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外。
簡希難受地抽噎:“離歌她認不出我了……怎麼辦……半年前,我答應她我會活着回來,可如今我活着回來了,她卻不記得我了……”
南惟軒心疼地看着簡希,把她摟在懷裡:“一切會好的。”
“怎麼會好?!”簡希哭紅了眼,“她選擇忘記,肯定因爲太痛苦了,她活得很累很痛苦……”
“這一切,肯定是有人故意害她。”南惟軒的眼眸裡閃着一絲冷氣。
簡希擦乾了淚水,認真地說:“如果我發現是誰造成離歌失憶,那麼她必須付出比死還要慘的代價。”
說完,氣氛帶着微妙的曖昧。
南惟軒摟着簡希,她的額頭只要再往前一點便能碰到南惟軒的脣……
不知道何時開始,南惟軒已經長得比她高那麼多了……
她輕輕推開南惟軒的懷抱,笑眯眯地說:“既然沒辦法吃這家店的甜品,那換一家吃吧。”
南惟軒默。
他對她一時間的轉變有些不能接受,這女人還真是……
而在甜品店裡的簡筱,再次打了個寒顫……
“你感冒了?”Daisy關心地問道。
“沒,可能是空調有點冷……”簡筱答。
而在宮家。
葉流柒來到大門口,因爲剛剛有人敲門。
他打開門,門口站着數個黑衣人。
“你就是那個傷害老大的傢伙吧?!”
“老大雖然說不告你,但不代表我們可以擾了你!”
“兄弟們,愣着幹什麼,把他拖出去揍一通,讓他知道,我們老大是惹不起的!”
葉流柒皺眉,本想出手,但不希望這羣黑衣人傷害到家裡其他無辜的管家和傭人,便仍由他們綁着雙手雙腳,到宮家的外面。
他單膝跪地,可神態依舊冷傲無比,宛若黑夜中的王者,孤寂而不可一世。
那些黑衣人拿着粗壯的棍子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打着他。
“不要留情,誰讓他讓我們老大受重傷的!”爲首的黑衣人喊道。
汩汩的血從他的嘴邊流出,身上遍體鱗傷。
原本他就受過重傷,經不起劇烈的拷打,如今,他舊傷加新傷,雙倍的疼痛席捲他的全身……
血,如同汗水一般從他額頭落下。
烈日炎炎,他承受着這樣的折磨,卻依然高傲地擡頭。
而這時,管家才發現不對勁,跑到宮家外面一看,不得了!
他連忙打通了老爺的電話。
宮老頭立刻派了一大羣人過來,這才使那些黑衣人悻悻離去。
但,葉流柒已經滿身是血……
他強忍着痛,站起身,對管家風淡雲清地說:“我沒有關係。”
語畢,他往前走了幾步,身體不支地倒下……
Daisy接到管家的電話,連忙趕到了大醫院的急救室。
“怎麼會這樣?”她看着管家,冷冷地訓斥,“你如果早點發現,打電話給爺爺的話,就不會這樣。”
“Daisy小姐,很抱歉……”管家低下頭。
Daisy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隨後斂了斂情緒:“抱歉,是我剛纔激動了,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之前的舊傷復發,加上這次新傷……”管家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着Daisy蒼白如紙的神色,“我還是不說了吧。”
Daisy也猜得出來,雖然不致命,但在以後他原本強健的身子一定不復從前。
都怪她……
她走到走廊的盡頭,打了個電話給殷夜曜。
這個電話是爺爺給她的,她原以爲用不着,沒想到用上了。
殷夜曜散漫的聲音帶着邪佞:“你怎麼想起打電話給我了?”
“你滿意了對嗎?把流柒弄成這樣你滿意了?他舊傷復發,這樣的他可以抵消對你的傷害,是嗎?殷夜曜,說你卑劣還真是侮辱了卑劣這個詞語!”
說完,她掛掉電話,難以平靜現在的心情。
不久後。
葉流柒從手術室裡被推出來,他還處在輕度昏迷中。
“先把他送到VIP高級病房。”主治醫師拿下口罩,命令道。
VIP高級病房是在六樓,總共只有六個房間。
慢着,這裡很眼熟……
等等,這不是殷夜曜所待的病房樓層嗎?!
Daisy看到,在走廊的第一間病房裡,殷夜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的臉窘迫地紅了起來。
真是尷尬,莫非以後都會碰到殷夜曜?!
這樣殷夜曜謀殺葉流柒的機率豈不是更高?
Daisy沒好氣地轉過頭,對管家囑咐:“先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不要有媒體來,還有,換一間病房,然後派保鏢來看護。”
“醫生說,這是最後一間VIP病房了。”管家畢恭畢敬地彎下腰,說道。
她微皺眉,就是說她以後和殷夜曜低頭不見擡頭見?
“那……”她淡淡地說,“不要讓隔壁的病人隨意進來。”
“是。”管家點頭。
“流柒現在需要休息,別打擾他。”Daisy轉過身,臉上多了分貴族的優雅與從容,“我回去會把事情和爺爺說明,你就好好照顧流柒。”
話音剛落,殷夜曜就已經站在她的面前。
她本能地後退,他箍緊她的手腕:“相信我,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他的語氣少了戲謔與玩味,多了分低沉與冷肅。
她甩開他的手,冷冷地反問:“我爲什麼要相信你?是你害了流柒,毫無疑問,不然流柒和誰結了這麼大的仇?當時看的的傭人都說,是你的手下……”
“那是他們自相情願,我沒有指使他們!”殷夜曜聲音提高。
Daisy被他咄咄逼人的語氣與那陰冷的眼神所威嚇到,腳步拼命往後退,一個重心不穩朝後直直地摔了下去……
她微閡雙眸,卻落入一個結實寬敞的懷抱。
睜開眼,是殷夜曜。
“你投懷送抱的方式很特別。”他又恢復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樣子,嘴角微揚,邪魅至極。
她推開他,然後穩了穩步伐。
半響。
她輕啓脣瓣:“你真的很令人厭惡,殷夜曜。”
語畢,她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