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亞維農的教皇宮的廣場上靜靜的坐着喝幾杯咖啡,悠閒的看着碧藍奠空,享受般的呼吸着亞維農摻雜咖啡香味的空氣,隱約還能從空氣中嗅到藝術的氣息。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熱門的書爲大家呈現,敬請持續關注,不要忘了收藏本站七月上旬到八月初正是一年一度的“亞維農國際藝術節”,所以到處都可以看到露天的表演臺,爲這個原本就充滿了藝術氣息的城市增添了更濃的氛圍。“亞維農國際藝術節”是當今世界上最重要的藝術節之一,以戲劇爲主,但也包括舞蹈、音樂、專題展覽等等,多少的表演團隊和和藝術家都夢寐以求着這個舞臺。

懶懶的沐浴着亞維農早晨的陽光,莫上霜幾乎欲睡着。江懲轉過頭,看見身邊的莫上霜幾乎要倒在自己身上,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終於忍不住低頭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想睡就睡吧。”話音剛落,肩膀上突然多了一道力,一看,發現莫上霜早已倒在他肩上,正酣然入睡起來。

“她睡着了?”時文彥看着莫上霜倒在江懲的肩上,緊閉着雙眼。

江懲邊把莫上霜的頭放正,邊“嗯”了一聲。

“未央,她昨晚在幹什麼?怎麼一宿沒睡的樣子?”寒轍問樓未央,心想着莫上霜不可能是因爲來普羅旺斯看到美景而興奮到一宿沒睡吧。

樓未央心裡也大概知道了莫上霜沒睡着的原因多半是因爲自己昨晚說的那些話,但現在又不方便說出來,只好隨便找了個藉口:“好像是因爲昨晚外面太吵了,她又太興奮了,所以纔沒睡着。”

“還真是因爲這個啊!”寒轍感嘆,心想着莫上霜也太神奇了,居然能因爲這個原因睡不着,不就是來個普羅旺斯嘛,還有比這裡更美的地方,要是她攆去了那些地方,不是要幾天不睡?

江懲瞥了一眼樓未央,把樓未央看到有點心虛。江懲早就知道她不會說實話。他還不瞭解莫上霜?她肯定又是胡思亂想了什麼東西纔沒睡着,或着她已經不習慣沒有他在她身邊,如果是後者,他可以不計較,但是前者的話,他一定要想辦法弄明白。

衆人正喝着咖啡,欣賞着亞維農的晨景,江懲卻突然站起身來。衆人疑惑的看着他,只見他小心翼翼的讓莫上霜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再小心翼翼的轉身,再小心翼翼的蹲下,再小心翼翼的把她背起來。

衆人驚愕的看着江懲離去的背影,有些緩不過神來。剛纔的那個真的是江懲嗎?好不容易有人回過神來,急忙叫住遠去的那兩個背影大聲的問道:“你們去哪?”江懲沒有轉頭,衆人只聽到遠處傳來他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好像是叫他們自己去玩,他送她會旅館。

“剛纔的那個……”高越一臉驚訝,還未回過神。

“沒錯,剛纔的那個男生是叫江懲!”時文彥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及時回答,他也不相信,可是如果對方是莫上霜,那麼江懲做那番溫柔的動作就不難讓人理解,但雖是如此,也不免讓人驚訝。

“哎,在怎麼驕傲的男生都會成爲一個女生的裙下之臣啊!”寒轍不免感嘆。

“是啊!”高越也有同感。

江懲和莫上霜已經離開了,但剩下的人還是要玩的,畢竟來一次也不容易,不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怎麼行?所以樓未央就開口問了:“我們接下來怎麼玩?”

寒轍想了想,說道:“就去教皇宮後花園看看,再去看隆河景觀,再去看亞維農斷橋,下午和晚上可以去看露天表演。”

“嗯,這個安排很好。”端木隱贊同。

“我們也沒意見。”諾言說道。

“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古映月一臉興奮,她已經急不可耐了。

衆人於是起身出發,一起去接下來的目的地前進,一起去陶醉在亞維農的一個個美夢中。

江懲揹着莫上霜走在大街上,引起了無數人關注的目光。江懲長得真但出色了,就算是有審美差異,他都符合衆口,正常的走在大街上回頭率都很高,更何況現在背了個莫上霜。他大少爺倒是沒有注意周圍的人,一心想着事情。

