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白癡。
柳白蘇鄙夷地啐了一口。
繼而開始在心裡咒罵那個火系的授課老師,尼瑪聽說還是個主任呢!
嘖嘖嘖,年級主任了不起啊,居然隨便就不來上課!
柳白蘇果斷在心裡把那個“素未謀面”的主任狠狠詛咒了千百來遍。
分校辦公室裡。
氣溫在極速地下降,若是有個室內溫度測量儀,肯定都能測出零下幾攝氏度來。
“啊嚏——!”
劉主任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對啊,怎麼感覺周圍這麼冷。冷校長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神色嚴肅地瞪着揉着鼻子的劉主任。
那冷峻的面色,那寒冷的視線。
哦,還有那麼有標誌性的姓,冷——
好吧,大概知道室內溫度下降的原因了……
“劉主任!你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冷校長神色不善地看着劉主任。
劉主任訕訕地笑了兩下,正欲開口,又是一聲“啊嚏”。
校長室裡彷彿還在回想着那聲萬惡的噴嚏聲,隱隱還有着傳染病毒在空氣中飛呀飛呀。
冷校長瞬間臉就垮下來了。
劉主任一看,不妙了。
“莫非是有其他人也知道劉主任做了這麼荒唐的事,開始在背後咒罵宣泄不滿了?”
言下之意就是,做了錯事,活該!
劉主任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呆萌呆萌地擰了一把鬍子,難道真的有人在罵他?會是誰呢……
這邊,害得劉主任被教訓的罪魁禍首還在逍遙法外,甚至還在背後詛咒劉主任。
也不知道劉主任知道以後會有多傷心鬱卒,肯定會後悔拿芝蓮蓉仙草出來當獎品了。
而在A班的教室裡,某個犯困的少女正百無聊賴地單手支顎,發呆。
講臺上,授課老師噼裡啪啦地不知道在講些什麼,不過從圍着他的一羣學生的表情中,不難看出似乎是很有趣的樣子。
柳白蘇作爲插班生,本來就跟班上的同學不熟,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孤零零被拋棄的小草。
當然也有人注意到了柳白蘇,只是沒大在意。
不過是個長得漂亮一點兒的女子罷了,沒權沒勢而且在班裡墊底,誰會這麼無聊地往上湊?
關於墊底,柳白蘇倒是滿不在乎,她作爲插班生,什麼開學考試都沒有參加,怎麼會有成績?
不墊底纔怪呢。
反觀授課老師這邊,似乎講的頗爲起勁。
他用水系法術,操控着缸中的墨水,使墨水在一瞬間凝結成水柱,在半空中騰起,然後越來越細,幻化成一支毛筆的模樣。
然後開始在橫鋪開來的白紙上作畫、寫字。
其實這個根本就不是什麼特別新奇的事兒,只不過大家都沒有作用而已。
作爲“玩”的能手,柳白蘇在掌握自己的屬系之後,便各種作用,各種新奇百怪地玩。
她不僅操控着墨水作過畫,還指揮了湖水跳過舞。
總之,沒有她沒做過,只有你沒想過。
柳白蘇老神在在地將宣紙疊了又疊,非常童真地折出了一隻小帆船
。
這是一隻普通的小帆船,很簡單,不過看上去卻很精緻,細節部分也沒有馬虎。
柳白蘇好整以暇地擺弄着小帆船,隨意地往四周看去。
就是這麼一眼,柳白蘇似乎是找到很有趣的事情,嘴角似白月般勾了起來,微微呈現出慵懶魅惑的弧度。
吼吼,我們的柳白蘇腹黑大神又要發起攻擊了~
隨着柳白蘇饒有興趣的視線望了過去,不偏不倚地落在講臺上。
黑曜石般烏黑亮麗的眸子似乎可以看穿一切,點點星光在裡面泛起波紋,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弧。
一眼。
授課老師只覺得背後有些涼颼颼的,微微皺了皺眉頭,高舉在空中的雙手卻沒有因此停下。
稍稍擡起眸子,不悅的視線恰好與柳白蘇對上。
哦,被發現了呢
柳白蘇絲毫不介意,更不畏懼,微微斂了斂如冰靈般澄澈通透的眸子。
額前幾縷絲滑烏黑的劉海耷拉下來,正好擋住柳白蘇斂下的眸子,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角度,柳白蘇的嘴角似乎咧得更開了,慵懶閒散的笑卻明顯帶着蠱惑和妖魅,讓人不禁有種危險來臨的感覺。
待授課老師正欲收回目光時,柳白蘇纔不緊不慢地擡起眸子。
頎長如羽翼般的睫毛靈動地顫了顫,末梢處緊緊貼在眼瞼上。
柳白蘇危險地半睨着眸子,寒光在眼皮和睫毛的縫隙間透出,只是細細的一條線,卻讓人止不住地膽寒。
授課老師微微一怔,他感覺到一股比他更加強烈冷漠的氣息朝他撲來,這是一種被冒犯的感覺。
不爽,很不爽
授課老師狠狠地給了柳白蘇一記眼刀子,而後者則是漫不經心地瞥開眼睛,直接無視。
這可把授課老師氣的吹鬍子。
氣的吹鬍子?
