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成就夢想,猥瑣創造輝煌。
李邪既低調又猥瑣的窩在帆船甲板一處角落,坐着,背靠着船邊木板,喝着手中的烈火中燒,靜靜的看着甲板上三十幾人。
這艘帆船很大,大約可以容納兩百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懷着某種目的出海。
在諾頓海港,每天都會有一兩艘這樣的船行駛出白令海,它們會把乘客載到某個海島,然後再讓乘客週轉到他們的目的地。
也就是說,這種船隻作中轉作用,李邪還無法直接乘坐這種船到海皇宮。他必須先到“神龜島”,那裡纔有船直接通往海皇宮。
船上的這些人,也都是去神龜島的。而由於來神龜島的船隻有這艘諾亞號帆船,船主不肯給李邪包船,使得李邪只能與旁人一起坐船。
李邪看着與他同在船首甲板的三十幾人,除了幾個水手,其他人看打扮,幾乎都是傭兵。
卻不知他們出海想幹什麼。
李邪如今只想靜靜的待着,先觀察一會這些人,再結交幾個,打發時間,畢竟,前往神龜島需要十天左右的路程,一個人在這裡裝低調,顯然會很無聊。
只不過,某些人不想低調,別人也不願靠近他,某些人想低調,也難以讓人不注意。
比如李邪,一身紫色錦袍,看材質便知普通人無法擁有。海風中飄逸的黑髮,看得出經常洗頭,只有貴族才能如此奢侈。濃密的劍眉與微翹的嘴脣,深邃而略顯陰森的綠眼,在刀削般的臉龐上勾勒出高貴而神秘的氣質,那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擁有。
特別是那一瓶珍藏級的烈火中燒,便徹徹底底出賣了李邪。也許有人不認得這種酒,但四溢的酒香,都在說明,這不是一般的高等美酒。
當然,若有人探查一下李邪十隻手指上戴着的八顆空間戒指,那立即就能認定,這男人不但有地位,而且還極爲有錢。
只是,誰也沒去想,有人會戴着八顆空間戒指這麼炫耀。
李邪打量着同船的人,同船的人同樣也注意到了李邪,給他們的印象,這是個貴族。
“喂!小子!毛長齊了沒?還學人喝酒?拿來!”
一個生得惡相的傭兵一把搶過李邪的烈火中燒,仰頭將一整瓶酒喝了個精光,隨即哈了一口氣:“好酒!他奶奶的好酒!”說着,瞪了李邪一眼:“這麼好的酒給你這小屁孩喝,真他嗎糟蹋!再拿幾瓶給大爺的兄弟,不然,大爺今天就把你扔海里餵魚!”
傭兵給李邪的印象是豪爽而熱情,當然,李邪也明白,人間百態,不可能所有的傭兵都這樣,總有些喜歡恃強凌弱,就跟他以往流浪,有時候也被同行毆打一樣。
而李邪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這種無緣無故欺負別人,恃強凌弱的人,這都是他被毆打多了,心中積存的恨!
李邪瞥了一眼搶他酒的男人,是個高大猛男,生得兇惡,不知實力如何,而他身邊還有另外兩個大漢,都帶着看好戲的眼神看着李邪。這三人,李邪相信他們絕對沒有十階的實力。
李邪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平淡道:“請問,你身上有多少金幣?”
金幣?
搶酒男愣了下,卻是誤會了李邪的意思,隨即哈哈哈大笑的看着他的同伴:“聽見沒,我搶他的酒,他難道還想着我給他金幣!哈哈哈,這小子,真逗!”
“哈哈……莫斯科,你就給他一金幣吧,不然,一會他要委屈哭了。”
搶酒男另一個同伴一大笑起來:“就是,瞧人家應該是個小貴族,貴族都很注意形象,你可別讓小傢伙哭鼻子壞了形象啊。”
莫斯科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金幣,在李邪眼前晃了晃:“乖,拿去花,然後再給叔叔拿幾瓶酒來,哈哈哈……”
李邪搖搖頭,淡漠道:“本來嘛,這種小事,就隨便搶你一點金幣,可看你們三個都是窮鬼,只能便宜海里的魚了。”
“什麼!”聽說窮鬼二字,莫斯科登時大怒,揮起手,一巴掌扇向李邪。
感受到其揮手的速度以及掌風,李邪右邊嘴角微微揚起,果然沒有十階的實力,出手與力道,完全在李邪的反應之內,頂多不過七八階!