他可以肯定雷正在懷疑莫上霜就是愛麗絲,他也可以肯定雷對莫上霜有意思,而且這種意思不是一時性起,不然也不可能安排人到莫上霜所在的系。想到這裡他不免有點不爽,想他江大少長得一表人才,受着萬千女生的寵愛,原以爲該擔心的人因該是莫上霜,沒想到現在居然反過來,變成他擔心她,擔心她有一天被人給搶跑了。說實話,如果他是雷,他也會被莫上霜那天晚上的打扮給震懾住,那個她和現在的她簡直判若兩人,那個她嫵媚、美麗、優雅、豔光四射。他其實知道她有很好的底子,但是她卻一直掩藏得很好,說實話他很想看到那個她,但是他更喜歡這個她。他看不慣別人的眼光在她身上打轉,所以他寧願她永遠都是這麼平凡的打扮,只要給他一個人看就可以了。可是現在,因爲他,她把自己的另一面展現了出來,然後引來了一個讓人厭煩的追求者。他不能讓別人把她從他的身邊搶走,因爲她是他不惜一切手段留在身邊的要陪着自己過完這一生的人,絕對不能讓別人搶走,一直都只有他江懲搶別人的東西,沒有被搶之理!他說過,爲了保護她,他會不惜一切代價,一切代價!

回到旅店,江懲把莫上霜輕輕的放到牀上,蓋好被子後拿出筆記本電腦,坐在她旁邊開始工作。這個暑假本來有一大堆事情要解決,根本沒有度假的時間,但是每天看到莫上霜不是埋頭在電腦裡複習她的課程,就是樓上樓下來回走動,顯然無聊至極,從而也影響了他大少爺的心情,所以才決定出來度假,讓她換個環境,免得無聊到發瘋。至於說躲雷,如果他真的發現霜兒就是愛麗絲,並且硬要把她搶到手,他們根本就躲不了。

不知道埋頭於工作中多久,直到聽到牀上的人翻了翻身,他才擡起了頭看了看,見她又睡着了,他又低下頭,繼續工作。門口傳來了開門聲,讓江懲又一次擡起頭。寒轍走進房間,看了看牀上的莫上霜,走到江懲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們呢?”江懲又埋下了頭,繼續工作。

寒轍靠在沙發上,斜躺着,嘴角噙着笑容,看着江懲,然後悠哉遊哉地說:“這裡我都來了很多次了,所以沒什麼新奇的,他們精力旺盛,還要玩,我就先回來了,順便回來看看你們兄妹情深。”

江懲沒有理會寒轍無聊的調侃,繼續頭也不擡的工作。

“真是想不到,你也有被一個女孩子套死的一天,而且還這麼年輕就被套死。你們這應該被稱爲早戀吧?哎,告訴你兄弟我青蘋果的味道好吃嗎?”寒轍饒有興致的笑着問他,一臉調侃之意。

江懲懶得理會他的無聊,他現在可是忙得不可開交,沒有那個美國時間陪他聊一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寒轍看他不語,卻不想放棄,繼續說着:“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來這場旅行,表面上說是躲避雷的視線,但你我都知道這根本就是屁話。你放下公司一大堆亟待解決的事情帶着莫上霜來普羅旺斯旅行,白天陪她到處玩,晚上卻通宵熬夜的工作,你說這又是何苦呢?”

江懲還是沒擡頭,仍舊不想理會他無聊的話題。

“真看不出你還是個癡情的人,嘖嘖!”寒轍自言自語。

“寒氏集團要倒閉了嗎,讓你有時間在這裡討論我跟她的事情?”江懲沒有擡起頭,只是嘴角掛着無聊的微笑問他。

“呵呵。”寒轍但笑不語。

牀上突然傳來了動靜,莫上霜翻了翻身,然後揉了揉眼,睜開眼,正好對上江懲的眼睛。她緩緩的做起身來,疑惑的問道:“我怎麼在旅館?”

“你睡着了,所以先送你回旅館了。”江懲關掉電腦,下牀,站起身來對她說道。

“那他們呢?”不會因爲自己,他們都沒有去玩吧?

“除了他,其他的都還在外面玩。”江懲把電腦放進包裡,然後指着寒轍說道。

莫上霜下了牀,伸伸懶腰,真舒服。

“寒轍哥怎麼沒去玩?”莫上霜問沙發上的寒轍。

“來過太多次了,就不想去玩了,再說你哥哥不也沒去嗎?”寒轍微笑着回答,但莫上霜總覺得他的笑容不單純。

“好了,我們快點聯繫他們,和他們匯合以後一起去吃飯,晚上不是還要看露天演出嗎?”江懲突然插嘴,讓莫上霜沒機會問他爲何也沒去玩。

“好吧!”莫上霜點點頭。

聯繫到其他人以後,三人走出了旅館,去與其他幾人碰面,好解決晚餐問題後,一起去看露天表演。

熱鬧的亞維農,熱鬧的亞維農之夜,淡淡的薰衣草香交織着紅塵的或苦或甜的味道,組成了亞維農特有的氣息。絢爛的霓虹如夢幻的彩虹,從天而降,籠罩着整個亞維農,籠罩着亞維農街道里的散着步的十個人。熱鬧的人羣,熱鬧的節目,這個時候的亞維農是特別的,藝術的氣息隨處可以嗅到。