你以爲柳白蘇會在乎這些嗎?
你就算氣死了,柳白蘇未必也會看你一眼。
柳白蘇笑眯眯地站起身子,邁着輕快的步子,嘴裡不知道哼着哪個國家的曲子,走向講臺。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
就連授課老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後怕些什麼,不過是個五靈的小毛孩兒罷了。
雖然是這麼想,但是身體卻“誠實”地做出了反應,他下意識地顫抖了左肩。
這個很小的細節幾乎沒有注意。
大家的注意似乎都已經移到了柳白蘇身上,一個個都看着柳白蘇肆無忌憚地哼着歌兒走過來。
嗯,這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呢?
她一襲白衣長裙,外面是一層輕如蠶絲的薄紗,輕柔的薄紗剛剛好垂至腳踝處。
一身上下是清新脫俗的氣質,不會爲樸素的打扮而芸芸,反倒是凸顯出自然不加修飾的純粹之美。
再看看她的臉,明眸皓齒,膚如凝脂,口如含丹,小臉上素面朝天,卻遠勝濃妝豔抹,看起來如春暉朝露,清新可人。
特別是那一雙眼睛,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美目流轉間,水靈動人。
美目清澈淡然,神情卻更顯淡漠,她嘴角勾成
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白雲般飄渺虛無,又似寧靜的海水般無波無瀾。
所有人都在奇怪,爲什麼自剛纔以來,都沒有注意到這樣一位美若謫仙的玄天玉女呢?
這不應該呀。
其實這都是因爲柳白蘇,自剛纔,她就已經把自己用耐夢寒包裹起來了,自然與世隔絕。
只要不發出聲音,在別人眼中,就相當於空氣。
當然,除了授課老師。
柳白蘇對於衆人或癡迷或嫉妒的眼光絲毫不予理會,自顧自地走着。
本來圍在授課老師身邊的人,全都不約而同地推到一邊,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詭異。
柳白蘇對此只是勾勾嘴角。
當然,也有善妒的女子出來挑釁,一副“大義凜然”地走到柳白蘇跟前擋住。
柳白蘇自然是不會和這些幼稚得可以地女生耍什麼花花腸子,浪費時間,不值得。
“站在這裡好看?好狗不擋道。”
“別告訴我你是因爲長得太肥所以才把路擋住的。嗯,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說我面前怎麼有頭玉米豬呢?還哼哧哼哧地。”
“擋在前面幹嘛?站這麼整齊?排隊吃屎?”
……
三言兩語,根本不用出手,擋路的人就被柳白蘇的毒舌羞辱得退避三舍。
授課老師微眯着眼睛,看着離他越來越近的美麗女子,眼底閃過一抹狠辣。
“老師,我有個更好玩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柳白蘇赫然已經站在授課老師跟前,一老一小,對視着,氣勢卻分毫不差。
授課老師本來想用威壓讓柳白蘇服軟,可是一想到周圍的同學,以及柳白蘇能編會造的嘴,身下拳頭緊了緊,忍住了。
柳白蘇勾脣一笑,徒增百般妖嬈。
衆人一聽有好玩的,個個用帶着希翼的目光注視着授課老師,授課老師不得不點頭。
你固執,我執拗。
誰先答應對方的要求,誰就敗了下風。
現在看來,柳白蘇的氣場果然要穩的多。
雖然這股羨煞旁人的霸氣放在一個柔弱的女子身上,咳咳,顯得很違和。
不緊不慢地從袖子裡摸出那枚摺好的小帆船,柳白蘇眼底是滿滿的玩味。
“哈哈,還以爲她要拿什麼出來呢,原來是個垃圾的紙船。”
“就是,真是窮的沒話說,木船模型什麼的都買不起。”
“你說她要玩什麼?紙船嗎?哈哈哈”
除了女生們在吃癟過後得到反擊的囂張得瑟以外,男生們也不由地皺了皺眉。
看向柳白蘇的目光變得異常的怪異,有幸災樂禍,有嘲諷,有戲謔,有挑釁,有無奈。
柳白蘇對此就跟沒看見似的,只是用修長白淨的手指撥弄着帆船。
那些剛纔對她心生憐憫的同學們見狀,都有些惱怒,他們這麼可憐她,她居然視而不見?!
這不叫人火大都說不過去。
授課老師也是滿臉戲謔地挑了挑眉,貪婪無度的眸子在柳白蘇身上游移了許久才離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