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來到琴城已經好些天了,穆逸一邊四處打探天意門的情況,一邊買了一些戰鬥所需的武器。當然,買的都是一些世俗界的武器,畢竟修仙者使用的法器不可能隨便的出現在世俗界。穆逸這幾天苦於無法突破,反正留在房中也無濟於事,於是便起身出去逛逛,看看有沒有什麼意外收穫。穆逸遊走在這個繁華的街道,四處打量,偶爾進入一些售賣武器的店鋪看看。
“喲,這位爺,我們還真是有緣呀,又見面了,您這是去哪裡呀?”正當穆逸從一間武器店裡出來的時候,一個男子獻媚的大聲寒暄道。
“嗯,我們還真是有緣!”聞聲看去,正是進城時那死皮賴臉要給自己當嚮導的傢伙,穆逸微微點頭說道,自顧自的向前走。
“誒,我說這位公子爺,你這是要去哪裡呀?需不需要小的代勞……”男子見穆逸答話,連忙上前搭訕道。
“不需要,我只是在這城中隨便走走,不用勞煩你。”俗話說三句話離不開老本行,這傢伙才兩句話就現出了原形,穆逸不願與之廢話,連忙打斷,快步離去。
“我說公子爺,這琴城之內沒有我鑽地鼠不知道的……”見穆逸扔下自己,男子緊跟上去叫囂道。
“嗯?雖說這傢伙資質不怎麼樣,但也還算機靈,說不定日後還有用得着的時候,不妨先結個善緣。”穆逸心中暗自尋思着自顧前行,而男子緊跟其後也在不停的自吹自擂。
“好,既然你說自己這麼有本事,那好,這裡是一千兩銀票,我先借你當做本錢,希望在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在這琴城之中能混出個模樣!”走着走着,穆逸突然停下腳步,停住身形,轉身看了男子片刻,隨即取出一張銀票說道。
“呃?這……”穆逸突然停下,男子收不住身形差點撞了上去,隨後見穆逸拿出一千兩銀票睜着兩隻大眼難以置信。
“怎麼?覺得自己辦不到?”看着男子驚訝躊躇的神情,穆逸話語譏笑的說道。
“嗯,今天這是什麼日子,這傻小子竟然平白無故送上一千白銀,爺終於時來運轉了。”鑽地鼠看着穆逸手中的銀票正在暗暗尋思,哪裡聽得見穆逸的說話。
“哼,我鑽地鼠想做的事沒有什麼做不到,好,下次見面之時定要公子爺刮目相看!”回過神來,鑽地鼠神情一正,快速的抓走銀票,大氣凜然的說道。可是,心裡卻在不停的嘲笑眼前這個平白送來銀票的傻瓜。
“嗯,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要不然下場和這腳下的石墩一樣!”鑽地鼠心思又豈能瞞得過穆逸,兩人恰好站在一處茶寮下,茶寮外立着兩個石墩。穆逸擡起腳輕輕在那臨近的石墩上一點,兩尺來高,一尺見方的石墩瞬間碎裂,散落一地。
“啊?這……”見狀,鑽地鼠一臉震驚的看着碎石發呆,渾身竟不住的顫抖起來。
“希望你好之爲之!”見狀,穆逸滿意的點點頭,留下一句話,閃身離去。
穆逸一個人在城中走走停停,就是大半天,現在已經將近中午。穆逸尋思着找個地方歇息,見前面有一個酒樓,便走上前去。這座酒樓並沒有穆逸所住的酒樓大,佈局也顯得差了一些,進了酒樓穆逸隨意的選了的位置坐下,叫了幾個菜餚,穆逸一個人獨自品嚐起來。
不久,正當穆逸吃得起興的時候,從酒樓後面傳來一陣吵雜,不一會兒,就見一中年男子指揮着兩個小廝推着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和一個三十多歲面帶病態的婦人出來。少年肩上掛着一個包袱,扶着婦人,帶着哭腔乞求的對中年男子說道:“王掌櫃,你就再讓我們住兩天吧,只要我母親的病稍有好轉我們就立刻離開。”
“不行,不行。這句話我都聽你說了七八天了,你們趕快走,欠我的一個月房租我也不要了,你們快走,不然你母親死在我的店裡晦氣。”那被叫作王掌櫃的中年男子拒絕道。一邊說,一邊揮手示意母子兩趕快離開。
少年見狀,立刻跪在地上再次乞求道:“王掌櫃,你就行行好吧,只要我母親的病情稍有好轉我們就會離開,我願意爲你當牛做馬。”一邊乞求,一邊拼命地磕頭。
但那王掌櫃依然拒絕道:“你在我店裡做了兩個月的共,工錢全用去給你母親治病了,到現在你還拖欠我一個月的房租,你那什麼還呀?”
