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就等這張萬字呢,”桌上另一個沒說話的人推倒了面前的牌,也瞄了眼陸媛,“這陣子沸沸揚揚的,可見秦老二從不看報。”
“報紙有什麼好看的,厚厚一疊子,一翻一兩百版,除了廣告還是廣告,我又不買東西。”被稱作秦老二的男人哼了一聲,擲出色子。
“我看凌先生這樣忙,還是改天再來打擾吧。”陸媛再坐不住,掀桌子這種事她做不出來,雖然心裡非常想,但是要留在這裡繼續聽這些不陰不陽的話,她就保不住自己會做出什麼了。
屋裡的人聽了她的話,都有些驚訝,眼睜睜看她出去。
陸媛在走廊裡按了電梯,結果電梯毫無反應,似乎是鎖住的意思,只得憤憤的去找樓梯,這一遲疑,凌君天就幾步趕了出來,伸手拉她的胳膊,嘴裡倒是含着笑意似的說,“最後幾把牌了,乖,就等我一會。”
“凌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隔絕了別人的視線,陸媛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把手用力一掙,就勢甩開凌君天的手,“我今天來,可不是看你打牌,聽你的狐朋狗友說三道四的。”
“哦?”凌君天被甩開,也沒有什麼不自然,不過順勢收回手,倚在牆邊,閒閒的說,“你不是來陪我的,那是來幹什麼的?”
“你明知故問。”陸媛恨恨的說了一句。
“這樣我就更不懂了。”凌君天微微聳肩,“這麼多日子不見了,我怎麼就招惹了你?還是爲我吻你的照片見報的事?不至於吧,何況我也說了,爲那件事的話,我不會道歉。”
“好,那次是我自作自受,我活該倒黴,那麼林浩呢?”陸媛只覺得兩頰好像着火了一般,一股火從胸口裡轟的燒了出來,“他有今天的成績,是他辛苦打拼出來的,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讓他一無所有,對你有什麼好處?”
“林浩?”凌君天倒似吃了一驚,“關林浩什麼事?”
“哈……”陸媛笑了,先看向一旁,又把視線移回來,“難道不是你,不是你,又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又有那麼大的閒心,我去看林浩,人的面還沒見着,他的腿骨就那麼巧被踢斷了,受着傷,三部戲沒有一部戲的導演肯給他一天假期,沒假就算了,拍了一半,還忽然換主演,讓他白辛苦一場,你敢說,這些事和你一點關係沒有?”
凌君天的面色一沉再沉,等到陸媛說完,隔了會才冷笑一聲,“你怎麼就知道這些事是我做的?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陸媛一窒,也忽然覺得凌君天似乎真的不是這樣的人,但是黎姐的話未必是空穴來風,林浩小助理不也透露了這個意思,何況不是他,又可能是誰?“我也不想你是這樣的人,但事實如此。”她咬着牙,梗着脖子說。
“什麼是事實?”凌君天怒極反笑,“你有什麼證據,有證據就拿出來,你不是記者嗎,這樣的爭風吃醋迫害情敵的戲碼,別說主角是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也大有賣點,你怎麼不去寫稿?我告訴你,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姓凌的確實是喜歡你,但我還沒喜歡你到非你不可的地步,在胡亂判人罪名之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是不是值得人家這麼做。”
這樣的話是很重了,陸媛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往上涌,這些日子的委屈,這些日子不能說的痛苦和壓力,幾乎讓她崩潰,她覺得自己確實可笑,莫名的捲入這樣的風波里,莫名的到這裡來自取其辱,一切都是莫名其妙,她只想離開這裡。
樓梯的門就在身後,她跌跌撞撞的推開門跑下去,身後的凌君天面色陰沉,有心想追,終究是恨恨的轉身回了房間。
屋子裡一個美女坐在他方纔的位置上再打牌,看到他回來就起身來讓,結果他只是覺得煩,冷聲說了句,“你玩吧,”就點了支菸,站到窗口。
身後的幾個人若有所思,還是秦朗說了句,“怎麼,把你給氣走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什麼是我的風格?”結果凌君天卻忽然問。
“女人不是得哄着來嘛?”秦朗笑笑,“你以前可不是這麼沒耐性的。”
“那也得看對什麼人。”凌君天心裡更煩,復又回到桌前,讓替他打牌的美女閃開,自己坐下,“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理她做什麼?”
“你可別後悔。”秦朗說,“我看她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樣來找你鬧,肯定還是有原因。”
“什麼原因?”凌君天冷笑,“她說我整了林浩,一個明星,我沒事整他做什麼,我追女人,什麼時候這麼下作過?”
“爲這事嗎?”一起打牌的聶湘軍一愣,“我倒是聽說了,有人招呼過,說是林浩得罪了你,要徹底封殺他,先時我還只道是哪個兄弟看到報紙,爲你抱不平,難道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