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宇凡一翻身,就將米素壓在了身下,在的她耳邊一遍遍的說着最動聽的情話。
“宇凡……你醒醒啊,我不是……”
感受着連宇凡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聽着他帶着越來越濃的沙啞聲,米素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不行,要是再不推開他,他們兩人很可能會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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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當成安錦了,可是她不是……她是米素,是他永遠都不可能會愛上的米素。
縱使有些意亂情迷,但在米素的大腦裡,還是理智佔了上風,她知道,她不能再沉淪下去了,這不過是一個可笑的誤會而已!他將他誤會成了她。
米素用纖細的手臂抵着連宇凡壓下來的胸膛,喘息着想要說出真相,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連宇凡帶着濃重酒氣的脣就覆了上來,將她喉嚨裡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嗯嗯……”
米素瞪着大眼睛,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
他吻了她,他真的吻了她!
這樣的畫面,只有在夢裡纔能有機會得以實現。
而現今……竟然真的在現實中實現了,雖然……她是以替代品的身份。
淚水從米素的眼尾滑落下來,滑落在她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臉頰上。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纖細的手臂顫抖着擁住了連宇凡健壯的身體。
上帝啊,就允許她沉淪這一次吧!
這次之後,她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得到了米素的迴應,連宇凡的吻變得更爲熱切了,更爲猛烈,似乎是暴風驟雨,要將米素吞沒了一樣。
外面的風更爲猛烈了,比牀上連宇凡的熱吻還要猛烈。
樹葉嘩啦啦的響,樹枝發出痛苦的呻吟,尖叫聲,好似在控訴風爲何如此猛烈,又像是在哀嚎命運的不公。
房間內,兩具的**相互糾纏在一起,窗外那越發猛烈的風聲壓下了這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聲。
兩個根本不可能走在一起的兩個人,卻迷失在中,找不到了自己。
這是錯麼?又是誰的錯?
是甘願當替代品也無所謂的米素,還是將米素誤以爲成安錦的連宇凡呢?
他們都是因爲愛,這又有什麼錯呢?可是恰恰是這愛,讓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這件事……將三個人原本的生活軌跡徹底的改變了模樣。
我們都會犯錯,但不是每個人都擁有改過的機會。
可是……人的一生,至少該有一次吧,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吧。
夜……更爲的漆黑,風……更爲的猛烈。
睡夢中的安錦,猛然的驚醒,不知爲何,她的心口翻涌起一陣劇烈的疼痛來。
她瞪着眼睛,茫然又有些空洞的望着眼前這一片漆黑,纖細的手指緩緩的捂上仍疼痛不已的胸口,莫名的……竟流下淚水來。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竟還哭了呢?是太痛了麼?
安錦慢慢的蜷縮起身體,慢慢的用被子牢牢的裹住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爲什麼會突然驚醒呢?
安錦瞪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心裡悲涼悽然,滋味極爲的難受。
輕撫着大的有些驚人的小腹,安錦悲傷的眸子裡涌現出一抹溫柔來。
還好,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無論遇到什麼事,她的寶寶都會陪在她的身邊的。
就算是爲了他,再艱難的困境,她都會挺過來的。
現在她也當了母親,才能更加深切的體會到母親當時是怎樣的心情。
就算沒有了男人的愛,只要還有孩子在身邊,女人照樣是無敵的存在。
爲了孩子,什麼樣的苦都能吃得起,什麼樣的委屈都能受的起,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做的起。
就像是……她的母親爲了她,竟然變成了一個殺人兇手。
想起了這件事,安錦心口的傷痛就如同再次撕裂一般的疼痛。
那麼善良,那麼美麗的母親,竟然爲了她,成爲了一個滿身罪孽,滿手鮮血的殺人犯。
不!滿身罪孽,滿手鮮血的人應該是她,是她纔對!
如果不是因爲她,母親就不會這麼做,歸根結底,罪魁禍首的還是她!
安錦顫抖着睫毛,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她不敢再想,不願再想,她的心口好痛,好痛!痛的她幾乎就快窒息了一般。
無意的,她摸到了無名指上的戒指,是連宇凡送給她的戒指,她們沒有過婚禮,甚至……連結婚證都沒領過,然而,只是一枚戒指,就完完全全的束住了她的心,甚至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她的心依然在他的身上,從來沒有變過。
到現在,她依舊是愛着他,想着他的,也許……他們還有機會,也許……
她不敢在想,心口處劇烈的疼痛也讓她不願想下去了。
上天……不會真的這麼殘忍吧!不會真的……就讓他們生生錯過吧!