見狀,少年不住的磕頭乞求,但見那王掌櫃如此決絕,病態婦人有氣無力的細聲對少年說道:“峰兒,我們走吧,不要再麻煩王掌櫃了。”說完一陣沉悶的咳嗽,顯然是病得太久,傷及了肺。
婦人一咳嗽,少年立馬起身扶住母親,再次向那中年男子叩謝之後,攙扶着母親小心翼翼的往外走。母子倆剛好要經過穆逸所坐得位置,穆逸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少年長得還算清秀,只是面色帶有不該有的滄桑和疲憊。他母親則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一看就知道已經病入膏肓,恐怕已經命不久矣。
母子兩人緩緩的經過穆逸身旁,穆逸單手舉杯,對少年淡淡的說道:“我看你母親已病入膏肓,恐將不久於人世。”少年聞言,身形猛然一頓,驚駭的看向穆逸。
“怎麼?你不相信?”見狀,穆逸緩緩放下酒杯說道。
“愚婦這病,愚婦自是知道,又有何質疑?”穆逸話音並不小,自然也被那病婦聽見,病婦有氣無力的回答道,隨後拉着兒子往外走。
“倘若在下替夫人醫治好這病,不知夫人如何感謝在下?”見母子兩快要走出酒樓,穆逸再次說道。
“嗯?”聞言,那病婦和少年停住身形,轉身,帶着質疑和少許驚奇的目光看向穆逸,並未做答。畢竟,穆逸現在也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自然無法讓少年母子兩相信。
見二人神態,穆逸自然也想到了少年的疑慮,他先讓母子倆坐下來,隨後,變魔術般手中出現了一粒褐色的藥丸,遞給少年,說道:“給你母親服下,會讓她好一點。”少年心中有所意動,但並未讓母親服藥,畢竟對於一個陌生人,自己還是不敢輕易的信任,穆逸也沒有再說什麼。
正在這時,從樓上走下來三男一女,四人都是一身華服,舉止不凡。男的個個眉清目秀,俊朗不凡,大概十六七歲;女的十三四歲,膚如凝脂,螓首蛾眉,十足一個美人,只是舉止上略帶驕橫。
其中一個男子帶着居高臨下的口氣對王姓掌櫃說道:“剛纔出了什麼事呀?爲什麼這麼吵?”
王掌櫃聞言,立馬上前指着少年母子笑着答道:“那母子兩人拖欠我一個月的房租,現在那婦人又生病快死了,我怕死在店裡晦氣,所以把他們趕走,打擾公子小姐們用膳了。”
聞言,幾人紛紛望向穆逸他們這邊,幾人眼光瞟過穆逸,然後看着少年和他母親。畢竟,穆逸此時衣着樸實,像一般平常人,所以衆人並未過多注意。
四人走了過來,打量了那病婦一會兒,然後那問話的男子對少年說道:“你母親是積勞成疾,現在已經傷及了肺部,所以才長期咳嗽,普通藥物根本無法治療。”
少年聞言,焦急的乞求道:“請公子想辦法救救我母親吧,我願意爲你當牛做馬。”
四人中的那明豔少女,聞言,連忙大氣的說道:“我們玄清門身爲人間正道,自然不能見死不救,你放心吧,你母親的就包在我們身上。”說完,還得意的用手拍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胸口,一臉得意之色。
穆逸聞言,心中微微有些驚訝。雖然從未在修真界闖蕩,但這幾天在琴城裡穆逸還是瞭解了許多修仙界的事。這玄清門與天劍宗、萬佛寺並稱爲是修真界三大宗派,其實力可想而知。而穆逸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玄清門弟子,而且一下就是四個。雖然那四名玄清門弟子修爲看起來都不算高,但爲了避免麻煩,在衆人交談時穆逸很低調的抽身離開了。
穆逸離開後,那四名玄清門的弟子就對那病婦進行醫治。四人中那看起來年長的男子左手搭在病婦的後背,灌輸靈力,並引導靈力滋潤病婦重傷的肺部,煥發其生機。其實,這治療傷病,煥發生機最好是木屬性的靈力,因爲木屬性靈力天生就有修復治療之效。所以說,倘若是穆逸醫治病婦的話,效果會事半功倍的。
一刻鐘後,男子停止了靈力灌輸,而病婦臉色也紅潤了很多,只是卻劇烈的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吐出黑色穢物。過了好一會兒,病婦才停了下來,臉色也好轉了很多。此時,那男子又拿出一粒和穆逸一樣的藥丸讓其服下。服下藥丸後,婦人漸漸精神了起來,少年自是一陣感激,磕頭跪拜自是不用多說。
“咦?你這藥丸是如何得來的?”正當少年磕頭跪拜之時,那年長的儒修無意見看見了少年手中的褐色藥丸驚奇的問道。
“這是剛纔那位小哥落下的!”聞言,少年先是一愣,隨後回答道。男子身旁的三人被他一說,也不約而同的看向少年手中的丹藥,也都微微一驚,一打聽原來是穆逸,但此時哪裡還找得到他。
……
不說那酒樓中發生的一切,卻說此時穆逸已經回到住處,再次修行起來,穆逸打算等到天黑就去天意門查探一番。傍晚時分,穆逸被外面的吵雜之聲驚醒,於是,起身出門。剛一出門,便看見了中午在酒樓遇見過得那幾名玄清門的弟子正與那小廝在爭論。此時的穆逸爲了方便趕路,出來時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勁裝,本來穆逸就長得俊朗不凡,而現在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英姿颯爽了很多。
突然見穆逸開門出來,那正在爭論的小廝立馬上前解釋道:“公子,這幾位公子小姐是剛來的,這位小姐硬是看重了你住的小院,小的極力勸解,不想打擾了公子……”
此時,那四名玄清門的弟子也都朝穆逸走了過來,三名男修心裡也有點不好意思,那年長的男子率先向穆逸賠禮道:“打擾道友清修了,我這小師妹性格執拗,還請道友海涵。”
那旁邊的少女此時也不蠻橫了,兩眼偷偷的瞟了穆逸幾下,就低着頭,躲在幾個男修身後。
穆逸也並未介意,微笑着答道:“沒事,正好我馬上便要離開,這處小院就讓給諸位道友。”說完讓小廝去牽馬匹,快步往外走。
那幾名玄清門弟子聞言,心裡都很是感激,而那年長的男子突然想起白天的事,恭敬的對穆逸問道:“我們都是玄清門的弟子,不知道友出自哪個宗派?”
聞言,穆逸,轉過身回答道:“在下無門無派,一介散修。在下還有點事兒,就此別過。”說完雙手一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