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離歌(四)
熱鬧喧譁的會場,Daisy與葉流柒的訂婚宴。
因爲葉流柒有任務在身,所以不能參加,也正如了宮老頭的意,繼續保持神秘。
Daisy自然成了訂婚宴的重頭人物,與各色各樣的人敬酒。
“謝謝您的祝福,祝您與您的太太幸福……”
她揚起一抹淺笑,然後真誠地舉杯,然後一口氣喝下。
由於喝了太多,所以她的頭有些昏昏沉沉。
然後又有接連不斷的客人前來,與她敬酒。
她繼續舉杯,而耳邊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
“她已經喝了很多酒了,今天她的未婚夫沒來,就由我來代替一下吧。”
說完,她手裡的酒杯被搶過去。
她側眸,看到是南慕瑾,於是她微微一笑。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南慕瑾,她的心情就會好很多,而且會很有安全感。
“是南總,久仰大名。”對方也不爲難她,哈哈一笑,“南總這可是英雄救美人?這招高,以後我得回去學習學習……”
南慕瑾沒有解釋,只是溫柔得體地笑着。
“走吧,別喝太多,以免到時候都認不清路。”他一個手攬過她的肩膀,動作自然親切,也沒有任何不適。
“謝謝。”步伐有點顛簸,因爲她從來沒有喝過那麼多酒。
南慕瑾帶她來到了一個安靜人少的地方。
她坐到沙發上,南慕瑾坐在她旁邊。
她側眸,對着他說道:“慕瑾,真是謝謝你了,幫了我一次又一次。”
“不用謝,傻丫頭。”他輕柔地幫她撩起耳邊的秀髮。
她臉微紅,笑了笑。
每次她都會有一種錯覺,她和他好像認識很久很久,而且關係很好……
她想了許久,淡淡開口:“我以前是不是認識你?”
南慕瑾愣了愣,然後笑着說:“當然,我們小時候就見過。”
“不是小時候。”她擡起頭,漠然的眸子裡出現一絲亮光,“我是說,我是不是失憶過?”
南慕瑾忽然沉默。
良久。
他淡然出聲:“傻丫頭,你說什麼呢?我們小時候見過,後來就沒有機會再見了,自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你沒有失憶。”
“那爲什麼殷夜曜會叫我宮離歌?爲什麼我想起曾經的事情就會頭疼?”
也許因爲喝酒壯膽的關係,她的聲線偏高,而且有些失控。
他深深地看着她,溫柔如水的棕色瞳眸劃過一絲無奈,揉了揉她的髮絲。
“殷夜曜認錯人了,那天你不是看到了嗎,他把你當成那個長得和你很像的女孩。”
“是這樣嗎……”她垂眸,黑眸又回到了之前的沉寂與漠然。
原來是這樣,一切只是她太敏感纔會產生的,殷夜曜只是認錯了……
呵,她在失望點什麼?!有葉流柒還不夠嗎?!
Daisy,你要知足!
她心裡默默對自己說着。
然後,她拿起高腳酒杯裡濃烈的紅酒,沒有絲毫猶豫喝了下去。
“Daisy,你在幹什麼?”南慕瑾驚愕地看着她。
她對他淒涼地笑了笑:“借酒消愁,既然什麼都記不起來,那不如全都忘掉,這樣會比較快樂一點……”
他滿眼心疼。
她醉醺醺的,不一會就倒在沙發上,嘴裡模糊不清地呢喃着……
這個時候,管家走過來,看到Daisy躺在沙發上。
“小姐怎麼了?”管家問南慕瑾。
“她喝醉了,別打擾她了。”南慕瑾淡淡地答道。
管家識趣地離開,然後回到會場中央,報告給宮老頭。
“她怎麼了?”宮老頭問。
“老爺,小姐喝醉了,有南慕瑾照顧她,而且她嘴裡好像在呢喃着什麼。”管家努力地想着。
“是什麼?”
“好像是,銀鑰匙什麼的……”
“銀鑰匙?”宮老頭皺眉,“由她去吧,她醉得不輕,等會場結束再叫醒她。”
管家退下。
安靜的角落。
南慕瑾看着Daisy精美白皙的臉蛋,以及那捲翹濃密的睫毛,他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吻得很輕,很輕……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終於聽清楚,她嘴裡喃喃自語的是什麼了……
聽完後,他的心,倏然一涼……
“喲,南總守着美人,真是一道好風景。”極爲戲謔的話伴隨着磁性低沉的話響起。
南慕瑾淡淡擡頭,看着殷夜曜,他身邊站着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並不出彩。
“殷總口味何時變了?”南慕瑾從容地調侃。
殷夜曜打個哈欠,他身邊站着的女孩便是向晚。
今天早上,他帶她去了醫院,其實她並非真正的整容,只不過在外表上貼上了一層類似面具的東西,只要摘除下來就好。
也只有這樣,他纔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
“順手帶過來。”殷夜曜看着Daisy睡在南慕瑾的腿上,微怒,“怎麼,南總決定要代替葉流柒和她結婚了?”
“不敢當,只是她喝醉了,照顧一下她,以免她像從前一樣落入魔掌。”南慕瑾淡淡地說,語氣裡嘲諷意味很明顯,擺明就是在挖苦殷夜曜曾經對Daisy有多不好。
殷夜曜戲謔地冷笑:“南總既然這麼說,是想當護花使者麼?”
向晚看着這一切,她知道的事情不多,只知道曾經殷夜曜與宮離歌的關係匪淺,好像有過一段很深的羈絆。
但她知道,她一定要得到殷夜曜!
Daisy身邊已經有那麼多俊美優秀的男人,而她憑什麼沒有!同樣都是人!
如果她和殷夜曜能在一起,那麼她不但後半生不用愁,而且擁有這麼帥的老公,是件多麼令人值得羨慕的事情!
“曜,南總只是隨便說說。”向晚溫柔地勸道,“你別太當真。”
她這句話說得很圓滑,既沒有得罪南慕瑾,又勸服殷夜曜,把他的焦點從Daisy的身上挪開。
殷夜曜頓時沉默,雙眸緊鎖Daisy。
她熟睡的樣子,很像很像宮離歌,純真無暇,安靜漠然。
不,應該說,她就是宮離歌。