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可行,她失落地嘆了一口氣,極爲萎靡的走到了一邊。用渴慕的眼神往着每一個測試的族人。本來測試是一件極爲嚴肅的事情,每一個進入石門的人都無比緊張,又被她這麼一盯,硬是盯得渾身哆嗦。甚至好幾個人連走路都不會了,同手同腳地上去了。
而失敗走出來的人,對上的卻是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彷彿在說“好好哦好羨慕你哦”。突然覺得慰藉,面上浮起一絲微笑,衝着她點了點頭,感謝她於嚴冬之中送上的一根火把。
於是,演武場上形成了很古怪的氛圍。
每一個人上去的時候,都好像在赴往斷頭臺一樣決絕。
每一個人出來的時候,都好像已經看破紅塵了!
測試長老用力按住了自己的額頭,若不是他沒有這個權限,他真的好想好想把她踹飛成天邊一顆最閃亮的流星。
“你給我上來!讓你看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看出一朵花來!”測試長老怒道,一把拎着她,飛上了演舞臺。
鼻子碰到了石門,她眨了眨眼睛。很快反應了過來,像一隻樹袋熊一樣,四肢扒住了石門。
“謝謝長老!”她高興地說道,測試長老揮了揮手,繼續測試。
然而那氛圍怎麼好像更詭異了?
我說你臉紅個什麼勁?人家再看石門又不是在看你!
還有那個誰……你是個女的就不要害羞了行不行!
測試長老腦袋上爆出無數根青筋,終於忍不住了,就算這樣做於理不合,還是伸出手將她扔出了演武場之外。
“在測試結束之前,不準進來!”
測試長老咆哮道。
“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她欲哭無淚地爬起來。
身上站着許多落葉塵埃,原先還顯得有些大家閨秀的氣質,此刻就連渣都不剩了。看着怎麼像街邊的乞兒……她摸了摸衣裳上的污漬,本來只是小小的一點,現在印上了一個髒兮兮的巴掌印。
完了,回去沈如玉一定會打死她的。
她着衣服當然是沈如玉準備的,換她自己,估計隨便弄弄就出門了。換她的話說,爺走的是實力派又不是偶像派,個人形象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沈輕歌遠遠站在一邊,看到這出鬧劇,冷笑了一聲,起身向着她走來。
“沈輕狂,恭喜你進入內門。只不過內門的爭鬥科比外門殘忍許多……接下來的測試,但願你不要缺席。”
“自然不會。”她還在思考着石門上的符紋,冷不丁耳邊響起這樣的聲音。她察覺出聲音裡的敵意,毫不畏懼的笑了:“不過,我感覺需要小心的是你。”
“你流落在外,能學習到什麼高深的武學?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想想自己吧。”沈輕歌冷笑,“沈輕狂,我根本沒有想到你還有迴歸的一日。”
“我們昨日才相見,怎麼卻被你說的好像有仇多年了?不過罷了,手低見真章。”她也不退後半分,說笑的樣子看不出一點破綻。
沈輕歌眼神略爲迷茫了一瞬,又被冷色所覆蓋。
其他人或許認不出來沈輕狂,但是沈輕歌一定能認出來。就算她化成灰出現在沈輕歌的面前,也一樣能認出來!
在沈輕狂的記憶當中,被沈輕歌欺負成爲了主旋律
。
沈輕歌的日常似乎就成了吃飯睡覺打輕狂,沈輕歌最熟悉的就是她的臉,每每午夜夢迴被噩夢驚醒的就是這麼一張臉。
即使她不是又如何?沈輕歌不能允許這樣的一張臉,頂着這樣的一個名字,再度出現在她的面前!
沈輕歌冷冷瞧了她好大一會兒,方纔離去。
她呼出一口氣,還真怕沈輕歌動手打人。她也僅僅能手頭逞能罷了,她只學習了符咒之術。內門之間的鬥爭我,往往是相互切磋。她動手能力極低,在內門碰到沈輕歌諸人,不還得隔十里就繞道走?
縱然符咒學只是輔佐性質的技能,但那只是對於凡人而言。即使是一根樹枝,落在高人的手中,也會綻放出無匹的劍氣。
符咒之學,她早晚也會挖掘出相關用途。
外門測試結束,晉升入內門的僅二人。
便是沈輕歌和她兩個人,其他人無一例外,全部都被淘汰了。
人事堂在內門地域,她趕向人事堂領了月俸。誰料到手卻纔十顆下品靈石,比外門族人都少。
她擡起頭看向人事堂的長老,那人卻不屑的諷刺道:“去去去,拿了就趕緊走。惹到了大小姐,還想在內門待多久?”
沈輕月等人聯合起來欺辱她,不教她在內門裡好過。
她陰冷掃了人事堂長老一眼,深深將他的面貌記住,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身後嘲笑聲音響起,她遏制住想要拔劍相向的衝動。
她現在打不過這裡的任何一個人,要想變得強大,必須要能忍人所不能忍。
她,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