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之主的小木屋。
血霧之主並不在此地,但陳紫韻卻在。
她便坐在小河旁,神情恬靜的看着河中游動的冥魚。
遠遠的,李邪便望到了陳紫韻的身影,小心肝沒由來的砰砰加速跳動。
陳紫韻的美,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難得的是她的氣質,如今就像融入天地一般,模糊而神秘,讓人更想去探究,卻又如黑洞般會將人深深吸引,這種妖孽的氣質,任誰看一眼都會深深爲之着迷吧。
李邪本就迷,如今已是醉。
能清醒的,也只有宇外天魔元不貴了,本質上,他並不是人。
“紫韻。”與宇外天魔落到,李邪柔聲喚了一句,陳紫韻擡頭看向李邪,嫣然一笑:“你來了,不早不晚。”
李邪從對陳紫韻的癡醉中脫離出來,驚詫道:“你知道我要來。”
“不是我,是我師尊。”陳紫韻站起來,緩緩走向李邪,看了宇外天魔一眼,眼神又回到李邪身上,很平淡的眼神,一如既往的那種淡然:“嗯,五太了。”
這話讓李邪一驚,才探視了下陳紫韻,竟看不出陳紫韻的修爲,不禁震驚道:“你……什麼級別。”
“太始。”
“靠。”李邪無言以對,自己千辛萬苦找了各種天材異寶,甚至連連頓悟,到今天也纔剛剛踏入太素的行列,想不到陳紫韻就已經是太始級了。
果然同人不同命啊,李邪不想承認自己慧根粗,只能往血霧之主那邊想,暗罵了一句血霧之主的變態。
短短几十年,將一個帝級人物提升到太始級別,不是變態。
“那你要出山沒。”李邪又問。
“我如今出山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不如在此修煉,倒是你,可有計劃。”
李邪點了下頭,暗呼一聲“眠大師在上”,隨即在心中將他所知的一切告知陳紫韻,包括七個有緣人奪取元界之主,還有李邪已經取得三面秘藏令牌,如今的對手只是元界所剩三人以及那神秘的第七人等等情況,總之陳紫韻離開後,李邪所經歷的事,都一一告知陳紫韻。
聽完這些,陳紫韻陷入沉思,好半響才說道:“如此,我去找斷橋,憑他佈置還未必能萬無一失,若有我陣法相助,加上我如今的實力,絕就算空間能力再強,也要令他有進無出。”
李邪心下驚喜,陳紫韻本說還要在血霧修煉,想不到爲了他,竟然立即改變主意,李邪這麼多年接觸,也清楚陳紫韻心智堅如鋼鐵,斷不會輕易改變主意,想不到會因爲他立即改變了主意。
私心高興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李邪曾經也問過靈清的實力,靈清明白說過她只是太始級別,但要殺死她,唯有太初,這也就說明,絕不是那麼好殺的,所以李邪才需要斷橋的協助,但的確如陳紫韻所說,還不是百分百有把握,但若有陳紫韻這個陣法高手助陣,加之陳紫韻如今太始的實力,把握不敢說十成,起碼也有九成啊。
甚至李邪把心一橫,一個念頭後,已經把靈清也算計上了。
“兩個一起做了。”李邪目露寒光。
陳紫韻領會李邪的意思,古井無波的眼神中閃動了下,道:“若你們七人彼此殺戮能獲得彼此的能量,元界三人亦是如此,那麼殺了絕,你的實力會大增,靈清呢,兩個人一起做了,最了當。”
“哈哈哈,知我者,紫韻也。”李邪小眉毛一抖:“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這一次咱就珠聯璧合斬了元界三剩。”
陳紫韻狠狠啐了一口,白眼一翻,乾脆一閃消失,應是去尋斷橋,開始佈置了,倒是給李邪留了句話,讓他們不用等血霧之主就可以過血霧了。
李邪嘿嘿一笑,朝旁邊宇外天魔道:“兄弟,看見沒,我老婆,漂亮吧,嘖嘖,走時那白眼,真真的銷魂吶。”
“一點不好吃。”宇外天魔答非所問,但神情看得出是很認真的回答李邪。
李邪嘴角抽了抽,實在無言以對,能說啥,宇外天魔對於人類的衡量標準,不就是好吃不好吃嗎,實在不好吃還是讚美呢,表示心地純淨。
二人過了血霧,便朝華容道進發,倒也沒瞬移,不緊不慢的飛行着,不過路上也不無聊,宇外天魔元不貴這傢伙簡直是話嘮,也許是太久的寂寞,又跟李邪混熟了,說起話來滔滔不絕,加上這廝有無數年的宇外天魔知識傳承,天上地下無所不知,倒是讓李邪大大的增了一回知識。