莫斯科揮起的手便要打在李邪臉上,卻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捉住。
這手卻不是李邪的,而是另外一個大漢,這大漢國字臉,理着寸頭,上身穿着亮鐵甲,腰間有一把大劍,眼神明澈,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頗爲剛正。
這人面帶微笑道:“朋友,做人要有分寸,別得寸進尺。”
“多管閒事!”莫斯科大怒,便要掙脫手臂還擊,卻感覺捉着他的手臂的手放佛鐵鉗一般死死的鉗着,手臂上傳來的劇痛,更讓莫斯科疼得面容扭曲。
而此時,又有三人靠近,看來是幫忙的人的朋友。
這讓莫斯科的怒意大消,這種喜歡恃強凌弱的人最是吃軟怕硬。
瞬間,他便明白,這人得罪不得。
“玩玩,玩玩而已。”莫斯科笑了笑。
那人鬆開手,笑道:“人家明顯不喜歡跟你玩,請吧。”
“好說,好說。”莫斯科笑嘻嘻的點着頭,朝兩夥伴使了眼色,便退開,只是退開之時,不經意間朝李邪投來冰冷的目光,顯然,他把自己丟臉的事怪到了李邪身上,怕是還會找機會報復。
李邪嘆了口氣,嘆氣不是因爲他察覺到莫斯科可能要報復,還是嘆息自己好好的準備痛扁莫斯科三人一頓再把他們扔下海,結果給多管閒事的人破壞了。
李邪嘆氣,落到幫忙的人眼裡,卻以爲李邪是鬆了口氣,伸出手笑着道:“在下奧斯特,奧斯特?蒙奇?馬克斯羅傑,神威傭兵團團長。這位是拉拉,這位是刃牙,這位是基德。”
“在下李邪。”李邪伸手與奧斯特握手,目光則順便打量奧斯特的三個同伴。
拉拉是個穿着白衣的女孩,看着二十出頭,有着藍色的頭髮,扎着馬尾,精靈的眼睛突顯她的可愛。看她拿着一根一尺長,鑲嵌着冰藍色寶石的短杖,應該是個魔法師。
刃牙應該是外號,他是個黑髮男,左臉有個十字傷疤,一雙鷹眼看得出是個冷酷無情的主。
基德是個圓臉蛋的矮子,當然,他也有一米七左右,但相對旁邊動輒兩米的大漢,說他矮實在不爲過,看他一臉和善的笑容,或者是這隊人中負責對外交涉的。
彼此認識,奧斯特笑着道:“你是貴族?怎麼獨自一人出海?”
用一句話來形容乞丐,大概可以用廣結天下善緣來形容,李邪雖以往與乞丐也差不了多少,但對人還不是完全沒有戒心,奧斯特說他獨自出海,而不是問李邪是否獨自出海,這其中,也就說明奧斯特早早就已經注意到了李邪。是否懷中某種目的來幫忙,還有待商榷。只是,人家確實是出手幫忙了,咱也不能過於拒人千里之外。
笑了笑,李邪道:“我是都鐸王朝的公爵,此趟出海,多是見見世面,又不想被身邊隨從拘束,自然獨自出海。”
“公爵?”拉拉睜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李邪,然後竟然伸手摸着李邪的腦袋,揉搓着李邪的頭髮,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小夥子,說大話可不好哦!”
拉拉此舉,讓李邪有些尷尬,莫非自己很小?但李邪倒也不在意被當成小孩,相反,他看得出拉拉是個率性的女孩,自來熟,反倒是有些親切了。
奧斯特也是頗爲尷尬,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團員性子如此,還喜歡充大姐大,朝李邪投來歉意的眼神,還未說話,稍顯肥胖的基德大笑道:“拉拉妹子,你可不能看人家年輕就否定人家的地位啊。不是王朝公爵,哪有這種貴氣!對吧,邪公爵,不過……”
基德壓低了聲音:“世途險惡,邪公爵想見世面,只怕是會完整的出海,而不完整的迴歸!起碼,這雙手卻是難留在身上了!”
基德此話,奧斯特幾人的注意力便都落在李邪手上,各自眯起眼凝視之,拉拉驚訝的捂嘴:“戰神在上!你……你真是公爵!你也太大膽了!”
如李邪所想,奧斯特四人的確一早就注意李邪,畢竟李邪這一身貴族打扮在滿是傭兵的船上很難不引起旁人注意,只是他們看出李邪身上沒有魔法與鬥氣,都以爲只是小貴族,便沒去在意李邪手上的八枚空間戒指,還以爲只是李邪顯擺而戴的裝飾而已。
而基德一番話,便是他覺得李邪不是自吹,才凝神發覺李邪戒指上的魔法波動,確定是空間戒指,纔會這麼說。
奧斯特幾人也因爲基德的話而看出李邪手上的戒指並非裝飾,而確實是空間戒指!能有這麼多空間戒指,必是有一定的身家,想來也不需要在頭銜上說大話。這就讓奧斯特幾人覺得李邪是某個未經世事的世襲公爵,獨自一人出遊還不懂收斂,確實是大膽了。
奧斯特目光左右掃射,低聲道:“邪公爵若無目的地,此趟便與我們一起吧,頂多請我們喝一些美酒,卻能保住邪公爵的雙手。”
從奧斯特幾人的反應與話語間,李邪這才意識到自己還不夠低調,這雙手的八顆空間戒指,難免要引來不懷好意的人。
特別是,李邪已經注意到,奧斯特幾人雖壓低了聲音,但周圍的人還是聽見了他們的話,已經有好幾撥人投來貪婪的目光,甚至,帶着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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