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妃,錦妃,快醒醒,您又做噩夢了!”宋錦雅的貼身宮女喚醒了她,她慌忙坐了起來,看着自己的牀邊,沒有人,沒有血跡,還好,這只是一個夢。
宋錦雅這才緩緩的躺了下來,又是一個噩夢!
丞相府中。
阮未明閉目養神,聽着遠處傳來的偶爾的鳥鳴,他聽說了後宮之事,對他來說,這些東西舉足輕重。什麼都不如財富來的重要。
“丞相,太子來訪。”下人進來通報着。
阮未明看着外面的圓月,這個時間,太子來,所爲何事?
“下官恭迎太子殿下。”阮未明行着大禮。
太子則是一臉的虛假:“丞相多禮了,丞相多禮了。”
“這已經是午夜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何事情?”阮未明單刀直入的問道。
太子環顧了四周一圈,淡淡的笑了一下:“閒雜人等,都下去吧。孤想和丞相單獨聊一會。”
阮未明揮了揮手,家臣們也就紛紛離開了花園。
整個花園在明月之下,微風之中,有些鬼魅一般的影子,影影綽綽的在搖擺着。
“孤要除掉雲鶴。”太子說的很明白。
雖然阮未明早已經知道太子素來和容雲鶴不和,但是太子這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光明正大的說明自己的想法。
阮未明正準備舉起茶杯的手頓了下來。
他眼皮都不曾擡一下,容雲鶴身邊還有一個得寵的宋錦雅,宋錦雅怎麼可能去看見自己的兒子送死呢?
太子想事情是不是有些過於簡單了呢?
“孤知道,丞相剛纔一定是想到了宋錦雅,想必丞相聽說了錦妃被刺殺一事吧?”太子表情嚴肅。
阮未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這個事情,需要做的就是傾聽。
“父皇已經讓宋錦雅入住寢宮一夜,孤本想下手先除了宋錦雅,看來有人比我着急更想除掉她,而且,孤一直都覺得,喬輕輕是一枚棋子。”
這句話終於引起了阮未明的興趣,他輕輕的擡起了眼皮:“哦?從何說起?”
“從喬輕輕被寵,到發現木偶,這一切都是針對着宋錦雅,孤應該不需要動手了,孤現在要做的,是想辦法除去容雲鶴。”太子的目光中,閃出了兇狠的戾氣。
“那我能做什麼呢?”阮未明問道。
“丞相只需要幫孤在朝堂上彈劾容雲鶴,其他的,孤會慢慢來,只要你手下的那些大臣們都在彈劾容雲鶴,孤的機會也就會越來越多。”太子的目光突然閃爍着。
阮未明心裡突然有些想嘲笑眼前的這個太子,幼稚,簡直幼稚的可笑。自己當然願意會去幫助他,但是幫助他只是爲了給自己剷平道路,以後,這個天下,還不知道寫在誰的名字之下呢。
深夜造訪的太子,並沒有給阮未明什麼莫大的驚喜。
太子離開後,阮未明就看見自己的二兒子阮灝君站在面前。
“爹,有些事情,你不能亂來。”阮灝君的臉很黑。
阮未明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兒子了,什麼事情他都是
跟他對着來,好像自己生下來他,就是討債的一般。
“你懂什麼?睡覺去!”阮未明擺了擺手,很厭惡的想讓阮灝君離開。
阮灝君本想繼續說點什麼,身邊卻有個人輕輕的拉着自己的手,他扭頭看見了自己的母親,朝他微微的擺擺手,示意他什麼都不要說了。
阮未明看見了阮灝君的孃親,立刻皺起了眉頭:“你看看你自己的兒子,什麼都跟我對着來,你怎麼教育的?”
“對不起,是我的錯……”
“罷了,夜深了,都去休息去吧。”阮未明乾脆繼續開始閉目養神了。、
阮灝君被母親拉回了自己的房間,他咬牙切齒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具都跳了一下。
“母親,你爲什麼……”
“兒子,我只是妾侍,你一直是庶出,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已經很不容易了,孃親沒有別的想法,只希望你能平安的,其他的,我都無所謂了,孩子,孃親就你一個孩子,只要你平安就好。”阮灝君看着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孃親,看見了她的華髮,突然有些心疼。
看着孃親離開了,阮灝君的心裡很不痛快。
他翻過了窗戶,輕輕一躍,翻過了牆頭。
不痛快,不痛快。
容雲鶴聽到了屋頂上輕微的聲音,立刻朗聲說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喝幾杯吧。”
桌子上的燭光忽然閃了幾下,容雲鶴的眼前出現了阮灝君的身影。
“來,我們喝幾杯吧,什麼也都不要說了。”阮灝君坐在了容雲鶴的對面。
“好的,小二,繼續上酒。”容雲鶴叫來了小二,又上了菜和上好的女兒紅。
兩個人居然一直無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杯中之物。
一直到天微微明,這才各自回府。
容雲鶴和阮灝君前所未有的一起在早朝的時候告了病假。
太子心裡暗自輕輕的笑了一下,這樣最好。
阮未明對阮灝君的不來,也不可置否。
王公公細着嗓子喊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啓奏。”遠處的兵部尚書林懷宇站了出來。
皇上揉着自己的額頭,說:“說吧。”
“微臣最近發現雲王爺在私下裡結黨營私。”林懷宇字字擲地有聲。
皇上眼睛裡的光芒突然閃了一下,他的右手狠狠的捏了一下龍椅,聲音更加威嚴:“林愛卿,有些話,說出來是要負責的。”
林懷宇聽出來皇帝的聲音裡有些不愉快,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微臣不敢!”
