忽而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不過也謝謝你,給我們提供了另一個作案嫌疑人。”
柳白蘇說完,還不忘用冷眸掃視一下四周,衆人瞬間被突如其來的寒氣逼得說不出話,只得倒吸一口涼氣。最後她的視線定格在了文薔身上。
文薔也被柳白蘇盯得晃了神,沒來得及迴應。
“薔兒,這裡怎麼回事?”柳白蘇正欲開口,耳朵邊就傳來這麼一道響。
“父親,我被誣陷了。”文薔也沒多說,看見自家人來了蹭蹭蹭就貼上去了,牛皮糖似的,語中直擊要害。
“文薔,你別過分,蘇蘇只是合理推測。”就在柳白蘇身後,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是慕凌洪。
“洪兒,怎麼說話的?對女生要溫柔的,不知道嗎?”又是一道聲音襲來,皇上邁着不緊不慢
的步子款款走來。
次奧!今天真是倒黴!出門遇貴人,真是晦氣!柳白蘇在心裡狂吐槽,面上卻閃過一抹別人發現不了的冷笑。
“這位姑娘,你剛纔怎麼說話的?說來聽聽。”文丞相從柳白蘇的背後走過來的,來到她跟前,柳白蘇就感覺一陣威壓襲來。
呵,真是厲害,她可長見識了,這就是這個地方嚴刑逼供的方式嗎?有意思!柳白蘇嘴角揚起一抹不屑一顧的笑,努力地扛着。
“小姑娘,我家薔兒沒有偷竊,對吧?”文丞相步步緊逼,明明是問句他卻用的肯定語氣。
柳白蘇依舊不屑,眸子也不擡一下。突然一隻大手直接壓在了柳白蘇的右肩上,壓的柳白蘇措不及防,那強大的威壓就像是一塊巨石直接壓在柳白蘇肩上,柳白蘇咬牙,右肩不由地往下軟。
“文丞相,若我一意孤行,你這樣用威壓嚴刑逼供有什麼意義?”柳白蘇脣齒輕啓,柔柔地吐出一句話。
文丞相始料不及,他眼睛睜得愈來愈大,眸子裡充斥着怒火。他沒想到,沒想到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竟敢忤逆自己的威嚴,而且還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
“原來如此,原來是文丞相在嚴……在施功。”
“這個文丞相居然還爲自己女兒對付一個小丫頭,有傷他的輩份吧。”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做賊心虛了。”
……
文武百官們全都小聲嘀咕,議論紛紛。
柳白蘇當即一笑,她知道這些大人肯定也愛嚼舌根,卻沒想到嚼舌根嚼得這麼專業。
此時文丞相別提多會變臉了,由紅轉紫,由紫轉青,由青轉綠,氣的七竅生煙。
“大膽奴婢,見了文丞相還不跪下!”皇上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走了出來,他認出柳白蘇了。
該死!柳白蘇捏緊拳頭,忍住沒有一拳砸過去的衝動。
“你說誰是你奴婢?”雖然柳白蘇的計劃被打亂,但是天生的王者氣質依舊使她平穩不亂,冷淡鎮靜。
柳白蘇慢悠悠地轉過身子,朝着皇上微微一笑,雙手交付在身後,應變自如。
皇上看清楚了柳白蘇的模樣,果斷怒了,他大聲呵斥,“大膽奴婢,還不快跪下給文丞相磕頭道歉。”
“哦?磕頭道歉?我做錯什麼了?說出真相嗎?”柳白蘇微微頷首,一甩柔順如涓涌的青絲,眼底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你不道歉就給我拉入豔火煉獄塔底!”皇上氣急敗壞,居然有人敢這樣忤逆他。
豔火煉獄塔?好地方!柳白蘇本身是沒有火系元素的,萬一在裡面待久了有奇遇,說不定還真就有了。
“好啊。”柳白蘇微微點頭,明媚如驕陽的眸子在微風中撲朔迷離,嘴角輕輕翹起,露出潔白玉齒,笑靨如夏花般清爽明麗。
“這個丫頭是不知道豔火煉獄塔吧?”
“居然還笑得那麼開心,是不是被嚇傻了?”
“哎,這麼一個女子居然就這麼隕落了。”
……
隨着議論聲的此起彼伏,文丞相和文薔一路人都發出諷刺地輕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