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依,你瘋了啊!”康焱琛一個健步走了過來,擡手就奪掉蕭若依手裡的酒杯。因爲動作大了些,酒杯裡面的液體因爲搖晃的關係,大部分都灑了出來,灑在地板上面。
“瘋了?我想,我大概是瘋了!”蕭若依點了點頭,嘴角在笑,但是眼淚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焱琛,我這麼辛苦,這麼隱忍,我爲的都是南宮祁烈……我那麼愛他!你知道的,我真的真的很愛他的!我愛他甚至超過了我自己的命!可是,當我爲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他卻說……說他不愛我!焱琛,南宮祁烈說!他不愛我!旆”
蕭若依的淚眼朦朧,又要擡高手,去搶康焱琛手中的酒杯:“焱琛,你還給我!我還要喝!我爲他……我爲的只有他!我怕他沒了我會孤單!所以我寧願他恨我!但是,看來,這只是我一個人的癡心妄想!就算沒有我,也可以有別的女人輕易地取代我的位置!把我和他的十二年情誼徹底剪短!現在,我要繼續喝酒……把酒都喝完!”
康焱琛把酒杯中的液體全部一飲而盡,然後扳住蕭若依的肩膀,認真地說道:“蕭若依,看看現在的你,你哪裡還像我認識的蕭若依?你之前做過大手術?現在雖然身體比以前好很多,但是並不是說一點問題都沒有!你現在喝酒,你知道對你自己身體的影響有多大嗎?你到底還想不想活下去?”
蕭若依搖了搖頭,盯着康焱琛的眼睛,痛苦地說道:“焱琛!我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我之所以那麼拼命,就是爲了他……爲了他,我才能活下去!現在,連他都不要我了!活,又怎麼樣?你不是我,你根本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十二年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兒?你就別管我,讓我一個人痛苦下去!”
康焱琛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他愛蕭若依……他愛她的堅強,愛她的隱忍……當她選擇隱瞞南宮祁烈的時候開始,他看着她一步步地按照她想好的劇本。縱使痛苦,但她卻堅強地走好每一步。他就爲這個女人心疼,他本不想參與到蕭若依和南宮祁烈的情愛之中,卻因爲太多的心疼和不忍心,所以纔會願意成爲一顆棋子,陪蕭若依走後面的每一步!
康焱琛再也沒有辦法壓抑住自己,把蕭若依摟入自己的懷裡,深沉地說道:“若依,我怎麼能不管你?你是我親手從死亡線上救回來的?我怎麼能夠看到你這樣虐待自己?南宮祁烈……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爲他付出!他現在根本看不見,他的心裡有了別人,你也可以過自己新的生活,愛一個你值得去愛的人!也許,那個人也會愛你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呢!”或許,根本就沒什麼也許!他愛她,如自己的生命。
蕭若依的淚水沾溼了康焱琛胸前的衣襟,放聲大哭,像個孩子:“我這輩子只喜歡南宮祁烈,我不可能再愛上別的人!十二年……他可以輕易地忘掉!而我……不可以!我爲他做了那麼多!那麼多!我等來的不是一聲對不起或者抱歉,我只要他愛我!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若依!”康焱琛的眼眸變得更深起來,一隻手緊緊攥着,手背上的青筋都凸顯出來。他……永遠都進不了蕭若依的心中。在她的心中,永遠,永遠只有南宮祁烈一個人窠!
“焱琛,我不能沒有他!”蕭若依咬着自己的牙齒:“焱琛,我想回到南宮祁烈的身邊,我要讓薛桐桐離開我……好嗎?你幫幫我!我知道,這樣的我很壞,但是我已經真的走投無路了!如果我不再做點什麼,我真的什麼都會沒有!”
康焱琛愛上蕭若依之後,對她早就沒了說不的能力。
他只能把蕭若依抱得更緊:“好,若依,你要什麼,我都幫你!你別哭,別傷心!該是你的人,最後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縱使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認爲你是個壞女人,我都不會這麼覺得的!你只要記住……我只要你開心就好,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默默無聞,哪怕是違背道義,只要換你笑顏如花,我就什麼都願意!