皇帝知道容雲鶴一直對上朝什麼的沒有興趣,可是今天居然有人彈劾他,說他結黨營私,這讓他真的心裡有些不愉快。
雖然太子有些飛揚跋扈,但是,這是自己欽定的太子,如果容雲鶴真的想奪了太子之位,這又是一場血腥的內亂啊!
想到這裡,皇帝突然有些心疼,都是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要拔刀相向,他怎麼能容忍呢?
“好了,這事情我會找人去查,你最好是說
的真話,否則,小心你項上人頭!”皇上說完此話,便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金鑾殿。
太子容玉韜此時看見皇上怒髮衝冠的模樣,有些意外,原本想父皇對此事也就是點頭的,沒想到居然讓林懷宇注意自己的項上人頭。
容雲鶴必須要除掉!容玉韜的心裡更是下定了決心。
下了早朝,容玉韜走到了阮未明的身邊,小聲的說道:“丞相真是辛苦了。”
阮未明眼皮都不曾擡一下,敞亮的說道:“太子殿下,我們做的事情都是爲了整個江山社稷。”
容玉韜看見阮未明並不打算承認是他主使的林懷宇,他也知趣的笑了笑。
容雲鶴回到了府內,不知道爲何,此時只是很想見見秦落衣,哪怕是一眼。他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向了秦落衣的房間。
這個時候,天已經開始亮了,想來秦落衣應該還沒有醒來,他只是想站在那裡看看她就足夠了。
小心的進到了秦落衣的房間,書桌上堆着一副字:除卻巫山不是雲。
他默默地念着這七個字。準備看一眼秦落衣,卻不料秦落衣已經坐了起來,安靜的看着轉身過來的容雲鶴。
房間裡面安靜極了,兩個人相互默默地注視着。
“我打來了洗臉水了,夫人,你該起牀了。”就在此時,流珠推開了房間的門。
流珠看見眼前站着的容雲鶴,愣住了,端着臉盆站在了原地,沒道理啊,昨晚她去歇息的時候,據說容雲鶴又出去了。
“王爺……”流珠小聲的打着招呼。
“嗯,你們起來吧,我去休息了。”容雲鶴有些尷尬的從正門離開了。
秦落衣眼睜睜的看着一襲月白色衣服的容雲鶴緩慢的離開自己的房間,她忽然覺得,原來自己有時候總感覺睡着了以後有人在看自己,並不是夢。
“王爺昨晚上……”流珠小心翼翼的問道,順便將手中的臉盆放在了洗臉盆架子上。
“昨晚沒來,他在你來之前纔過來。”秦落衣淡然的回答道。
真是的,這下花微瀾又要來找事了,前天已經過來找過她的事情了,秦落衣微微的搖搖頭,她真的不想有太多的仇家,她現在要專心的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報仇。
容雲鶴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剛準備躺下,卻聽到了清脆的聲音:“王爺,您是不是又是纔回來啊?”
花微瀾聽到貼身丫鬟慕心說王爺早上又是從秦落衣房中出來,她壓住自己隱隱的怒氣。
“進來了。”容雲鶴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坐在了牀邊。
花微瀾立刻推門寂寞來,看見容雲鶴滿面的倦容,她立刻知趣的將門關上,撒嬌的坐在了容雲鶴的腿上:“不如讓我來伺候王爺睡覺,如何呢?”
容雲鶴微眯着眼睛,看着懷中的絕色容顏,他的手輕輕的爬上了她的臉,膚如凝脂,很好。
花微瀾微微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着容雲鶴的狂風暴雨。
卻不料,容雲鶴卻將花微瀾放在了牀邊,站起身子說道:“我早上有事情,一會就出去,我現在準備更衣了。”
(本章完)
wωw ▲t tkan ▲¢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