十個人慢慢的在街上走着,在看過幾場露天表演後,已經疲憊到失去了再看其他演出的力氣。熱鬧永遠無法屬於一個人太久,人總有累的時候,所以纔會有那麼多旅店,提給旅人一個休憩的地方。

“江懲,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我累了。”莫上霜拉着江懲的手,不讓他繼續前行。

“才走這麼一點遠你就累了?”高越真是覺得她靛質差到出奇,“這一點也不像強悍的‘地煞’幫幫主。”

“這麼說我以前給你的映像一直都是女強人的形象?”莫上霜心裡一驚,她居然會有這麼不好的形象!

“那是!”高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莫上霜受傷了,她一直覺得自己蠻淑女的,雖然女強人的形象也不壞,但是和她本身對自己的感覺相差很多啊!

“江大少,我給你的感覺也是這樣啊?”她不自覺的問身邊的江懲,以求證到底是不是高越感覺出現偏差。

“是啊,不然你以爲你有多麼淑女?”江懲挑眉,一副“事實就是如此的表情”。

“映月,你覺得呢?”莫上霜不死心。

古映月溫柔的對她一笑:“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但是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就覺得你很女孩子氣啊,並沒有多麼強悍的感覺。”

莫上霜聽完古映月的話,猛的抓住她的手,一副感動得要流淚的樣子。

“映月,謝謝你!”莫上霜一臉感動,然後她又轉過臉問樓未央:“未央,這裡除了江大少他們三個就是你認識我最早,請你給我客觀的評價!”

“沒有啊,霜姐在我以及‘地煞’組成員裡永遠都是溫柔,並且有女人味的。”樓未央真情實感似的說道。

“果然還是你們兩個對我好!”莫上霜握起樓未央和古映月的手,感動到無以復加。

江懲轉過頭,給了莫上霜一個無聊的眼神,隨即轉入路邊一家咖啡廳。

衆人看着他的舉動,會意了他的意思,於是也就笑着跟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去了呂貝隆山區,那裡有全法國最美麗的山谷之一,是《山居歲月》的故事背景。徜徉在12世紀的修道院的走廊裡,放眼去,滿山遍野的鮮花,大片的薰衣草田,被不同顏色的薰衣草覆蓋着,就像秀女秀出的彩色的錦。這裡就像是彩虹的發祥地,豐富的色彩在太陽的照耀下,慢慢升起,然後井井有條的排成半環狀。

置身在山谷中的莫上霜就像一個孩子一樣,提這着鞋子在山谷的草坪裡放肆的奔跑,就像剛剛從牢籠裡解放的金絲雀一樣,毫無形象可樣。

江懲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放肆奔跑的莫上霜,他突然覺得她就像一陣風,隨時都有可能順着這個山谷飄走。他從未見過如此放肆的她,就像一隻脫了繮繩的野馬,想跑到自己嚮往已久的目的地。他覺得此時的她,那麼不真實。他終於知道,她原來可以如此奔放,如此放肆,如此自由,如此開心。她就該屬於自然,屬於山谷,屬於風,屬於高山流水。他知道能夠讓她如此開心的不是普羅旺斯,而是每一個擁有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的地方。他突然想,如果他們能夠拋棄一切凡塵之事,然後環球旅行,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然後他又嘲笑自己:江懲,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世界就在腳下,等着你征服,你要顛覆世界,怎麼能就這麼放棄了?環球旅行,那些四五十多歲的人才會有的想法,你纔不到二十,怎麼能這麼沒出息?

其他的人都分散到別的地方去玩了,幽靜的山谷裡就只有他們兩個的身影,一個瘋狂奔跑,一個在後面靜靜的看着,這是屬於他們的時刻,一輩子都會記得的時刻,也許他們的人生還有很多個這樣的時刻,也許再也沒有了!

