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尹修離開,蕭卿童心中有些失落。知道他是真的有急事,所以她也沒有再問。
蕭卿城本來是要和尹修比試一番的,可是對手走了,他自然就不能再同人動手了,對於之後的行程,便有些興趣缺缺。
本來安逸他們安排,晚上還有一場舞會,可是蕭卿城和蕭卿童都是軍人,偶爾參加這樣的聚會玩一玩也就罷了,哪能夜夜笙歌。
尤其是出來玩也是需要體力的,他們兩個倒是還好,但是其他幾個陪同的人,臉上都有了倦色。
安逸見到他們去意堅定,也就沒有再強留,這個時候,給他們兩個留下好印象是很重要的。
所以他們晚上吃了一頓很是豐盛的晚餐,不得不說,安逸是個會吃會玩的貴公子,這場聚會蕭卿童玩的很開心,晚飯的時候氣氛也不錯,既然一會兒沒什麼安排了,所以晚上的時候,蕭卿童自然和他們都喝了酒。
就連程倩都喝了幾杯,同行的人裡面有個男人對程倩很殷勤,看樣子是真心喜歡她的,還爲她擋了不少酒,但是程倩卻絲毫不爲所動,到了後來有些喝多了,就往蕭卿城身邊靠。
蕭卿童和尹修不一樣,尹修今天白天的時候,那是爲了看蕭卿童的反應,才讓程倩靠過來的,蕭卿城卻顧念蕭卿童在身邊,板着一張臉把程倩推給了那個替她擋酒的男人,冷聲說着:“她喝多了,你送她回去吧。”
程倩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最終也是悶悶不樂的離開了,在走的時候還多看了蕭卿城幾眼,等到目光移到蕭卿童身上時,就變得凌厲惡毒無比。
蕭卿童沒有喝酒,倒不是她不想喝,而是蕭卿城不讓。她對於酒雖然不排斥,但是也不喜歡,酒量好純粹是在軍部鍛煉出來的。想到回去的時候還要開車,她自然也就不喝了。
倒是那幾個少爺,一直在勸她酒,說不就是司機麼,他們打個電話就能叫來了。最終還是蕭卿城出面,才讓這些人收斂了不少。
至於程倩用那種目光看她,蕭卿童也不怎麼在意,她這些年被不少罪犯瞪過,程倩和他們比還弱了不少,蕭卿童被瞪着瞪着,也就習慣了。
蕭卿城是個裝醉的好手,酒過三巡之後,他看到蕭卿童已經有了睏意,便推脫醉了,讓蕭卿童載他回家。
兩個人從頂層電梯直接坐到地下停車場,那些貴公子們還專門來送他們兩個了。
地下的氣溫很低,蕭卿童從電梯中出來的時候,還瑟縮了一下。她扶着蕭卿城,所以蕭卿城很自然的就把她摟到了自己的懷中。
因爲溫度低,她那點兒睏意也都消失不見了。開車離開停車場之後,蕭卿城剛剛閉着的眼睛就睜開了。
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盯着蕭卿童,哪裡有半點醉意。
蕭卿童也知道他沒醉,就和他說着:“以後再有這樣的聚會,你自己一個人來就好了,我就不跟來了。”
她始終覺得這聚會無聊的很,而且今天還碰到尹修了。要是下次他再調查自己,會不會給自己再拖到哪個角落這樣那樣又一回?
