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祁烈已經習慣看見薛桐桐充滿生氣,張牙舞爪的樣子。
突然之間,她變得那麼安靜。
一雙杏眼即使拭去了水珠,但是卻仍然有一層淡淡的水霧,粉嫩的薄脣輕輕上揚,卻笑不到他的心裡去。
忽的一刻,南宮祁烈的心……竟然揪緊了。
南宮祁烈蹙緊了眉頭,低聲道:“既然你眼裡進了沙子,我幫你吹一吹……過來!”後面兩個字,南宮祁烈又恢復到了往日如帝王般的霸道和強勢,萬事都應該在他的掌控中似的。
薛桐桐剛想說不要。
但南宮祁烈本來就是一個重視行動的人,他抿了抿脣,一雙手臂堅定地勾住了薛桐桐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身邊用力一撈,薛桐桐就這樣直直地貼在他的胸膛上。
薛桐桐,根本就逃不了。
南宮祁烈的手輕輕掀開薛桐桐的眼皮,輕輕吹着。
薛桐桐只能下意識地擡頭望向南宮祁烈的眼眸。
他的鳳眼狹長而又深遠,眸底似乎滌盪起無數的驚濤漩渦,每個漩渦都充斥着滿滿的溫柔,要把薛桐桐整個人吸引過去。
霸道,而又溫柔。
這兩個反義詞,卻在南宮祁烈集中……卻散發出一股致命的誘huò力。
薛桐桐的耳尖飄紅,她竟然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漏拍的聲音。驟的一停,好像停滯了幾秒,然後,心跳才恢復正常。
薛桐桐旋即穩住心神,心道:她怎麼能夠被南宮祁烈的美色迷惑?
楚桓東的例子,還不夠深刻嗎?
那個時候的心傷,已經讓她發誓,這輩子再不動情!
南宮祁烈吹完了之後,輕輕放過薛桐桐。
“好了……”
薛桐桐低頭,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又重新望向窗外。
這兩人是繼續沉默着!
但是,前面的凌冽和司機,卻是不住地在揉眼。
南宮祁烈的手段在圈子裡一向狠辣決絕,什麼時候女人這麼溫柔過?一些比薛桐桐這個小女人還要女人的女人,主動送到南宮總裁的牀上,南宮祁烈都愛理不理!
但是,這個薛桐桐,卻能獲得南宮祁烈如此高等規格的對待!
而且,剛剛他們通過後視鏡看到南宮祁烈的動作。
那感覺,就像是對待自己心中的瑰寶一樣,就怕絲毫的動作,會傷及到她!
作爲南宮祁烈的秘書……凌冽,皮一下子繃緊了,多看了薛桐桐幾眼,在心裡早就把她歸到了VIP的羣體之內了。作爲秘書,他一定要把南宮祁烈伺候好,但是除此之外,他還要努力把這個貌不驚人的薛桐桐也伺候好。
林肯車到了朱雀集團大樓的地下停車庫後。
南宮祁烈和薛桐桐,凌冽一起下了車。
薛桐桐看了看南宮祁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南宮祁烈,小聲說道:“已經到了!我們是不是要分開來走了?”
南宮祁烈微微抿了抿脣,然後交代凌冽:“凌冽,你帶她去他的工作崗位!”
“是,總裁……”
說完,南宮祁烈便撫了撫西裝袖口的褶皺,坐上了總裁專屬的VIP電梯。
而,薛桐桐和凌冽則是坐上了普通員工電梯,去薛桐桐所在的公關部報道。
七樓。
凌冽帶着薛桐桐走到了公司公關部。
“薛小姐,這以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凌冽的話剛說完,一個孔雀男也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這孔雀男一見到凌冽,馬上把包裡的粉餅盒拿出來,撲了點兒粉,又照了照鏡子,然後臉上馬上擠出一絲獻媚的笑容,殷勤地走到凌冽的面前:“凌秘書,你怎麼會在這裡?是不是找我有事啊?凌秘書,你真是的……要找我,call我一下,我馬上就上去了!怎麼好麻煩凌秘書特地來找我啊?”
薛桐桐站在一旁,抽了抽嘴角。
凌冽似乎對此見慣不慣,冷冷地說道:“陳部長,我沒來找你……我只是把她帶過來熟悉一下工作環境而已!”
“哦……”陳積友扶了扶黑框拉風眼鏡:“我知道,她應該是我們部門新進的兩名職員之一,對吧?”
“嗯!”凌冽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而後不多說話地離開了。
陳積友見凌冽走了之後,圍着薛桐桐轉了幾圈。
“叫什麼?”
“薛桐桐!”
“會什麼?”
薛桐桐思索了好一會兒:“英文,電腦,影印……”
陳積友推了推黑框眼鏡,一下子端起領導架子來:“薛桐桐,問你會什麼?竟然還要想那麼久?”
薛桐桐低頭,磨了磨牙。
喵的她要是不用自己這顆腦袋好好想一想,總不見得脫口而出,自己會屍檢,解剖,治病,製作器官標本?要是她這麼說,這個孔雀男不當場昏過去纔怪!
這時,陳積友忽的話鋒一轉,用手扇了扇風,讓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散發得更加徹底。
“薛桐桐,你放心……既然你和凌秘書關係那麼好,就算你底子差點兒也沒關係,我會罩着你的!”
薛桐桐兩眼巴登巴登地望着陳積友,她和凌秘書不熟啊?
這個孔雀男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
過了沒幾分鐘,公關部的職員差不多都到了辦公室。
秦潔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一見到薛桐桐,她馬上就把薛桐桐拉到不起眼的角落邊上,興奮地開口:“桐桐,我昨晚表現不錯吧!沒打擾你們的春宵一度吧!我說,你們也真是的,火火都生出來了,他幹嘛不跟你扯張證!擺脫了楚桓東這個渣男,你早就應該有一段屬於自己的愛情!”
秦潔不談這個還好,一談到這個,薛桐桐簡直要氣得冒煙了。
“秦潔,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樣子!我承認,火火是他兒子!但是,我和他……走的真的不是正常程序!”
秦潔蹙了蹙眉,爽朗地說道:“薛桐桐,上次你對我還遮遮掩掩的,現在對我還不是老實坦白了嗎?”
薛桐桐勾起了一絲苦笑,望向秦潔,一字一句地說道:“秦潔,你忘記了嗎?七年前,我曾和你說過什麼?我說過,我這輩子再也不要喜歡上任何人……七年過了,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要愛上任何男人……因爲太苦了。”
秦潔重重地一怔,知道薛桐桐說的是真的。
“桐桐……”
薛桐桐搖了搖頭:“至少,我們薛家已經有第十四代傳人了……我總算對得起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