莫上霜跑得累了,然後回到江懲身邊,就像一隻飛累的鳥兒,總是有歸巢的時候。她跑得滿臉通紅地來到江懲身邊,嘴角還掛着幸福的笑容。江懲看着她的笑臉,她明眸皓齒的樣子,讓他也忍不住笑了。他這個笑容不是平時的笑容,總是隱藏着什麼意思,這是一個完全無害的笑容,單純的而只是因爲太開心了。他看着她慢慢的回到自己身邊,慢慢的,就像他等待她好久一樣的回到他的身邊。他那麼幸福的笑着,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他看到她在快到達他身邊的時候,一下倒在野花從中。他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然後他邁出長腿跑到了她的身邊,他有一秒突然停止了續,彷彿他就要失去什麼似的。

他跑到她身邊,他低下身,他看到她雙眼緊閉,他抱起她,他大聲的叫着她的名字。山谷裡傳來了他的回聲,一聲一聲的,都是她的名字。她聽到了,所以她睜開了眼。她看到他雙眉緊皺,一臉擔心。她突然有一種心痛的感覺,她不願看到他皺眉,他應該是笑着的,他天生就應該是笑着的,他也一直都是笑着。她不知道爲什麼就流出了淚來,她伸出手摸着他的眉,彷彿要把它撫平一樣。

“霜兒,你哪裡不舒服?”他看到她的眼淚,彷彿是一簇火花,燒得他的心有點痛。

莫上霜虛弱的回答他:“沒什麼,只是突然失去了意識,現在好多了。”

“突然失去意識?”他聽到她的話,心裡一驚。他知道她身體不是很好,但卻從未想過會嚴重到突然失去意識。

“你別擔心了,我不是好了嗎?”莫上霜給他一個微笑,然後企圖坐起身,想以此減少他的擔憂。

江懲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讓她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休息。

莫上霜躺在江懲的懷裡,看着遠處滿山遍野的鮮花,卻突然失去了笑容,眼裡流露出來的只有悲傷。

江懲也看着遠方,緊皺的眉頭已經松下,他滿腦子想着的只是等他們回去後,把她弄去好好檢查檢查。

“懲,你去過鄉村嗎?”莫上霜突然問江懲。

“沒有。”江懲不明白她爲何這樣問,但是還是老實的回答了。

莫上霜早已經猜到他的答案,於是接着說道:“那你一定也沒見過鄉村的阡陌上,在寒冷季節的早上,在草葉上,在土地上,會覆蓋一層白色的結晶,他們在清晨的陽光下會閃出晶瑩的光芒,雖不耀眼奪目,卻也別有一番美麗。但是隨着太陽升起,溫暖的到來,她就會像鳳凰涅槃一樣融化,完成自己這一生的使命,然後再在下一個輪迴裡在重複着同樣的命運。”

江懲聽着莫上霜靜靜的說着,覺得她的聲音好遠,彷彿來自某個外太空。

“那一層結晶就是霜。她就想煙花一樣,在輝煌的同時伴隨着的是毀滅,只是煙花有很多人信仰,而霜卻只是默默的閃光,然後毀滅。”莫上霜聲音幽幽,空洞中有着無奈。

莫上霜,陌上霜,阡陌之霜,如煙花一般,卻又不及她的燦爛,她曾經在寒冷的黑夜總期盼黎明的到來,好賜予她點點溫暖,可是她也知道,得到溫暖,就等於得到毀滅。在這個霎那幸福的死亡和永遠寒冷的活着之間,她該怎麼抉擇?

他靜靜諜着,直到她說完爲止。他抱着懷裡的她,緊緊地抱着,彷彿只要他一鬆手,她就有可能從此消失不見。原來這就是她名字的含義,他曾經很好奇她爲什麼有那麼奇怪的一個名字,原來是這個含義。莫上霜,陌上霜,遇陽即化的阡陌之霜。

“霜兒。”她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悶悶的,溫柔的。

“嗯。”她應道。

“我不是太陽。”他說,“我只是天空中的一輪皓月,我看着你痛苦的在黑暗中成長。”

她不語,靜靜地聽着他說。

“我不是太陽,所以我不會融化你!”他又說,“我只是一輪皓月,在你痛苦成蝶的時候爲你照亮你黑暗的世界。我不會融化你,我只想好好愛你!”

她聽到了,清清楚楚諜到了他說的每一個字,她聽到了他說他想好好愛她!他,愛她?他,愛她!

她伸出手,抱着他精瘦的腰,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也把源源不斷的眼淚埋進他的懷裡。這就夠了,她能聽到他說他愛她就夠了,天長地久,海枯石爛,這些都只是感性的人的幻想,她不想要,也沒有辦法要,她只要他愛她,現在愛她,哪怕下一秒他又不愛了,她也無悔!

他感覺到胸口傳來的溼潤,感覺到懷裡的她的抽泣,他伸出手,撫摸着她長而柔順的秀髮,反反覆覆,就像永遠也不會厭煩一樣。這還不夠,他要她永遠都在他懷裡,他雖然不是什麼詩人、文人,但他要天長地久,海枯石爛,就算沒有辦法到達那種境界,但至少要等到他死了,然後抱着她一起上天堂,或是下地獄,就算是孤魂野鬼也無所謂。他無法想象身邊沒有她,別人都以爲是她離不開他,其實大家都錯了,是他離不開她,他離不開她!沒有他,他將怎麼獨活?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