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雲華眸中波光涌動,看來這個皇帝岳父對自己挺有偏見的啊,面不改色,開口說道:“皇上,我從未拋棄過暖暖,至於害她墜落懸崖,我承認是自己的錯,這個仇,待我查到真相是誰想對暖暖不利之後是一定會報的,當然這是我的保護不周,皇上大可懲罰,但是我對暖暖的一片真心,請皇上不要懷疑,也要相信您女兒的眼光。 不是麼?”
從納蘭雲華的語氣之中,南宮銀風和南宮烈倒是聽出幾分貓膩來,當時莫非是意外?報仇?莫非是還有仇人?
不過南宮烈顯然也不能硬生生吞下折扣氣,他怎麼懷疑自己女兒的眼光,他只是不相信納蘭雲華而已,還想在反駁幾句——
“你是說,暖暖被人追殺,這才導致了墜崖?”南宮烈剛想說話,就被南宮銀風止住,看向納蘭雲華,眼中帶着一抹冷意,若真是如此,那會是誰?
“是的。”納蘭雲華並沒有隱瞞,眼前這兩個男人,可以看得出來對裴暖暖是出自內心的關心,有他們的幫忙,或許事情還會比想象之中更加簡單一點。
“是誰敢對付我的女兒!”南宮烈眼底閃過一絲陰沉,哪裡還顧得上跟納蘭雲華鬥氣啊,一切以自己的女兒爲上,想要對自己女兒不利的人,他定斬不饒!
“此事還未查清楚,現在暖暖失憶,想要從她那裡得信息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另想辦法。”納蘭雲華臉色變得嚴肅。
關於那些黑衣人之事,裴暖暖並沒有與納蘭雲華提及過,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對了,前幾日我抓到個人。”南宮銀風看似隨意的說着,欣長的身子斜靠在一邊玉石雕刻而成的柱子上,微風吹得他的長髮在背後飄動,一股慵懶之意的背後,卻猶如冰天雪地。
其他二人的目光皆是落到了南宮銀風的身上,南宮銀風摸了摸鼻子:“被我關起來了,要不現在帶你們去看看?”
這幾日他一直在陪着裴暖暖,想等裴暖暖嫁了之後,再好好的審問一番,奈何如今卻出了這些事情,他猜測,他住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也和追殺自己妹妹的那些人有關。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衆人望去,裴暖暖那一襲火紅色的嫁衣已經換了回來,一身綠色的水紗衣羣將她整個人襯托的猶如新春的一點新綠,脆嫩又煥發着無限的生機,那微腫的脣瓣還泛着紅意。
“我也去。”裴暖暖走到納蘭雲華的身邊,眼底帶着請求,似乎只要眼前這個男人答應,一切都會變得更加好辦。
納蘭雲華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眼底盡是溫柔:“好。”
南宮烈看見裴暖暖出來之後先是一喜,又注意到她微紅的嘴脣,自然是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那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的女兒竟然被現在還處於不好印象之中的這個男人給輕薄了,而且出來竟然還是往納蘭雲華身邊走過去,將她父皇置於何地,當下不幹了:“暖兒,你不能去,那裡陰冷潮溼,對你身子不好。”
納蘭雲華答應讓她去,他偏不答應帶她去。
“父皇……”裴暖暖眼裡有些急了,她去的話,所不定還能想起點什麼東西來。
“咳咳……父皇啊,您都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這空氣中瀰漫着酸味您沒聞到麼!”南宮銀風上來攬住南宮烈的肩膀,有些調笑的說道,這父皇竟然還跟自己的女婿吃醋。
“臭小子,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南宮烈當下想要去打南宮銀風的腦袋,奈何南宮銀風是何人,頭一轉,便躲了過去。
裴暖暖眼中露出笑意,其實她對自己的哥哥和父皇,也喜歡的緊,畢竟他們對她這麼好,或許,這就是血緣之間特殊的親近感吧。
“暖暖,你去也可以,但是呢,一定要呆在妹夫身邊啊,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就拿他是問哦。”南宮銀風眼含着笑意,聽似無意,但就是讓人感覺到他的嚴肅。
對於南宮銀風稱他妹夫之事,納蘭雲華暫且也不介意,畢竟是要給自己妻子一點面子,就先讓南宮銀風佔點便宜好了。
“好!”裴暖暖一口答應下來,與納蘭雲華對視了一眼。
納蘭雲華直接將裴暖暖摟在懷裡:“一步也不許離開。”