“焱琛……”
這一夜,很漫長,對這幾個人來說,都是複雜的一夜。
翌日。
薛桐桐帶着那封恐嚇信上班,不過她沒先進自己北樓的法醫組,而是先去南樓找秦潔。
秦潔看到薛桐桐遞給她的信,眸底不禁閃過一絲驚愕,嘴脣微張:“桐桐,這個……”
“秦潔,這是我昨天收到的信……”薛桐桐手捧着鴛鴦奶茶,喝了一小口熱熱的奶茶:“是人血,還是動物的血,我不能分析,但是,我能確定,這封信一定是用血寫的!I'mkillingU……我正在殺你!肯定是封恐嚇信。我給你的原因……是想讓你幫我給法證部查一些!我猜測,是動物血,毛筆寫的,信封上面只有郵遞員的指紋,這些信息,根本就不足以找到那個給我寄恐嚇信的人……但是例行公事,還是交給你,順便幫我留個案底。一般恐嚇事件,最好都是報警留案底的。”
秦潔點了點頭,把信紙塞到信封裡面:“我明白了!只是……這件事情,南宮祁烈知道嗎?”
“他……不需要知道什麼!”薛桐桐聳了聳肩膀,裝作若無其事:“你知道的,我以前在美國的時候,也有過危險,我不是也好好的嗎?現在回到S市內,我反而變得弱不禁風,好像沒有南宮祁烈,我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很多人都說我越來越傻了……我不要做藤蔓,只能依附於他,我要像他一樣強大,讓他也注意到,即使沒有他,我也可以活得很勇敢!”
秦潔輕嘆了一口氣:“我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好,還是迷糊好?有的時候迷糊到不行,有的時候又聰明到不行!”
“秦潔,我覺得我這是大智若愚,有沒有?”
“能說沒有嗎?”
“秦潔,你這樣會沒朋友的!”薛桐桐鼓了股腮幫子,又喝了一大口鴛鴦奶茶。
“薛桐桐,這件事情,不是小事!重案組這邊會安排法證部對這封信再進行調查的!後續也會不斷跟進的!這件案子……雖然有兩個嫌疑人被抓獲,但是那個最重要的變態兇手還沒抓到!這封信,不排除是他對你的宣戰!”秦潔說到這裡,手指下意識地抵住自己得下顎:“我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是你?薛桐桐,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是那個兇手非要殺你不可的?或者,你又抓住了那個兇手什麼弱點,而他非要殺你不可!”
薛桐桐搖了搖頭,眼光有些迷茫:“到現在……我真的不確定,那個兇手是不是心理原因的連環殺人案。如果只是Tiffany和Ali,我還能明白。現在加了個陳積友……我真的想不通!不是連環,那我究竟礙着他什麼事了?非要殺我不可!這一點,我也想不通!”
“說到這裡!”秦潔瞄了一眼薛桐桐:“陳積友的追悼會,在今天下午舉行。你要去嗎?”
“去……”薛桐桐一想到那個萬分妖嬈的孔雀男,她的心裡還是很空。雖然和他談不上有多好,有多熟,但一直在身邊的人,一下子走了,她的心裡總像缺了什麼東西似的!追悼會是最後一個儀式了,她想去見見他最後一面。
“我和你一起去!”秦潔拍了拍薛桐桐的肩膀,淡淡地開口說:“下午,公關部所有人都會參加!我很懷疑,下午兇手會混在裡面!你去可以,一定不能單獨行動!有什麼事情都要和我一起行動!不然,指不定你有什麼危險!”
“嗯,我明白的!”薛桐桐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點了點頭。
到了中午的時候,南宮祁烈給薛桐桐打了個電話。
電話的大意主要是南宮祁烈詢問薛桐桐的午餐,薛桐桐作答。
薛桐桐覺得南宮祁烈的聲音有點低沉,還有些沙啞,就在電話快掛斷的時候,薛桐桐不禁開口問道:“你……有沒有想好?你還……要我嗎?”她問的有點小心翼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麼。
“薛桐桐……”
“嗯……”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南宮祁烈冷冷地出聲。
“啊?”薛桐桐不知道南宮祁烈爲什麼這麼說:“我不問,我怎麼知道答案呢?”
“別的問題,答案可能會變!”南宮祁烈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但是,你問的這個問題,答案永遠不會變!你記住,我永遠不會不要你……除非我這輩子死了!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得陪着我,和我葬在一起!”霸道的口吻,一向是南宮祁烈的風格。
掛了電話後的薛桐桐嘟囔道:“什麼嘛?把自己搞得像個皇帝似的?要什麼陪葬?”不過,薛桐桐的嘴角還是不住地上揚。
矮油,真是個霸道男人!不過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