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皇飛到小白前方三十米停下,一臉怒容的瞪着李邪,喝道:“李邪,又是你,哼,這次饒你不得。”
李邪張開劍刃之翼,心念一動,控制小白飛退,自己懸停空中面對龍皇,冷冷一笑:“邪皇陛下,不知我做錯什麼,令你如此動怒,又如何饒不得我。”
龍皇對於李邪的針鋒相對有些驚訝,但隨即便重現怒容:“哼,你可知那是什麼東西,你可知你差點令衆神墓地的一些神靈甦醒,你可知你差點爲衆神大陸帶來滅頂之災,。”
“不是差點麼。”李邪嘴上不以爲意,是因爲他十分不爽龍皇。
此前實力不足,他都沒對龍皇維維是諾,何況如今。
如今實力強大,李邪心氣更高,若龍皇心平氣和的講,李邪大約也能猜出自己的確是闖禍了,即使李邪是無心之失,也會自責彌補。
但龍皇這麼盛氣凌人,不分青紅皁白先來興師問罪,彷彿天下法律,都由他制定一般,這讓李邪完全無法接受。
想幹就幹,莫非李邪還能怕他。
當然,李邪倒也不是狂妄之人,雖出言頂撞龍皇,卻是做足了準備,小白帶着衆人飛退,想來不會有什麼危險,而李邪自己手背上的魂印,已經不斷的散發黑色的靈魂之力。
修習了魂之國度,要想死亡重生在別的空間,其實必須讓自己的靈魂之力留在紫府空間之外。
說明白些,李邪的紫府空間是一個獨立的空間,目前李邪還沒能力令紫府空間與其他空間重疊,一旦李邪肉身被毀,再借助靈魂重生,那麼,李邪只會在自己的紫府空間中重生,而無法在衆神大陸,或者其他空間重生。
到時,李邪可能會永遠困在自己的紫府空間中,直到自己有能力將紫府空間與別的空間重疊,而這段時間,或許永遠也達不到。
而李邪將靈魂之力放出紫府空間,便是讓自己的靈魂與外空間有聯繫,肉身被毀的話,即可藉助這些停留在外空間的靈魂之力在這個空間中重鑄肉身。
事實上,修習魂之國度這種功法,若給人偷襲,隨時可能造成自我封印於紫府空間的狀況,所以,每個修習魂之國度的吸血鬼,都會在某個地方構築自己一個“魂陣”。
這個魂陣可以說是魂之國度的保命要法,通過魂陣,修習魂之國度的吸血鬼若被偷襲毀滅肉身,也可以在魂陣所在的地方重生。
魂陣是修習魂之國度的吸血鬼所必須第一時間構築的,而李邪早已在某處構築了自己的魂陣,也就是說,除非對上能夠進入李邪紫府或攻擊紫府的高手,否則,李邪根本就沒有後顧之憂,又怎會怕龍皇。
龍皇不爽他,他也不爽龍皇,能奈何。
對於李邪的頂撞,龍皇眯起眼,眼縫中透出殺機,冷聲道:“你不知悔改,那也無需留你。”
龍皇話一說完,終於出手,見他簡單的擡起手掌,掌心射出一道白光,光芒僅僅是手臂粗,看似普通的神光,但威勢卻全然不同,李邪可以感覺到這神光中蘊藏的恐怖的能量,還未臨身,便已經感覺身體快要被融化。
李邪目光直視神光,並無其他動作。
他明白自己的實力,論速度,怕要慢龍皇千百倍;論反應,比之龍皇也是望塵莫及,如此,正面應對,只會一敗塗地,且若直接對龍皇祭出滅魂曲,龍皇肯定也有時間反應,到時,幽鬼天鬼被龍皇防下來,李邪就再無依仗了。
如此,李邪早已決定,受龍皇一擊,直接毀了肉身,反正如今是夜晚,月華光能充足,隨時能重生。
想來龍皇決計想不到李邪能重生,此爲一驚;李邪再祭出祭魂曲,直接用天鬼以及一百零八幽鬼暴成靈魂之力,給予龍皇最大殺傷力,此爲二驚,兩驚相疊,或許就能打龍皇一個措手不及,沒準,能直接將他滅殺。
龍皇的神光剛射出,正與夜魅海皇將那鐵盒沉入地底的無視忽然大驚失色,喝道:“不可,快收手。”
他的喊聲,卻已是無法阻止龍皇,神光看着便要射在李邪身上,李邪雙眼映着白色的光芒,嘴角微揚,露出一顆潔白的小獠牙。
忽然,李邪眼前被黑影籠罩,一個人出現在李邪身前,單手伸出,手掌握住射來的神光,神光衝在他的手掌上,卻沒爆發任何傷害,很快便消失。
“武皇,你敢阻本座,。”龍皇冷着眼,身上龍威又加強幾分,身上黃袍無風而動,隱隱有白光透出。
武皇。
李邪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人,這是一個穿着灰色而寬鬆的袍衫的男人,身材魁梧,因背對李邪,李邪也只能看見他黑色的寸發。
且不管武皇長相如何,李邪此刻驚訝不已,只因他跟武皇沒有交集,爲何武皇會突然相救。
“阻你便阻你,你想怎樣,要幹架。”
武皇的語氣囂張且匪氣十足,這讓李邪頗爲意外,想着堂堂三皇之一,口氣應該跟龍皇海皇一樣,睥睨天下,威嚴霸氣,卻不想更像個土匪開口,有些讓李邪忍俊不禁。
不過,武皇插手,似乎還是好意,李邪也樂得冒險去跟龍皇拼命,便默不作聲的看戲。
龍皇被李邪激怒,又被武皇刺激,直接是怒火沖天,大喝:“莫非本座怕你,萬仞崖頂,本座與你一較高低。”
武皇撓了下耳朵,呵呵笑道:“都不知道是我耳朵出毛病了,還是你這條老龍腦子抽筋,去我家幹架,要不,我們上不周山,不然,就在這裡打,你敢在這裡打嗎?”