只剩下南宮烈在那裡獨自生悶氣,不過見到納蘭雲華如此寵溺自己的女兒,心不知怎麼的就放下來了。
眼前這個男人僅見過一面,但他卻是可以看得出來,納蘭雲華對自己女兒的真心。清顏啊,我們的女兒,看來找了一個好丈夫啊,希望他們能夠一直這樣恩愛下去。
南宮烈眼底閃過一抹憂傷,不知道清顏,此刻究竟在哪裡,他的心中一直有着希望,希望裴暖暖可以恢復記憶,告訴他清顏的去向。南宮烈眼裡光芒一閃,刷的看向納蘭雲華,竟然納蘭雲華是裴暖暖的丈夫,那他是不是也是知道清顏呢?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過問的時候,南宮烈心中嘆了一口氣,還是改天再問吧,畢竟,他心中還有着一絲絲的害怕,明明可以知道,可讓他真要面對的時候,卻是退縮了。
“對了哥哥,糰子呢?”裴暖暖四處尋了一下,若是糰子在的話,想必此刻早就往她懷裡撲了,抱慣了糰子,現在這個小傢伙不在,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
“我讓它隨處去玩了,應該等等就回來,我們先走吧。”南宮銀風回答道,看來自己的妹妹比自己都還關心糰子啊,一家人的感覺,還真是好。
“好。”
四人來到南宮銀風關押當日那名女子的密牢之中,一進入,就有一股潮溼的腐朽味傳來,納蘭雲華下意識的將懷裡的裴暖暖摟緊了幾分。
“冷不冷?”關切的問道。
“不冷,我們快跟上吧。”裴暖暖搖了搖頭,朝着納蘭雲華一笑,她也沒有那麼嬌弱的好嘛,不過對於納蘭雲華的關心,心底卻是暖暖的。
走過兩道機關,一個被鐵鎖鏈捆縛住了手腳無法動彈的女子出現在了四人的面前,南宮銀風將看守的人屏退了下去,走到了風月的面前。
眼前的女子此刻渾身上下皆是傷,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衣服,臉色蒼白的猶如一張白紙,看起來下一秒就會失血過多而亡一般。
“聽說你嘴巴關得很嚴實。”南宮銀風緩緩地走近,話語帶着一抹隨意。
風月的雙眼緩緩地睜開,此刻的她發現連睜開雙眼都那麼的困難。
模糊的視線漸漸地清晰起來,看着眼前這個隨意之中帶着慵懶的男子,風月只是冷笑一聲,並沒有開口說話。
落到太子的手裡,她早就已經做好了死得打算。剩下的三人,風月臉看都沒有看,此刻的她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看清其他人的容貌。
裴暖暖看着眼前的女子,並沒有露出一絲同情,也不知爲什麼,明明現在的她性格溫雅了許多,但就是無法升起一絲一毫的同情。
“看來還真的是。”南宮銀風摸了摸下巴,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心想着怎麼給她來點料比較好。
其實他心裡早就料想到是誰了不是麼?只不過是在自我欺騙而已,他相信,自己的父皇隱隱約約也猜到了一些,只是,他們都希望不是,心中都抱着一絲絲的幻想。
裴暖暖在納蘭雲華的陪同下走近風月,看着眼前鮮血染紅了衣衫的女子,微微蹙起了眉頭,她與她無冤無仇,這個女人,到底是誰派來殺她的。
風月低着的頭看到兩雙腳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虛弱的腦袋再次微微擡起,就算是此刻的她,見到納蘭雲華之時眼底都流露一絲驚愕,視線看了一眼裴暖暖,泛起一抹冷笑。
“是誰讓你來殺我的?”裴暖暖雖然知道風月不可能回答,卻還是抱着一絲絲希望問道。
“她是不會放過你的,你就等死吧,呵呵……”風月的聲音很虛弱,卻笑的冷漠,想她一向引以爲傲的易容術,竟然會栽在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的手裡,真是可笑!
裴暖暖感覺得到眼前這個虛弱的隨時都快嚥氣的女子身上傳來的殺意,心想着,她口中所說的她到底是誰,是男的還是女的,是自己以前的仇人麼?
裴暖暖就這麼看着風月,雖說此刻她的臉上滿是血污,但在裴暖暖的眼裡,風月臉上的每個毛孔都清楚的看在她的眼裡。
視線緩緩地下移,直到脖頸處那一絲絲異樣的紅色落入裴暖暖的視線,那是什麼?裴暖暖疑惑,只是被衣領遮住,根本就看不清,手指擡起,朝着風月的脖間探去。
“你想做什麼!”風月瞳孔一縮,還以爲裴暖暖要脫她的衣服,想要掙脫奈何四肢都被鐵鏈鎖着,只能任由裴暖暖的手捏住她的衣服。
“住手!”雖然她現在是俘虜,但她也有着尊嚴,若是當衆扒她衣服,這種恥辱,怎麼可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