如此閒聊,便到了木村。
此刻曰近黃昏,村裡人不少,裡外忙活着傍晚的一頓飯,木村村長拓哉則早早在村口等着,能讓木村村長等候的人,就虛無煉獄來說,唯有界主而已,而不是虛無煉獄的人,也只有李邪一人有資格,這個資格自然來自於有情。
“哈哈,李邪老弟。”早已感知到李邪到來的木村村長,看見李邪極速飛來的身影,哈哈大笑的招呼。
“哈哈,拓哉老哥,許久不見,風采依然啊。”李邪落下,與木村村長重重擁抱,這兩個年齡相差數千代的傢伙,因爲最強三刀,卻是建立了不小的友誼。
李邪欣賞木村村長的無爭豪氣,木村村長則敬重最強界主而愛屋及烏,也就有了如今相互擁抱的老少友誼。
擁抱之後,相互分開,正要寒暄幾句,木村村長卻是眼中迸射精光,一股殺氣透體而出,威壓直衝元不貴,神色凜然:“李邪老弟,你可知與你同來的此人是誰。”
感受到木村村長實質般的殺氣,李邪自然知道木村村長認得元不貴的身份,也是有意保護李邪,畢竟,宇外天魔在宇外壁壘之外是必須不斷吸食負面情緒跟靈魂才能繼續存在的,而且可以說又是生靈的天敵,這麼問,其實是怕李邪不知道元不貴身份,而擔心李邪被欺騙而被吞噬。
李邪心頭一暖,實則這些年奔波,都是爲家人兄弟艹勞,已經許久沒感受到被人關心保護的滋味了,這才拍了下元不貴的肩膀:“宇外天魔元不貴,我的兄弟。”
兄弟二字,令元不貴鼻尖癢癢的,摸着鼻尖不好意思道:“嘿嘿,元不貴拜見聖尊。”
對於靈魂的敏感,元不貴很容易看出木村村長的修爲,便以“聖尊”稱呼之,因爲就算強者無數的虛無煉獄,太易級別也不過兩人,而太初級別卻也不會超過十人,通常太初級別的強者都能獲得界主的“聖尊”稱呼的恩賜,元不貴從傳承知識中得知這些,自然也就敬稱木村村長爲聖尊了。
“兄弟。”木村村長長眉抖了抖,忽而點頭微笑:“李邪老弟不愧是最強界主之徒,不過剛剛晉級太素的修爲,竟敢與宇外天魔爲伍,好膽量,好魄力。”
“啥。”元不貴差點跳起來,指着李邪一臉不敢置信:“你……你是最強界主的徒弟,奶奶的,不是吧,最強界主啊,你也太有臭屁了資本的吧,我去,最強界主的徒弟……”
也難怪宇外天魔會這麼震驚,因爲在宇外天魔的傳承中,有一個人是見到就要立即跪拜行禮的,而且絕對不能有半點不敬的心思,因爲這個人是宇外天魔傳承認知中最強大的,他就是最強。
雖然元不貴還知道虛無煉獄有另外一個齊名的界主,但傳承中,所有的宇外天魔只見過最強界主,也只有針對最強界主而傳承了要絕對服帖的信息。
所以元不貴才這麼震驚,這還不夠李邪牛掰。
震驚之時,元不貴又道:“我說李邪兄弟,之前你還要我幫什麼忙,把你師傅名號報出來,誰他嗎不長眼敢動你,我看,你那些人肯定是你師傅幫忙的,估計他不道破,是爲了磨練你呢。”
李邪大爲鬱悶:老子如果真是最強界主的徒弟,老子還能傻不拉幾的不報師門,老子壓根就是忽悠的,根本不敢報。
“有人敢動你。”木村村長眉毛一挑:“哪個不長眼的,可是在虛無煉獄之中。”
“不在,在外面的世界,如果在虛無煉獄之中,我怎麼也得請老哥幫忙啊。”這話一出口,李邪忽然眼神一亮,又恨不得給自己扇幾巴掌。
爲啥。
自己笨啊,笨得該打啊。
他嗎的眼前這麼一個超級打手竟然不用,竟然要自己千辛萬苦去提升實力,這不是艹蛋嘛。
憑老子忽悠人的本事,想當初啥能力也沒有,不是把一個帝國的高手忽悠得團團轉,丫的,現在實力強了,竟然老想自己去幹人,他嗎的,所謂愚者動手,智者動口,老子都是花中老男人了,還自己動手,這麼粗的慧根不動別人的口,竟然自己動手,。
老子真該給自己幾個嘴巴啊。
李邪恨恨然,但看木村村長的眼神,那可是猶如看見天上明月中的嫦娥,熾熱無比呢。
忽悠他。
李邪心念馬上轉動起來,與其自己佈置一通去幹絕他們,幹嘛不利用木村村長這個太初高手,這虛無煉獄中,他可沒有出手的限制,何況,都稱兄道弟了,幫兄弟扁人,天經地義嘛。
“哎……”李邪這一嘆,那是天見尤憐,那滿臉的愁苦悲憤,可謂神仙都不忍呢,還在眼角掛了半滴淚,這廝才道:“老哥,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