“你。”龍皇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壓抑自己的怒火,冷聲道:“在此地打,哼,你若敢出手,那邊幾位,莫非會袖手旁觀,本座且看看,你如何在我們手中全身而退。”
武皇攤開手,頗爲無奈道:“你別開玩笑了,我一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你們四大半神,我頂多就往衆神墓地深處砸些神光,哎,你們人多勢衆,就欺負我吧。”
“你,你個老無賴。”龍皇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吼道:“你敢往衆神墓地砸神光,你要大家一起死。”
“不然呢?我給你們打死,你這人,不,你這條龍,真是禽獸,心眼壞得很。”
“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座殺了你。”龍皇徹底被武皇輕蔑的語氣而激怒,當即全身狂風大造,看着是要動手了。
而此時,龍皇身後卻有三道光芒射過來,聚成無視,夜魅,海皇三人。
夜魅站到武皇與龍皇中間,一臉善笑:“二位消消氣,何必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
武皇輕笑:“我這人可不喜歡開玩笑,今天我保李邪,你們咋說,劃下道來。”
龍皇冷眼藐視,輕蔑道:“若非本座得知他來衆神墓地火燒島,怕他搞出事端,怕他早已令一些神靈甦醒,此人三番兩次的差點令神靈甦醒,怕是命中註定之人,如何饒他,你又如何保他。”
“你試試。”武皇笑道。
旁邊無視按住龍皇的肩膀,淡淡道:“暫時不能殺他,回頭跟你說緣由。”
龍皇驚訝的別過臉看着無視,武皇保李邪,龍皇可以理解,畢竟武皇做事隨性,他就是想毀了衆神大陸,龍皇都不會覺得意外,但無視爲何也保李邪。
這個李邪有什麼能耐,竟令衆神大陸最頂尖的兩位強者保他。
龍皇倒也想得清楚,無視一般只在乎精靈族,在乎精靈族的瞭然先知,其他事,他是基本不理會,既然他要保李邪,既然他也願意說緣由,龍皇便也不再多說,只是朝武皇冷哼了聲,遞了一個挑釁的眼神,似乎真想分出高低,卻又話也不說,自個飛走。
無視看了李邪一眼,點了下頭,便跟着飛走。
夜魅微笑着,說道:“據說萬仞崖上翠玉針開了新葉,先生不請在下一品。”
“好說,不過,要喝我的翠玉針,你可不能吝嗇你的寒雀舌啊!”
“正好帶了兩盞。”
“嘿嘿,走。”
“請。”
武皇夜魅一同飛走,剩下海皇看着李邪,說了一句:“那東西不可亂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你好自爲之。”
說完,也跟着飛走。
幾位半神離去,李邪的麻煩也隨之而消,只是李邪卻開心不起來,反而心情有些沉重。
武皇爲何保他。
李邪不認爲武皇會無緣無故保他,這其中肯定有武皇所看重的東西,是什麼呢。
這點李邪想不通,還有一點,更讓李邪煩悶。
這一趟且不說得不到赤煉果,似乎還差點闖禍,莫非是巧合。
上次假遺蹟一事,便猜測着有人針對李邪設了陰謀,而這一次,是否也有人設計。
那金屬片得自喵喵,喵喵應該不會害我,而若沒赤煉果一事,我也懶得來火燒島,赤煉果爲任伯雨告知,上次假遺蹟一事,也是任伯雨告知,此人有蹊蹺啊。
只是,話說回頭,任伯雨只是說赤煉果可能在火燒島,而他並不知道我有金屬片,而沒有金屬片,我就不可能去開啓那個東西,這麼說來,任伯雨也不可能設計我來開啓那東西,除非他跟喵喵合謀,纔有可能。
他們可能合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