命運如何發展,我們不得而知,就算得知,卻也無能爲力,還不如就稀裡糊塗,懵懂無知的任其發展下去,無知者無畏,未來的每一天不是在恐懼和擔憂中度過的,這也算是無知的另一種好處吧!
越發黑暗的夜裡,安錦瞪着悽楚空洞的大眼睛,難以入睡。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處,卻有兩具彼此糾纏在一起的**。
一個是她深愛着的男人,另一個是她極爲信任的朋友。
呵呵……命運一向是如此的殘酷,殘酷讓人生不如死。
今夜註定是再也睡不着了吧。
安錦側翻了個身,將枕頭抱進了懷裡,這樣……似乎能溫暖許多。
這幾年的經歷,造就瞭如今的光景,不好……也不太壞,至少……她對未來的生活還是充滿了希望和堅定的,這樣……就足夠了。
緩緩的閉上疲憊的雙眼,面容染上倦怠,有時候……她真的想拋開現在的一切,跑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開始一段嶄新的生活,那樣……一定會很美好的吧。
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全新的面貌,全新的心態,作爲另一個自己,開始一段與以前完全不一樣的生活,應該是很幸福的。
可是……她拋不開,這裡有太多她在乎的人和事了,她放不下,更走不了,只能繼續在這個城市裡忍受,奮鬥,拼搏……爲了心中那個不斷變強的目標,她只能這樣做,也必須這樣做。
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是處在什麼樣的境地,她都要咬着牙撐下去,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無論如何都要走到終點。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柔柔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纖瘦的身體瑟瑟發抖,她擡着頭,驚懼的看着坐在她不遠處沙發上的男子。
看着他刀削般堅毅的棱角分明的五官,看着他凌厲冷酷的眼神,看着她脣邊那抹殘忍魅惑的笑容,看着他那左耳邊那閃動着驚豔卻也詭異光芒的藍寶石耳釘。
柔柔心底的仇恨如同是有風相助的火焰一般,越來越旺盛,但她卻不敢表露出來,因爲她知道,她若是表露出一絲一毫,是真可能會死的。
所以……她只能用深深的恐懼將心底裡的仇恨掩飾住。
她只能表現出害怕,而不是仇恨。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把你帶到這裡來麼?”
陸川垂下眼簾,看着自己修長好看的手指,語氣狀似尋常的說道。
“不……不知道……”
柔柔聲音顫抖的回答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爲何獸性大發,將她帶到這個陰森恐怖的破地方來,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不知道?你知道麼?我討厭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
陸川的眼簾依舊不動聲色的垂着,只是聲音卻冷了幾分。
柔柔嘴脣顫動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好像說什麼都是錯,說什麼都會引來恐怖的憤怒和懲罰。
“其實……我一直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對待女人,我從來都不忍心動手傷害她們的,可是……有些時候,卻不得不這樣做,真是讓人頭疼,爲什麼就不能乖乖聽話呢!”
說完了這番話,陸川終於擡起了眼簾,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着食指上帶着的那枚極爲好看,獨一無二的戒指,嘴角的笑容也冷卻,消失不見了。
他極少會這樣,極少會面無笑容,就算是遇到再不如意的事情,他的嘴角都是掛着淺淺的魅惑笑容的。
看來……他是真的很憤怒,很生氣,很不高興!
柔柔看着她冰冷的幾乎能將人的靈魂凍僵了的眼神,身體的顫抖更爲劇烈了,心中的恐懼也更爲濃郁。
他……是真的很生氣,可是……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才讓他如此的憤怒。
柔柔不知道,她只是害怕。
他不會真的想要殺了她吧!
她不想死,她還想活着,還有許許多多重要的事情要做,還要……陪在連宇凡的身邊,和他一起幸福的生活的,所以……她不能死!
“我……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只求你……求你……不要傷害我,求你了……”
柔柔聲音顫抖的說着,她面色蒼白如紙,滿臉淚水,驚懼無措的爬到陸川的腳下,跪坐在他的面前切切懇求。
陸川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驚慌失措的臉龐,看着她瑟瑟發抖的瘦小身體,看着她流淌不止的清亮淚水,冰冷的嘴角緩緩夠勾起了一個迷人的弧度來。
知道怕就好……知道怕就還有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