蕭卿城點了點頭:“下次我自己出來應酬。不過今天也是因爲你在身邊,我才整整在這裡呆了一日的。”
“嗯,咱們這就回家吧。”蕭卿童對着蕭卿城溫和的說着,白日那紅腫的嘴脣已經不腫了,但是卻依舊殷紅。
因爲時間有些晚了,這會兒在主幹道路上,還有交警在抓酒駕。蕭卿童他們開的車子,這些交警不敢攔,所以直接就放行了。
等到回家之後,蕭卿童看到別墅中有一盞小燈亮着,但是卻並沒有人出聲,就知道爸媽都睡着了。
輕手輕腳的開了門,蕭卿童對着蕭卿城說道:“哥,那我就睡覺去啦。”
誰知道蕭卿城卻一把扣住了她的門,然後給她摁在了門板上,就這麼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她對於他這種目光很熟悉。尹修在要親自己的時候,就會露出這樣的光芒。
說來雖然自己之前和蕭卿城是在一起的,但是那個時候他還笑,蕭卿城也不像是現在這樣……主動,加上可能怕嚇壞了她,所以他們兩個人之間一直很純潔,做過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牽手了。
蕭卿童被男人給圈在懷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他不開心,自己就被吃了。
男人身上的氣息很危險,她想退,卻根本就退不開。
知道他是清醒的,所以蕭卿童試着和他交流:“哥……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蕭卿城卻沒有答話,而是慢慢的把頭給低了下來。就在他馬上要親到蕭卿童脣上的時候,她那楞了半天的腦袋才終於反應過來,把頭給偏到了一邊。
蕭卿城也沒有繼續把她的都扳回來,而是對着她說着:“今天沒有和尹修比一場,我現在還覺得手癢癢。童童,你來和我比比吧,我檢查一下你這麼多年,到底有沒有進步。”
蕭卿童鬆了一口氣,原來他不是要親自己,嚇自己一跳。
隨即她看向了蕭卿城,這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因爲房間還沒來得急開燈,所以藉着從窗口透進來的月光,只能看到他那雙幽深的眸子。
蕭卿童欣然應戰:“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哥哥到底有多厲害呢。”
蕭家的別墅是有專門的練武場的,就在別墅的地下一層,是很多年之前修建的。這練武場有專門的人來打掃,並且放了很多的健身器械,蕭建國基本上每日都會來這裡健身。
而練武場是在地下一層,他們的臥室基本上都是在二樓,練武場的牆壁上又有很多隔音的材料,所以他們就算是在這裡鬧出再打的動靜,上面都聽不到。
他們的衣服都放在練武場中,但是兄妹兩人都嫌換衣服太麻煩了,反正他們今日出去玩都是穿的舒適的衣物。兩個人只是換了鞋子,然後在練武場中拉開了架勢。
練武場的燈全部都亮起,兩個人站在暗黃色的地板上,頭頂的燈光照的整個練武場如同白晝一般。
來到了熟悉的練武場,兄妹兩個人身體中也生出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尤其現在面對的,還是自己從小到大的親人,他們自然就興奮了起來,想要快點開始對打。
蕭卿城卻先說了一句:“既然是比試,沒有個彩頭似乎不成。”
“哥哥想要什麼?”蕭卿童眨巴眨巴眼睛,自己好像沒什麼值得他圖謀的吧。
蕭卿城本來想說想要你的,但是忍了忍,還是換了個彩頭:“若是我贏了,你就把手上的鑽戒摘下來。”
蕭卿童撲哧一聲笑了,這兩個幼稚男,總是這麼在意自己的戒指做什麼。
“這恐怕不成呢,今日我答應尹修以後不能摘下來了,換一個吧。”蕭卿童沒有同意。
“那若是我贏了,你以後就叫我的名字吧。”蕭卿城對着蕭卿童說道。
蕭卿童想了想,點了點頭:“好,那我要是贏了,你以後和尹修要和平相處。”
蕭卿城挑眉,這動作倒是和尹修有些像。最終他只得無奈的應下:“好。”
不過他不會給蕭卿童贏的機會。
講好了條件,互相行禮之後,比試便正式開始了。
因爲是在自己的比武場,他們兩個便不僅僅侷限於自由搏擊了。所以此時兩個人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把木劍。
蕭家的武術,是融合了東洋的劍法的,雖然現在兩兄妹出任務都是用槍而非劍,但是在比武場中,他們切磋最多的,還是劍術。
現在蕭卿城閉上眼睛,彷彿還能看到那個還不到自己腋下的小姑娘,舉着一把木劍朝着自己衝來的樣子。
那個時候她還是短髮,和自己並不親近,就算是切磋,也是蕭建國的授意。她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用盡了全力。
他本就比她大,加上也是軍人之家出身,對於這種比試並不陌生。既然是武者,那麼盡全力,纔是對對手的尊重。
那一次比試,她在自己面前,沒有堅持過兩分鐘就敗了。
蕭卿城還是有些慌亂的,畢竟他之前是家中的獨子,也沒什麼姐妹,更加不懂得哄別人,看着小姑娘紅了眼睛的樣子,擔心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就連蕭建國都不禁上前,要來寬慰蕭卿童兩句。
可是誰知道,蕭卿童的眼淚最終還是沒掉下來,她只是倔強的說着:“以後我必定會打敗你。”
她那信誓旦旦的聲音,到了現在仍記憶猶新。
後來蕭卿城和蕭卿童雖然過了一段很生疏的日子,但是在劍術的討論上,卻是很熱烈。
蕭卿童喜歡找他挑戰,自己也喜歡應戰,一來二去關係便好了不少。
因爲蕭家訓誡,這些武術是不能在外面使用的,畢竟學校都是普通孩子,不經打。
他也知道蕭卿童的人緣似乎是不大好,那一次她被欺負,自己趕去,也是時刻注意她的原因。
若是自己不去的話,蕭卿童恐怕就會動用在家中學到了武術了吧。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自己才和這個妹妹熟稔起來。到了後來,那份感情越來越不受兩個人的控制,他們既像是兄妹,又像是情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